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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应该也都已经被他们接走了。娄山村这件事已经完全跟我脱离关系了”
“那胡东来呢?”娄江源忽然问。
梁健怔了一下,苦笑了一下,道:“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那天我从市政府离开后,我就直接去北京了,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娄江源皱了眉头,道:“那就奇怪了。总局那边的人汇报说:有三个警员接了你的命令把胡东来接走了。说是你安排的转移”
梁健也跟着皱了下眉头,道:“有这样的事情?”
“真的不是你?”娄江源又问。
梁健摇头:“真不是我”
娄江源似乎是信了,眉头皱得更紧,喃喃道:“那这胡东来是被什么人给接走了?”
梁健沉默了一下后,说:“会不会是被那个接管娄山村的组织给接走了?”
娄江源一愣后,说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假借你的名义把人弄走呢?”
梁健假装想了一下,道:“也许是因为用我的名义方便他们办事吧”
娄江源点了点头,说了句有这可能。梁健不知道他是信了,还是没信。梁健和娄江源在说这话的时候,禾常青一直看着梁健。
梁健看了他一眼,他笑了笑,道:“那个从北京来的组织是什么来头,梁记知道吗?”
梁健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他们给我的一份接管文件上也没有任何组织名称,只有一个图标,我让人查了,不过什么都没查到,还差点让人给抓起来好像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
禾常青犹豫了一下,道:“我之前听说过,北京那边一直有三大神秘组织。这三大组织一直替国家领导人处理一些正规手段无法处理的事情。不过,因为大多数事情都见不得光,所以这三大组织的存在一直都是秘而不宣的,其中成员的身份更是保密,只有少数人知道”
梁健有些诧异禾常青对这些秘密事情的听闻,问他:“这是哪里听来的?”
禾常青答:“以前一次饭局上,听一个领导酒后胡言说的”
梁健没问这个领导是谁,禾常青要是想说,刚才就会将这领导名字说出来了。娄江源接过禾常青的话:“这倒也不奇怪,每个政府都会有些这样的势力。毕竟每个政府的成长,都不会太干净毛说得好,这枪杆子里出政权政权之下,哪里就能全都是光明”
娄江源说完,又拿起茶喝了一口,放下的时候,道:“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一下。”
他忽然的凝重和认真,让梁健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梁健问:“什么事?”
娄江源道:“你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不是没接吗?那会,我正陪罗副省长在城东。”
听到城东,梁健心里就突然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梁健问:“去城东干什么?”其实,答案已经在梁健心里了。只不过,梁健还想再确认一下。
果然,如梁健所料。
娄江源说:“罗副省长对我们城东的项目很感兴趣。他的想法是,城东这么大的面积,要是全部押在华晨集团身上,太冒险。华晨集团现在自身形势就不稳定,内部争斗的问题一直没解决,加上之前有神秘势力在调控华晨集团的股价想要收购华晨集团。这样的局势,这样赌博式的押宝太危险。所以,他的建议是,华晨集团可以拥有一部分城东的开发权,但是只能是一部分。其他的,可以引进其他实力同样强劲的公司”
听完娄江源的话,梁健忽然就想到了之前城东项目刚提出来的时候,胡东来似乎跟他提过他对城东项目感兴趣的事情,但这事情有些日子了,梁健一下子也记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问娄江源:“那他有没有提到具体哪个公司?”
娄江源摇头:“这倒没有。”
这也不奇怪。罗贯中虽然年纪大了做事不似从前,但到底也还是老狐狸。如果这个时候他提了某个公司,那目的就太明确了。
梁健道:“但是华晨集团已经和我们签过合同了,这事情,你有跟他提吗?”
“提了。但是华晨集团到目前为止,资金还没到账。按照罗副省长的意思,我们政府做事应该多为政府利益和百姓利益考虑。华晨集团目前情况不稳定,要是到时候资金不足,导致项目搁置甚至烂尾,那就不光光是损失的问题了”娄江源说道。梁健看着他说这些的表情,似乎有被说动的迹象。
梁健心里微微沉了沉,不动声色地问他:“那你的意思是?”
