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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惠莲无奈地笑了笑,看向自己的女儿:“是啊,我为什么非要跟他吵架呢?大半辈子都要过去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妈……”
“我本来听到他脑溢血动了手术,因为担心才回来看看。我也没想过要和他吵架,可是见了面还是忍不住说不中听的话。好像我一辈子都是这样。再好的感情,也会吵得没有了。”
石穗这才知道,姜惠莲其实是回来看石开林的。
“妈,你跟爸离婚,有后悔过吗?”
姜惠莲点头,又摇摇头:“就算有过,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我和你叔叔结婚后,过得不错,下半辈子算是有了依靠,我很满足。,还是会担心你们父女。你爸说得对我不是个好母亲,你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有很大的责任。我希望你以后能过得好,找到一个可靠的伴侣。”
石穗笑:“我其实过得不错。”
姜惠莲看向她:“那个男孩是回来找你的?”
石穗点头:“算是吧。”
“他经历那么复杂,品性真的可靠吗?”
石穗失笑:“他经历确实复杂,但人却很单纯。我不知可不可靠,但看到你和我爸,我就想,要过一辈子的人,一定要是性格合适的。再好的感情,都经不起争吵猜忌。”
“石穗,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她顿了顿,转而道,“如果当年我支持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现在是不是会更好一点?”
石穗失笑:“也许罢,如果当初我们母女的关系好一点,我可能会出国,就不会和小年在一起,自然也不会是一个单亲妈妈。你不是一个好母亲,我也不是一个好女儿。所有的错误都是相互的,所以我也要对自己的错误买单。”
姜惠莲无奈摇头,拍拍她的肩膀:“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舟舟,还有你爸。如果太累,就请个保姆,经济上有困难,给我打电话,别忘了我是妈,舟舟是我外孙。我如今不再指望你成为什么样的人,只希望你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过得开心就好。”
石穗:“你也是,要自己保重。”
第83章 正文完()
虽然姜惠莲离开,但石穗还是给石舟舟请了假。
这段时间心思都在医院里的石开林身上,确实没怎么陪儿子,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空出一天带石舟舟去玩。
带孩子是件劳心劳力的活。之前石穗带着儿子出门不到半天,就会累得够呛。
孝子精力充沛,她要时时刻刻看着他,稍不留心就怕不见了人影。这种体力上心理上的疲惫可想而知。
有时候和秦欧一起出来,虽然他很喜欢舟舟,但石穗也不愿意太麻烦他太多。
但跟林沉年在一起,她就再没有这种心理负担。虽然他不是她的丈夫,但是舟舟的亲生父亲,所以她可以堂而皇之将带孩子的压力转移给他。
一天下来,石穗再没有之前那种身心疲惫,反而体会到了从前没有体会到的放松和快乐。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石舟舟虽然还似懂非懂,但已经本能地对林沉年产生了真正的父子之情。尤其是玩了一天,又给他买了很多玩具之后,就更加黏这个真正的爸爸了。
到了晚上洗澡的时候,石舟舟竟然要林沉年给自己洗,还煞有其事地道,因为和妈妈男女有别。
石穗无语。
一个澡洗了半个小时还没出来,石穗终于忍不住跑进浴室看情况,只见一大一小正闹得欢,石舟舟光着湿漉漉的小身板,在林沉年身上爬来爬去,本来干干净净的衬衫,如今全贴在身上。
“石舟舟,你又淘气了!”石穗佯装生气。
石舟舟嘿嘿笑了笑,跳进属于他的那个浴盆。
林沉年看着自己狼狈的一身,朝她笑道:“想不到给孝子洗澡真是个大工程,这些年你辛苦了!”
石穗失笑:“我看是你太惯着他了。”
说完,将水盆里的石舟舟拎起来,手脚麻利地冲洗干净,而后用皂一裹,将他抱回了自己的小床。
安置好石舟舟睡觉,石穗走出来见林沉年正在擦头上的水,他想了想道:“你把衣服脱了放洗衣机洗洗明早就能干,我去给你拿套我爸爸的衣服凑合着穿穿,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明天正好送舟舟上幼儿园。”说完,又补充一句,“睡沙发,你不介意吧!”
