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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么大的动作,省里现在肯定已经收到消息,梁健估计,很快就会有动作了。
果不其然,他和娄江源还没说上几句话,梁健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梁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但座机区号显示是晋阳市的。
梁健没忙着接,抬头对娄江源一笑,说了句来了,才接起电话。
“是梁健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冷漠。
“是我。”梁健回答:“哪位?”
“我是罗副省长的秘,罗副省长让我通知你,立即停止关闭煤矿这一行为,否则后果自负。”一个秘,却已是高高在上的口气。
梁健冷笑了一下,道:“请问,罗副省长让我停止的理由是什么?”
秘显然没想到梁健会反抗,当即语塞。许是觉得被梁健堵了嘴丢了面子,有些恼羞成怒,再说话时,有些气急败坏。
“让你停止就停止,这是命令,不懂吗?”
梁健静静地笑着。对面得不到回应,更加气急败坏,声音又高了一些:“听不懂吗?”
“听懂了。谢谢你的转达。我会记得的。”梁健淡淡说道。接着,不等对面的话说完,梁健就挂了电话。
娄江源看着梁健,眼里露出关心地神色。梁健笑了一下,道:“罗贯中的秘,架子很大。没事。”
“那现在怎么办?是停还是不停?”娄江源问。
梁健回答:“当然不停。”
娄江源露出些迟疑:“这样会不会太直接了?罗贯中毕竟在级别上比我们高,而且也是主要负责这一块,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能算是越界。”
梁健看着他,回答:“在我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如果我现在停下,那就等于是前功尽弃,而且罗贯中也不会感激我,只会更加压着我,想尽办法的打击我,然后赶走我你觉得,我应该停吗?”
娄江源苦笑了一下。
“你放心,这件事,并不是我和罗贯中的较力,罗贯中自然有人去对付,我们要对付的,是大金牙那批人。”梁健说道。
娄江源有些不解。
梁健解释:“这一次那些中小型煤矿的关闭,留下来的,可是快大肥肉。大金牙那批人,岂会无视?你看着好了,他们很快就会有动作的。”
娄江源听完,看了看梁健,欲言又止。梁健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不想听,也就不点破。
两人半响没说话。终于,娄江源打破沉默:“一下子关闭这么多煤矿,那些工人怎么办?”
“按照煤矿企业倒闭的标准遣散,文件中都已经写明了。”梁健说道。
“政策是政策,到下面执行是一回事情。后续的麻烦,肯定多着,我们得早做准备。”娄江源叹道。
“我知道,所以要辛苦你了。我接下去可能顾不上这些事。”梁健说道。
娄江源点头。
两人又沉默下来。
一会儿后,娄江源抛开这个话题,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上次徐部长车祸的事情查清楚了吗?到底是谁在背后做的手脚?”
“没什么线索,不过,也不难猜”梁健说道。娄江源皱了皱眉,问:“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梁健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人心难猜。”
“叶海有消息了吗?”娄江源又将话题转到了叶海身上。梁健叹了一声:“只知道,已经放了出来,更多就不知道了。”
娄江源沉默下来,神情严峻。梁健苦笑了一下,道:“其实,是我连累了他。”
“你别这么想,在官场,这些事,谁说得清楚。要怪只能怪有些人的手段太狠。”娄江源安慰道。
梁健笑了一下,没接话。
是啊,要不是徐克华插手,恐怕等待叶海的就只会是更加难堪的结局。
先是陈杰,然后是叶海,接下去会是谁?
