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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寒玉脑中高速运转；不消片刻便已明白；原本提到嗓子眼的也落了下来； 抬手看看自己右手食指上的那玫指环；再将视线一一扫过几人；开口：“是……灵？”
“正是！”
第一百四十一章 静好的时光16（）
异口同声话回答肯定了她心中的想法。果不其然；这五人；是渊的守护者………灵！
长留道长走前将这玫指环给了她；道： “渊乃上古灵物；现将它赠与你；愿她能助你了结这几世孽缘。持渊者为圣；天下万物；皆在圣之手；为正念者；方可破劫；而为恶念都；便是造劫；但愿你……不要像你母亲那般……”
之后又讲了一些圣与灵的事情；她也听了；但心中却念念不忘他的那句“不要像你母亲那般。”
她自然是问了；但长留道长却不肯再言什么；只是又交待了一些关于五灵的事情；说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情况下隐去。
就如现在；在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慌的情绪的时候；他们便会不召而来。
“主人！”见她半晌不语；五人中的一人抬头望向她；
“都起来吧！”寒玉很快反应了过来；亦是很快的把自己带入角色之中。
五人起身；抬头；皆望向她；似在等她指示。
寒玉这才看清了他们；不过与没看清也没什么区别；因为这些人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黑色金属面具；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对眼睛。
她一一扫过五双雪亮如晶、精气锐利的眸子；对她们点点头；算是初次见面的招呼。
“主人可是有事？”五人中个子稍高的一人开口问道；声音中气十足；一只便知此人内力很是高深。
“我在找……花如月。”寒玉淡淡回道。
那人听后；微一颔首：“主人请随我们来！”
语落；转身向一个方向行去；寒玉随后跟上；另外几人紧跟在她身后。
跟着灵走的路；对于寒玉来说根本不是路；因他们所行毫无方向、毫无规律、左拐右转、前行几步又后退数尺；如此重复着。而这时寒玉也在心在把那长留道长给徘腹了一顿；没事搞这么复杂的结界；想累死她啊！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几人终于出了竹林。
一出竹林；寒玉便被突来的冷气给冻得一个哆嗦；放眼望去；白雪茫茫；果真是一二月的天气啊……
这长留山真是个仙境；跟着现代的空调房差不多；二十四五度；而这空调房之外的温度；寒玉粗步估略了一下；零下二十四五度……毕竟是这么高的山！
这真不是一般的冷；她这单薄的身子、薄薄的衣衫可是没办法抵御；寒玉忙提了内力驱寒；不多时便感觉好多了。
“主人；他就在前方！”那人停下脚步；对着前方一处密林之的方向指了指。
“嗯！”寒玉点点头；抬步向那方向走去。
身后五人随后而行。
再走了一会儿；便听到密林之内隐隐有声音传来。“看来你当真是下不了手杀她！”
寒玉听到这话一怔；是个女子的声音。
“姑姑；原谅我……我……没办法……”花如月的声音蓦然响起。
第一百四十二章 静好的时光17（）
“姑姑；原谅我……我……没办法……”花如月的声音蓦然响起。
寒玉这下是一惊 ；花如月怎么会在和一个女子说话；姑姑？他什么时候有个姑姑；她怎么不知道！
“很好；真好！”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夹着失望与怒气；“夫人果真是料准了！你会为了这个女人而背叛她！”
“没有；姑姑……她是我的母亲；我绝不会；不会……”
寒玉越听越觉得奇怪；心中越发震惊；而同时；脚下的步子也是越发的轻了；她对身后人摆了摆手；五灵皆立于原地不再前行；而她又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将身体隐于一棵一人粗的大树之后；屏住呼吸悄悄探了头出去。
天上的薄雾终于被渐渐晴朗的夜空给逼散；圆月也全部露了出来；亮亮的月辉之下；前方事物清晰的呈现在她眼中。
三丈远的地方；背对着她立着一个男子；及地的红纱；极踝的青丝………花如月。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白有女子；那个女子轻纱遮面；美目清洌。
在两人身边不远处；还有几名白衣女子；她们也是清一色的白衣；头戴幕篱。
