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工程是湖州的,那你就把能源供应工程先给我做,总不能让我在定城市无所事事?你之前可是答应过,这个工程无论如何交由我来承包,如今茅家涛的工程队已经进驻开工,我跟你说了半个字没有?赵市长,做人可不能言而无信?”
王家新说着说着,话里透出一股威胁的味道,那意思他对赵德才简直是仁至义尽,当初答应好承揽深港项目如今已然被茅家涛分走一杯羹,这笔账他还没跟赵德才算呢!
赵德才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王家新一味只知道给他施压,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无奈之下,他只能使出领导干部处理难题时惯用的踢皮球战术。
赵德才说:“王总,集装箱项目我是真的没有权力参与,但是能源供应工程,我承认是定城负责的,我不是定城的一把手,只要常副省长同意把项目给你做,我立马就让你的工程队进驻开工建设,你看行吗?”
王家新听了这话不由气堵,心说,“赵德才你个老狐狸跟老子玩阴?常崇德要是那么容易发话同意,我还死乞白赖缠着你这个代理市长干什么?”
说到底,王家新和茅家涛之间在深港项目工程争夺战中胜负已分,从茅家涛下属建筑公司进驻工地的头一天算起,茅家涛已有胜算。
王家新此时就像是围着一只装满肉笼子的野兽,眼睁睁看着其他猛兽在瓜分战利品,自己却只有在笼子外面急的不停绕圈圈流口水的份,他能甘心?
一次次跟赵德才交涉无果后,王家新明白了一个事实,若是自己不能像茅家涛那样弄到一定的工程款,恐怕接下来两个大工程仍旧抢不到自己手中。
现实如此残酷,由不得王家新不重新思考自己在定城市深港项目争夺战的战术,他只能无奈对赵德才表示:
“赵市长,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我要是能从省里要来一定款项,你就答应把能源供应工程交给我的建筑公司来做。”
赵德才压根没指望王家新言出必行,对他来说,只要能够找到合适的由头让王家新断了对深港项目的念头又对自己不至于过分怨恨,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此时听王家新这么一说,他赶紧连连点头:
“王总请放心,我赵德才从来都是一诺千金,只要你能从省里要来钱,工程绝跑不了给你做。”
王家新悻悻然从赵德才的办公室离开,赵德才却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般浑身一下子轻松下来,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因为紧张渗出的汗珠,嘴里不自觉低声骂了一句,“这帮官少爷可真比他老子还他娘的难伺候啊!”
王家新离开赵德才的办公室后,并未死心回省城去弄什么工程款,而是打了个电话问现任港口管委会工委书记钟丽怀,问他:
“钟书记,你上次说,港口地盘上凡是周三老板负责的工程很快全都转给我来承包,现在我的工程队可以进驻了吗?”
钟丽怀在电话里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口气回答说:
“王总稍安勿躁,我到港口上任后的头一件事就是抓紧处理此事,现如今,周三的工程已经全面停工,我估摸他撑不了多久就会自动离开,到那时,王总的工程队再进驻也不迟,你说呢?”
王家新总算是从钟丽怀口中听到了希望,刚才在赵德才办公室憋的一肚子气稍微好受些,他对着电话说:
“既然钟书记这么说,我遵命就是了,反正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那是那是。”钟丽怀应和道。
此时,想必很多人已经看透为什么省委组织部原本计划定城市副市长秦伟忠出任港口管委会一把手,到了省委常委会上,却被换成了谁也没想到的钟丽怀?
这里头的文章必须好好说道说道。
之前说过,钟丽怀原本是龚市长的人,随着龚市长和朱家友的龙虎斗中自身难保,精明过人的钟丽怀意识到,自己要想保住位置并且在仕途上有发展,必须重新找一个坚实的靠山才行。
虾有虾路,蟹有蟹路。
钟丽怀在本地官场混迹多年,也算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消多长时间便听说了新上任的定城市公安局余局长居然跟省委王书记有亲戚关系?
