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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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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莫非是……老糊涂了!

    贾家铭却是清醒。

    他心冷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从来不知道,父亲不是不疼爱孩子,他也是可以为了偏爱的儿子,不计较得失,给他一切世间珍宝的人。只是,吝啬给他这份疼爱罢了。

    朱定北私下问宁衡,那个贾十二的生母是个什么身份——贾中书的儿子实在太多了,他思来想去,这份特别应是那个贱妾的缘故。

    却未料到连宁衡都查不出。

    朱定北敲了敲桌子:“她真的难产而死了?”

    他觉得以贾老儿凉薄的生性,若是贾十二的生母果真是他爱重之人,贾十二这个累她性命的人贾老儿没把他掐死就不错了,断不会对他如此偏爱,甚至还将这个孩子记名在正妻名下,给他嫡子的名分和尊荣。

    宁衡:“没死,但查不出。”

    朱定北惊讶,好半天才把最合上。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贾家铭只在陈府住了一个月,却不得不回贾府住满三年。

    十一月初,贾老夫人药石无医,病重而亡。祖母在大靖家中的地位非常高,属于重孝,需守孝满三年,少一天都不行。

    贾家铭不仅不得不回贾府守孝,下一届秋闱国试也只得再推后三年。

    秦奚私底下没少说:早死不死的老东西,早死三个月不就好了么,没得连累十一的功名。

    贾老夫人对贾家铭一向不冷不热,等贾家铭出人头地的时候她却已经缠绵病榻,可以说这辈子也没给过贾家铭多少爱护,甚至因为贾家铭几番私下祭奠贾妍的举动对这个孙子充满恶感。

    秦奚几人都看在眼里,实在为他不值。

    但孝义当头,容不得私人情绪。

    朱定北安抚道:“再晚三年才好,一则更有把握,二则出仕更易。”

    三年后贾家铭也才十五岁,就算考了状元也顶多被塞进翰林院修上几年书才会被启用,还不如等十八岁再去考,届时便能出任实务。

    贾家铭也是这么想的,因此并没有怨怪。

    三个月的重孝期,贾家男丁一律窝在家中,连陛下也不能轻易宣召贾中书,贾家铭也从国子学告假,到明年几人才能得以重聚了。

    今年除了青龙阁老,对其他人而言却是个难得的暖冬,到了腊月休沐之时雪还未落下来。

    这可不是好兆头,时令不对对于农事多少有些妨碍,工部司农司因此早作准备,楼尚书也不得安闲,抽不出时间陪孙儿到长宁汤池上玩乐。

    陈阁老却在十一月中旬就已经住进了长宁山庄,这里有天然地热比旁的地方暖和,还有汤池再侧,陈阁老向来不亏待自己。

    因此,秦奚往长宁山跑的勤快,腊月之际,朱定北几人也在长宁山庄小住了几日,直到小年夜前才依依不舍地回洛京。

    贞元二十二年,腊月二十。

    楼家兄弟不放心祖父一人在府中,只在山上住了一夜便回京了,秦奚要多陪陈阁老两日知道小年当天才会同陈阁老一同返城。宁衡在两天前就被太后娘娘的懿旨召入宫中分,路上只有镇北侯府的一行人。

    水生在马车厢里求着小少爷别褪衣裳生怕他着凉,待到朱定北果真脖子冒汗,才许了他将外袍散开。

    “真好,小少爷果真恢复如常了。以前在鲜卑,您可是出了名的小火人,冰天雪地也只用穿一件薄棉衣,在雪地里行动自如还能代招雪兔呢!那时候小的不知道多羡慕您,这两年可把小的担心坏了,现在真好——!”

    朱定北原本捧着一本书假装忙碌,可这个办法显然没办法叫兴头上的水生娃子闭嘴,只好蔫蔫地听着,直到——

    他猛地扯过水生,往车厢外滚去!

    “全军戒备!”

    随着朱定北脱口而出的指令,一只利箭应声破空而来,穿透车厢!

第112章 长生脱险()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全军戒备!”

    情急之下,朱定北将前世少帅的行事风格带了出来,在刺杀者的第一箭到来之前他已经更快地作出反应——弃车,抽刀斩断车马,将水生往驾车的马背上丢去!

    在他和车夫看看跳下马车时,第一箭射穿了马车厢,之后第二箭第三箭!数十箭接踵而至,将马车厢射成了一个马蜂窝!