“那就杀了她！”与花如月相对而站的那个女子开口；声音冷历；月光之下的美目覆盖着一层冰霜。她语落；抬手；身后的上前来一个女子；将一把剑放在她手中。
她接下剑；一抬臂；剑脱手；深深的刺入花如月脚前的地面；龙吟嗡嗡、剑柄摇摆、寒光闪烁。
寒玉的方向只看到花如月的背影；看不到他的脸；但自他的话语之中；也能辨别出他脸上此刻的表情；定是无比痛若
他说：“不；姑姑！我怎么能……我做不到；下不了手啊；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知你必会如此；”那女子再开口；声音中的失望被冰冷淡漠取替； “所以；今晚；我……亲自动手！”
说完；不再看他；拔剑；抬步向寒玉这个方向而来。
“姑姑不要！”她身刚动；便被花如月转身一把扯住胳膊；之后扑通跪在她脚下；动唇；哀乞的声音自口中溢出：“放过她吧！”
他膝盖跪在雪地之上的那一刹那；她的心也跟着急速下沉；然后狠狠地坠地；闷痛无比；月月……
他这一举不仅震惊了寒玉；也震到了那个女子；只见她转身；狠狠地甩掉他的手；左手一抬；指向他；指尖微颤；语也微颤：“你……你……！”也许是太过气愤；她的话顿了半天；才又道出了下一句话： “真好啊！真好啊……你堂堂……”也终是重复的几个字；后面欲出口之话被花如月打断。
“求您；姑姑……”花如月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个女子；眼中涌动的波光卷着寒玉的心、浸着她的心；心湖起浪；湿了整个心房。
女子未再言语；却见她猛地抬起右手；手中之剑直指向他的眉心。
第一百四十三章 静好的时光18（）
女子未再言语；却见她猛地抬起右手；手中之剑直指向他的眉心。
寒玉心头一紧；本能的反应是上前去；但脚刚动；转念一想；既然他唤他姑姑；那这女子应当不会伤他；便又顿了下来；再度静静地看着二人。
这时；只见那女子手一扬；剑尖划过他的眉心； “咝！”；布帛断裂的声响；他眉中红纱带随剑风而落。
寒玉本是心惊于女子的动作；但他额间从未取掉过的红纱带断裂落地之后；她更惊！
他的额心……也有一个印记！
她虽离得远；但那印记太过明亮；她还是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个红晕笼罩着的火焰形的印记；
脑中突然一道亮光划过；这个印记似在哪里见过；或者是在哪儿听说过；寒玉搜寻着脑中深层的记忆；试图能够想起；因为总觉得这个印记背后有着莫大的秘密；可能与她有关。
但还没有想到；那女子的再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看看你自己；你是谁？你额心的这个东西；背负着怎样的使命；又背负着怎么样的仇恨！你都忘了吗？”
她的训斥之声急切尖锐；寒玉听着感觉很不舒服。
“所以；她注定要死；这是她的命；也是你的使命！”女子接着道； “夫人言；要用她的血、她母亲的血、她父亲的血来祭奠我们家族的上百条人命；祭奠她曾经那些痛得彻夜不眠的夜晚；祭奠她痛失爱子之后生不如死二十年的每一日、每一个时辰、每一刻所受的煎熬。所以；她……要死！”
“姑姑！”花如月低声轻唤了一声；一把抓上住她手中之剑；一点点拉近；抵在额心；抵在那个微微散发着火色光晕的印记之上； 看向她；眼中满是无奈、无助与痛苦；“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不是她的孩子……”语落；手一带；剑尖入肉；血水流下。
寒玉心中猛地一痛；就像那一剑也刺在了她的心上。她们的对话；她听不明白；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她要花如月杀的人是自己！
因为；除了她；世间再无人可以让花如月这般痛苦为难；这般低声下气的乞求；不惜……下跪！
“你……”白衣女子显然是被他这一举惊住；抽了抽剑；但剑却纹丝不动；他握的太紧；以至于抽剑之时；剑刃划破他的掌心；血水从指缝流下；滴入雪中；一滴滴；在厚厚的积雪之上点上朵朵红梅。
“若姑姑一定要杀她；便……先杀了我吧！”这声音很轻很淡；但言中的坚决和绝然的对抗；却浓重无比。
他话落；尤见白衣女子的双肩微颤；想来定是被他的言语所气。
良久之后；女子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才又开口；“你知她的前世今生；也应当知道她最终归去的地方；她不属于这里！也该知道她将来会怎么选择；是去是留皆是未知数； 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竟然要用自己的命去维护；这样值得吗……”
