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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回头看了眼梁健,梁健开口说道:“我住这里。”
男子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再次打量了一下小五和梁健,目光中有了警惕,问:“为什么我没见过你们?”
梁健回答:“我之前没来过,房子是我妻子家里买的。我妻子叫项瑾。”
梁健没有报项部长的名字,但如果项瑾他们在这里买了房子,里面不过十来幢别墅,一个项字,就足以让他们清楚了。
果然,男子听到项瑾这个名字后,想了一下,道:“你们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男子转身去打电话,另一个则站在车边,防备着。
过了一会,男子过来,一边拿着手机,一边问梁健:“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梁健。”
名字对上了号,又核对了身份证,在登记证上签了字,还留了张照片,才终于被放行。车子开进去没多远,就被人引到了停车场。然后便是步行。湖很大,沿着湖边,风吹在身上,很冷。此时,这里已经黑了。暖黄的灯光在树枝的掩映下,没了那种暖暖的感觉,反倒多了几许阴森。
梁健走得很快,仿佛走慢一点,那个正在房子里的人儿就会没了。
终于到了。阿姨已经等在门口,看到梁健,脸上依然是掩不住的惊讶,问:“你怎么过来了?”
梁健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项瑾怎么样,还好吗?”
阿姨看了一眼梁健,道:“不太好。她和首长今天早上的飞机飞美国了,你不知道吗?”
梁健蓦地僵住,呆愣地看着阿姨,不知如何反应。
“他们没通知你?”阿姨皱了皱眉头,说道。说完后,许是察觉出一些什么,脸上掠过一些复杂的神色,勉强笑了笑,立即换了话题:“你还没吃晚饭吧?正好,我正打算做,快点进屋吧,这山里一到晚上就特别冷,不过空气是真好。”
梁健木然地跟着阿姨进屋,站在玄关处,看着屋内似曾相识的摆设和装饰,梁健忽然没了走进去的勇气。
“怎么不进来?”阿姨转过身来看着站着不动的他,疑惑道。
梁健回过神,扯了扯嘴角,苦涩说道:“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就不进来了。您多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阿姨愣住。
梁健往外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事,又扭过身,阿姨还没回过神。
“项瑾他们去多久?”梁健问。
阿姨想了一下,摇头道:“不是很清楚。他们没说。不过,应该不会很快。”
梁健点点头,勉强笑着,道:“知道了。那我走了,您保重。”
梁健说完就走。他的步子比来时更快,像是在逃。
终于,走出那木制的篱笆门。他扶着篱笆,喘着粗气,像是溺水的人,艰难的呼吸着。忽然,听到背后阿姨喊他:“梁健,你等等”
他吃力地直起身子,看到阿姨快步跑出来,手里拿着一样东西。
“这个是项瑾让我寄给你的。我这两天忙着打扫卫生,都没来得及出去,就一直没寄。正好你来,就不用寄了。”说着,就将一个A4纸大小的文件袋,递到了梁健面前。
梁健看着那个文件袋,心忽然像是被一只手给攥紧了,一瞬间,连呼吸都不敢了。
阿姨见他不动,看着文件袋发呆,有些不解,看了看他有看了看文件袋,问:“怎么了?这上头有什么东西吗?”说完,又仔细将这文件袋前前后后地检查了一遍,道:“没东西呀”
梁健回神,努力压抑住心底泛起的浓重恐慌,接过文件袋,道:“没事。谢谢阿姨,那我先走了。”
他走得更快,这一次,是真的在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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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周五之约()
回到车内,小五看到他这么快回来,不由惊讶,问:“怎么了?”梁健没说话,盯着那个文件袋许久才勉强冷静下来,抬头对小五说道:“开车,回太和。”
小五又是一惊,但后视镜中看梁健脸色不对,便又瞄了一眼放在梁健膝盖上的文件袋。然后默默地启动了车子,离开了这里。
回去的时候,速度慢了许多。回到太和,已是深夜。梁健拿着那个文件袋,始终都是没有勇气打开,最后将它放进了抽屉里。
刚将东西放好,忽然听到楼下有人在喊着火了,快来灭火。梁健心里惊了一下,冲到窗户边朝下看去,楼下的花园里,某处地方,有明亮的火光正在风中摇曳,有火星子不断地被吹上天空,然后湮灭在黑暗之中。
虽然那人喊得起劲,不过,火其实不大。花园里大多植物都是常青的,又经常有人打扫,可燃物比较少。梁健看着火很快就被灭了。过了一会,去楼下洗完澡的小五上来了,梁健也就是随口问了一句:“刚才楼下起火,你看到了吗?”