    箭矢射满车厢,惊马嘶叫脱离了车辕带着水生疾驰而走,朱定北和驾车的府兵跳下马车,马车后随行的四个府兵跳下马向他冲来,马车轰然倒塌——

    一切仅在瞬息之间!

    府兵第一时间将朱定北抱上马,“小侯爷快走!”

    他的刀背堪堪贴上马屁股,第二批箭矢已经从四方射来!

    “来不及了,放警哨,往回冲!”

    朱定北没有多说一句废话,他让水生离开,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武力最差,另一方面则是要他回城求援。

    已经对长宁山示警,哪怕这里已经和长宁山隔了一段距离,但他的百名残兵从未停下训练,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救援。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了。

    朱定北冷静地分析,敌方的人手在他们的十倍不止,单单只是远程的弓箭手就已经有六到八人,而且各个都是百步穿杨的好手!

    他厉眼扫过右手边的农田和左手边的矮山,果不其然,在他们反手往来路狂奔的时候,农田和矮山上埋伏的人冲了出来!

    人数竟比朱定北预料的还要多!

    上百人!

    多么明目张胆的刺杀!完全不给他任何逃生的可能!

    五名府兵将朱定北合围其中,护着他试图撕开一条突围之路!但寡不敌众,很快他们身上就挨了不少刀子,血溅了朱定北满脸,他吼道:“支撑一刻钟,往山上走!”

    只要等一刻钟,长宁山的救援就会到。

    可这太难了!

    一百人对六人,哪怕镇北侯府的府兵各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也不是这些明显是受了极端训练的暗杀者的对手。

    朱定北双手抬着刀,眼前被一片血雾遮盖,他费劲地眨了眨眼睛才能看清。府兵们最终没能如愿,前后不过一炷香时间,他们已经相继倒下,最后一人拼尽最后一丝气力也只能将他往山上多推开了几丈远。

    “小侯爷……”

    听见府兵不甘心的痛呼,朱定北双目赤红。

    凭借前世对敌的经验,身体几乎反射性地做出躲避的动作,他被杀手包围在中间,乱刀坎来,若非他现在身量小,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无处可躲。

    他矮身砍掉最近一圈的杀手的腿,以一敌百,苦苦支撑。

    最后脚和背上各中一刀,才堪堪往山林间狂奔而去。

    在绝对的强势面前,再多的计策也只能解一时之急,他根本无处可躲,山林再密也敌不过这么多双眼睛,还有精准的弓箭手的攻击。但他没有别的选择,在这里他至少能够借助树林的优势多支撑一会儿。

    一只箭矢穿透了他的肩膀!

    朱定北咬住牙根,终于拖到了他要到的地方,借力跳下断壁,不顾身上的伤往汉水反向狂奔而去!

    身后的箭矢几次三番都险险从他衣服上擦过,终于!来到汉水分流河道处,停也不停地往下跳去,将手中长刀往一个方向狠投出去!

    “追!”

    一个又一个人跳下水中,往朱定北水波未散的方向猛追,岸上的脚步声纷沓而去,朱定北在水下不敢轻举妄动,憋得胸口炸痛,满脸肿红,直到再听不见人声和脚步声才敢在水下分离往相反的方向游去,直到力竭,才不得不爬上岸边。

    他笃定那些人很快就会发现被误导的事实往回追,怕水迹暴露自己的行踪,他毫不犹豫地将湿重的衣服连同鞋袜全部脱下丢进水中,又伸手在河道壁上抓来湿烂的泥土迅速抹满全身,按着肩膀抿紧嘴唇往密林中躲去。

    血水溢出唇线,不一会儿就将他的嘴唇染红。

    眼前黑白更迭,视线涣散,他知道自己已经支撑到了极限,撑着最后一口气爬上一棵乔木,扯过藤蔓将自己粗糙地绑在了高处树干上,再也撑不住地昏死过去。

    老侯爷乍然听说朱定北被刺杀之事,起身之时冷不防打了一个踉跄。他推开扶住他的管家,暴怒地吼着调动全部府兵,纵马往西郊而去!

    百兵府兵在老侯爷的率领下穿过洛京大街,甚至和阻拦的巡防营大打出手,伤了不少人,动静之大在顷刻之间就轰动了整个洛京。

    贞元皇帝听闻后脸色一变,而后沉眸问道:“死了?”

