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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稳了稳神,悬悬地把自己的身子尽量往旁边让让,侧着身子虚步走了过去,眼睛的余光完全放在狗万一过来的方位,手里提包蓑衣里对着狗的一面。
于他从小不知道经过多少战阵的经历,对这狗如此提防,可见大黑狗确实凶狠了。
进得大门,身子旁边肯定是鸡棚,焖呼呼地飘来很浓的鸡屎味。
心里说:这黑狗不咬人才怪呢,那么长的嘴筒子,放开来可不是好说的。
老崔却不一样,平常都认识,家里也常来,自认为这狗和自己不会动气,却不想想黑天半夜的,下着雨不说又穿蓑衣戴斗笠,别说是条狗,就是一块干活的人只怕也难得把人认出来。
他走到大黑狗跟前随便说了一句:“看家还得是这狗ri地行。”
拿着烟袋锅,习惯地向黑狗头顶骨盖打一下,就听见“嗷——”的一声,大黑狗一下子跳了起来,身子站起来老高恶狠狠地扑向他。
这阵仗吓得干柴棒抓着黑狗脖子皮套猛拽,吓得老崔猛一步向后面闪去,脚底下有水一滑,屁股狠狠坐在鸡屎堆里,头在鸡棚上重重撞了一下,乱响中“哎呀”一声,坐在地上抱头再不出一声,看来是撞得不轻。
他是倒下去了,大黑狗还在气不顺,蹦蹦跳跳地要过来对付他,大黑狗力气很大,干柴棒使了很大的力气死命抓住它,大声呵斥,好一会儿大黑狗才消停下来,用绳子拴好,看看结实了,才急吼吼跑过来看老崔。
唐世科怕狗冲过来,对突然的变故尽可能地摆好姿势做好防备,见干柴棒把大黑狗收拾好了,这才放心,这才蹲在老崔的身边。
他比干柴棒先到,摇着老崔的肩膀大声动问:“咋样了老崔叔,要不要紧,先站起来啊,地上都是水。”
干柴棒上前说道:“叫我看看。”伸手把老崔捂在头上的手扯开。
老崔的头和手臂一拧闪开,低着头沉声吼道:“别球动,叫我疼一会儿。”
干柴棒和唐世科互相看看,憋不住地笑,又不敢笑出声来,怕坐在地上的老崔发火,两个人憋住气肩膀一个劲地抖动。
就这样,三个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的人,在落雨的院子里,一个坐着揉脑袋,两个站着抖动肩膀,好一会儿过去,门口水渠里洗了鸡屎进门。
当老黄进来时,三个人已经坐在土炕上,围着炕桌点着油灯喝酒,老崔穿着干柴棒的衣服。
唐世科笑着叫了一声道:“快来快来,等了一会儿了。”
干柴棒说道:“把家里安排好就成啦,咋这么长的时间。”
老崔挪了挪屁股,给他挪出一块地方说道:“哎——,就是个磨磨蹭蹭的人,要不咋把一个林场的人都磨蹭到一块来。”
老黄点点头抱歉地说了一句:“等久了吧,其实一袋烟的功夫,看看差不多赶紧跑过来。”
脱下蓑衣斗笠挂在墙上,脱鞋上炕坐在老崔身边,老崔面无表情看也不看他一眼,把面前碗酒推在他的面前道:“老规矩,后来的先干一碗再说。”
老黄看看酒心说太多了,这是西凤高度酒不能和榛子酒相比,看看老崔刚要说能不能少一点,猛然看见老崔脑门子上鸡蛋大红包,水红水红亮亮地和红红的脸膛相映,简直就像要着起火来的大灯笼,不由吃一惊。
心想是何古怪,刚刚好好地没见到呢,因为是坐在身边,伸手抓住红疙瘩捏了一把,要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老崔此时头上已经疼麻木了,红疙瘩不碰简直忘了疼,只有火烧,他本来看着老黄对酒的反应,如果老黄说酒太多,就叫他少喝一点喝一半,没成想,老小子伸手就抓自己头上的红疙瘩。
一阵钻心的大疼特疼袭来,他“哎呀”大叫一声,用手连着在头上揉了几下,正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好来个出气的。
抓住老黄在炕上扭酸筋,老黄急起反抗滚成一团,干柴棒哈哈大笑对唐世科道:“这就是训练场,咱们看热闹就行,但愿我那鸡棚子不会垮掉,来,喝一个。”与二人的争斗根本不放在心上。
三个老头在外面,都是林场里元老级的人物,那是处处显得沉稳干练,惜话如金,显示出老革命的风范。
反过来没有外人的时候,都是一块光屁股长大的人,枪林弹雨中无数次磨练的人,早把不必要的烦恼放在一边,说笑打闹如当年,此时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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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泪洒黄巾梦乡人(二三)()
