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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讨厌她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因为我没办法躲避,
她在质问我,她非要一个答案,而我给不出来,
很久以后我在想,如果质问我的人不是她,换其他人,我还会那么为难吗,
答案是:不会,
那时候,只有她,才会让我觉得为难,
只有她的逼问,才会让我觉得难以回答,
因为,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喜欢上她了,我变得在乎她,也在意她的想法,在意她的心情,
所以,我才会为难,
我的确在拍她,我的确是个变态,
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可是,我依然害怕,
我怕什么呢,
我怕我承认后,她厌恶我,躲开我,从我避我如瘟神,
在我将近二十年的人生里,她陪我的时间,甚至比母亲陪我的时间总和还多,
她给我的温暖,温柔,关心,超过季家所有人加起来的总和,这些人里,包括我的母亲,
我舍不得,
这些温柔温暖,太美好太珍贵了,我舍不得放弃,
如果我不曾拥有过,那我不会这么不舍,
正因为曾经拥有过,享受过,感受到那些美好,那些光明,才不想被打回?暗阴冷,孤独悲凉的地狱里去,
“云深君,你为什么不说话,请你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有那么难回答吗,”
有,特别难回答,我无法给出答案,因为我不想骗她,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温柔柔,轻声细语,就好像三月里的微风,可是,我却听出了一丝鉴定凛冽之意,
她一直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子,决定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
比如,不顾一切生下琴子,
当然,这是后来的事,
我始终沉?,松下幸子眼睛里的光芒渐渐?淡下去,她??的看了我一眼,“云深君,你不用回答了,我知道答案了,”
她美丽白皙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失落和失望,
我的心好像被一双冷冰冰的大手猛地攥紧,这双手,好像要把我的心脏捏碎,疼得我无法呼吸,
“我走了,云深君,不打扰您了,”
松下幸子说着,就要开门离开,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住,
松下幸子回头看着我,眉头皱得紧紧的,“云深君,还有事吗,”
我抿了抿唇,又缓缓松开,她没有再催我,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一直看着我,只是那双眼睛里,再无往日看我时,羞涩温柔,让人的心砰砰直跳的光芒,
我犹豫了很久,才迟疑着说道,“松下幸子,我向你承认,我的确拍了你的照片,”
松下幸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为什么,”
我拉她进房间,把之前调查她的资料,照片全部放在她面前,“一开始是为了调查你,”
她看着那些资料和照片,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扯出一张纸,惊愕的眼神看着我,“你居然连我小时候摔倒受伤,进医院的记录都有,”
我点了点头,
松下幸子怔怔的看了我片刻,忽然像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猛地把那些资料照片都丢了,转身往门口逃,
她一定是把我当变态了,
我叹息一声,追了上去,抓住她,把她扛了回来,
她在我肩上不停的挣扎着,抓打着我,口里不停的叫救命,
“你叫救命也没用,公寓的隔音很好,在这里开演唱会,隔壁都听不见,”
我觉得自己此时此刻说话的语气,好像抓了女人,要做非法之事的色鬼,
我把松下幸子放在沙发上,她瑟瑟发抖的蜷缩成一团,惊恐的望着我,“云深君,请你放过我,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的,”
她是真的把我当变态了,
虽然我的确是变态,可我希望在她眼里,我还是之前的那个云深君,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我保证道,松下幸子照样瑟瑟发抖的看着我,根本不信我的保证,
她发抖的样子,特别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蜷缩在自己的洞口里,惊恐的望着猎人,想要求猎人饶过她,
我的身体,突然起了异样的冲动,
我是正常的男人,虽然那方面比较克制,但也睡过一些女人,我知道身体的冲动,代表着什么,
看着缩成一团的松下幸子,我叹息一声,后退几步,让自己离她远一点,
“你别害怕,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如果你听了之后,还想走,我不会拦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先听我解释,”
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我给她讲了我的出身,讲了我过去的经历,讲我被凌琛压制的二十年,讲我在地下拳场打拳的经历,
不知为何,我刻意避开了十六岁那一段,避开了我被送来美国的真正原因,
也许,潜意识里,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是那么的卑鄙,为了对付凌琛,居然对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下手,
我知道,如果将来有同样的事,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我就是这么卑鄙无耻的人,
可是,我不想让她知道,
我也讲了季家的仇家,讲了我的仇敌,我跟她详细解释了为什么要调查她,
松下幸子一直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
她眼睛里的光芒,一闪一闪的,我看得见那些光芒,很漂亮很闪耀,也很清澈,可是我看不懂什么意思,
说完后,我忐忑不安的等着她的回应,
可是,她什么回应都没有,
我眼睁睁看着她,慢慢起身,往门口走去,我想去把她拽回来,关起来,
禁锢一个人,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但我不想这样,我心存侥幸,也许,还有机会,也许,有一线希望,我不想放弃,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背影,在心里??的说道,
如果她一点反应也不给,就这样走出这扇门,我一定把她抓回来,禁锢她,
我想要的东西,人也好,钱也好,我一定要得到,
我喜欢她,我要得到她,