后来,他又听说王书记的二公子正在定城市忙着参与招投标竞争工程?这两个消息让他不由生出诸多念想。
官员升官提拔最为的决定性条件是——上头有人,现在能够联络上江南省最高领导的两个人就在眼前,钟丽怀岂能白白放弃大好机会?
余局长到任后没几天,钟丽怀三番两次请余局长吃饭,以余局长的智商哪里是钟丽怀这种官场老妖的对手?
几次酒喝下来,余局长便把钟丽怀当成志趣相投的朋友,还顺道把王家新也介绍给钟丽怀认识,于是乎,钟丽怀顺利的巴结上了王家新这条线,并通过他之口听说了茅家涛和王家新围绕深港项目的诸多明争暗斗猫腻。
钟丽怀心里清楚,自己若想巴结上王书记,并指望王书记成为提携自己,必须交出一份特别出彩的投名状作为献礼才行。
他立马意识到,王家新此时正心心念念的深港项目便是最合适的投名状,但是深港项目毕竟是省里十三五规划重点项目,又是湖州市和定城市共同合作建设,想要从中分一杯羹的人个个都不是他能轻易得罪的角色。
钟丽怀心里琢磨,要想让王家新从中分一杯羹,以他一个定城市常务副市长的能力未必有把握,除非他能到港口管委会当家做主才能跟方便插手项目。
一千三百五十八章 站队()
钟丽怀私下把自己的一番心思“悄悄”透露给了余局长,一向藏不住话的余局长自然对王家新毫无保留转述,钟丽怀的这番话立马让王家新动了心。
作为一个生意人,王家新根本乎钟丽怀到底在什么职位上当领导,他的目的不过是利用这些官场人脉帮自己多挣钱,趁着父亲在江南省官场风头正盛,赶紧多挣几笔大钱才是王道。
王家新得空跟父亲说了一通定城市的情况,王书记听后心里也有些不痛快,此次深港项目中茅家居然捷足先登承揽了工程,这岂不是让自己原先积极的深港项目成了别人发财的途径?
这种替他人做嫁衣的感觉让王书记心里相当不爽快。
正好此时胡副省长提出要对定城市官员做出系列,又暗示省委组织部的孙部长对港口管委会的一把手陈大龙下手,为定城市委副书记。
王书记对胡副省长的小动作充耳不闻,私下却让自己的秘书找了个机会暗示省委组织部的孙部长,把原先省委组织部到港口管委会当一把手的副市长秦伟忠换成了儿子亲自的定城市常务副市长钟丽怀。
于是,这才有了直到省委常委会上讨论的时候,胡副省长才惊讶的发现,定城市一帮官员计划跟自己原先预定人选有了变动。
胡副省长是个眼力劲活络的人,偌大的江南省,能够让省委组织部孙部长违反自己的指示做出如此的人无外乎几位省里排名一二三大员,他明知道自己被人摆了一道,也只能忍气吞声吃了哑巴亏。
省委常委会过后,钟丽怀如愿以偿被到港口管委会出任工委书记,即便明知道此时的定城市政治氛围相当紧张,他却不得不使尽吃奶的力气帮王家新争夺工程。
世上没有不透风到的墙。
钟丽怀秘密投靠王家新一事很快传到周三老板耳中,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过来,狗日的钟丽怀为何腰杆硬邦邦毫无顾忌对自己痛下杀手?
周三第一时间去找陈大龙,两人坐在空荡荡的市委副书记办公室里,周三咬牙切齿道:
“陈书记,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最近一阵子,钟丽怀跟王家新和余局长来往密切,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几人肯定是坐上了一条船。
我担心,要是事态在这么发展下去,恐怕不仅仅是我原先在港口的工程保不住,就连茅家涛分给我做的工程也会受到影响。”
瞧着周三满脸怨恨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陈大龙心里也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他早料到港口管委会工委书记位置之争看似简单人事变动,背地里必定夹杂着复杂的高层领导之间的利益博弈,只是没想到此次人事居然是省委一把手王书记亲自插手。
这也难怪,深港项目的巨大投资对于省内一家建筑公司来说都是一块不可抵挡的大蛋糕,更何况王书记的二公子王家新原本在工程未立项之前就上串下跳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王家新好不容易盼着工程动工,他却只能做看客,以他的个性怎能死心?毕竟王书记是他老子,儿子遇到阻力,老子出手帮一把也是情理之中。
陈大龙若有所思:
“钟丽怀反应倒是挺快,这么快就跟王书记家的二公子打的火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他最近接二连三让人停了你的工地,目的也是把那些工程留给王家新做。”
陈大龙坐在老板椅上,眼神空洞慢条斯理语气说着话,这样的状态在周三看来俨然没有丝毫斗志,这让他不禁更加心慌气躁。
周三着急上火冲陈大龙讨主意:
“陈书记,钟丽怀已经骑到我脖子上拉¥了,你可一定要帮我想办法应付才行啊?我那工地上停工一天得损失多少钱?再这么拖下去,我真是要破产跳楼了!”