第一百四十四章 静好的时光19（）
花如月低眉；眼中涌上万般无奈的痛楚；“姑姑！这是我的命；也是我的……劫！求姑姑……成全！”声音茫然；又透着无比辛酸的坚决。
花如月言罢看向女子；与她沉默对峙着。
片刻之后；女子松剑；道：“好！”
花如月闻言眼睛一亮；一丝喜意飞上眉梢；“姑姑同意了？”
“你起来吧！”女子叹了一声；话中凉意比方才少了几分。
花如月起身；身边上前一个女子接过他手中的剑；他像是这才感受到了手掌的疼痛；微微蹙了下眉。
“同意是不可能的！但你为她不惜以命相迫；我也只能退让一步了！”女子说着抬起他的手看了看；自怀中掏出一方丝帕轻轻将伤口包扎住；接着道： “只要她不出长留布下的这结界；我便……不会进去！”
花如月闻言眼中喜悦的神采瞬间淡去不少。让她不出结界；怎么可能……
“还有；”她接着道： “若她出了云山；那你便……与我回去；回你母亲身边；行你该行之事；担该担的责任！”
“姑姑；我不想……”
“你没有选择；这是我的条件！”女子再次绝然打断他的话。
“姑姑……”开口；还想说什么；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许久之后；终是自口中挤出一字： “好！”
白衣女子看着他紧拢的眉心、眸中浓浓不化的痛若和脸上的为难之色；想到他所经历的一切；也知这样的逼迫对他来说太过残忍；突然心头一软；再开口；声音温和不少；“这已是我的底线了；”目光落向别处； 语气一转；带着微微的叹息；“不知你母亲若是知道我如此自作主张；会不会责罚于我；你母亲她自从亲眼目睹那场变故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语未完；将视线收回；落在他脸上；眼神有些落漠有些苍凉；“变得冷厉、变得狠绝；对你……他的亲生儿子都能用蛊毒；更别说对我这个帖身待女了；若是让她知晓……”
“姑姑……”花如月不知是被她的话所感动还是心中确实觉得对她有愧；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住。
那个女子却抽出一只手抚向他的脸；口中细语喃喃： “她虽然如此对你；但她还是很爱你的；天下间；没有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你要知道这一点；所以……不要记恨她。”
花如月摇摇头； “怎么会！能在有生之年再见母亲；知她未死；已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她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有一点怨言。只是姑姑……让你为难了。”
那女子眼中泛起柔柔波光；“其实；我只希望你好；你是她的孩子；也如同我的一般；但是她于我；大恩重于命；所以……”女子说着；眉中伤情流露；但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之后；语气一转；道： “不说这个了；你的蛊毒怎么会解了呢；你母亲种下的毒全天下只有她才可解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 静好的时光20（）
花如月道： “是长留道长解的毒。”
女子听罢低声哦了一声；之后便不再言语。
这时花如月像是想到了什么；松开她的手；转身对着周围分立两排的十余白衣女子；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今夜之事；若有人走漏了风声让母亲知晓了；休怪我……无情！”
他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眼中的光芒是从未有过的凛厉；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无情。
他说这话之时傲然而立；褪却了一贯的柔弱、隐却了常见的温和、不见了风情万种；取而代之的是无上的华贵之资、是强大的尊傲之气、是无与伦比的凛然与霸气；就如……天之骄子。
“是！”十几名女子齐齐单膝着地；垂道应道；动作整齐、声音一致。
这一场景又给了寒玉不小的震惊。花如月；一直以为他是温美的男子；一直以为他只属于风花雪夜、良辰美景、对花竹篱下、琴瑟烟雨中。
但未料道；他还有这一面；凛然之气如虹似剑；男子的阳刚气概分毫不少；比那齐文钰来说；也不差毫厘。
“都起来吧！”花如月微颔首。
十余女子这才领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