我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脚步,不知是不是我的目光太热烈了,她的脚步在门口停下,她回过头来,??的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彼此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松下幸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她问了我一个问题,“云深君,你之前说一开始是为了调查,那现在呢,现在拍我的照片,也是为了调查吗,”
“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她的眼睛里的光芒,似乎闪了闪,好像很期待我的答案,
“是因为喜欢你,我想要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东西,”
我坦然承认,
她眼睛里的光,又闪了闪,她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困惑的时间里,她已经走远了,我失去了把她抓回来的机会,
好像,自从看见她眼睛里的光芒后,我想要禁锢她的心思,就没那么强烈了,
第二天有课,我早早的去了教室,依然坐在之前的位置上,
如果是平时,松下幸子来了,一定会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
我等着她,等着她的选择,
如果她和往常一样,选择坐我身边,那表明她原谅了我,
如果她避开了我,结果不言而喻,
我忐忑不安的等着她的到来,在上课铃响起的五分钟前,她终于到了,
我装作没看见她,低着头装作看书,等着她做出选择,
天知道,我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眼前的字一直在我面前晃啊晃,晃得我头晕,
从她进入教室,到她走过来的短短半分钟里,我每一秒钟都仿佛在油锅里煎熬,
度日如年,不足以形容我的煎熬,度秒如年才更贴切,
当她一如往常的坐在我身边的位置时,我的心狂喜得要跳了出来,
我偷偷看了她一眼,她神色如常,平静得很,好像昨天什么事也没发生,
上课时,教授在上面讲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清,我一直不停的偷瞄她,心中欢喜不已,
下课时,她没有走,我也没有走,
所有学生都走了,她也没有走,她一直在看书,我自然也不会走,我也装着看书,其实心里眼里都是她,
当教室里只剩下我们俩个人时,一张纸条从她的方向推了过来,
上面只有一句话:云深君,我一直喜欢你,请让我做你的女朋友,爱你,照顾你,好吗,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她写的是英语,我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又看了一遍,来来回回确认了至少三遍,才确认我没有理解错她的意思,
我有过女人,但我没有真正谈过恋爱,
此时此刻,我才感受到两情相悦,是怎样一种美妙愉悦的感受,
就好像,你喝到了最醇的酒,听到了最美的音乐,见过了最独特的风景,
不,这些加起来都不够,
当你知道你一直喜欢的人,也一直喜欢你,这样的感觉,是全世界最美妙的感觉,
我这一生,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感受,
“可以吗,云深君,”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温温柔柔的问道,声音有些紧张不安,
原来,她也跟我一样紧张,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我没有说话,她似乎有些失望,
我的手慢慢的挪过去,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柔软的手,
她再次抬头看向我,眼睛闪闪发亮,好像天空中最耀眼最明亮的星辰,
我只觉得过去二十年的?暗,孤独,冷清,刹那间被填满了,
好像过去受过的所有的罪,在握住她的手的那一瞬间,都没那么重要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和以前并无不同,
上课时在一起上课,下课后,一起去樱花树下看书,
我知道爷爷痛恨日本人,知道我和幸子在一起,一定会拆散我们,所以,我和幸子约定,我们的恋情不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尽量避免单独见面,
可是,热恋中的人,哪里控制得住自己,
幸子搬到我隔壁的公寓,半夜三更,我经常躲开监视我的人,溜到她的房间里去,
我们就这么偷偷的相爱着,
这种无法见光的爱情,并没有让我们的爱情夭折,反而让我们更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当得知幸子怀孕的时候,我很犹豫,
爷爷要是知道她怀孕了,一定不会让她生下我的孩子,因为爷爷不会让季家的血统和日本人杂在一起,在爷爷看来,那是孽种,
幸子一定要生下来,她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云深君,我爱你,我爱这个孩子,我可以不上学了,我回日本,躲起来生下他,不会让人知道的,好吗,”
在幸子的坚持下,我屈服了,
其实,我也很想要这个孩子,我也舍不得送他去死,
为了孩子和幸子,我第一次产生了脱离季家,带着他们远走高飞的念头,
趁着幸子的肚子还没有凸出来,我开始疯狂的在股市上敛钱,夜以继日做计划,
爷爷每年给我的钱,只有五百万,过去几年的钱都花掉了,就算最近我炒股赚了些,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万,我想要带着幸子还有孩子隐姓埋名的躲起来,避开爷爷的搜捕,这点钱是远远不够的,
当幸子怀孕快四个月时,她的肚子已经开始凸出来,再也藏不住了,
而我的钱还不够,我的脱逃计划,也还不到最佳时机,很多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好,
幸子当机立断的退学了,回到日本,我不知道她怎么和她爸妈解释的,总之,她在日本安定下来了,开始阳台,
我们通过邮件联系,连电话都不敢打,怕爷爷监听了我的电话,
随着时间推移,孩子越来越大,我的钱也越来越多,计划渐渐完善,
我在等最后的时机,
只要时机一到,我就可以带着幸子和孩子远走高飞,
第二年三月份,幸子生下了一个女孩,我给她取名琴子,怕被人发现这个孩子和我有关系,我让孩子暂时跟幸子的姓氏,
我和幸子商量远走高飞的计划,一切都决定好了,就等着我去日本接她和女儿,
可是,在我出发的当天,在上飞机的前一刻,我接到了爷爷的电话,
时隔多年,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爷爷说的第一句话,
“云深,你现在是要去日本吧,”
我的心沉了沉,没有说话,
爷爷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你不用去了,你去了也没用,你要找的人已经死了,”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我听见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