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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记看了这些舆情,很不满地道:“现在的络,真是乌烟瘴气不整治不行。我要给省委宣传部汪渔同志打电话,让他马上封杀这些帖子。”张省长说:“华记,我倒是有另一个建议。”华记看了一眼张省长说:“你说。”张省长说:“上说,宁州市在涝灾中已有16人死亡,我们不如在政府官方站上公布真实的数据,这样留言不攻自破。”
华记身子靠在了椅子里,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样也不行,因为这个数字是在变动的。公众也没有必要知道真实的数字。”张省长坚持自己的观点,说:“要想那些不怀好意和宣泄不满的民闭嘴,最好的方式是信息公开。如果我们敢于公开,必定能纠正那些混淆视听的言论,同时,也能争取更多党员群众的支持。”
华记却说:“张省长,你太高估民了。如果我们公布了真实数据,工作就会陷入被动。那些没有根据、胡言乱语的帖子,不实事求是,我们完全有权利封杀。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由省委宣传部出面,对省内媒体的负面言论,即刻封杀;对于其他国内重要站的负面新闻,要争取上级支持进行封杀。如果协调不过来,我可以出面。舆论的武器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担心个啥”
张省长见华记已经不听建议,他就起身告辞。梁健跟随张省长出来。在路上张省长并没有表达自己的不满,而是问了梁健一个似乎无关紧要的问题:“你觉得华记的房间怎么样?”华记办公室是所有窗帘都拉上的。
梁健说:“一个人的房间,是一个人心灵的外化。华记房间的窗子都关闭了。”张省长朝梁健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梁健不知张省长是觉得自己说的好,还是过于玄乎。不过,这是梁健的真实感受。
梁健从华记的一些行动上看,比如他为了工作将妻子抛在了机场不管,原本以为华记有可能真是的以为正直、担当、从善如流的领导。如果今天没有进华记的办公室,他可能真的会这么认为下去。但是,今天他“有幸”进入了华记的房间,他隐隐地感觉到了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华记的心房,也许就如他的房间一样,是对外挂下窗帘的,不想让人看到他里面内容是什么。
张省长问梁健:“现在差不多几点了?”梁健看了手机:“已经凌晨了。”张省长说:“防城市内涝领导小组办公室,值班排好了吧?”梁健说:“我之前就看到他们安排了值班人员。”张省长说:“那我们抓紧时间回去休息一下。有事情,让他们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们。我们明天早上六点多到单位,这样应该问题不大。”
梁健说:“张省长,道路都是水,我反正回不去了,您回家里休息一下吧。”张省长说:“你回不了家,也可以在江中宾馆休息一晚,不要疲劳战,只有保持强壮的精力,才能更好的把工作干好。”梁健对张省长的关系很是认同,对他的人本意识也很赞同,就不再客气,他说:“张省长,那我先送你回去。”
外面雨下得还是很大,梁健让驾驶员送张省长回去,然后送自己到江中宾馆,驾驶员也在宾馆住了下来,这种天气开车上路,已经是很不现实的事情,搞不好车子发动机就要浸水。给张省长的车子,必须保证不会出问题。
到了宾馆房间,梁健才想起江中大学女生菁菁也暂时住这里。他本想给她打给电话,问她是不是还好。但是意识到已经很晚,打扰人家休息。在宾馆里一般都是安全的,于是他就省去了这个电话。
打开手机,梁健看到一条短信,是妻子项瑾发过来的,写着:“等宁州市城市内涝一好,我就到宁州来,这段时间都在北京,感觉对你的关心少了。”项瑾的这句话,让梁健顿时五味杂陈,要说关心,那是自己对项瑾的关心少了才对。毕竟项瑾是孕妇。梁健回道:“老婆,真的很抱歉,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等这场内涝过去,我一定马上来接你,平时我要多疼你。”