(被屏蔽半月刚刚解禁急忙上传已慰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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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个子矮小身手灵活,一直照着老崔红疙瘩进攻,老崔身材长大护疼,一时却也占不到上风,翻翻滚滚几个回合,打得累了停下来,重新坐好喝酒。
唐世科笑道:“干柴棒大叔,黄羊不好打,说说这只黄羊被打倒的经过吧。”
干柴棒喝了一口酒轻轻笑道:“这话说的对,山里真正难打的野物就数黄羊,这东西跑得太快,上的山太高,身上的颜se和败草一样,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普通人要想打到它除了运气真是烧了高香。”
说到这慢慢地拿起烟袋在里面挖烟丝,装好烟点上火,深深抽一口看着房梁,好像在思考什么问题一样不说话。
老黄看看他,知道又要卖关子,笑了一下揉着手骨没有说话,这手上的骨头到现在还隐隐发疼。
老崔咳嗽一声道:“就是打了个黄羊嘛,看看还卖上了天大的关子,这林子里住的人,谁一辈子还不打到几只黄羊,没见过你这样的,瞎猫碰见死老鼠,癞蛤蟆舔到一条死蚯蚓,瘸子的屁股老是歪歪着。”
干柴棒说道:“看看,你急个啥,说话还不叫人喝口水,抽口烟了。”
唐世科一笑,把提包所有东西倒在炕桌上,干柴棒笑道:“哎,使不得使不得,咱们谁和谁呀。”
老崔大声说道:“还不快点把屁放了。”
干柴棒眯缝着眼笑哈哈点着头说道:“这就放,马上放,今ri索xing告诉你们。”惹得大家又笑。
干柴棒看着唐世科说道:“咱这林场里我打到的黄羊最多。”
回头看看老黄,再看看老崔的表情,两人没有说话,意思这话不假。
“我为什么能打到那么多黄羊呢,这里面有个道理。”
他抽了口烟接着说道:“一般人都是拿着猎枪满山遍坡密林里寻找,有很多人下了血力气,上山就是一个礼拜甚至更长的时间,咱不说这里面有多辛苦,就算找到了黄羊,黄羊没有发现你,远远地站着没有跑的话,你那枪上也不一定就有十分的准头,
有人幸运地一枪打到了,有人枪一响烟雾一散一看,羊却不在,跑了,一场空欢喜,是不是,我老人家才不干这样的傻瓜事情,要打黄羊就要做到有把握,
不仅不要走很多的路,根本就没有别人的那种辛苦,看见黄羊自己走过来,不慌不忙一枪一个准,就算一枪打不死,也要叫它负伤跑不了多远,跟着走上几里,最多再补一枪扛回来,
你是不是要问我,怎么就看见黄羊自己走过来吧,这就是我不同于别人之处,老黄、老崔我从来没告诉,要告诉了他们,他们学会了,天天自己动手去打,那我打回来的黄羊在他们眼里不再珍贵,还到哪里去要一声感谢,哈哈——。”
唐世科看看,两个老头眼睛睁得很大认真地听着,听了干柴棒的话笑笑,一点也没有动嘴催他快说的意思,老黄巴结地给他倒满酒,撕一块肉放在他面前的碗里,看来干柴棒打黄羊这个事情在他们心中非只一ri,今ri就此弄个明白。
干柴棒笑了几声接着说道:“黄羊这东西最灵xing,从娘胎里生下来,两腿一沾地就跑得飞快,就能躲避其它动物的袭击,那是天传功夫,此后它的一生爬崖过沟如履平地,成了山崖、草地、树林间的一道jing灵。
但咱们是人呀,是世上万物主宰,当然能有办法抓住它。
怎么轻而易举地抓住它呢,肯定要用智慧,要有一定的观察和总结,对黄羊生活习xing相当了解以后,事情就变得易如反掌了。”
三个人听着不敢打断,干柴棒道:“好些年前,有次我追着黄羊翻山越岭好几天,最后走得没了力气,趴石头向山下草地看,那是极其隐蔽幽深山谷绝壁高崖,下面绿草成荫百花盛开,就像世外桃源,
只见黄羊和很多吃草动物,一群一伙低头吃草,吃着吃着抬头jing惕地观察四周情况,旁边高崖上猴群和鸟儿占据,一有情况大呼小叫互相报jing,那情景,别说我脚酸手软根本到不了跟前,就是快腿的野兽也别想靠近。
如果,悄悄走近用枪打其他动物,当时实非难事,但我的目标是黄羊,两眼里看得都是它这个jing灵。
