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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声音像是一把把带着尖锐刀锋的刀子一样拼命地往梁健的耳朵里钻。梁健站在那里,忽然有些失神,周围这些人的脸上,那种狰狞的样子,仿佛梁健就是杀人凶手一般。
“梁记梁记”一个略微焦急的声音将梁健从失神中拉了回来,广豫元不知何时站到了他旁边,目光焦急地盯着他,问:“您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梁健摇摇头,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广豫元的手臂,发现他的衬衫袖子不知被谁撕了一个大口子。
梁健顿时清醒过来。
“你没事吧?”梁健问广豫元,广豫元摇头。明德已经带人挤了过来,将梁健几人都牢牢保护了起来。
梁健深吸了一口气,提声喊道:“大家静一静先听我……”
话还没说完,忽然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喊了什么梁健也没听清,只看到那些人一下子就涌了过来,然后那几个护着他们的警察就被推到了梁健他们身上,鼻子眼睛,胳膊胸全部都挤到了一起,推搡着往党校里面去。
突然,不知是谁在背后惨叫了一声。
“别挤了,有人摔倒了”有人在喊,梁健看不到,但听出来,似乎是禾常青的声音。那些人还在挤。
梁健感觉到脚下无数的脚在撞,高高低低,也不知道到底踩到了谁,或者没踩到谁。
这样过了有五六分钟,终于被挡在外面的那些警察挤了进来,拿着警棍和电击,吓退了这些人。
新鲜的空气再次涌入胸腔,梁健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人放松下来后,才蓦然觉得胸口疼,每呼吸一下都疼。刚要拿手按,忽听得背后惊呼:“成海同志,你怎么样?”
梁健立即回头,看到成海倒卧在地上,身上的白衬衫深蓝色裤子有不少的脚印,右手手背上有血迹斑斑,似乎伤得挺严重。
“他怎么样?”梁健一边蹲过去查看,一边问。
成海还没晕,趴在那嘶嘶地吸着气。梁健看他脸色煞白,心里多少也有点慌。这成海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这事情可就真的是大了。
“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梁健急声问他。成海紧闭着的双眼微微睁开了一丝,瞄了他一眼,又立即闭上了,倒吸着凉气,嗡嗡着声音回答:“我动不了”
“那你先坚持下”梁健跟他说完,忙吩咐旁边站着的人:“救护车叫了吗?”
“叫了”
梁健又去检查成海,发现除了右手手背上可能是被人踩破了,看着略微严重之外,其他地方并无明显的外伤,不过内伤就不一定了。
看他那模样,似乎伤得挺重。梁健也不敢让人动他,就让保安拿了一件衣服过来垫在他的脑袋下面了,然后让明德将他围起来,免得再发生什么意外。
闹事那些人看到这边这么个情况,早就有点慌了,一个个都退出了大门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救护车终于来了。救护车刚把成海拉走,楚阳就来了。翟峰告诉梁健楚阳就在外面的时候,梁健愣了愣,然后让他想办法从其他地方进来。万一门口这些人看到楚阳再闹起来,就不好了。
回大楼的时候,梁健觉得胸口隐隐地作疼,喉咙里也有些不好受,咳了几声,除了疼之外,也没咳出什么来。
梁健也没太注意,目前最重要还是要将这件事解决掉。梁健让明德将门口那些人先看好。
到办公室,楚阳已经在等着了。
娄江源先开口说的话:“楚阳同志,这件事怎么回事,你说说吧。”
楚阳看了眼梁健,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娄江源问他:“那人呢?找不到了?”
楚阳低着头回答:“是的。找到的可能性不大了。”
“你之前就没有了解过吗?这不是一件小事,怎么会这么不谨慎?”娄江源声音严厉。楚阳低着头,沉默了两秒,开口:“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任何责任”
“你承担得起吗?”娄江源一巴掌拍在了沙发扶手上,显然十分生气:“现在成海同志已经送医院了,你最好祈祷他没什么事”
楚阳吃惊地看向娄江源,又转向梁健,询问地看着。门口的事情,他并不清楚。梁健叹了一声,道:“刚才门口的那些人发生了暴动,成海同志不幸受了伤。我问你,这些人为什么会闹到这里来?”