项瑾说:“你有这个心就好了。我感觉肚里的小宝宝,似乎也需要你的关心了。以后每天你摸他,等他出生了,肯定会跟你感情很好。”梁健说:“我一定每天都亲亲他母亲的肚子,让他感觉到。已经很晚了,早点睡吧。我也已经暂住宾馆,要睡了,明天五点起来。”
也许是这天赶来赶去,非常的辛苦,梁健开了闹钟,放下手机,很快就睡着了。整个宁州城,都被雨幕遮蔽着。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人类的社会就显得脆弱而渺小。梁健在梦中,看到自己所住的八楼都有水漫了进来。看到窗外,就是一片汪洋。
瞧着这幅景象,梁健猛然大喊:“张省长,张省长”他梦中依稀记得,张省长住得是小别墅,肯定没有八楼那么高。既然八楼都淹没了,那么小别墅都不知道已经沉到哪里去了?梁健在叫喊声中醒来,看到天色未亮,赶紧跑到窗口,幸好外面只有雨水,没有汪洋。但是可以看出,雨水并没有一丝停下来的迹象。
梁健在宾馆房间里呆不住了,就起来,简单洗漱之后就下楼。在大堂中他看到一对雨鞋,他就借来穿上,将自己的皮鞋提在手中。他没有去打扰驾驶员的,独自前往省政府大院后的家属区。
张省长别墅的灯光已经亮起了,梁健敲门。保姆来开门,引领他进去。张省长已经起来,此刻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一边在翻看报纸。看到梁健之后,对梁健说:“坐下来,一起吃早饭吧。早餐是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顿,一定要吃好。我每天习惯喝点米粥,你也来一份吧,我们最好不要因为突发事件改变自己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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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铺设道路()
梁健表示了感谢,也坐了下来。 保姆给梁健端上了煎鸡蛋、稀饭和刀切馒头。张省长早饭不吃肉包子,但是又喜欢面食。所以,就让保姆准备了实心的刀切馒头。梁健用手掰了吃,味道不错。这是保姆自己做的馒头。吃过早饭,梁健和张省长准备出门。张省长夫人葛慧云送张省长到门口,给张省长披上了外套。
外面的雨还是很大,驾驶员已经等在了门外。平时张省长都是不用车的,但今天雨水下得如此之大,从张省长别墅到省政府,皮鞋里肯定就灌满了水。于是,梁健和张省长就都上了车,在晦暗的天色中,来到了省政府大楼。车子到省委大楼的时候,看到在六楼最东面办公室的大窗子里,正透出了光亮。
张省长说:“看来,华记是真的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一个晚上了。”梁健说:“在办公室里,总归不利于休息。”张省长说:“每个领导都有每个领导的习惯。”然后就不再说话了。张省长是早睡早起的,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改变自己的作息习惯的,这一点也让梁健感到很是佩服。在张省长身上,梁健看到了克制。张省长对梁健说:“待会,你去了解两个数据过来,一个是各地市在此次城市内涝中,死伤的人数;第二个是,各地市被淹没的主干道路数目。”
梁健说:“我马上就去了解”梁健给防内涝领导小组办公室打了电话,问有关数据。领导小组办公室已经向各地市下发了通知,要求每个小时上报死伤人数。从目前的情况看,全省在城市内涝之中死亡达13人,不同程度受伤总人数达到161人。这个数字并不是很大,这也是官方数字。
就死亡的人数看,比昨天晚上上流传的16人,就少了3个人。但是,梁健感觉这个数字的可信度还是值得商榷的。历次的自然灾害之中,上报的死亡数经常都是有些缩水的。梁健也不敢保证这次就是绝对准确的。在偌大的中国,其实最弄不清楚的是数字。
比如,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中国到底有多少人。因为从上而下的统计之中,只要每个乡镇出现一个人的偏差,到了上面这个数字的误差就不是一点点了。在中国与数字较真没有意义。梁健也不再去管这个13是不是真的,他记了下来,重点是询问第二个内容。