娄江源犹豫了一下,回答:“我是这么想的,华晨集团那边我们暂且不用去惊动,不过罗副省长的话,也有一定道理,我们可先接洽一下其他的公司,看看他们对于这个项目是怎么个态度,顺便也考察一下这些公司的实力。要是他们的情况确实要比华晨集团好,那么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毕竟,政府利益,太和的利益,太和市百姓的利益,才是我们首要考虑的”
娄江源虽然没有直接的赞同罗贯中的意见,但从他一直以罗副省长去称呼罗贯中,加上他言语中表露出来的动摇,让梁健的心情不可控制地沉了下去。
娄江源曾经对罗贯中也是十分痛恨,为何会有今天这样的变化,梁健不清楚,也不想去猜测其中的原因。他在太和市这半年,他和娄江源之间的相处,无论是工作中还是私下,都是十分的和谐和愉快的。他不想用一些邪恶的想法去揣测这个曾经能被他承认是朋友的工作伙伴,可今天娄江源的回答,确实是让他有些失望的。
确实,作为政府领导,在一些决策上,是应该以政府利益,城市利益,和百姓利益为首要前提。可是,他们已经和华晨集团签好合同,作为一个政府,如果连诚信都没了,又怎么能有自信去说服众人说服自己,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大家的利益而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更何况,华晨集团虽然目前局势不是十分平稳,但也并没有罗贯中所说的那么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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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知己知彼()
梁健忍住心底的失望,不让这些表现在脸上。 朝娄江源看过去的时候,微微笑了笑,道:“现在我已经被停职了,这事情你做主就好。不过,我个人意见是不建议我们毁约。毕竟,这做人做事都是同一个道理,利益固然重要,但诚信也是重要的”
梁健虽然脸上没表现出失望,但话中却已有意思表露。娄江源点头的时候,笑容游戏尴尬。他说:“我已经跟豫元同志提过这件事了,具体怎么样,我再听听他的意见”
“这样也好”梁健说道:“毕竟,当时我们太和市能引进华晨集团这样的企业,大部分都是豫元同志的功劳”
娄江源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些不自然。广豫元、徐京华,还有华晨之间的那层关系,梁健虽然比较清楚,但娄江源和他们接触少,知道得应该不多。
许是尴尬,又或许是其他的因素,娄江源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坐了一会后,就站起来提出离开。梁健也没留他。倒是禾常青似乎还有话跟他说,并没有跟着娄江源一起走,他和梁健一起将娄江源送到房间门口后,又跟着梁健一起回到房间内。
梁健将娄江源的杯子收走后,又给他的杯子里续了水,坐下后,看着他,问:“常青同志还有事要跟我说?”
禾常青点了点头,他抬头直视梁健的眼睛,问:“现在这样的局面,梁记有什么想法?”
这个问题和娄江源之前的问题没什么差别,但他却故意又问了一遍,想来他应该是有什么想法。梁健笑了笑,反问他:“常青同志觉得我应该有什么想法?”
禾常青沉默了片刻后,道:“在一般人看来,您现在似乎已经落入下风,但我看来,您还有很大的优势”
“哦?”梁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你觉得我有什么优势?”
禾常青忽然笑了,道:“胡东来就在您手里,不是吗?”