这条路,看来注定是平静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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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夕阳久否()
省政府办公大楼。
省政府办公室大楼,就像是一个倒扣的U字,面朝南,东西两座楼体,在最顶上三层相连。
顶上三层,如今基本都是会议室,或者大型会客室,多媒体室等。以前也有领导的办公室设在上面,但自从那些领导相继落马后,这原本风景独好的地方,就变得晦气起来,再也没有人愿意将办公室设在上面。曾经想方设法将办公室放在了最顶楼的罗贯中,也在两年前,将办公室搬到了西面的十三楼
惯例,省委在东,省政府在西。只是,罗贯中的办公室在十三楼,省长霍家驹的办公室却在十二楼。这其中,不能说没有罗贯中处处想压霍家驹一头的想法。凡是在省里待过三年以上的人都清楚,当初霍家驹到西陵省担任省长一职的时候,他与罗贯中之间的交锋是何等精彩。只可惜,霍家驹虽然才华横溢,却对付不了罗贯中这条地头蛇。
罗贯中曾有一句‘明言’:就是龙,到了西陵,我也要让他盘着
据说这句话是他在一次饭局上喝多了说出口的,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当时省记还不是刁一民。就在大家都以为罗贯中要为他的口无遮拦,猖獗狂妄而付出代价的时候,他却只是去了京城玩了三天就平平安安地回来了。而回来之后,霍家驹跟他之间的较量,就开始呈现一边倒的趋势。从那以后,霍家驹就再也没有机会翻身。
三年了。
西面十二楼,整一层上,有三个办公室,一个会议室,还有一个……杂物间这杂物间之所以出现在十二楼,又是一段可以让人说上一顿饭的谈资,但凡是有关霍家驹的事情,基本都离不开罗贯中。
且不说这杂物间,先说这三个办公室,一个是霍家驹的,一个是省政府秘长的,还有一个是省政府办公厅的。那,霍家驹的那位杨秘呢?
和办公厅的在一起。
这样的安排很少见,可就在省政府大楼里,存在了三年,都一直未曾改变。不是霍家驹不想改,而是有心无力。
霍家驹的办公室在最东面。三间办公室里,不算最大的一间。办公室内,霍家驹站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晋阳城的夕阳,默默抽着烟。
这夕阳,他已经看了三年,从来没看出些什么不一样,可最近他看出了一些不一样,似乎特别红一些。
有人说,最美不过夕阳红
霍家驹认为自己还年轻,可有些人不一样,已经老了,而且是实实在在的老了,即使背后运作得再厉害,他终究还是要逃不过即将退休的命运。
原本,霍家驹想,再熬两年,不是自己走,就是他走。可有时候,命运就是会给人偶尔带来一些惊喜。或许不用再多熬这两年。
“笃笃”
敲门声响起,霍家驹头也没回地喊:“进来。”
走进来的是他的秘杨。
一进门,看到屋内弥漫的烟气,秘杨皱了皱眉,出声抱怨:“医生说了,您不能抽烟,您怎么又抽烟了”
一边抱怨,秘杨一边走到霍家驹那边,先低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烟灰缸,见里面已经烧了两根了,这眉头就皱得更紧了,口里忍不住念叨:“您这还抽这么多,回头夫人发现您抽烟,还不得骂死我”说着,他伸手就跟霍家驹要烟。
霍家驹拿着烟猛吸了一口,才将烟交给秘杨。秘杨拿着摁灭在了烟灰缸,又拿着烟灰缸去了后面的洗漱间,转了一圈回来,拿着个杯子,杯子装了漱口水,递给霍家驹。霍家驹接过漱了口后,一边往办公桌那边走,一边问秘杨:“让你去打听的事情打听得怎么样了?”
秘杨先将杯子拿回了洗漱间才返回来回答霍家驹的问题:“华晨集团华董的女儿,确实是在太和市。不过,具体在那里做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目前还没打听到。”
霍家驹点头,又说道:“我听说今天楼上的又砸了一个杯子,怎么回事?”
秘杨笑了起来,朝着霍家驹说道:“据说,太和市的市委记梁健下令,要把太和市除了三大煤矿外所有中小型煤企全部关闭,并填平矿井,遣散员工。上面那位估计是收到这个消息,气坏了。”
霍家驹听了,笑了起来,问:“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就今天中午的事情吧。”秘杨回答。霍家驹看了他一眼,嘴角还带着笑意,口中却道:“我们消息慢了”
秘杨低了头。
“刁记那边有什么反应吗?”霍家驹又问。
“暂时还没有。”秘杨回答。
“那徐部长那边。”
“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好。”霍家驹忽然大声叫了一句,秘杨不解地看向霍家驹。霍家驹笑容盛开,手指在光洁的桌面上轻轻一点,问秘杨:“你说,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哪个更好?”
