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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对上丁洛夕那样像是完全放松了,带着新生一般的脸,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对不起。”
最廉价,最无用的三个字,从顾承麒的嘴里说出来。
、
“洛夕,对不起。”
他的喉咙有些哽咽,内心焦躁烦乱得几乎发狂的情绪,被他硬生生的给担住了。
每一个字,说出口都是那么的困难。
每一个声音的发出,都是那样的让他痛苦。
他感觉到喉咙像是被人用刀子在割一样,钝钝的,闷闷的,痛。
丁洛夕已经平复下来的情绪,因为他这一句道歉,差点又想要哭了。
、
她做梦都不敢去想,顾承麒有一天会跟她道歉。
虽然这份道歉来得太迟,太迟。
眼眶又一次感觉到了发热的酸涩。她转开脸,不看顾承麒的脸。
她必须要死命的咬着唇,才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顾承麒在她转开脸的时候,又向前一步。
他垂着头,神情是懊悔,是自责,还有无尽的痛。
“洛夕,一切是我的错。”
“请你,原谅我。”
、
丁洛夕看不到顾承麒的表情,却可以听出他声音里的哽咽。
哪怕很轻微,也让她捕捉到了。
她有些诧异的转过脸,这才发现顾承麒的眼睛红红的,几乎是要哭一般。
哭?
丁洛夕勾唇,眼里染上了几分嘲讽地情绪:“?”
“顾承麒,现在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吧?”
“……”沉默,顾承麒又一次无言以对。
“原谅?”
、
丁洛夕想笑了,她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除了左手,其它的地方已经舒服得多了。
她缓缓的掀开被子,下牀。
站在了顾承麒的面前。
“顾承麒,你让我原谅你,是吗?”
原谅他?原谅他什么?
又有什么可以让她原谅?
“对不起。”顾承麒又一次道歉:“以前的所有,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
丁洛夕沉默,并没有说话,她的右手放在胸前,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服的前襟。
、
闭了闭眼睛,她将内心那些翻涌的情绪压下。
再睁开时眸光一片清澈。
“如果我不呢?”丁洛夕并不想这样尖锐,可是为什么呢?
顾承麒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为什么要在她已经对他绝望的是时候才知道?
“顾承麒,你让我原谅你,原谅你什么呢?”
“我——”
顾承麒做的错事太多,此时竟然说不出来。
他说不出来,不代表丁洛夕说不出来。
、
那些情绪,那些愧疚,那些自责压在她的心头太久了,久得让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真的是那个罪人了。
“顾承麒,你说你现在知道你的错了,你是在为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情 后悔是吗?”
“你现在也愿意相信我是无辜的了吗?”
“姚医生说的话,就是真的了吗?”
“顾承麒,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你不是一直很武断吗?或许,这只是我买通了姚医生,下的一个圈套,说不定,宋云曦真的是我害死的,是我玩忽职守,是我的错呢?”
“洛夕——”
、
她的话,让他感觉到简直是比死还要难过的折磨:“不要这样说自己。”
“那怎么说?”
丁洛夕站直了,想着跟他认识之后的种种。
“顾承麒,我好像跟你说过,那件事情,我是可以解释的,可是你听过我解释吗?”
“……”沉默,顾承麒连摇头都做不到。
丁洛夕的脊背挺得直直的:“我求过你的,你记得吗?可是你没有听我的。”
想到那些血泪般的过往,丁洛夕极力的让自己不要恨。
可是真的能不恨吗?
、
“顾承麒,你现在让我原谅你,你告诉我,如果是你,你要怎么原谅?”
顾承麒说不出话来,他的身体僵硬得很,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人冻住一般。
如果不是他还有呼吸,会让人以为他是一尊雕像。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
泛白的关节,可以看出她此时的心情。
“洛夕。”
她的名字从他嘴里出来,声音嘶哑又低沉,带着无可言说的伤痛:“我——”
“你说,你要我怎么原谅?”
、
原谅他对她的羞辱,欺负?
原谅他把她送给其它的男人糟蹋?
原谅他把她囚|禁,联着其它的女人欺负自己?
如果宋云曦真的是被她害死的,那么今天丁洛夕或许可以当成是自己活该。
可现实呢?
“为什么宋云曦死的时候你不可以去查明一下真|相?为什么你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就定我的罪?”
“为什么你可以不听我的解释?为什么你可以那么主观?”
顾承麒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他说不出来,丁洛夕却不可能不明白。
一切,都是因为宋云曦。
如果说顾承麒是个冷静,稳重的男人,那么只要关系到跟宋云曦有关的一切,就能让他不冷静,不稳重。
也能让他失去了最正常的判断。
“所以,我不会原谅你。”丁洛夕想到此处,神情越发的淡然:“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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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三千字,一共七千字更新完毕。明天继续。
爱逝情伤(九)()
“所以,我不会原谅你。”丁洛夕想到此处,神情淡了下去:“永远不会。”
顾承麒眼里仅剩下的一点儿光彩,就在此时暗了下去。
而他周身的世界,仿佛也在这一瞬间,变得黑暗了下去。
明明是是夏天,天气正热,温度正炽。
可是他却觉得冷,非常的冷。
病房里的冷气,为什么开这么低?
那些凉意,一点一点的,从他的指尖漫上心脏那里。
而他不能动弹,不能反应。
、
脑子里不断回响的,就只剩下丁洛夕那一句,不会原谅,永远不会。
她竟然,这么恨他吗?
