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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欧稍稍一愣,因为他在这个男孩脸上看到了坦然和不卑不亢,这并不是他预想到样子。他预想的这个男孩,在遭到自己的质问后,会露出唯唯诺诺的表情,会暴露出自己不堪的居心和目的。
但完全没有。
他反应过来,笑了笑道:“就跟刚刚那女孩说的,你再有吸引女孩的模样长相,也只是个送快递的。而石穗是研究生而且还会读博士,以后或许还会是大学老师教授。你觉得你们有未来?还是说,你不过是因为年轻,所以想要体会一下和石穗那种女孩谈恋爱的感觉?”
“当然不是。”林沉年皱眉冷声道,“我对石穗是真心的,我会和她在一起,一辈子都在一起。”
秦欧讥诮一笑:“你才十几岁,就谈什么一辈子,是不是有点好笑了?一辈子不是嘴巴说出来的,是要看现实的。你觉得你一个中学没毕业靠送快递为生的人,会和石穗有一辈子的可能?你现在连住的地方甚至都是石穗的家,你有什么资格谈和她一辈子?”他顿了顿,“如果你是想找个女人改善生活状况,我想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有钱的女人,而不是石穗这种连象牙塔都没走出去的学生,她给不了你想要的。”
林沉年也笑了一声:“秦欧,你可以瞧不起我,但请不要侮辱我。我是没有钱,是借住在石穗家,但绝对不是想从石穗那里得到什么。我也不会一辈子都靠送快递为生。莫欺少年穷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你有志气是件好事,我也相信一个处于你这种状况还能让石穗爱上的男孩,不会一直甘于过着这样的生活,不过你确定你成功的速度能赶得上石穗年龄增长的速度。她今年已经二十四岁,她等不了你那么多年的。”
“等不等得了是我们之间的事。”
秦欧看他冷冷的表情,笑了笑又道:“好吧,我不说你们之间这些差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一个杀过人坐过来的人。石穗和你在一起,她父母能同意?她周围的亲朋好友知道后,不会对她有异样眼光?”
林沉年面色稍稍一僵,这个事实戳中了他的心理。他自信可以跨越现在这种状况,但是他杀人坐牢这件事,却是永远不能改变的事实。
秦欧见他表情略微怔忡,稍稍放低语气:“我不知道你对石穗的感情是怎样的。但是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为她着想,而不是让她陷入可能遭遇的各种困境。你知道的,如果石穗真的跟你在一起,尤其是打算长久在一起,她一定会遇到很多问题。我可以肯定,这些问题给她带去的不仅仅是烦恼,还有无止境的痛苦。”
林沉年将单车转开,冷冷看了他一眼,踩上车道:“谢谢你的提醒,我和石穗在做什么,我们自己很清楚。我也谢谢你对石穗的关心,不过我现在是她的女朋友,不管有什么烦恼和痛苦,我会和她一起面对。”
秦欧转过身看到他离去,朝他背影高声道:“你放过她吧。”
林沉年想要充耳不闻,但这四个字却如同魔音穿脑。
他不得不承认,虽然秦欧说的话不中听,但句句都是事实。他和石穗之间不仅有身份背景的差距,有年龄的差距,更让人无法逃避的现实是,他曾经是个少年犯。
石穗这么好的女孩,与一个少年犯在一起,如果他是一个旁观者,也会为她遗憾唏嘘。
可是他才刚刚握住她的手,让她怎么放手?他想要抓住一辈子的手,让他放开,无非是像砍断他自己的手臂一样痛苦,甚至远远不止。
从几年前自己的人生遭遇重大变故起,林沉年就时时有这种无力感,但今天却来得一场沉重,让他几乎有点喘不过气来。
第37章 我陪你()
秦欧的话虽然让林沉年心情低落了那么一小会儿,但只要想到石穗留在国内,他就觉得一切都充满着希望,无论如何石穗已经和他在一起,他人生十九年来最开心的事莫过于此。
傍晚林沉年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本来在外面看电视的石穗,透过门口见他忙忙碌碌的背影,忽然就有一种两个人在居家过日子的感觉。也许是独自生活太久,所以这种烟火味的温馨感,竟然让她有点动容。
不过这几个月来,她一直堂而皇之地享受林沉年的照顾,做饭打扫基本上被他一手承包,其中多少有些交换的味道。
她给他提供住处,他用劳动作为报酬。
但现在两人关系有了改变,再这么奴役林沉年,她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想了想,她走进厨房,左右瞅了瞅:“小年,要不要我帮忙?”