“当然是雪中送炭”秘杨不假思索地回答。
霍家驹看着秘杨,又问:“那你说,梁健他现在最缺什么?”
秘杨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回答:“人……不对,是钱”
霍家驹笑了起来,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怎么做,你知道”
秘杨忙转身出去布置去了。霍家驹转头看窗外比刚才更红的夕阳,心想,我看你还能红多久
而就在霍家驹看着窗外夕阳的时候,楼上相同位置的办公室中,罗贯中也在看着窗外。不同的是,他办公室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罗贯中也抽烟,屋子里乌烟瘴气,恍如仙境,都不知道抽了多少烟才能这样。这一整个下午,罗贯中的心情都不好,而且是很不好。尤其是,秘回来跟他汇报了那个电话的内容后,他心里的怒火简直能吞噬一头猛虎。
可他不想吞老虎,他只想吞了远在太和市的那个妄想成为老虎的梁健。
他已经在窗前站了很久了,他在想,怎么才能把梁健弄走,起码不能让他呆在太和市市委记的位置上,太和市对于他来说,太重要。这样一个人放在这样的一个位置上,太不安全。
可,当初梁健从江中省那么远的地方调到西陵省的太和市,这背后的沟沟壑壑,别人不清楚,他罗贯中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这是有些人,不甘心他在这里太逍遥,所以非要在他的眼睛里扎根针才舒服。
只是,罗贯中没想到的是,当时的轻视,却真让某些人得了逞。梁健确实不值得看,但待在那里,时不时弄出点动静,积少成多,却已经快成眼疾了
罗贯中愈想愈郁闷,愈想愈生气。在西陵省这么多年,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梁健还是头一个让他这么不痛快的。就凭梁健让他尝到了这种久违的感觉,他是不是应该好好回报一下梁健?
罗贯中忽然笑了起来。
屋里另一个坐着的人,是组织部的闫立国。忽然看到他笑,闫立国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问他:“老罗,你笑什么?”
罗贯中回转身,透过嘴里吐出的烟雾看着他,缓缓问道:“那个章天宇什么时候过去上任?”
闫立国回答:“下星期
一。”
罗贯中眯了眯眼睛,又问:“现在太和市那边的煤工局是谁在负责?”
闫立国想了一下,回答:“好像是姚庆国的门生,具体叫什么,不记得了”
“姚庆国啊……”罗贯中念叨了一声,停了下来,好像在想这个人是谁。闫立国也不打扰他,静静等着。半响,罗贯中回过神,道:“我记得他有个女儿在电视台,是吗?”
闫立国想了一下,点头:“是的,好像西陵经济频道的七点财经节目就是她主持的。”
罗贯中笑了起来:“你安排一下,约个饭局,把姚庆国和他女儿都叫上。”
闫立国看了罗贯中一眼,有些犹豫。
罗贯中看出了闫立国的犹豫,眼里掠过些不屑,口中说道:“老闫啊,要想成大事,妇人之仁是最要不得的西陵省这盘棋,现在是关键时刻了,你要是不狠,可就没你什么事了”
闫立国眼里的犹豫在挣扎过后,终于不见。他点了点头,道:“行,听你的。我回头就去安排。”
“嗯。”罗贯中满意地点点头,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就这个周末吧,把那个章天宇也叫上。”
“章天宇?”闫立国愣了一下,道:“他这级别,不合适吧?”
罗贯中笑了笑,道:“等他到了太和市,就合适了。”
闫立国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道:“行,那我先走了。回头还有点事要去安排一下。”罗贯中点头,等他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又想起来一事,叫住他:“待会晚上八点,老地方,有个牌局,你别迟到了。”
闫立国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有些迟疑。
罗贯中却眯起眼睛,盯着他,声音中也多了些其他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