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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夜芜点了点头,荧鸯又道,“你既然这样说了,那么我便在魔族等你的好消息。”
风夜芜低头浅笑,荧鸯便挽着他的手往那花丛簇拥的深处走了几步,却不曾理会身后那些依旧在围绕在魔帝空肆身侧的人。与他们一般,不愿纠缠于纷扰的还有公子深和彩嫣,而与他们不同的紫瑛虽有心,但终究是余力不足的,自知再坚持下去也没有什么好处。
紫瑛便对着身旁的瑾誉道,“我忽然觉得有些乏累,不愿再在此处了,想去看看思缕魔妃。不曾想多日没有见到她,竟有些想念她呢。”
瑾誉闻言,却道,“但终究是聂之魔君同氤浅的婚礼,若是早去了,只怕……”
瑾誉的话还未完,聂之魔君已然笑道,“我和氤浅不在乎这些,婚宴原是要快快乐乐的,若是令人不舒服,那么不来也罢。”
瑾誉又道,“聂之魔君哪里话,本君和幻焰长公主难得参加这样一场婚礼。”
聂之魔君便又说,“婚宴事务繁忙,招呼不周。”
“聂之魔君客气。”瑾誉说道。
哪里知道氤浅却忽然挽着聂之魔君的手臂,摇摇晃晃地说道,“其实,我也很想去见见思缕魔妃的。”
紫瑛便过去扶着氤浅道,“今ri你大婚,若是不在此处,失礼于其他宾客了。我既然去看思缕魔妃了,便把你的心意也带去就是了。”
氤浅闻言,又被聂之魔君劝了几回,遂也就打消了去看思缕魔妃的念头。倒是紫瑛和瑾誉往思缕魔妃那边去的时候,氤浅交托了许多糕点让紫瑛带去。阿鲁捌航和夜子羌带着阿鲁熙也一并前往。但其实,这也是紫瑛第一次去添花殿见思缕魔妃,添花殿其实是仅次于魔后所居的簪花殿的,足可见往常思缕魔妃在魔族后宫的地位。
但许是因了近日,思缕魔妃屡遭魔帝责罚的缘故,添花殿里的气氛也颇为安静凝重。门前洒扫的婢子见了紫瑛和瑾誉前来,忙不迭地进去通报,另一个正擦梁柱的婢子从那梯子上小心下来,行了礼,感恩戴德地道,“几位有心,竟还挑了这个时候来探望魔妃。难怪我们平日在魔妃面前说那些魔姬势利之时,魔妃总是说无所谓。有心的,不是在你风头盛时来探,而是在你风头不再之时还愿意来探呢。”
紫瑛遂笑道,“你叫什么名字,这样伶俐。”
“谢长公主殿下谬赞,小魔恰恰就叫伶俐。”那小婢子答应道。
跟在紫瑛和瑾誉身后,原本与阿鲁捌航和夜子羌同行的阿鲁熙却在看见伶俐后,赶忙跑向前,拉着伶俐的手,道,“伶俐姐姐,你还记不记得我,褐熙!”
伶俐皱着眉目,仔细瞧着阿鲁熙,恍然大悟道,“赤地蝙蝠阿坝何叔叔家的褐熙弟弟。”说着,张开双手给阿鲁熙一个大大的拥抱,又听他说的,“我现在不叫褐熙了,我现在随了我父王,唤作阿鲁熙。”
伶俐见了阿鲁捌航和夜子羌,也行了一个大礼,道,“伶俐见过赤地魔王,魔王妃。”
阿鲁捌航令她不必多礼,又问道,“你们竟然识得?”
伶俐遂说,“从前没有被选入皇宫的时候,我家也在赤地蝙蝠的栖息地啊
。我的父亲是一只老赤地蝙蝠,如今是打不动也守不动了。好在我的哥哥有些小本事,在皇宫做了禁卫,就把我也带进来了。我没有进来之前,常常和褐熙弟弟一处玩耍的。”
紫瑛笑道,“原来是儿时的玩伴呢。”
然而却在此时,添花殿里的婢子出来通传,说是思缕魔妃有请几位。瑾誉和紫瑛等便往里边进去了,阿鲁熙毕竟还是个孩子,去见思缕魔妃也无甚意思,便留下他与伶俐一处玩耍叙旧。
而他们进入添花殿正殿的时候,思缕正伏在案前研磨什么东西。旁的人或许猜不到,但紫瑛一嗅到这些花瓣研磨后迸射出的香味,便可以猜到思缕魔妃瓷盅里搁着哪些配料,遂说道,“凌霄红二钱,桂枝一钱,墨金牡丹三钱,彩虹珊瑚末一钱,思缕魔妃这做的可是紫红色的口脂呢?”