“你,你恨我?”
“不。”丁洛夕摇头,眸光十分的平静,看顾承麒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我不恨你,但是,我也不会原谅你。”
她抬起头,那眸光如水,清澈至极。
她说不恨,就是真的不恨。
“顾承麒,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值得被原谅。也不是所有的错误,都能用一句对不起来挽回。”
顾承麒心口一凉,竟然无法面对,丁洛夕如此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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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麒离开了,脚步仓皇而踉跄。
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那些未说出口的话,那些准备好的台词。
那些他想说,丁洛夕,我发现我爱上了你,我要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不管你是不是害死云曦的人。我都已经决定了。
那一句,老早就要跟丁洛夕说的话。
就这样,胎死腹中,没有办法说出来。
他说不出口。只能逃离。
、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他能怪谁?好像谁也不能怪。只能怪自己。
他甚至连面对丁洛夕的视线都不敢。每多看一眼,就多的提醒着他一分,他的错。
那些不可原谅,不可挽回的错。
所以,他只好极为没骨气的逃了。
这是多少年来的第一次。
、
经过病房门口,那洒了的早餐,掉落的玫瑰花,都已经失去了踪影。
就好像他鼓起的勇气,在此时消散无踪。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错是不值得被原谅的。
而他又有什么资格,什么理由,去求丁洛夕的谅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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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丁洛夕的世界就安静了。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感觉舒服过。
真的,从来没有。
她可以活在阳光下,在她独自缩在黑暗的角落里长达六年之久之后。
她终于可以抬头挺胸的说自己是无辜的,又可以再重新去当护士。
、
大抵是心情愉快,再看到喻姐,丁洛夕的脸色也不是那么生疏客套了,偶尔还能有点笑脸。
顾承麒是顾承麒,喻姐是喻姐。
很快的,她的手伤也好了。
姚友权在这中间又来看过她两次。每次都是跟着秦漫一起来的。
她很喜欢秦漫,秦漫跟她表示,如果不想呆在北都,可以考虑去y市。进他们医院。
她没有反对。
、
她本来就是y市人。等父母旅行回来,她一定要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只是现在丁洛夕有些后悔了,她并没有想到事情 会有解决得这么轻易的一天。
帮父母报的团是半年的,也就是说,她还要半年才能见到她的父母。
幸好,他们在船上跟她联系过,两个老人一辈子没出过国,这几天玩得倒是不错,已经到了纽约了。
真好。真的挺好。
两天之后,丁洛夕手上的绷带带没有拆下来,但是已经可以出院了。
喻姐帮她收拾东西,自然是要带她回家的。
毕竟她还没有得到顾承麒的命令。
、
丁洛夕想了想,也好,回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掉。
接她的人依然是周姐。现在看到周姐,丁洛夕也是很平静。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心情起伏了,真的没有。
回到顾承麒的家,她让喻姐一起帮忙,收拾了一下她自己的东西。
证件什么上次她本来都是带在身上的。
就是走得太急,有些她自己的东西没有带走。
这一次,全部都收走了。
、
至于顾承麒给她买的东西,她一样都没有拿。
花了点时间把东西收拾好。
拎着小小的行李箱正要离开的时候。顾承麒回来了。
他好像是跑回来的,脚步很急,气息也有些重,额头上还有汗水。
他看起来像是又瘦了一些,下颌都有青渣冒出来了,看着有些憔悴。
他这几天似乎过得不好?
、
不过,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他早已经,跟她没有关系了。
喻姐看到顾承麒回来,松了口气,对着他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房子里很安静。客厅里,只有丁洛夕顾承麒两个人。
丁洛夕看到顾承麒时,眸光已经很平静了。
她的心里,无爱亦无恨。
那些情感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之后,都淡了。
、
“……”顾承麒每天都会去医院看丁洛夕,在她睡着之后。
他也知道她今天出院,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现在她却是要走了。
目光落在她脚边的行李箱,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都被丁洛夕揪住一般的痛。
“洛夕。”能不能不要走?能不能留下来?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这个,是你的房子的钥匙,还给你。”
丁洛夕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将他公寓的钥匙给他。
“我——”他要的不是这个。
、
“哦,还有这个。”丁洛夕从包里掏出钱包,因为左手还不是很方便,她的动作有些吃力。
顾承麒下意识要伸出手,却在感觉到她身上明显的防备之意时又收回来了。
丁洛夕将一张支票放在了顾承麒面前。
“五十万,你原来借给我的。”
“……”这是,要跟他彻底划清界限,完全没有关系的方式吗?
顾承麒的拳头攥得生疼。血液不断的奔流,几乎有一种要爆血管的感觉。
“洛夕,你一定要这样吗?”
、
“不好意思,还得有些慢。”丁洛夕像是不懂他的脸色一样。神情真的有几分歉疚:“上次就应该还给你的。”
顾承麒用尽了毕生的克制力,才没有让自己抢过那张支票,将那张支票撕成碎片。
“谢谢你,在那个时候帮了我一把。”
她竟然在向他道谢?顾承麒的牙龈紧咬,下颌绷得紧紧的。
有一种几乎要发疯的冲动。
、
“我的行李,你也可以检查一下。”
丁洛夕好像觉得刚才那些话还不够一样,又加了一句:“都只有我自己的东西。”
“洛夕,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