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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感到可惜,但人生就是这样,每走一段路,都会遇上一些人,当你走完这段路时,有些人会留下来陪你继续走,而有些人会离开,
人这一生,有的人会陪你走完剩下的路,而其他人会陆陆续续的离开,
走到最后的,最值得珍惜,中途离开的,也感谢他们曾经陪我走过一段路,
又过了一段日子,突然传来消息,凌伯伯和凌二叔的案子,要重审,据说是当初的证据有误,
看来,这是凌少在背后努力的结果,
整个凌家都沸腾了,凌太太和二婶,凌玮欣喜若狂,凌太太更是拉着我的手,哭得一塌糊涂,看着她灰白的头发,我心酸得很,
而三爷,欣喜之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被他锐利深沉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眼神,
第二天,三爷来会所找我时,问我知不知道凌伯伯和凌二叔的事,是谁在帮忙,
我沉默了,
“是赵松吗,”
三爷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赵松,但他根本不相信赵松会帮这个忙,
我犹豫很久,告诉了他凌少还活着的事,三爷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和三爷认识这么久,他一向是稳重的,深沉的,面无表情的,第一次看见他居然有这么丰富的表情,我心里居然有些暗喜,
三爷拧着眉心想了想,“看来老爷子临走前,你告诉了他大少爷还活着的事,所以他走得那么安心,脸上还带着笑容,”
他停顿了好几秒,叮嘱我道,“大少爷既然还不出现,说明还有没有解决的麻烦,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任何人,”
不用他叮嘱,我也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之所以告诉三爷,是因为我觉得他知道了,也许会更好,
案子开始重新收集证据,凌少没有回来,
案子开始重审,凌少也没有回来,
凌伯伯和凌二叔的案子持续了三个多月,凌少一次都没有出现,
三个多月后,他们的案子有了结果,当初的证据太过模糊,不足以支撑原来的结果,凌伯伯和凌二叔,被无罪释放,
三爷和二少爷去接凌伯伯和凌二叔,那一天,凌家大宅放了很久的鞭炮,
凌太太和凌二婶亲自烧了火盆,让他们俩跨过火盆,烧掉霉运,又亲自煮了柚子叶水,让他们兄弟俩洗澡,洗掉晦气,
晚饭的饭菜,凌太太和凌二婶亲自下厨,
晚饭时,大家坐在一起,凌伯伯和凌二叔提起老爷子和阿琛,眼圈红红的,不停的落泪,
两年的牢狱之灾,让凌伯伯和凌二叔苍老了很多,满头白发,身形佝偻,看起来至少比实际年龄老了二十岁,
凌伯伯的左腿已经瘸了,走路一瘸一拐的,凌太太心疼的问他怎么回事,他轻描淡写的说在里面和别的犯人起冲突,被对方纠集了几个犯人打的,
以凌伯伯的性格,和他这些年的经历,他不是冲动之人,怎么会和别的犯人起冲突,
不用说,是遭了暗算,至于是谁在背后主使,离不开林家和林家背后的靠山,
那靠山在和大老板的博弈中,失败了,林家很快也倒了,一败涂地,
上层的利益争斗,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和当初罗家一样,林家一露出败势,就有无数的家族蜂拥而上,如鬣狗般将林家蚕食,林老爷子受刺激过度,倒下去后再也没起来,林家被查出很多杀人灭口,夺人家产的证据,林先生没几天就进去了,而林太太疯了,疯得特别厉害,一天到晚不停的叫着林少的名字,被人送进疗养院,听说就是赵桑榆和赵先生住的那一家,
林家是大老板的对手在南部地区最得力的先锋,大老板不会留下林家任何一个人,
斩草除根,是大人物的行事之道,
而林家倒下后,疯抢林家利益最凶的,居然是林家昔日交好的家族,这就是现实,残酷,冰冷,无情,毫无道义,情谊可言,让人不寒而栗,
前一天还相亲相爱的两个家族,一夜之间,就能翻脸不认人,反过来捅你一刀,
