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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服务刘国安的办公室主任,整天接待各种各样各个层次的官员或百姓,最常见的是扛着汇报工作的名义过来跟领导套近乎的,也有市委常委领导偶尔会过来找刘书记,但是领导人之间见面一向都是提前私下约定好时间,他这个办公室主任至多在领导进门的时候识相进去倒杯水而已。
瞧见高书记在门外转了几圈后一副想要推门进去又犹豫的神情,办公室主任心里便明白过来,高书记今天来找刘书记八成是没有提前预约,后来又见高书记转来转去直奔自己坐的办公室进来,办公室主任早已猜出他所为何事。
“高书记,咱们刘书记这会正忙着听门和民政部门领导汇报工作,您是知道的,年底的时候领导人都特别忙,要不您等会?这都汇报了快一个小时了,我估几着也快结束了。”
办公室主任嘴里说着话,赶紧伸手示意了一下办公室里贴墙放的沙位置,意思请高书记坐下等会,自己则赶紧从座位上起身,拿起水杯忙着要给高书记倒水。
“别别别!你别忙乎了,我跟你说,我有特别紧急情况必须立刻向刘书记汇报,你看这样,你能不能先帮我进去通报一声,要是刘书记不同意我进去,我就再等会,行吧?”
高书记这会哪有喝茶的心情?他真是恨不得立马当面向刘国安汇报紧急情况,惊动了省纪委领导的大事,他敢掉以轻心?
办公室主任瞧着高书记那副心急如焚的表情,心里暗自揣摩,八成是纪委那边出什么大事了!否则这位高书记尽管新上任时间不长,好歹也是在省级机关历练了有些年头的官场老人了,若是遇上普通小事怎会让这位高书记急的满头是汗,两眼冒火?
特事特办!
办公室主任服务良好态度冲着高书记点头应承道:“那行,高书记您先坐会,我这就去向刘书记通报一声。要看书1”
“好好好,赶紧的!”高书记冲他一挥手,那神情巴不得办公室主任秒变消失眼前,以最快的度进去刘国安的办公室。
不消三分钟的功夫,坐在对面办公室沙上紧盯书记办公室动静的高书记,眼瞧着刘国安办公室里原本汇报工作的下属一个个正慢悠悠往外走,显然是刘书记办公室正在清场。
高书记赶紧从沙上站起来,脚底下蓄势待,只等最后一名下属离开后,他立马以最快的度冲进刘国安的办公室。
十几个人从办公室出来的时间也不过三十秒左右,目不转睛盯着书记办公室门口的高书记却感觉时间像是快要过去一年,他心里不停抱怨,“这帮家伙走路怎么都跟老年痴呆似的,脚底下就不能利索点?”
好不容易等到最后一个人出门,高书记身形像是火箭样度从办公室里冲出来,根本就等不及办公室主任再过来通报一声,旋风进了刘国安办公室。
瞧见高书记脚步匆匆进门,刘国安先迫不及待开口问:“高书记,究竟什么紧急情况?”
高书记心里清楚,必定是办公室主任刚才把自己的话原封不动向刘国安汇报了,他瞧着此时办公室主任还站在一旁立着两只眼睛看向他,张口要说的话又咽下。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人多嘴杂,就算此人是刘国安的办公室主任,私下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嘴脸谁又能清楚?
办公室主任眼力劲多活络的一个人?瞧见高书记匆匆进门欲言又止立马明白过来,赶紧冲着刘国安点头弯腰道:“刘书记,没什么事我先回办公室了。”
刘国安没出声,只是眼皮向下耷拉了一下,别人看不懂,办公室主任却熟络领导这些无声暗示,又冲着高书记礼貌笑了一下后,转身出门,临走又细心把办公室门锁上。
“到底出什么事了?天塌下来了?作为一个单位的一把手领导,最的是遇到情况都得保持镇定!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要想手下人服你,你自己先要做到临危不乱。”
刘国安平素见不得下属风风风风的模样,尤其是对高书记这种原本是自己一手提携起来的领导更是有一说一,该批评的时候绝不留情。
“刘书记,出大事了!”高书记此时哪还顾得上领导批评教育自己?往前大跨步两下后,整个人紧贴刘国安的很大老板桌站住,满脸焦急冲着刘国安说。
“刘书记,市纪委有几个工作人员被省纪委的人给带走了!”