“求人不如求己。”
陈大龙依旧淡淡说:
“我之前就让你暗地里找到对付钟丽怀的把柄,可你却只顾着忙你工程队那些事?如今被钟丽怀逼的走投无路又来冲我讨主意,你让我说什么?”
周三听了这话,有些羞愧低下脑袋辩解:
“陈书记,我哪想到钟丽怀狗日的下手这么快?早知道他下手又狠又快,我宁可工程上损失一些,也先抽空把他摆平了再说。”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钟丽怀之前在基层一直当一把手,在咱们这种地方,凡是做过一方诸侯的领导干部绝不可能两袖清风,你想办法从钟丽怀身边人查起,只要你穷心尽力,扳倒钟丽怀易如反掌。”
“行,我这就抓紧办。”
周三得了主意急匆匆走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又仅剩陈大龙一人,他抬头看向办公室屋顶的天花板,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强龙不压地头蛇。
钟丽怀是土生土长的定城人,在定城官场混迹这些年,早已有自己的一班人马,这下又巴结上了王家新,从上到下都被他打理的畅通无阻。
可是自己目前的处境却相当尴尬,虽说被提拔为市委副书记,实质上却成了光杆司令,若不是因为现在定城市主持工作的常崇德副省长跟自己有几分老交情,恐怕市委市政府那帮本地官员更加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
底下没有一帮信任的下属,定城市内又没有一帮熟悉兄弟帮腔相互关照,此时的陈大龙在定城市官场俨然成了没有利爪的老虎,看似凶悍其实没有半点杀伤力。
周四傍晚。
早已过了下班时间,陈大龙却依旧一个人孤孤单单坐在办公室里透过玻璃窗往外看,此时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即将谢幕,正在散发坠落前最后的辉煌,色彩光艳夺目竟是比之前还要靓丽几分。
“斜日消残雨,红霞映晚村。画图开碧落,锦绮照衡门。”嘴里吟诵着明朝诗人卢桂的这首《西石晚霞》,陈大龙一个人静静站在窗口伫立沉思。
这一周的时间实在是太了!自从被为市委副书记后,用“门口罗雀”来形容自己办公室的冷清绝对适用。
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要像一个快要过气的老干部一样孤独的守着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唉声叹气,这种对于一向风风火火忙忙碌碌的陈大龙来说,内心憋闷痛苦可想而知。
更何况,陈大龙心里有数,即便是这样的日子恐怕也长不了。
待到胡副省长腾出手来,必定还会用别出心裁的手段对付自己,侄儿胡文杰和儿子胡文武相继栽在自己手中,胡副省长怎能咽得下心里这口恶气?
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张脸。
对于胡副省长来说,能否打的陈大龙毫无还手之力并拉下马从此再无咸鱼翻身机会,并不仅仅是为侄儿和儿子报仇雪耻那么简单,这里还包含着对一个领导干部游走官场实力证明的意思。
陈大龙vs胡副省长,究竟谁才是真正官场高手?
多少人明面上不说,其实心里早已拭目以待。
显然,陈大龙最近在双方明争暗斗中明显处于劣势,自从搬进了这间办公室大多时间闭门不出,一向开门办公的习惯突然在此时戛然而止。
不是他不想坚持开门办公的习惯,而是他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