梁健也跟着笑了,道:“看来我这撒谎的技巧还没到家啊”
禾常青接过话:“那是因为您不是一个会骗人的人”
梁健惊讶地看了一眼禾常青,他可不是一个会奉承人的人。梁健笑道:“我就把这句话当做是你在夸我了”
“我说的是实话。”禾常青和说道。
梁健笑了笑,道:“胡东来虽然重要,但也不能完全靠他决定大局。像胡东来这种人,不是会轻易松口的人”虽然,胡东来的重要性梁健已经明白,但他口中却依然如此说道。他想看看禾常青看明白了多少。
而禾常青听完梁健的话后,笃定地回答:“只要他在您手里,我相信,罗贯中迟早有一天会自乱阵脚。胡东来手里有着罗贯中太多的秘密”说到这里,禾常青停了停,声音忽然凝重了一分,说出了一句让梁健再次惊讶的话:“而且他手里不止有罗贯中一个人的秘密”
禾常青似乎对于胡东来手里到底掌握着什么,比梁健有着更多的了解。梁健诧异地看着他,忍不住问:“你知道些什么?”
禾常青说:“您应该清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说。胡东来的事情,我暂时还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但我可以肯定,他的手里秘密不少只要您把他掌握在手里,握牢了,罗贯中就不敢怎么样”
禾常青看着梁健,眼睛里的光是梁健从没见过的。他的眼里没有仇恨,但却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绝
梁健诧异于他此刻的坚定,不明白他为何似乎比他自己更希望罗贯中下台。不过,这时梁健倒是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许单所说的那两千万。
这许单一直没打电话来,难道他最初的料想是错的吗?那可就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梁健皱了皱眉头,然后回神看向禾常青,问他:“之前娄山村和娄山煤矿之间的矛盾,那个两千万的事情,你清楚吗?”
禾常青眉头一皱,道:“这事情倒是听说过,不过您来之前的反贪腐运动中,关于这两千万已经查过了,当时没有查出个什么头绪来,这事情也就相当于是糊涂账烂掉了,您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来了?难道娄山村那边又有人为了这事情闹意见?”
梁健摇摇头,道:“现在娄山村的人因为发现古墓的事情已经自顾不暇,你应该也听说了,娄山村的百姓在胡东来的人发掘古墓之前,曾每户人家收了胡东来两百万。虽然我不知道胡东来是怎么堵他们的口的,但是我查过,这两百万应该是确有其事。而这两千万的事情,确实是娄山村的人告诉我的,不过倒不是来跟我闹,而是告诉我,他清楚这两千万的去向,并且手里有证据”
禾常青一惊,道:“真有其事?这两千万的事情,当时反贪腐运动时,省里好几组人花了将近一个月时间都没查明白,这个人竟然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梁健脑子里回想了许单的形象,戴着副黑框眼镜,穿着普通,身材略消瘦,整个就一刚毕业的大学生模样,哪里看得出像是有什么来头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十分不起眼的人,却让梁健感觉他身上充满了神秘感。梁健苦笑了一下,道:“什么来头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叫许单,据说是娄山村的人,但具体是不是也不能十分确定不过,你刚才说当时运动时,省里好几组人都没查明白,那可能是不想查明白吧据这个许单所说,这两千万里,有接近三分之一是进了某个人的口袋。”
梁健没有直接挑明罗贯中的名字,是因为这个事情毕竟敏感,加上证据也只是道听途说,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禾常青听得懂,他将这句话在心底里反复琢磨了一遍后,答:“有这个可能。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只要将证据拿到手,罗贯中必然没得好戏唱了”
梁健却没有这么乐观,当初的反贪腐运动,市里不少下马的领导,却没一个供出这两千万的事情,说明两点,第一罗贯中肯定有着手段让这些人不敢松口,第二,这件事必然很隐秘,不然的话,罗贯中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此事遮得这么严实。
他说到:“未必这么简单。罗贯中之所以能在西陵省猖狂这么多年,背后的势力,必然不小。刁记这一次和他能联手,未必不是他们各自背后势力的一场交易。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先把证据拿到手再说”
禾常青问:“这个人有什么条件吗?”
梁健摇头:“还没提。”
“这样的证据,不可能轻易被一个普通人掌握,看来这许单不简单您有他更详细一点的信息吗?比如照片什么的?”禾常青问,看来他是想去查一查这许单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