高书记几乎是带着哭腔把这句话说出来。
“你说什么?市纪委的工作人员被省纪委的人带走了?还带走了几个?”刘国安大吃一惊,他显然有些没听懂高书记这句话的由来,“好端端的,省纪委的人为什么突然有此举动?难道是工作需要?还是那几位在以往办案过程中存在问题?”
刘国安本能的把这件事先往好里想,可他猜测的情况显然跟高书记急着赶过来向他汇报的主题完全不搭。
高书记赶紧咽了口唾沫,当着刘国安的面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头说起,从那晚刁一品,吴全能,贾达成在酒桌上说的话,一直到第二日双啊规了陈大龙的司机小蒋,以及这一周以来市纪委对司机小蒋种种手段逼供一五一十向刘国安汇报了一遍。
“荒唐!无知!”刘国安勃然大怒。
听了高书记的一番汇报后,他忍不住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办公桌的桌面呵斥道,“你们可真是有一套!居然背地里瞒着我干了这种勾当?陈大龙是什么人?你新来的纪委书记不知道,难不成刁一品和贾达成,吴全能也不知道?这些人都给你出的什么鬼主意?”
“刘书记,他们也都是好心,他们说,这个陈大龙一直对刘书记有些阴奉阳违的,他们也是实在是看不惯了,所以才会想出利用他的司机来敲山震鼓,如果能抓到对陈大龙不利的证据岂不是更好。”高书记此时还想着为那几位“兄弟”在领导面前辩解。
“想得美!他陈大龙都能从朱阎王的手里逃出来,你高书记比朱阎王的手段更加高明?省纪委的人都没能把他给收拾了,你高书记比省纪委的那帮人难不成经验更多?荒唐!简直是荒唐!这是你们自找的麻烦,之前不跟我说,现在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跟我说了又有什么用?”
刘国安简直气的头上要冒烟,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他本人跟陈大龙相处一向都秉着进水不犯河水的原则,自己手下这帮人居然敢主动出击?
刘国安盛怒之下不自觉伸手接连拍了几下办公桌面,厚实的红木桌面和手掌猛烈撞啊击下一只手麻辣辣疼的厉害,尽管如此,他心里却还像是突然堵了一块大石头,压的他整个人喘不过气来。
刘国安心里想的是,“这帮混蛋太他娘的不省心了!好日子不过非要去磨老虎?陈大龙是什么角色?没有确切的把握之前这帮人私下酒桌上几句话居然就干出这等没头脑的事情?现在东窗事连省纪委都惊动了才知道害怕来向自己汇报,早都干嘛去了!”
第七百九十一章 谁是最倒霉的人 一()
刘国安觉的心里堵得难受,他伸出一根手指头点了点高书记脸方向,想要骂出几句难听话来,嘴唇蠕动了几下愣是没骂出来。
“事已至此,就算是把高书记拖过来揍一顿又有何用?”刘国安在心里哀叹一声,“这帮王八蛋干的好事!临了还不是要老子出面帮他们擦?下属不省心,领导也他娘的跟着受连累啊!”
高书记见刘国安火冒三丈,口不择言想要解释:“刘书记,您别生气!我也不知道那司机小蒋不是凡主,居然熬了一个星期都没开口说一句话,我”
“你还有脸说?”刘国安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冲着高书记怒吼,吓的他浑身一激灵赶紧住嘴。
瞧着刘国安一副气急败坏模样,高书记也有些后悔莫及。他新来乍到,对具体情况并不是相当熟悉,只是听着刁一品等人的忽悠,感觉这件事要是办成了,刘国安书记必定会对自己高看一眼,现在瞧着刘国安这副态度,他肠子都悔青了,自己这番辛辛苦苦挖空心思又是何苦呢?
刘国安虽然生气,仔细想想,倒也能理解高书记的初衷是取悦自己,发了一通脾气后还是赶紧处理正事要紧,他稍稍思索片刻冲着高书记说道:
“底下那帮人究竟会怎么处理,你暂时先不要考虑,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这个刚到手的纪委书记位置给保住了,立即去一趟省里吧,该走的道道赶紧走一遍,否则,就晚了!”
