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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颇为有趣。梁健心道,这个翟兴业,虽然外表正派大气,内心也是柔情似水啊……
熊叶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中拿着电话,向外面走去。很快她就回来了。梁健想,她刚才说有领导会就曾倩不见了的事情给予指示,难道此时指示已经来了?熊叶丽回座位前,朝梁健轻微的一笑,梁健就知道肯定是这事
天罗乡党委记诸法先突然站起来,兴致高昂地对丁县长说:“丁县长,我想大胆地提一个要求。”丁县长说:“今天酒喝得好,尽管说。”诸法先说:“也是跟酒有关,我想斗胆的敬我们美女处长一个满杯。”丁县长一拍桌子说:“这个要求提得好,我同意”然后转向杨小波:“杨部委,不知你们熊处长能不能满足来自我们天罗乡基层干部的这样一个小小要求呢?”
杨小波本来就对熊叶丽今天喝酒的表现很不满意,对于熊叶丽的酒量,共事这么长时间,他不是不清楚的。便说:“从考察组的角度,我当然是非常同意的。但毕竟我们熊处长,是一位女同志。对于女同志我这个组长当然也要怜香惜玉,不愿意强行命令。这个酒能不能敬得了,主要还是看我们熊处长自己愿不愿意给面子了。”
杨小波虽然说自己怜香惜玉,可话说到这个程度,等于是把熊叶丽往火坑,不,应该是酒坛里推了一把。杨小波本以为,熊叶丽自恃清高,肯定不会爽快地喝酒。不过,看她为难,他也觉得快乐。没想到熊叶丽竟然非常爽快地站了起来,巧笑嫣然地说:“诸记的面子,我哪里敢不给?”
熊叶丽的笑容仿佛春光里白玉兰花苞上的一滴露折射出的璀璨,让人炫目。特别是诸法先简直受宠若惊,举着杯激动地说:“那就太谢谢了,我先干为敬”熊叶丽抬手说道:“且慢,诸记,这杯酒喝下去可以。但喝这杯酒之前,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诸法先还来不及回答,丁县长先插话了:“美女有问题,别说一个,诸记,就是两个、三个,甚至十个,你也要回答好啊,这可是给你接近美女处长的大好机会。”诸法先笑着说:“丁县长都已经发话了,熊处长您随便问”
熊叶丽笑了笑说:“那好,我就问了。”大家不知熊叶丽到底要问什么问题,都停下喧哗,看向熊叶丽。
熊叶丽的笑变得颇有意味,她不紧不慢地说:“今天中午到指挥部食堂的曾倩,下午没有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熊叶丽此话一出,当地不少干部的嘴巴就张大了,没法合上。包括丁县长、诸法先和翟兴业等人都无比惊讶,熊叶丽竟然会在酒桌上提起曾倩。大家原本以为,曾倩下午没有出现,那么中午的那场闹剧也算结束了,如今又这么热情款待考察组,大家心照不宣,这事便算揭过去了。没想到熊叶丽竟然在这公开场合,把这本账重新给翻了开来
指挥长翟兴业求救似的看向杨小波。杨小波也没料到熊叶丽会问出这个问题,杨小波想,原本一个不懂规矩的梁健,就已经够让人揪心的了,如今又多了一个熊叶丽,那就更让人头痛了。杨小波只好站出来打哈哈:“熊处长,我们现在吃饭,不谈公事。”
熊叶丽笑说:“刚才,诸记说我喝这杯酒的话,他可以回答我问题的啊,如今难道不算数了吗?”熊叶丽又转向丁县长说:“丁县长,这话还算不算数啊?”
丁县长无法,只好说:“算数。诸记,熊处长的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回答吧?”诸法先眼珠一转说:“不难回答。熊处长,可能她是想通了,不想来找考察组了。熊处长,你们刚刚来到天罗,对天罗的事和人都不了解。这个曾倩,跟他老爸一样很难缠,是那种没道理的难缠。镇上许多人都知道,她的脑子不大正常。大家说是不是?”
