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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翠摆摆手,示意紫瑛不必担忧。然而,却不消片刻,自己已经支撑不住,呕了几口鲜血,眼看着就要逼回原形了。好在一旁静默的莫涤深及时出手,他只是那么随性地一抬掌,隔空拂过凝翠的眉眼,凝翠的气色立时便恢复了,好似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更显效。
紫瑛因此好奇地望着莫涤深,问道,“你这个是什么术法,怎么这么厉害?难道是妙手回春?”
“妙手回春这个名字不错,只可惜老君很爱用这四个字。还是不必用在我的术法上了吧。”莫涤深弯着嘴角说道,又轻描淡写地说,“救一只不过千把岁的小狐狸,无论是多重的伤,自然也只是需要做这个小动作就好了。”
“是么?”紫瑛有些不信,便问凝翠道,“我没记错的话,彩嫣是不是比你小一些。”
凝翠不明就里,直接应道,“嗯,比我还小两百岁。”
紫瑛遂说,“那为何,上回彩嫣被我身上那个什么破禁制给伤到了,娘子需要耗费三千年的灵力来替她疗伤呢?”
凝翠原本想说紫瑛身上的禁制是不一般的,但看了一眼莫涤深,遂干净改口道,“因为,因为彩嫣的资质比较差,所以……”
彩嫣听了,自然是不乐意的,遂犟嘴道,“我就算是资质比凝翠姐姐差一些,也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吧。凝翠姐姐就拂一下就好了,我可是被娘子灌输到头昏脑涨,而且还想吐的地步了。会不会是娘子的术法不如……额,这位莫殿主啊。”
紫瑛刚刚想要说什么,莫涤深已然接过话,道,“必然是如此的。”
紫瑛侧目去看莫涤深,虽隔着铁皮面具,却不知为何紫瑛仿佛能够穿过这面具极佳的隐藏功能,看到他掩在背后的表情。紫瑛敢肯定莫涤深说这话是不自然的,至少有点心虚。紫瑛的好奇心又立刻启动,遂拉着彩嫣,道,“你打我一拳试试看。”
彩嫣有些纳闷,道,“为什么?”
“听说我身上的禁制只有在我的身体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够启动的。那我现在也没什么危险,不如就由你来制造一些危险。那么我的禁制便会伤了你。反正有莫涤深在,且看看我的禁制伤了你以后,他还能不能一拂把你给救回来。”紫瑛这番话说的无敌的轻巧。
然而,听在彩嫣的耳朵里,却顿时连头发丝丝都在颤抖,她惊怕地望着紫瑛,然后又看向莫涤深道,“那,万一,他拂不好呢?”
“拂不好,他也会有别的办法的,你放心好了。”紫瑛无所谓地说道。
“这个,你倒是很肯定么!”莫涤深听了这句,笑意愈发深了。
然而,彩嫣却愤愤道,“可是受伤是会痛的,我凭什么要受伤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紫瑛闻言,便道,“彩嫣,别急啊。我也没说一定要你这么做啊。就是上一回在集市遇上贺芳庭,他说我若是有困惑,便去找他,他一定帮我解决。我思来想去,这么久,除了娘子的事,便是这件事了。我身上的禁制到底有多强,救被我所伤的人到底有多难啊。反正你也不愿意,他又拍胸脯和我说,有事找他。那如果我不找他,好像不大好……”
“呸呸呸,怎么会呢,才不会的拉。”彩嫣一听见贺芳庭的名字,便开始分寸打乱,立马见风使舵道,“其实,你就是想试试看你的禁制有多厉害么。何必等贺芳庭那么久,找我,岂不是比他快多了。我刚才是勤学好问,就是随口问的,你别介意啊。”彩嫣说着,又开始比划拳头,在紫瑛的额前,脖颈,胸前挥舞来挥舞去,最后还是没敢打下去。
一来,她怕紫瑛的禁制太强,逼得她粉身碎骨。二来,她怕莫涤深把她大卸块,一样死无全尸。彩嫣思来想去,只觉得进退维谷,便呵呵笑道,“紫瑛姐姐,不如我明天再打你好了,我现在还没选好打你哪里。你一定是要我帮你试出你身上禁制最厉害的程度吧。”
紫瑛笑了笑,却没有勉强彩嫣的意思,反而是随手拿起方才凝翠用术法挥发到一半的茶盏,连着茶水一同扔向莫涤深。依着莫涤深的法术造诣,一个小小的茶杯而已,他随便动一个手指,就可以把这杯子了结在半空了。可是,莫涤深又不傻,他还不知道紫瑛那点小心思,只要他动了术法,紫瑛只要钻进术法的光圈,便可激起紫瑛身上的禁制。紫瑛终究还是对自己身上的禁制存了疑虑。
。。。
第一百零九章 胭脂盒()
然而,莫涤深却并不想这么快把这个疑惑解开。他只是定定站着,眸光像河滩上浅浅的水,仿佛清澈可见底,却又看不清哪里是底。当那只茶盏如愿以偿地砸在他的面前,他也如愿以偿地抬手挡了挡,幸而水不大烫,只是泼湿了他的袖子。
也许,是他运气不大好,杯子砸在他的脚上,而他那双云靴显然不够厚,扎了一片碎片在指头上。他微微皱了皱眉,哼了一声。
紫瑛惊呼道,“你,怎么就不知道躲一躲。”
莫涤深无奈地偏了偏头。
紫瑛又道,“你怎么买了双质量这么差的鞋!”