“有这么严重?”
高书记不由吓的有些慌了神,不过是对一个对领导司机双啊规的小案子罢了?居然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纪委书记的位置?
“你别不把这件事当回事,我实话告诉你,我跟陈大龙认识的时间比你长,你动了他的一条狗,他都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更何况,按照你的说法,这次你动的是跟了他多年的老司机,话又说回来,连陈大龙的司机都能这么硬骨头的扛看一个多星期的审讯时间,这才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瞧着刘国安的话里居然对陈大龙似乎还有几分佩服?高书记不由愣住了!按照刁一品和贾达成等人的说法,刘书记提及陈大龙的时候,应该是恨之入骨才对啊?怎么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刘国安瞧着洪书记只是站在那里发愣,伸手“咚咚”敲击了两下桌面说:“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要等到省纪委的人电话打到你这里来,你才有所动作?”
高书记如梦初醒吧,赶紧冲着刘国安点点头,立即转身出门。
要说刘国安这人总体还算厚道,整个普安市官场的人都了解他一个很的个性“护短”,他圈内的嫡系亲信下属,哪怕是犯了天大的错,他自己怎么骂都行,要是有别的领导敢给脸色看,立马就冲上来保护上了,颇有几分圈内老大的气概。
话分两处说,若不是因为刘国安这种一向不分青红皂白袒护嫡系亲信的做法,贾达成那样的大草包绝不可能一而再获得升官提拔机会。
从刘国安的办公室出来后,纪委高书记心里终于意识到,只怕自己这件事是做错了,很有可能是无意中掉入了那帮所谓兄弟的陷阱,刁一品,吴全能,贾达成,这帮人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让自己出面冲锋陷阵,他们却都站在一边看戏。
现在事情出来了,倒霉的还是自己,人家依旧是看戏的身份,自己刚从省里下来,对基层的诸多情况原本就不太熟络,随便有个人对自己好,自己居然就信了?
“看来,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首先得跟刘书记沟通才是最的,至于其他人的意见只能当做参考。”高书记在心里自我总结。
他现在担心的是,自己事前没有向省纪委的朱副书记和王副书记汇报就干出了这件事,他们心里必定会对自己有所误会,事情已经闹开了,只怕自己这次真是要受到教训了。
高书记不敢迟疑,当天立即准备了一份厚礼来去找自己这些年费心费力费钱供养的最大后台老板,江南省的某省长。
中国从古至今都是礼仪之邦,不过,送礼对于官场中人来说,并不是简单的习俗,它更是一种政治,很多时候,有“礼”才有“理”,礼到了,前途也就到了。
“礼尚往来”这个词,从字面意思理解就是有来有往,但是我们在历史和现实中都可以看到,官场上送礼并非是有来有往的,下级给上级送礼,上级并未同样给下级送礼。
对于下级来说,送礼等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似乎意味着所谓的送礼是不符合有来有往的礼的特点的,从这可以看出,官场上的礼已经脱离了其原本的意义,实际上和政治牢牢结合在了一起,或者说送礼本身已成了政治。
在官场里,礼品有时还被用来定人品。
潘祖荫是清咸丰时期的进士,在他任军机大臣的一个节假日里,诸多官僚到他家里玩麻将,边玩边扯白话。扯到了某地方的提督,潘祖荫对这人满口称赞,说此人忠肝义胆,德才兼备。
同僚李文田听了有些好奇,就问潘祖荫:“此人有什么功绩”潘祖荫说:“不太清楚。”李文田又问:“此人的长相如何”潘祖荫又说:“没有见过。”
这就奇怪了,不知其功?不曾见面?却说这人德才兼备?潘祖荫为何会赞美此提督呢
潘祖荫自己说出了原因:“此人送我的鼻烟很好,我就知道此人不错。”
仅凭一个鼻烟,潘祖荫就对没有见过面的地方提督作了这么高的评价?由此可见,鼻烟这个礼品在官场上起到了作用,绝对是礼品定人品!
官场上化身为政治的送礼,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下级向上级送礼,上级还有上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