    东升太监:“还未找到,但从现场的打斗痕迹来看那个孩子绝无生还的可能。”

    贞元皇帝听后眉头一拧,再未有一言。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日薄西山的时候,朱定北被后于长宁残兵一步赶到的老侯爷找到,而重伤的朱定北竟还有微弱的气息。

    命悬一线,几经抢救,朱定北恢复意识时,新年都已经过了。

    “乖孙儿,乖孙儿……”

    老侯爷没自觉眼泪已经滚落下来,颤抖着手贴着朱定北的脸,想问他是不是痛是不是难受,反复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朱定北费劲地眯起眼睛,在涣散中隐约看清是谁,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张嘴:“阿爷。”

    却只是动了动嘴唇没发出一点声音来,而后便继续陷入了昏迷之中。

    他不知道,他这一醒惊动了多少人,宁衡趴在他身边一动不动谁都叫不走,老侯爷愣了半晌,才猛地反应过来,又哭又叫道:“醒了,长生醒了,段大夫,段大夫!”

    老侯爷狂奔而出。

    等朱定北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是贞元二十三年正月十九日。

    这之前他断断续续地醒了几次,虽然没支撑一会儿就又昏睡过去,但总算让提心吊胆的众人稍稍看到了盼头。

    老侯爷和老夫人这一个月来饱受折磨,在朱定北的病情稍有稳定之后,饶是强壮如老侯爷也撑不住病了一场,他心中挂念孙儿十分老实休息吃药,过了一夜急热之症便退了下去,但老夫人却是大病了一场。

    歇了一夜,老侯爷再来时只见宁衡还在老位置坐着,看起来便是又守了一夜。

    这孩子劝不听,他只好软声让他去吃了饭再过来。

    宁衡再进屋时,朱定北正半坐着和老侯爷说话,听见声音朝他看过来便笑起来:“阿衡。”

    宁衡脚步一顿,眼圈立刻红了,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抬步走过来,坐在他床边看着他道:“别笑了,费力气。”

    朱定北瞪了他一眼,虽然脸色苍白,身上的伤也让他浑身无力不能动弹,但精气神却意外地红,仿佛……感觉不到疼似得。

    老侯爷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说:“我去看看你祖母,过一会儿再过来。”

    他见宁衡有许多话要说,也知道这孩子有分寸不会累着长生才让了地方让他说话。哎,这孩子在这里守了一个月,他眼看着都觉得心疼,从前只当他是还没长大可以照顾的长信侯爷,现如今却真真正正地把他当自己的亲孙子一样看待了。

    老侯爷走后,两个孩子半天没说话,好半晌,宁衡才说:“你祖母只是劳累过度加上受了惊吓,没有大碍,吃几副药就会好转。”

    朱定北笑起来,道:“我知道。”

    宁衡这才有了动作,他学着老侯爷一样的动作轻轻摸了摸朱定北的脸,低声说:“你也会好的,像以前一样。”

    “我知道。”

    朱定北见他眼睛又泛起泪光,心中不免触动。

    这一次,吓坏这孩子了吧。

    宁衡的话还不是安慰的话,他身上严重的伤有三处,一处是在背上,一处在右腿,一处在肩上。前两处他有意地避开了要害,虽然伤口很深但只是严重的皮外伤,可以养回来。只是肩膀上的箭伤比较麻烦,但好在他现在的身体还很年轻,三五年的功夫也就能恢复如初了。

    朱定北却还未彻底明白宁衡心中的难过。

    他不像老侯爷和老夫人一样,不论对自己还是对儿孙都有将门亲眷的心理准备,朱定北受伤之后他们也痛苦万分,但大夫确认他性命无忧之后便慢慢平复下来。

    他从宫中赶来的时候,朱定北已经被包扎打理,但饶是如此,换药的时候那伤口的惨状依然让他心中惶然。好几次连他的师父都说他没救了,但他和老侯爷都不信,老侯爷说三年前那些庸医也说长生死了,救不回来了,可到最后他还是挨了过来。

    长生不想死,他不会死。

    而最终,他也确实从鬼门关爬了回来。

    当时他看在眼里,体会到了人生第一次的恐惧,哪怕现在看着对他笑的朱定北,他仍然觉得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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