县乡的干部都说:“这个女人已经有点疯了”丁县长听了,笑着说:“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疯女人,影响了喝酒啊熊处长,诸记,你们喝了吧”
熊叶丽听天罗的干部都把曾倩说成是“疯女人”,就不好意思再跟他们说要见她了。如果还说要找到曾倩,那就是对当地干部的不信任了。那是不给灾区干部面子,援建市区和灾区应该相互信任、同心协力,散布不信任的情绪,可是与援建的大环境不符合的。熊叶丽就不好再开口了。
眼见熊叶丽没有话好说,梁健心想,如果关于曾倩的话题就这么结束,以后要再找曾倩来谈话可就难了。曾倩是他们唯一可能听到真实情况的一个人,这个线索绝对不能断。
梁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丁县长,我有一个情况想要报告一下。”丁县长见梁健是考察组的成员,看了看边上的杨小波。杨小波说:“梁部长,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下次再说。”梁健说:“当然是重要的事情啊,事关我们对灾区人民的印象问题呢”
丁县长和诸法先听他说得这么严重,就不得不听他说下去。梁健说:“今天中午,曾倩到指挥部来跟考察组说,有情况要放映。当时杨部委非常郑重的告诉她,请她下午过来反映情况。考察组对灾区人民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非常重视的,特意设置了一个谈话组,在指挥部等待。结果她却没有来。说来就来,说不来就不来,也没有传一个话。这不是把考察组当儿戏啦?我们相信,曾倩该不是因为言而无信、对待考察组如儿戏才不来,而是可能的确遇上了什么事情,才不来如果是前者,我们当然也没有办法,不过我们对天罗人民的印象,可就……”
说到这个份上,梁健相信大家都听懂了,点到为止,然后又说:“我们相信曾倩肯定是另外有事。希望诸记能够让乡干部帮助找找曾倩,我相信凭天罗乡这么多干部,要找一个曾倩应该不是一件难事。这是确保我们对天罗有个好印象、同时确保我们考真考实干部,都大有好处的。丁县长,你说是不是?”
听了梁健这番话,熊叶丽不能不佩服梁健。原本话已经被自己说到死角,眼看要找曾倩无望,经梁健这么一说,情况又出现了重大转机。
丁县长听了之后,转身对诸法先说:“诸记,考察组的这个要求能够满足吗?”诸法先有些为难的看着丁县长。丁县长又道:“考察组考察的可是镜州市委管理的干部,我们一定要搞好服务工作。”丁县长特别强调了“镜州市委管理的干部”,也就是说,你们找曾倩来,也只能了解你们自己管理的干部问题,别管我们天罗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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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步步惊心()
听到这句话诸法先笑逐颜开地说:“丁县长,考察组,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曾倩找来,明天就让她到考察组,把要反映的情况说了。 w w wnbsp;。 。 c o m但我想,一个女孩子,能反映什么问题呢,无非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梁健说:“只要是天罗人民反映的情况,对我们来说都是最紧要的事情。”
丁县长说:“熊处长,你这会可以接受我们诸记的敬酒了吧?”熊叶丽说:“当然。”话未落,她便举起杯子把酒给喝了。诸法先说:“熊处长,我们的杯子好像还没有碰吧?”熊叶丽说:“那我们补一下。”说着拿空杯子跟诸法先的杯子碰了一下:“那么要劳驾诸记帮我们找人了”
这天晚上宴席之后,回到板房,杨小波简直气疯了,他一手在桌子上习惯性的一甩,把一个烟灰缸砸在地板上,碎了他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也是这样,接近碎的边缘。他打电话把金超叫来了。
金超很快便来了,看到杨小波正弯着腰在打扫地上的碎玻璃,有些疑惑地叫了声:“杨部委?”杨小波把玻璃碎片尽数倒进角落的垃圾桶,拿出烟,递给金超一支,愁眉不展地说:“抽”金超笑说:“抽烟,还是抽人啊?”杨小波说:“都要抽”金超说:“是啊,杨部委,一定要抽,再不抽,他们可真是目中无人得不知道谁才是这次考察组的组长了”