楚阳皱着眉头不解地回答:“对于今天的情况,我真的不清楚。我昨天还跟那些受伤的家属都接触过,她们的情绪都还算稳定,我真的没有料到梁记,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先想办法解决吧。”梁健道。
楚阳低着头嗯了一声。
“你自己说,怎么解决?”娄江源插进话来,问。
楚阳沉默了一会,回答:“我服从组织安排。”
梁健看着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这个时候,忽然门笃笃地响了。徐磊走了进来,道:“你们都在这啊我刚听说,出事情了,怎么样了?”
徐磊因为身体不好,刚才一直在一个单独的办公室里休息。可能他也没意识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他的目光在房间里一扫,没看到成海,便问:“成海同志呢?”
“他受了点伤,送医院了。”娄江源回答。
徐磊吃了一惊,问:“严重吗?”
“目前还不清楚。豫元同志在那边陪着,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们”梁健回答。徐磊哦了一声,道:“那我也去看看吧。”说完,目光落到楚阳身上,微微一笑,道:“楚阳同志也过来了啊那你们先忙,我不打扰了。”
徐磊转身就走了。门一关,梁健看了看楚阳,又将目光落到了娄江源身上,犹豫了一下,问:“江源同志,你怎么看?”
娄江源声音冷漠:“事情已经这样了,楚阳同志的责任是不可推卸的。依我看,就按之前成海同志的意见来吧,这样他心里或许也能平衡一些。毕竟他受了伤,我们要考虑他的情绪。”
梁健没说什么,目光转到楚阳身上,看着,心里有种挫败感,还有些许愤怒。
这楚阳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这点事,竟然也处理不好这个社会,多少官员在引进项目时,项目烂尾或者出事,要是每个官员都被牵连的话,那整天换人都来不及。可偏偏,怎么就在楚阳身上,不行了呢?
梁健心里怎么也觉得不是那么个味,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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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如何处罚()
在梁健的意识里,楚阳在这件事里没有什么大错。%要真论对错,这件事,最错的是那些领导,是省里一直不肯拨钱下来。荆州这样困难的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是好几年了,每年都在恶化,那些老百姓就快要活不下去了,可是省里的那些领导就跟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到。他们只顾着自己往自己的口袋里划拉,可曾有一刻想过底下那些人。
当然,梁健也有错。可以说,是梁健将楚阳逼上了这条路。但又如何,这个时候,梁健不可能去站出来,将楚阳的罪都顶了,那只不过是白白牺牲罢了。
娄江源的那番话,将梁健的退路给堵死了。或者说,成海的受伤,将梁健的退路给堵死了。
梁健心里并没有多少把握娄江源对这件事清楚多少,今天的事件到底是成海一人策划,还是娄江源也参与其中。但他明白,此刻如果他退了,那么今后必然都是一步步的退。所以,他今天必须得顶着。楚阳是有错,但绝不能撤职。
梁健下定决心后,转头看向楚阳,冷声道:“你先出去。”
楚阳低着头出去了。梁健看了禾常青一眼,禾常青会意,开口说道:“楚阳这同志,还真是不争气,他今年已经五十多了吧?再撑两年,也就能到二线去了。虽说这几年在荆州没什么大的建树,但好在也一直兢兢业业没让荆州出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成海同志是受了伤,我们也确实应该照顾下他的情绪,不过如果因为这件事直接就将楚阳同志的帽子给摘了,会不会太过严重了一点?我们一点情面不讲,其他的一些老同志会不会也因此感到寒心?”