因为在那个位置,你不努力扩大家族的势力,只有一个下场,
弱势的家族,如果再有丰厚的家底,一定是狼群垂涎的对象,很快便会被吞得渣都不剩,
这就是为什么,凌少会那么拼命的去为大老板做事的原因,别人不敢接的任务,他接,九死一生,也在所不惜,
如果凌少没办法立足,凌家没办法重新崛起,老爷子一死,凌家很快就会被其他家族瓜分干净,
看着凌伯伯形同废了的左腿,凌太太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凌伯伯握住她的手,嗫嚅着嘴唇,好一会才低声说道,“对不起,这两年苦了你了,小琛的事苦了你,爸爸的事你也辛苦了,”
凌伯伯养的那个情人,凌伯伯一出事,她就带着私生子卷走了凌伯伯给她的钱,跑了,现在也不知下落,
“不辛苦,你在里面才辛苦,”
夫妻俩说着说着话,抱头痛哭,凌二叔凌二婶也抱在一起痛哭,
他们哭得伤心,我也忍不住落泪,
凌伯伯和凌二叔回来了,想必老爷子在地底下也能安心很多,
现在,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阿琛快点回来,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团聚了,从此再也不分开,
可是,春去夏来,夏去秋来,阿琛依然没有回来,也没有给我传来任何信息,
我忍不住问赵松,赵松说他也不知道,好像自从南都平静下来后,阿琛就消失了,
无人知道阿琛去哪了,除了大老板,
我心里冒出一个很可怕的念头,
杀人灭口,
阿琛知道太多大老板的事,他为大老板做过太多见不得光的事,他不像赵松,只是为大老板维持南都的局面,做的都算是比较见得光的事,
我知道历史上,改朝换代的时候,兔死狗烹的事太多太多了,
古来如此,如今恐怕也不会变,
我越想越害怕,叫了三爷来商量,三爷听了,沉吟良久,让我先别慌,他先暗自查探一下,老爷子走得不算突然,去年春节前的半个月,老爷子似乎预料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把手里的资源全部整合起来,交到了三爷手上,叮嘱三爷如非必要,绝不动用,
如今是非常时期,也是到了动用那些资源的时候了,
三爷派了很多人出去,南都,省里,整个南部,还有北京,可是,这些人出去了,却没有送回来任何有用的消息,阿琛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天才,也消失了,
我旁敲侧击过邹冲,邹冲根本不知道天才还活着的事,他以为天才早就和阿琛一起飞机失事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琛依然没有消息,我的心越来越焦灼,越来越担忧,
有很多个夜晚,我都被噩梦惊醒,
梦里,阿琛一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有的时候,甚至连头颅都没有,只有一具躯干,可我就知道那是他,
有一次,我看见阿琛在前面走,他的背影一如既往的修长挺拔,我拼命追他,可是,怎么追也追不上,明明看见他就在眼前,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我在梦里几乎崩溃,
这些噩梦扰得我夜夜难以安宁,三爷派出更多的人手去北京,可是,依然毫无阿琛的消息,
而我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快到中秋节的时候,娟娟打电话给我,说妈妈很想我,每次去她那里看外孙女时,总忍不住提起我,提起小斐,可是妈妈不敢和我说这个,怕耽误我的事,
娟娟问我,中秋节时能不能回去看一下妈妈,
算起来,我已经快五年没有见过妈妈了,小斐也快两岁了,还没见过外婆,
我和三爷商量了一下,如今南都是真的平稳了,
虽然阿琛还没回来,可是,有的事,我自己能做决定了,
我打了个电话回家,又是大嫂接的电话,一开口,就是冷嘲热讽,说我这么久没打电话回去,还以为我死外面了呢,二嫂也在旁边添油加醋,
说完了我,又说起娟娟,说我们两姐妹,还有故去的姐姐,都是一样的德性,不检点,还没结婚就生了男人的娃,