小五回答:“刚才上来的时候,听到服务员在说,好像是有人在那边烧纸,风把火星子吹了开去,正好吹到了旁边的垃圾堆上,就烧起来了不过,东西少,火势不大,没出什么问题。”
梁健听完小五的话,皱了皱眉头,问:“你刚才说起火的原因是什么?”
小五看了他一眼,道:“有人在下面烧纸。”说着,顿了顿,才继续:“好像今天是陈青的头七。”
所谓头七,就是人死后的第七天。以前的人迷信,相信人在死后的第七天,魂是会回来的。所以,以前的人对头七这个日子很重视,有钱的都会大肆操办,请些和尚道士念经什么的,希望让死者魂灵早些投胎,投生个好人家,来世安安稳稳,富富贵贵。没钱的,也会在这个日子里,多烧些纸钱,只求他在下面的日子不要太难过。现在虽然经济好了,人的思想也比以前要进步了,但这些东西,还是有人记着的。
梁健想到了卧室里保险柜中锁着的那个袖扣,还有那个U盘,心情瞬间就变得很差。他看了眼小五,总觉得他刚才说的话,似乎是在暗示他什么。
梁健知道小五对于他放弃追查陈青的案子心里肯定有些意见。但有些事,梁健没办法跟小五解释。他烦躁地扭身进了卧室。
夜,从未这般的漫长。梁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反复的浮现一些人,一些事,搅得他心烦意乱。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梁健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走到洗手间前的镜子上看了看自己,镜子中的自己,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凌乱的头发,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浓重的眼袋,还有满脸的烦恼。
梁健讨厌这样的自己,可却又没办法将自己心中烦扰了多日的心魔给驱除掉。冷水扑在脸上,彻骨地寒冷像是刀割一样,毫不留情地凌迟着他的皮肤,刺痛瞬间让他清醒了不少。
洗手间外,吕萍推开了门走进来,将早餐一样一样地放在桌上,整理好后,站在餐车旁,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些犹豫神色。
梁健出来的时候,她还站在那。梁健有些诧异地看了看她,之前她都是送了早餐过来摆好后就会离开,等梁健他们走了,她再来收拾的。梁健问:“有事?”
吕萍低着头,双手绞在身前,喻示着她的不安紧张和犹豫。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没关系。”梁健鼓励了她一句,她才支支吾吾地开口:“梁记,她们都说小青肚子里的孩子是您的,是真的吗?”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忽然抬头看着梁健,那双眼睛里的光,竟让梁健有那么一瞬间不敢直视。
梁健怔了一下才回过神,忽然对这吕萍有了些好奇,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问我?”
吕萍重新低下了头,声音细小地回答:“小青活着的时候,跟我关系还不错。她跟我说过,说您是个好人。”
这是第二回梁健听到别人告诉他,说陈青说他是个好人。第一次是陈青的弟弟。吕萍是第二次。梁健有些愣神,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好一会儿,梁健缓过神,苦笑了一下,道:“陈青死之前,跟我借过钱,当时我没想到她会自杀,如果我猜到了,肯定会想办法劝她。”
吕萍却在这时,忽地抬起头,神情激动地喊道:“她是不会自杀的”
梁健惊住了。他问吕萍:“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吕萍说:陈青死之前的晚上还找过她,说让她第二天陪她一起去趟医院,把孩子打了。她都已经跟赵经理请好假了
梁健又问了问吕萍,陈青死的那天晚上,有没有见什么人,或者接什么电话。吕萍表示不知。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陈青不会自杀。但他杀的证据,她一个也没有。
她出去前,又恳请了梁健为陈青讨个公道。梁健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火,便问她:“昨天晚上楼下的火是不是你引起的?”