梁健没接话,看着娄江源。娄江源面无表情,听完禾常青的话,抿着嘴不发一言。大约有一分钟时间,梁健觉得不能就这么僵持着,他打破沉默,说:“常青同志的顾虑,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要考虑一下。楚阳同志在太和市也待了很多年了,就像常青同志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的事情,他确实有监管不力地责任,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那个工程队的老板身上。有错要惩罚,但也要惩罚在点上,对不对?撤职,有点严重了。”
“那梁记认为该怎么处理?”娄江源开口问。
梁健看着他,回答:“我认为,我们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先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十首县水库工程偷工减料的事情要查,今天那些人在党校门口聚众闹事的事情也要查”
娄江源皱了下眉头,没说话。
梁健继续说道:“错要惩,这是绝对的。但我们要做到公平公正,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江源同志,你说对不对?”
娄江源看了梁健一眼,答:“既然梁记说要查,那就查。不过,怎么查?派谁去查?”
“江源同志觉得谁合适?”梁健又将话问了回去。
娄江源看着他一会后,目光转向了禾常青,缓缓说道:“不知道常青同志愿不愿意?”
禾常青微微一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梁健跟着说道:“你是纪委,有些事情可能不方便出面,这样,让明德协助你。”
“那最好不过了。”禾常青笑道。
话音落下,娄江源就站了起来,道:“我先去看一下门口的情况。接下去的细节,你们商量吧,我就不参与意见了。”
梁健没留他。
他走后,禾常青收起笑容,问梁健:“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妥?成海同志受了伤,我们不拿出个态度来,恐怕他心里会有意见,到时候去省里说上点什么,对您是很不利的。”
梁健看了他一眼,问:“说就说吧,我无所谓。虱子多了不怕痒。倒是你,你跟我不一样,要不这样,你回头去看看成海同志,他要是心里有意见,你就把责任都推给我。”
禾常青忙说:“这怎么行再说了,您都不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这辈子,也没啥大志向,现在这样,也挺不错的了”
梁健看了他一会,笑了笑,道:“一个市纪委记就满足,这野心可有点小”
“人嘛,知足常乐”禾常青笑着回答。
梁健笑了起来:“说得不错,知足常乐”
禾常青也跟着笑。
没多久,翟峰就进来了。门口的那些人闹着要走,跟警察打了起来,有几个受伤了,严重倒是不严重,但是事情的影响比较恶劣。其中有一个记者,逃掉了。
梁健这才想起,之前让广豫元联系朱琪的事情。忙让翟峰给朱琪办公室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梁健从通讯录上翻出了朱琪的私人电话,打了过去。
响了三下,接了起来。
梁健开口就问她:“你人在哪?”
朱琪回答:“我在太和日报。”
太和日报?梁健皱了下眉头,立即就想到了太和日报的党委记朱建飞,上一次华晨集团的事情,朱建飞可是给了梁健一个‘下马威’。
梁健问她:“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您稍等。”朱琪说。
梁健稍微等了会,然后听得她说:“您说吧。”
“查出来了吗?是哪些单位的记者?”梁健问。
朱琪支吾着回答:“面前为止,还不是十分清楚。”
梁健听出了猫腻,沉了声音喝道:“你别给我打马虎眼,什么叫不是十分清楚?到底查没查到?”
梁健最近总是容易暴躁,跟往常总是温和平静的形象不大相同。朱琪显然还不适应这样严厉的梁健,被这么一喝,立即就回答道:“目前查到两家小媒体,不过都和朱建飞有些关系,我正在跟他交涉”
“朱建飞又是这个朱建飞”梁健骂了一声,然后烦躁地说道:“你告诉他,如果接下去我看到有任何相关报道的话,那他这党委记的位置也就不用坐了”
梁健说完就挂了电话。翟峰站在那里,有些战战兢兢。禾常青看了梁健一眼,对他说道:“你先出去吧。”
翟峰立即出去了。禾常青站起来,给梁健的茶杯里倒了点茶,然后递到面前,道:“喝口茶消消火。事情已经这样了,生气也没用。朱建飞是个老狐狸,对着干倒也不至于,怕就怕他使些阴招。不过,您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