林沉年没忍住轻笑出声。
这回倒是石穗有点不自在了,赶紧装作淡定地去给他找衣服。
林沉年换好衣服出来,石穗才发觉父亲本来宽松的衣服穿着他身上,不仅仅有些短还偏小了些。
过了四年,他似乎又长高了一点,肩膀变得更宽,再也没有从前那种少年人的单薄。
石穗不得不承认,此刻站在自己面的林沉年,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她稍稍舒了口气,阻止自己胡思乱想:“我去给你拿被子。”
仲秋的夜晚,多少有点寒意。
石穗将薄被放好,林沉年坐上去摸了摸,抬头灼灼看着她。
她担心他冷:“你看看会不会太薄,如果冷的话我再给你找条毯子来。”
林沉年摇头:“够了!”
“哦!那我去洗了,你好好休息。”
等石穗洗完澡出来,发觉林沉年还坐在沙发上,走过去奇怪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习惯睡沙发?”
林沉年笑:“没有,我连工地的铁板床都睡过,怎么会睡不惯这个。”
石穗笑了笑:“那你为什么不睡,在想什么?”
“想你!”林沉年昂头看她,轻轻浅浅地笑。
石穗微微一愣。
林沉年又道:“想我们之前的事。那时候你将我从工地带回家,我看到你家那么大,特别紧张,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是吗?”石穗已经记不清那天的情形。
“我现在也和那时一样,有点紧张。”
石穗失笑:“为什么?”
“因为我没想过我还能和你在同一屋檐下,像是做梦一样。”
石穗愣住。
林沉年看着她,没有再说话,只伸手握住她的手。
石穗下意识挣扎,却被他握地很紧。
林沉年慢慢站起来,视线却一点都没移开她的眼睛。
石穗还在怔神中,林沉年已经慢慢俯下来,将她眼前的光线遮挡。
她不知为何自己没有躲开这个吻。
也许是她也期待太久。
暌违多年的熟悉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林沉年吻得很轻,一点一点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像是在完成某个虔诚的仪式一样。
他在她柔软的唇上停留了片刻,稍稍分开,吐着温热的气息,哑声道:“我爱你,你相信吗?”
石穗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她动作很轻,林沉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
不过石穗很快伸手轻轻拦住他的背,靠进他的怀中。
是怎么开始的,两人都有点说不上来。
只知道这个微凉的秋夜,忽然变得热了起来,好像一下跳入了春天。
一室春色。
第二天早上,躺在大床上的林沉年睁开眼睛,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安稳的睡过,一夜无梦。
他下意识伸手摸身边的位置,却早已经没有任何温度。
他转头,看到旁边的小床上,石舟舟睡得正酣。
他看着那张小脸,不自觉地笑了笑,起身下床来到他身边,轻声唤他:“舟舟,起床上学啦!”
石舟舟睁开朦胧的双眼,好像还在云里雾里,瓮声瓮气道:“爸爸,你怎么在这里啊?”
林沉年道:“舟舟不喜欢一睁眼就见到爸爸吗?”
石舟舟用力摇头:“舟舟喜欢。”
林沉年将他从床上抱起来,亲了亲他:“爸爸带你去洗脸。”
石舟舟靠在他脖子上,咯咯笑个不停。
走出卧室,林沉年没有看到石穗的身影,只见石开林坐在沙发看早间新闻,他开口问:“叔叔,石穗呢?”
石开林对他留宿似乎没什么意外,看了他一眼:“一早就出了门,好像说是有什么紧急工作吧,让你自己送舟舟上学。”
“嗯。”
才怪!