思缕魔妃闻言,笑道,“你倒是知道,怎么你也会调制这些东西么?”
紫瑛便道,“略知一二。”
思缕魔妃没有放下手中的活计,也依旧没有抬眸,低低道,“我竟忘了,你原是花神凝珀之女。从前花神凝珀调制的香粉,可是六界女子千金难求之物呢。而起她当初的那面凝脂镜,可是容纳了天下奇香呢。听说,也传到了你的手中。”
紫瑛点点头,思缕魔妃便道,“哪一日,你也给我调一味香粉试试看。我到底是人老珠黄了,其实敷那些东西也没有什么作用。”
“魔妃何必如此伤怀,依我看,魔妃的容颜并无所改变。”紫瑛说道。
思缕魔妃这才放下手中的活计,抬眸见了瑾誉,阿鲁捌航以及夜子羌,眸子里的光一沉,温文缓慢地说道,“瑾誉殿下也来了,就连言音的飞弦琴,蓬莱阁的小公主也在。”
阿鲁捌航和夜子羌并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被点名,而且是一眼识破。故此,他们也觉得没有再伪装下去的必要,然而他们却听到思缕魔妃很快地改口道,“我果然是老了,老眼昏花了,赤地魔王和夜王妃我都能认错了。”
思缕魔妃一面说着,一面从案前缓步走了出来,走到他们跟前,道,“你们今日不是应该在沁园宫参加聂之魔君和氤浅的婚礼才对么?”
紫瑛便道,“原本是的,但是,就是忽然想来看看您。”
思缕魔妃遂笑道,“他带那个凡人女子去了吧?”
紫瑛没有答话,思缕魔妃遂道,“迟早的事儿罢了,我方才就在替那凡人女子调制一味香粉。既然魔帝陛下这样喜欢她,那就成全了她吧。”
紫瑛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瑾誉却道,“魔妃说的是,但魔妃果真要离开这里,随着公子深去一趟锦瓷宫么?”
“总比被禁足在这里强,禁足在这里的我是没有任何灵力的,你应该看得到魔帝陛下在我身上下了很重的禁制。而这种禁制只会制约我身上的灵力,让我手无缚鸡之力。”思缕魔妃叹道,又说,“其实,瑾誉殿下担心的事儿,我也很担心。但幸好有阿鲁捌航和夜王妃在此,待我先去了锦瓷宫,消了这身上的禁制,我自然会重新回来的。”
瑾誉便道,“也许这个禁制,本君可以替魔妃破除。”
思缕却摇头道,“有些事我还没有准备好,若是你来破除,那么必然要揭露一些我还不愿揭露的事儿。”
瑾誉闻言,心下明了如镜,便也只得作罢。
…本章完结…
第二百二十二章魔元丹()
思缕魔妃禁足三日后,聂之魔君与氤浅的婚礼也终于结束,而她亦重新好恢复了自由。当魔族上下都在期待一场思缕魔妃与那个无名的凡人来一场血雨腥风之时,思缕魔妃却自请去了锦瓷宫为公子深操办迁移锦瓷宫事宜,且给的缘故也是这般合情合理,令人找不出错处。重点在于公子深也做了正面回应,十分欢迎思缕魔妃过去,魔帝苍梧空肆也就允了。
原以为也许还会再等些时候,才会启程,谁知魔帝清晨允了,思缕魔妃与公子深还有彩嫣下午便启程离去。一时间热闹的桐桦殿归于宁静,紫瑛坐在院子里,那棵老海桐树上已然开满了白色的团花,那些团花越开越大,越大越沉,仿佛就要坠下。
瑾誉却忽然抱来一张琴,坐在那花树下,素手拈琴弦,琴音铮铮淌过紫瑛的耳畔。紫瑛忽然就红了眼眶,这曲调如此熟悉,她怎么会忘却。当她还不能够忆起幻焰的记忆时,每日被那些记忆的碎片搅扰,一场又一场的梦魇之中,慌乱的心跳,恐惧的心魂,若不是受了这琴音的安抚,她早就失了正常的心智。
紫瑛起身,踱步到瑾誉的跟前,叹道,“从前你说你一直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是感动的。然而,原来听到这样的琴音,才是动心的,动得发痛。是不是说,每一回你在为我抚琴的时候,你的心也如我现下这般痛呢?”