吕萍却摇头,道:“是前台的小金。其实,小青死后,酒店里就有人想给小青烧点纸钱,不过赵经理不允许。本来大家约好,今天晚上去外面烧的,谁也不知道小金为什么先去小青跳下来的地方烧了。而且,平时小金和小青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吕萍的话是无意的。梁健听在耳中,心中起了疑。可一想到他和那个神秘男人之间的约定,这些东西也只得咽了下去。
吕萍刚出去,沈连清和小五都上来了。吃早饭的时候,沈连清就将之前女研究生告诉他的那个青阳县的野钓湖告诉了梁健。
梁健一听,就觉得不错,随口问他,这地方是怎么找到的。
沈连清回答:“是办公室的小叶。”
梁健想了一下,在脑子里将名字和人对上了号,有些惊讶地说道:“就是那个研究生?她一个女孩子竟然也知道这些。”
沈连清笑道:“当时我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她还真知道。不过,我在上查了,那个地方风景不错,空气也挺好,人也少,就是一点不好。”
梁健问:“什么不好?”
“路不好走。车子不能开到湖那,得步行一个多小时才能到那边。”沈连清回答。梁健脑子里浮现霍家驹的身形,他不像罗贯中,大腹便便。身材虽然不高,但看着还挺壮实。一个多小时的教程,对他来说,应该不算负累。而且,霍家驹既然喜欢野钓,想必这种进山的情况,多多少少也遇到过。
梁健想到此处,就不再犹豫,对沈连清说道:“就那里吧。你这两天抓紧准备一下钓鱼的东西。”
沈连清点头。
梁健忽然心思一动,又对沈连清说道:“你让那个小叶也准备准备,到时候一起过去。”
沈连清愣了一下,而后点头应下。
小叶这个女孩子,梁健虽然了解得不多。但一个研究生,在办公厅呆了好几年了,却一直没什么往上的迹象,说明她背后没人,也说明她不是一个精于手段的人。
霍家驹好不好女色梁健不知道,就算霍家驹真的好女色,梁健也不可能真的送一个女孩子给人祸害。但两个男人未免枯燥,梁健自己又对钓鱼不在行,有个懂这些的女孩子在旁边帮忙缓和下气氛,相信会很多话也会好说许多。
地点一定,剩下的就是跟霍家驹确认时间了。梁健联系了霍家驹的秘小许,表达了意思之后,电话立即就转到了霍家驹的手中。听到梁健说,发现了一个很不错的野钓位置后,霍家驹二话不说,立即就同意了。并且提出,这个周五下了班就出发,晚上在那边过夜,第二天回来。
梁健虽然心里有把握霍家驹不会拒绝,但如此顺利还是让他有些惊讶。挂了电话后,考虑到时间紧急,梁健立即让沈连清去准备所需要的东西,因为要在那边露营,安全上也需要考虑。但这次和霍家驹的会面,梁健不想让很多人知道。想来想去,最终决定,梁健这边就去四个人,沈连清,小五,小叶,还有他自己。相信有小五在,一般的事情,基本也能解决。至于霍家驹那边,就不用梁健考虑了。霍家驹再不济,也是一个省长,梁健忽然请他野钓,其中含义,想必他不会不清楚。
周五之行,就在眼前。除了沈连清要准备,梁健也要准备。说服霍家驹,不能光靠嘴,梁健也要证明自己有足够的砝码,最起码能在对付罗贯中这件事情上和霍家驹平起平坐。
至于砝码……
梁健相信,倪秀云的那份录音和后来神秘人提供给他的那个视频,足以打动霍家驹,让他做最后一搏。
霍家驹如今还年轻,仕途还长,如果他在西陵省的这一任期就这么默默无闻地结束了,在他的履历上,绝对是不光彩的一笔。所以,梁健可以肯定,只要给霍家驹一个契机,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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