莫涤深又无奈地偏回头,道,“这鞋不是我买的,从前有个姑娘说她花了很大的气力从九都山寻来的云丝和兽角线替我赶制的。你看这边上的金丝,她说是龟吉兽的背甲制成的,据说还下过符咒,可以保我行万里路。但其实,以前我一直挺珍惜的,总舍不得拿出来穿,这几日算到要遇上故人,才拿出来穿的。”
紫瑛不知为何有种正中下怀的感觉,却还是讷讷地道,“这个姑娘一定是欺负你实在,骗你的,真是太坏了。”
莫涤深遂笑道,“确实有点坏。”而后,又俯身去拔扎在脚趾上的碎片,紫瑛见了莫涤深这动作,遂上前,自告奋勇地说道,“我来吧,你自己来会不会弄痛自己?”
莫涤深闻言,心底极为感动,遂摊手坐下,翘起脚来让紫瑛拔。然而,紫瑛的手触及那块碎片的时候,莫涤深彻底发现自己错了。紫瑛哪里是在拔碎片,根本就是在往里头扎,莫涤深硬是咬牙切齿地不用任何术法,挺了过去。
等紫瑛拔出血淋淋的碎片,还沾沾自喜自己也可以朝着学医方向发展的时候,莫涤深已经痛得发晕。好在凝翠心思细腻,赶忙上前用术法变幻出纱布来替莫涤深好好包裹,然而依旧被紫瑛抢去了纱布,紫瑛上前给莫涤深包了了厚厚一层,厚到脚已经无法穿入靴子,而且打了个大白兔耳朵的结,尤其扎眼。
莫涤深望着紫瑛,苦不堪言,却还是勉强说道,“你这个包扎其实还不错,但是这个结打的……”
紫瑛笑道,“你不觉得你戴个面具,又穿着这么灰暗,死气沉沉的么。现在脚又受了伤,行动不便,更让人觉得没有活力了。你看我给你打的这个结,其实挺可爱的。有个伟人说过,所谓猛男和萌男,不过是个声调的差别。譬如,你把你那语气改一改,配上我给你打的这个结,也算得上萌男了。”
莫涤深被紫瑛这番言论说的哑口无言,也只好弃了他从前太子的尊严与高傲,一蹦一跳地起身,却又觉得这样始终不好走路,回眸看了一眼紫瑛。紫瑛遂上前扶着莫涤深,道,“你这双鞋反正也不好,我去给你买双大的,如果能把这个结给露出来便是很好了。”
彩嫣在一旁捧腹,遂道,“紫瑛姐姐,我从前没发现你的品味是这样独特的。但归根结底,我觉得瑾誉太子的品味才是最独特的。”
紫瑛闻到此处,又问,“那个太子同我有什么关系。”
莫涤深斜眼,冷冷地看了一眼彩嫣,彩嫣觉得自己快被东结成冰了,遂僵僵地笑道,“这个么,就是你们的品味都这么独特,应该很配。天造地设的配!”