林沉年笑着看了她一眼:“要不你把西红柿洗一洗吧?”
石穗明白他只是象征性地给自己指派了个活,笑嘻嘻地将西红柿拿出来放在小盆里,站在盥洗池旁打开水龙头。
西红柿哪需要怎么认真洗,石穗看都不看,反倒是转头一直瞧着正在炒菜的林沉年。两个人站做一排,只隔了两步的距离,她能看清他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他看起来很认真,似乎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个小小的炒锅里,但是石穗看到了他嘴角处不自觉的笑容,然后看到他朝自己看过来,眉角眼梢里的温柔。
她一直不觉得林沉年是长相温柔的男孩,相反,他的模样很多时候都带着一点忧郁。但是她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点类似于阳光的味道。
她甩甩手上的水,走过去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洗完了。”
林沉年脸微微有点发红:“里面油烟大,你出去等着,很快就好。”
两个人的晚餐很简单,一个西红柿蛋汤,一碟小炒油菜,再加一碗干煸豆角。都是最普通不过的家常菜,但是林沉年做出的味道却异常别致可口。
石穗边吃边道:“小年我的胃口都被你养娇了,以后吃不到你做的饭,我该怎么办?”
林沉年微微一愣,继而又笑了笑:“为什么吃不到我做的饭?只要你想吃,我就一直给你做。”
石穗喝了两小口汤,随口道:“怎么可能!”
林沉年拿着筷子的手微微僵住,抬头看她的表情,却见她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还是她觉得两个人终有一天会分开?
石穗并没有发现林沉年的异样,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你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下个星期就考了吧?”
林沉年嗯了一声:“还可以,应该没什么问题。”
石穗点点头:“那行,等你考试过了,我们出去好好庆祝一下。”
“好啊。”
林沉年虽然想跟石穗黏在一起,但因为考试在即,两个人洗漱完毕,聊了几分钟,他就立马回了房间复习。不过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关着门,而是戴上耳机后将卧室的门打开着,这样一回头,就能看到坐在客厅沙发的石穗,每回两人视线相遇,便会默契地笑一笑。
大约到十一点时,石穗准备回房睡觉,最后一次转头去看客房里面的动静,却发现之前在认真看书的林沉年,不知何时已经歪在床头睡着。
她轻手轻脚走进去,本想唤醒他,却见他眼睛下方的疲倦色,有些不忍,只拿开他手里的本子和书。
只是那本子打开的一页,忽然吸引了他,那一页上面并不是笔记,而是一个素描画像。这画像她实在太熟悉,正是她自己。
她看了看那素描,又去看了看睡得正酣的林沉年,不自觉靠近他,在他额头亲了亲。
她的触碰几乎让林沉年立刻醒来,在看到她手里的笔记本后,本来惺忪的脸,立刻蹿上红色,伸过手要抢过来。
石穗却不给,反倒是一手将那页素描撕下来:“画得这么好,送给我。”
林沉年双眼乌沉沉地看着她,有点无辜道:“可是我睡觉的时候都放在身边,眼一睁开就能看到。”
石穗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一个真人天天在你身边,你还要看一张画像?”