杨小波发过脾气,抽了烟,慢慢冷静下来:“不过,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如果熊叶丽不出来搅局,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了,你说是吧?谭记把你派到考察组,不就是希望你来解决有些人可能制造的麻烦吗?”杨小波这么一说,等于是把大部分责任往金超身上压了一下。
金超也不可推托,这次金超作为考察组的副组长,一同来到天罗灾区考察,目的就是为了能够确保援建指挥部指挥长能够平安无事,等他回到镜州市之后,就可以提拔为市建设局局长。
现有的建设局局长荣威是市长宏叙的人,对市委记的话有时候都不买账。城市建设,特别是房地产业将会是镜州市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建设重点,如果建设局局长不能跟市委保持一致,这个市委记还当个屁?为此,一定要物色一个靠得住的人选,把市建设局局长荣威给顶下来
这个人选就是即将完成天罗援建任务的市建设局副局长、援建指挥部指挥长翟兴业。翟兴业各方面条件都好,最重要的是翟兴业还是市委记谭震林老婆家的远房亲戚。这就保证了翟兴业的可靠性。
当今官场,虽然已经不再讲究血缘关系,甚至出台了很多制度来规避血缘关系在权力运行中的负面作用。但对于一个领导来说,他首先要考虑的是,手下众人中,谁是最可靠的,这个问题是每个领导都会考虑、都应考虑的现实问题,如果哪个领导从不考虑这个问题,那么他的位置也休想坐得久。
一考虑这个问题,其实就会发现,真正能够信任的人,真是区区可数,常常是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无非就是两类:一是自己的贴身秘,跟了自己许多年,对自己也了解了,干过的事他也知道,更让人放心的是,自己用过的秘,就如自己穿过的鞋,别人用了会不舒服,而且秘的提拔,直接要靠领导,领导能走多远,决定了秘能走多远。因此,秘必须服务领导、靠着领导,这一现实便决定了大部分秘都是领导最可靠的人,这也正是近年来兴起了“秘帮”的原因,许多秘火箭式提拔,“噌、噌、噌”就上去了。另一类,就是与自己家有些亲戚关系的干部,还不能是近亲,一旦是近亲就要实行回避,不能在自己手下做事。人类文明伊始,血缘关系,才是确保权力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重要纽带。封建社会历代王族的权力更替就靠的是血缘,血缘关系是家庭生活永远的主题,在中国现代政治生活中也占据了一席之地。但官场很多血缘关系不能发挥正常作用,原因在于,血缘无法保证一个人的领导。领导用人,不仅仅要考虑一个人的“可信度”,还要考虑一个人的“可用度”,“可用度”其实考察的是一个人的能力很多领导的亲戚,却往往是那种扶不起的刘阿斗,在自己手下提拔,非但发挥不了作用,还很可能给自己添乱所以,领导用远方亲戚,就必须考虑对方的能力问题。
幸好,对市委记谭震林来说,翟兴业不禁是自己老婆家的远亲,同时还具有过得硬的能力,是一块好料,正因为如此谭震林才将翟兴业安排到地震灾区领衔援建工作。一年多来,镜州市的援建工作,在翟兴业的带领下开展的有声有色。谭震林也颇为满意,眼看翟兴业的援建时限将满,将换一波人前往,对于能力出众、资历也够的翟兴业,谭震林有心要提拔他。
然后,就在这时,谭震林却多多少少听到了翟兴业的一些传闻。传闻中讲到了翟兴业在援建指挥部滥用职权,为当地政府摆平安全事故责任,还讲到翟兴业在天罗与当地乡政府一位年轻女服务员有染。官场的事情,无风不起浪。谭震林把翟兴业叫回了镜州一次,当面质问。翟兴业开始还不承认,可最后见实在瞒不过谭记,也只好承认了
谭震林非常恼火,朝他发了一通火,让他想办法去摆平,否则他的升迁无望。翟兴业信誓旦旦,说一定在市委派出考察组之前把事情解决掉。
事情基本上算是摆平了,与女服务员的事情,让天罗乡出面,以给予金钱补偿暂时稳定住了,至于给天罗乡出具天罗小学安全事故鉴定报告的事情,由于当时余震本就很多,就算天皇老子来也搞不清楚,应该可以蒙混过关这样一来,总算可以安心迎接考察组的到来了。
没想到天罗乡又闹出了副乡长曾方勇意外车祸的事情,曾方勇的女儿曾倩,四处走动,就是想要讨个说法。曾倩一直认为,自己老爸的死,不是自然灾害,而是有人因为老爸掌握了某些官场秘密,被人谋害致死,并且认定与指挥部也有关系。用曾倩的话来说:“指挥部和天罗乡同穿一条裤子,正是因为父亲掌握了他们天罗小学重建项目坍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