听到梁健询问各个城市到底有哪几条主干道路被水淹没,防内涝领导小组办公室的人员觉得这很奇怪,他们说,统计表里没有这项内容,因此没有统计。梁健说:“请他们向领导汇报一下,张省长需要这个数字。”
梁健所谓的“领导”,无非是省委副记马超群,再上面就是省记华剑军了。自从华记自己当了这个防内涝领导小组组长,对于常务副组长没有调整。这么一来,张省长就比较尴尬,他反而变成副组长,而且不是常务副组长。但是,梁健想,不管如何,张省长要一个数字,他们肯定是会想办法提供的,无非就是在统计表中,增加一个栏目就行了。
梁健也是这么向领导小组办公室提出意见,相信他们肯定会把数字抓紧统计上了。但是,一个小时之后没有回音。梁健就打了电话过去问,事情领导有没通过?对方说,已经向领导汇报了,领导说,这个数据与防涝没有直接的关系,暂时不统计了,这个节骨眼上,不能给基层增加工作量。
听到这样的回答。梁健愣了一下,他们胆子还真够大的,对张省长的要求都置之不理了。梁健就问:“你们是向哪位领导请示的?”办公室的人说:“向马记和华记都请示了,最后是华记的意思。”梁健就不言语了。
梁健放下电话,本想直接去向张省长报告。但是一想觉得不对,张省长要的数据自己没有搞到手,只去报告说华记不同意,这不等于是去紧张领导之间的关系吗?这个事情要让张省长知道,但是至少要在弄到了数字之后。
梁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到窗口,向窗外的宁州望去。烟雨朦胧的早晨,如果不是大雨,不是内涝积水,也许梁健会认为撑着伞在这雨里走会很有意境。然而,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恐怕路上乱作一团,交警肯定也已经手足无措……交警对,交警
全省对路况最清楚的是交通警察。对于今天的积水道路,也是各市的交通警察掌握了第一手的情况。
梁健放下了茶杯,拿起了电话,给省公安局经侦总队长王凯打了电话过去。梁健问他,省交警支队长方面熟悉不?是否能够要到他所需要的数字?梁健当然没说,这是张省长要的数字,否则会让人家猜测张省长和华记之间的微妙关系。
王凯听梁健如是说,说:“交警总队长当然认识,但是这个事情,我单纯去请托他恐怕不大行,毕竟我和他是平级,这个事情他需要让地市去统计汇总。我给他这个任务,他不一定接受。最好是由分管副局长将这项任务交给他,他才会认真去办。”梁健说:“谢谢。”
他本不想去麻烦省公安局的领导层,但目前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公安内部也是各自为政,牢牢把握着手中的权力,让经侦总队长王凯去问交警总队长的确是有些为难他了。最终,梁健还是给省公安厅厅长夏初荣打了电话。
与夏初荣梁健是打过交道的,这位夏厅长给梁健总体印象不错。夏初荣接起了梁健的电话,还是颇为热情:“梁处长,你好,你的电话还真够早的。”梁健说道:“夏常委,不是我早,是领导都很早。”夏厅长说:“我也已经听说了,据说为了处理好这次内涝,华记是住在办公室里的,‘只要内涝不退,绝不离开工作岗位’。”梁健说:“是啊,所以我们也不敢怠慢。就是这么早,打扰夏厅长了。”
夏初荣说:“哪里是打扰,是我不好意思啊。我是到北京开会了,没想到会议期间,宁州城发生了这么大的内涝,真是惭愧,我正在火车上赶回来了”梁健说:“原来如此,怪不得昨天的会议上,我只看到了公安厅的常务副厅长。”夏初荣说:“那么重要的会议,省记和省长都参加了,要不是在北京,我能不参加吗?梁处长,你打电话来,张省长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啊。好让我也尽点责。”
梁健听夏初荣这么一说,就放心了,赶忙道:“想要向公安厅要一个情况。那就是各地市被内涝淹没的主干街道数量和具体道路名。”夏初荣说:“省政府办事就是具体,这个情况,我们交警总队应该有所了解。你等一等,我让分管副厅长跟你联系,尽快把情况报给你。”
几分钟后,省公安厅的一个副厅长就与梁健联系了,来询问具体要了解什么情况。梁健跟他说了。又过了半个小时,那个副厅长就让人通过络,将一张统计表发了过来,上面关于数量和具体的道路都已经列明了。十来个地市,一目了然,并注情况还在不断变化之中。
梁健拿到情况之后,也不忘给省公安厅厅长夏初荣表示了感谢。夏初荣也问了梁健有关死伤人数情况,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