由此一点办法也没有,枪打不着,腿追不上,只能老远地看,一看一天过去,而且,心有不甘地一连看了几天,实在顶不住回来稍稍休息一下,又去不断地观察,一看又是几天,
在不间断的观察中,我把黄羊彻底地了解了,紧跟着有了绝好的办法,大笑几声不知高低。
我看到,在黄羊出现的山谷和草地上,它们总是公羊母羊结队活动,老羊带着小羊崽子一块吃草,一个地方吃完跑到下个地点,专吃绿草和小树嫩芽,天黑爬上高崖卧下休息慢慢反刍食物。
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每到一个地方,除了jing觉地观测四周情况,用鼻子闻地上的气味是最多的动作,这是一种什么气味呢,我自然不得而知,
它们闻到这些气味以后自然胆子大了,放心吃草,因此,我要去了解这个问题,为了不惊动它们,使它们认为这个地方很安全,一直等到它们走了,才去循着足迹拔开绿草观察,
得出结论叫我信服,原来,绿草里是它们时间不长,最多几天的新鲜粪便,粪便里根本没有野兽粪便,
我知道黄羊排便总是用尾巴把粪便四下抛洒,原来是为了留下气味,下次来的时候好做鉴别,有了这种鉴别便可放心进食,要是有了野兽的粪便立刻跑开。
为了验证判断正确,我包了不少新鲜粪蛋,在其它没有黄羊吃草的地方撒下,结果得到验证,黄羊循着气味闻闻嗅嗅之后安定吃起草来,几次试验结果相同,
把我乐得跟什么似的,翻了几个跟头大笑不止,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白云飞过,任由山风吹开我的嘴角,
因为这样一来,此后完全可以自定黄羊的行动路线,再也不用满山遍野为寻找黄羊而辛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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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泪洒黄巾梦乡人(二四)()
(满篇蚂蚁对不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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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柴棒接着说到:“接下来的事情好办了,一般人为找不到黄羊发愁,辛苦找到打不死气累,我和他们相比占了绝大得先机。
在事先看好的地方挖坑,坑顶上和周围搭满树枝野草,叫黄羊以及其它的动物根本发觉不了,按照一定的方向和路线,从远处到坑边撒下黄羊粪蛋,作为引诱它们的**阵,
然后鞋上抹满黄羊粪蛋,身上也抹些,抱着枪隐蔽在里面。
隐蔽进去不能再出来,山上多的是动物,看见都会叽叽喳喳对着这里大声叫唤,就连黄鹂鸟也飞过来一个劲地叫,可爱的小家伙xing格十分倔强,瞪着眼睛一刻不停地叫,不见你出来不罢休,
因为此失败过好几次,只得换地方,坑里可不好待,黄羊是寻牧动物,一个地方来过后,很长时间不一定来,
人在坑里不大的环境里真有度ri如年的感觉,白天熬过去,晚上出来活动活动筋骨,辛苦归辛苦,出门对此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有了十足的把握,一旦黄羊成群结队到来,收获自然不小。
记得最初打到黄羊,看着黄羊们放心大胆一路嗅过来,蹄子差点踏在坑上乱七八糟的树枝里,兴奋和高兴的心情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计划好打一只,打两只拿不回去,黄羊肉自然就糟蹋了,
打哪一只呢,我带着一般猎人做梦都不敢想的绝佳优势做选择,最后开枪打死一只肥大黄羊,其它的黄羊惊慌失措四下乱跑,不知哪里来的枪声,有几只围着死去的黄羊打转,更多的黄羊惊慌后开始吃草,再打一只、两只不成问题。
后来,知道黄羊来过的地方短时间不去设伏,减少了无谓辛苦。
后来打得黄羊多了,发现了一个叫人悲伤的事情,
有时候一枪打过去,打死的是母黄羊的话,小黄羊便卧在母羊身边不肯离去,一声一声叫得人心疼,看看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