嫂嫂们再次说起,这要是在她们村,我们三姐妹都要被浸猪笼的,
我一言不发的听着嫂嫂们的嗤笑声,大哥接过电话,“艳艳,你每个月给家里两千五太少了,以后给三千吧,”
二哥在旁边插话道,“三千哪里够,娃们过几年就要上学了,再过几年就长大了,要讨媳妇了,三千块哪里够,以后给五千吧,”
五千,
我在心里冷笑,真是贪得无厌,狮子大开口啊,他们真当我是姐姐那么好欺负吗,
要不是妈妈和两个侄女还在老家,我一分钱都不想给他们,
我没有接话,问道,“让妈妈接电话,”
这一次依然不是妈妈接的电话,在这个家里,妈妈和两个侄女的地位是最低的,
尽管妈妈是婆婆,是长辈,可嫂嫂们对她毫无敬意,每一次打电话,都能听见嫂嫂们对妈妈喝来唤去,
“艳艳,你大哥二哥说得对,每个月两千五太少了,以前美美还在时,每个月都给我们五六千,现在钱越来越不经用,也越来越不值钱,爸爸也不多要,就按你二哥说的,以后每个月给家里五千块,”
“我没有那么多钱,我还要养孩子,”
我冷冷的拒绝道,
“那个男娃,都不知道是谁的种,卖了吧,能卖好多钱呢,男娃值钱,”
“那你干嘛不把你那两个孙子卖了,”
我冷笑道,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爸爸在跳脚,他的怒吼声震得我的耳膜嗡嗡嗡作响,“那可是我们罗家的孙子,怎么能卖,”
“小斐也是你的外孙,”
“外孙多个外字,那就是外人,总之,我不管你偷也好,骗也好,卖也好,以后每个月给家里五千,”
我突然无比的腻味,对爸爸和哥哥嫂嫂们,彻底的厌倦了,心里的那个念头也更加的坚定,
我现在每个月给家里两千五,在我们那个山窝窝来说,真不少了,可是,我得到什么回报,
他们花我的钱,嫂嫂们不出去干活,天天在家嗑瓜子,走街串户的闲聊,说那些三姑六婆的破事,然后,还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这些吸血鬼,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这件事我会再考虑一下,让妈妈来接电话,”
爸爸大概觉得我说考虑,就是答应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把电话给了妈妈,
“是艳艳啊,”妈妈的声音很苍老,听得我心头一酸,我轻轻叫了一声‘妈妈’,
生了小斐后,我更能感受到妈妈这些年来的辛苦,
“你怎么样了,小斐怎么样……”
妈妈刚开口,就被大嫂打断,“娃他奶奶,赶紧去做饭,马上要吃晚饭了,我家铁蛋可不能饿着,”
二嫂也接话道,“我家柱子也不能饿着,”
我忍住气,说道,“妈妈,中秋快到了,我刚才给娟娟打电话,她说她婆婆买了些月饼,但陈志要上班,没法来送,你去拿一下,没事的话,带着大妞和二妞去吧,”
妈妈经常带两个侄女去娟娟那,大嫂二嫂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我听见大嫂在电话那头很不屑的说道,“娟娟那个婆婆,又厉害又抠门,会买什么好月饼,几个破月饼,也要人专门去拿,端什么臭架子,”
二嫂也附和道,“就是,就是,”
妯娌俩凑在一起说娟娟的婆婆有多厉害,说娟娟性格软弱,要是她们俩,一定把婆婆治得死死的,
她们俩说得很起劲,无视妈妈就在旁边,也无视我在电话这头听得一清二楚,
她们又说起娟娟没本事,生了个女儿,难怪连婆婆都压不住,
我的妹妹,用不着拼了命的生儿子,也用不着拼了命的去对付公婆,有我在,陈家谁也不敢给她脸色看,她的日子,她喜欢怎么过,就怎么过,
我挂了电话,再也不想听到那些粗鄙的话语,
说实话,娟娟的婆婆这么厉害,我挺高兴的,大嫂二嫂她们都不敢去娟娟家,每次都被娟娟的婆婆指桑骂槐的骂了出来,
至于我爸,就更不是娟娟的婆婆的对手了,
这样的话,我的计划实施后,爸爸他们也不敢去娟娟家闹,
第三天上午,正是中秋节的前一天,我和郑大哥去火车站接妈妈和两个侄女,
当看见白发苍苍,佝偻着背,脸上满是皱纹的妈妈,我的眼泪立即就下来了,
快五年了,
我逃出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