瑾誉没有抬眸,依旧拨弄着琴弦。
紫瑛绕过琴,在他身侧坐下,低声吟唱道,“玉扳指,银丝弦,广袖青挽指尖绕。金缕衣,锦绣裙,花下琴前眉间遥。”
瑾誉忽然停下手中的琴弦,侧过脸来,望着紫瑛道,“我去天族的日子便定在后日,我和风夜芜一同走。”
紫瑛点点头,瑾誉又道,“所以,今天你必须学会这首曲子。”
紫瑛笑道,“别是做饭,也别是术法,琴棋书画都难不倒我。”
瑾誉叹道,“我知道,可我还是想自己弹给你听。”
紫瑛偏头靠进瑾誉的胸膛,道,“瑾誉哥哥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我也很想能够为瑾誉哥哥做些什么,但我知道你其实不需要我做什么。既然如此,那么就让我在你不在的时候,替你将我自己照顾好。”
瑾誉闻言,心上一软,将紫瑛拥得更紧,仿佛生怕一阵风来,便会将她卷了去似地。他将自己的下巴抵在紫瑛的头上,她的发柔柔地贴在他的肌肤上,那也是相近的触感。紫瑛抬手握着瑾誉绕在她锁骨上的手臂,玄色的广袖触在指尖有一种清冷的孤傲。
她的瑾誉哥哥,是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永远只能够被膜拜。然而,在她心里,永远记得的却是那些年孤单年幼的他,仿佛只和她有相仿的经历,也只许她慢慢地靠近,慢慢地走入他的心底,然后紧紧地圈在心上,再也不放她离去。
她忽然笑道,“瑾誉哥哥,还记得么,从前你身上并没有什么香气。后来,我执意要将那冰玉留兰植在你的寝殿之中,可是第一次移植冰玉留兰的我,竟然失手将六界唯一一株冰玉留兰给种死了。”
“是啊,为此长兰芳主几乎要杀了你。”瑾誉笑道。
紫瑛便说,“长兰芳主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她再怎么气我,也不会真的杀了我
。说起来,我真的很想念十二芳主,等我嫁给你以后,我一定要回一趟花神殿去看看她们。”
“也好。”瑾誉点头道。
紫瑛又说,“还没说完呢,冰玉留兰死了以后,我就挖了一棵不知道是什么兰花,和你说那是绝世兰花,如今我都忘了我当时忽悠你的时候,给那兰花起的名字。”
“瀛洲晚晴兰。”瑾誉说道。
紫瑛便笑说,“这个名字我起的不错,还蛮有内涵的。”
瑾誉又说,“如今兰花之中也的确以你送我的那株兰花为王了,而那一族的兰花,瑾誉太子也的确亲自赐名瀛洲晚晴兰,还书了一块匾额。从此以后,六界之中的兰花,都得以瀛洲晚晴兰马首是瞻,这是天族太子的命令,不可违抗。”
紫瑛惊道,“瑾誉哥哥,你也太抬举那花儿了。”
瑾誉笑道,“未来天后娘娘看中的花,自然是好的。后来,我还命文曲星为瀛洲晚晴兰作赋,但是这篇赋拖了好久。这回回去的时候,我同他讨一讨。”
紫瑛无言,只是望着瑾誉的眼睛里盈满了幸福,弯弯如月钩。
彼时,微风拂过,满树的海桐白团花摇摇坠下,砸在琴弦上,拨乱铿锵的音调。瑾誉赶忙抬手挡在紫瑛的头顶,道,“这魔族的花还真是奇怪,一点轻盈婉转的美感都没有。在天族若是下起花雨是何等曼妙的事情,在这里却跟下冰雹似地。”
紫瑛也觉得颇为怪异,遂拉着瑾誉赶忙逃离那棵老树,却不曾想离开树下后,再去看那树冠,却是另外一番景致。原本被白色团花压弯的枝桠慢慢地直起来以后,在落花之处结出传说中的魔元丹。
紫瑛被这满树累累的魔元丹所惊艳到,叹道,“原来魔元丹是这个模样,一盏一盏的,好像是点亮的橘子灯,若是此刻是夜里一定很美吧。”
瑾誉勾着唇,悠悠地笑,映着那橘红色的光芒,显得愈发的迷人,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清雅高华的气息。哪怕这暖红色的光芒如此灼热,也染不掉他白玉无瑕的气度,只是令他的白玉无瑕的气度愈发显赫罢了。
紫瑛笑道,“不过,最好看的还是我的瑾誉哥哥。”
瑾誉亦笑道,“是么?”他抬手将紫瑛落在鬓边的发丝拢到她的耳后,显出温柔的下颚,捧在他的掌心,那样珍视地说道,“可我却觉得最好看的是你。”
紫瑛低头一笑,这一低头便看瑾誉今日的腰带有些不大一样,从前他的腰带总是选那种低调不显眼的青黛色的,今日也依旧是青黛色的,不同的是在左侧腰间金线绣了一只龙形纹,虽不算精细别致,倒是透了些磅礴的风骨。
紫瑛抬手触到那处,皱眉道,“这腰带我从前怎么都没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