林沉年有点无奈,她还是没有下定决定,所以才躲开自己。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他一直都在就好。
林沉年一连好几天再没见到石穗。然后他自己又赶上了出差。一不留神,两人又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
林沉年从外地回来这天,正是母亲的生忌。
当初和石穗在一起时,两人一起祭祀过母亲。但过去几年,他在国外,母亲的忌日和生日,都只能自己在公寓里默默象征性纪念一下。如今回来,自然是要在这种日子去扫扫墓。
他拿着鲜花和水果赶到墓地,却见母亲墓碑前干干净净,像是被擦过一样,那墓碑前还放着一束白菊花。
林沉年现实愕然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猜到是谁来过,不由得嘴角弯起来笑了笑。
他在墓碑前跪好,对着那发黄的照片,低声道:“妈,我来看你了。你今年正好五十岁,儿子祝你在那边生日快乐!”
照片上的女人,微微含笑,像是在看着他一样。
林沉年继续道:“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为我担心,虽然我经历过很多事情,但没有放弃过自己,我还是小时候那个让你觉得骄傲的好儿子,对不对。”他说着自顾的笑了笑,“我现在自己也已经有了儿子,她妈妈应该已经带他来看过你,是不是很可爱?跟我小时候长得一样对不对?我很爱他的妈妈,希望下一次,我们是一家三口来看您。”
正说着,本来晴朗的天空,忽然有水滴一点一点滴下来,很快就倾盆而下。林沉年起身跟母亲告别,匆匆走出墓园。
在停车场拿车慢慢开出来后,却看到路边不远处的站牌处,一对熟悉的身影在避雨。
突如其来的暴雨,好像并没有让母子俩慌乱。
石舟舟蹲在站牌的雨檐下,撑着小脸蛋,好奇地看着太阳犹在的天空洒落的雨点。孝子那种充满好奇的表情,天真无邪。
石穗则站在他身后,静静看着他,她嘴角带着浅笑,全都是平和。
林沉年慢慢开着车,隔着阳光下的雨帘,看着这个自己从十几岁就开始爱着的女人。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年轻女孩,而是一个母亲,于是她身上便有多了一层光芒。
林沉年将车子站牌旁停下。
石舟舟蹭得站起来,朝窗户里的人挥手,大声叫着:“爸爸!爸爸!”
石穗依旧站在原地,歪头看向车里的人,嘴角的笑容深了几分。
林沉年从车内走下来,迅速穿过雨点,在石穗身边站定。
石穗转身看他,伸手替他擦了擦头发上的水滴。
石舟舟跑过来抱住他的腿撒娇。
林沉年笑着摸了摸身下的小脑袋,眼睛却一直看着旁边的女人。
石穗却只对他笑了笑,又转头去看天空的雨。
林沉年道:“好久没有见过这种太阳雨,感觉很奇妙。”
“嗯。”
“我们等雨停了再回去吧?”
“嗯。”
“石穗,我们结婚吧!”
“嗯。”
林沉年看着她侧脸云淡风轻的笑,自己也笑得更深。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转头和她一样看着仍旧绵延不断的大雨。
但他知道这场雨很快就会停。
爱情有时候就像太阳雨,倾盆大雨不过是片刻,而被雨水洗过的阳光,会更加温暖灿烂停留在这个世界。
第84章 番外一()
石穗和林沉年登记结婚是在十天之后。
那天从墓园回来,两人告诉了石开林这个消息。老石自然非常开心,立刻去翻黄历,然后就确定了十天后的这个日子。
九月廿七,宜嫁娶。
是大部分人正在这座城市忙忙碌碌的周三,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但是这日的天空异常晴朗。书上说这是吉兆。
结婚这种事情总还是讲一点迷信,所以石穗和林沉年出门时,非常满意。
民政局等待注册的人不多,两人一早去排队,前面只有两对新人,都是兴奋至极的小年轻,倒是石穗和林沉年这对好不容易终成眷属的男女,倒显得有点平静淡定。
办理登记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轮到石穗和林沉年,两人将准备好的喜糖和证件递过去。那女人看到喜糖盒子的标致,脸上露出喜悦的笑意,然后低头去检查申请表和证件。
她先是去看林沉年的证件,看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小声问:“你是陈年小年?”
林沉年点头:“我是。”
她一听,立刻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