莫涤深闻言,轻轻地一咳。
紫瑛却啐道,“我又不认识他,不要老是把我和他拿出来比较。”
彩嫣遂低眉顺眼道,“是是是。”
莫涤深也没什么言语,只是看见紫瑛要把他的那双云靴丢弃的时候,颇为不舍地看着紫瑛,哭丧着脸,道,“这个,还是留给我做个念想吧。我想那位姑娘以后也很难再做一双一模一样的给我了。”
紫瑛抬眸看了看,见到面具后面莫涤深依依不舍的眼神,思来想去,便道,“罢了,我替你找个盒子装起来,你便好好收着就是了。”紫瑛说完,又过来扶着莫涤深道,“我们在这里这么久了,却不知娘子那边是如何了。不如我们先去看看娘子吧。”
莫涤深闻言,沉沉地说道,“也好,的确,有些事该了解一番了。”
彩嫣和凝翠自是十分赞同紫瑛这个提议,也随着他二人往门外走去。无奈莫涤深这走路的姿势,着实令人发笑,凝翠遂招呼了几个婢子,抬了一张竹辇来,让莫涤深安坐在上面,遂往苏雨晴的纷绯阁去了。
彼时,黄昏的清风徐来,拂在凝翠的脸上,凝翠却也有略微的感伤。其实,关于苏雨晴与徐卓贤的记忆,她自己仿佛从来都是个看客。可是又会有谁知道,她的心早就不是看客那么简单。她若只是个看客,又何必耗费那么多的法力,让莫涤深看到那段回忆,她是想莫涤深救苏雨晴,更想莫涤深去救一救徐卓贤。尽管,在这段感情里,就连温惜初的存在都要比她重要许多,又或者徐卓贤的记忆中,他根本不曾记得凝翠。
凝翠抬眸看着跟在竹辇盘,嬉笑的彩嫣和紫瑛。她开始羡慕她们,彩嫣天真无邪,心中永远记挂着那个完美的贺芳庭。紫瑛天生乐观无忧,纵然命数诡异,却仿佛也无法带走她的快乐,何况她的身侧还有一个时时相护着的莫涤深。
被太子瑾誉爱上,是紫瑛的幸运之处,也是紫瑛的不幸之处。可是,对于此时此刻的夏紫瑛而言,她干净的记忆里没有什么瑾誉太子,只有活生生的莫涤深。在锦绣铺子救过她,在她危难时刻出手相助的莫涤深。紫瑛抬手去捣弄莫涤深悬在腰间,从竹辇上坠下的那枚鹣鲽双珏,才发现藏在这双珏后面的一个事务,竟然是胭脂盒的模样。干净如瓷,细腻如肤的白玉,触手生温,润泽莹亮的玉面上浮嵌着红宝石攒成的一朵牡丹花,紫瑛点缀而成的花蕊,尤其的精致美丽。
。。。
第一百一十章 我只是想他能够活下去()
房里的霓彩绣球花玻璃灯里添了些凝神静气的玉琼桐花和犀角粉,珍珠末混合而制成的唤作‘三清雪’的香粉,因添在灯里,熏着火热,便慢慢散出香来,功效虽比敷在脸上弱一些,却是极适合体虚者,温和婉约地盈在鼻息里,和缓而不急。
歪歪靠在长榻上的苏雨晴,正是靠着这一味香粉才吊起了精神劲头,眼睛半眯着,睫毛便更显得纤长卷曲,颇是风情万种。她的身上一件轻薄的雪纱外衣罩着,若隐若现地勾勒着肩膀,手臂玲珑秀致的曲线。外衣上白玉珠和银箔绣成的雪花,剔透光彩,衬着她裹胸的罗兰紫肚兜上,一斛碧玉绿珠,更是彩光辉映,韵致绰约而高贵魅惑。
因为听见敲门的声音,苏雨晴才勉强支起身子来,探道,“谁在门外?”她这一起身,找了个软靠靠在腰间坐好了,却在不经意间撩起了雪白色的长裙,露出一小截光洁白希的小腿,脚踝上还绕着三圈碧色清透的薄荷玉珠,显得她的腿更细更长了,宛如一截玉藕上落着几滴雨珠。
门外的人应道,“娘子,是我,凝翠。莫殿主醒了,说有些话想要同娘子说。”
苏雨晴听说莫涤深在门外,眉心一蹙,到底是不敢将他拒在门外,可心底却是极不愿见他的,思来想去还是勉强道,“好吧,进来吧。可是我这里没有好茶,只怕招呼不周了,莫殿主。”
门外,竹辇上的莫涤深,却并没有什么情绪。他方才衬着一路过来,众人各有心思的时候,偷偷用法术复原了自己的脚伤,顺便又用法术把方才扎破的云靴修补好,重新穿在脚上。此番,既然苏雨晴也愿意见他,他自是大大方方的从竹辇上飞身而下,这动作行云流水般的风流倜傥,令几个婢子心花怒放,自然紫瑛也没有幸免。
紫瑛见莫涤深如此,呆了一会儿,遂大声问道,“你的脚不好,怎么还做这样大的动作。”
莫涤深回眸看着紫瑛,柔声道,“哦,不必担心,它已经好了。不过是个小伤,我身体好,好的快。”
“呵呵,你这个好的也太快了。”紫瑛难以置信地说道,想了想,发觉哪里不对,便又说道,“早知道刚刚就不必费神给你包扎了,不过这么小会儿的功夫。”
莫涤深便说,“包扎还是要的,不然可能还要久一些才能痊愈。”一面说着,一面往房里走去,房里的苏雨晴依旧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