“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在隔壁啊。”
石穗乐不可支,开玩笑般往床边一躺:“那我就睡在这里。”
林沉年怔愣间,石穗又已经笑着挣扎着坐起来,却还没坐稳,就被林沉年从后面抱住再次拉下躺倒。
“好,我把素描给你,你留下来陪我。”
石穗本来真的只是开玩笑,被他这样忽然抱住躺在床上,脑子一下就有点空白,各种画面冒出来。身体僵僵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虽然两个人已经这两天黏糊糊地亲密无比,但这种场合还是太过暧昧。石穗对此毫无准备。尤其是林沉年坚硬的身体,像是一度热墙将她包围,这种感觉并不让她讨厌,反倒是有种奇妙的安心感。
林沉年其实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刚刚只是一时冲动,看到她躺下来,那种想让她就这么一直躺在自己身边的念头立刻蹿上来,所以在她起身时又把她拉下。
他天人交战了片刻,只觉得怀抱里的人又软又香,完全舍不得松手。情感终于还是战胜理智。他不仅没放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生怕她离开一样。
不过思忖片刻,他还是没底气般小声道:“石穗,你别担心,我没想做什么,就是想抱着你。”
石穗反应过来,想了想,稍稍在他双臂中转身,对上他:“好吧,我和你画的素描交换,今天我替她睡在你身边。”
林沉年终于开心地松了口气,在她唇上亲了亲,从床上跳起来:“你别动,我去关灯。”
第38章 羞耻感()
林沉年拉着石穗同床共枕的初衷,没有任何不纯洁的想法,只是想要靠近她,每分每秒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但是一夜好梦后,当他睁开眼,看着靠自己肩膀处的人,娴静恬然的睡颜就在咫尺,温热的鼻息扑在他的脖颈处。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看得有些痴迷,心跳也越来越快,身体似乎涌起一丝无法控制的蠢蠢欲动。
林沉年在男女之事上知之不多,而且大部分的知识,都是来自少管所那些男孩乱七八糟的讨论,所以这些事情在他的概念,总觉得是有些猥亵不堪。以至于每次因为梦见石穗,而在燥热难耐中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体的异状,都会觉得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羞耻事,甚至是对石穗的亵渎。
但是有些事情难免让他无法掌控,比如此时身体内那种熟悉又陌生的反应。
他悄悄动了动,离石穗空出一点距离,虽然已进入冬天,但两人都穿着单薄的睡衣,他怕她醒来发现自己的异状。
这小小的动静,让石穗醒来,惺忪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人,先是像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淡淡笑开,往林沉年脸上一凑,亲了他一下,然后发现他表情僵硬,不免奇怪地问:“怎么了?”
刚刚醒来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的磁性,简直诱惑至极。林沉年再次体会天人交战的感觉,含含糊糊道:“你要起床吗?”
石穗翻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下时间:“你不起吗?快七点了。”
说完她顺手就要掀开两人身上盖着的被子,不料却被林沉年抓得死紧。她疑惑地看向他,发觉他表情还是有点古怪:“你到底怎么了?”
林沉年支支吾吾片刻,道:“你先起床吧,我躺会儿再起。”
“你没睡好吗?”石穗想了想问,“是不是我睡姿不好,让你没睡好觉?”
林沉年赶紧摇摇头:“不是,我睡得非常好,昨晚是我这么久来睡得最好的一次,所以还想再躺一会儿。”
石穗再打量了一眼他捂着被子的表情,其实心中已经猜到几分。
作为一个研究青少年心理问题的研究生,再怎么说对这种事情还是略知一二,何况她对林沉年又是那么了解。
虽然石穗也有点尴尬,但知道林沉年脸皮薄,便努力装作什么都不知,只随手拍了拍他,从床上先爬起来:“好吧,我先起了,你别赖床太久,小心迟到。”
林沉年唔了一声,看着她出门的背影,重重舒了口气,却不知石穗嘴角的笑意已经快扬到太阳穴。
当然,石穗只和林沉年睡了一夜,就回到了自己房间,林沉年也没有再要求,他害怕自己真的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情。他一向是自律的男孩,却发觉有些事情原来是那么身不由己。
这是他十几年来,遇到的最让他羞耻的一件事,比杀人坐牢甚至当时在医院外乞讨还要羞耻。
当然,石穗并不知道他这种心理,只以为他是害羞而已。
一个星期后自考,虽然没办法马上知道成绩,但石穗看他考完最后一门后的表情,就知道这种小儿科的考试,对他完全不是问题。
当天晚上,两人提前庆祝,跑去外面吃了一顿的大餐。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