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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论这种说法极端与否,想来之所以认同,很大原因是由于事不关己,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与刑事案件有牵连,于是干脆一棍子统统打死拉倒。
可是
假如一个平时谨小慎微的老实人,因邻居强/奸了他的老婆,匹夫拔刀一怒杀人,这样的人该不该得到一次重头来过的机会?
他是杀人犯,他天生基因缺陷,大家全部远离他,由他去自生自灭?
再假如,你就是那个老实人,冲动过后,你觉得该不该给自己一次机会?
极端向来分为两头,从另一头来看,全世界有很大一部分人都反对死刑,一方面是宗教信仰,另一方面,则是他们相信不管犯下如何滔天罪行的人,人性当中总有那么一丝善良的闪光,只因这一丝善良闪光太过美好,不管任何情况都不舍得去掐灭。
这个世界已经有点冷了
而这样一来,屡教屡犯者、死不悔改者,就不能再怪社会未曾给过他们温暖。
能做的,我们已经都做了。
半夜三更听到敲门声,扯开嗓门,理直气壮就可以来一句:“我艹你大爷!滚!”
丽春院
不久后,张铎觉得自己被坑了,而且还是连环坑。
先是大茶壶老卢,口口声声说余舒姑娘弹奏的天魔琴音会迷人心智,可张铎听了半天,只觉得“噔噔噔”跟弹棉花没啥两样,哪来什么幻境丛生?特么说好莺歌燕舞不穿衣服的赤膊女人呢?
没办法,上天通过那次爆炸给了张铎超人反应的同时,也从他脑子里拿走一些东西作为交换,比如说艺术细胞。
他永远不会懂得缺了两条胳膊的维纳斯为什么被称为女神,而蒙娜丽莎的微笑又美在哪里。
当然,这家伙也会通过自己的奇葩思维方式补足大脑艺术细胞的欠缺,他一直以为维纳斯没了胳膊不能反抗,只要捂住嘴就能方便办事,所以被称为理想中的女神。
那位蒙娜丽莎则是因为达芬奇给她支付宝账号里充了一连串的零,才会笑得那么灿烂。
被老卢坑完,就轮到了正主余舒姑娘。
一曲方毕,张铎抱着茶壶进入大堂,此前的喧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老货口涎横流,眼神痴痴呆呆又闪着猥琐光芒,一看便知道他们一定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时张铎真想让吕晓明给几个没见过世面的老货,放一部两个人或者很多男人和一个女人演完的日本爱情动作片,告诉他们什么才叫男人内心最深切的渴/望。
静立半响,忽然,外面枝杈上一只猴子掉落树下,痛呼声惊醒在场众人。
那位据说貌若天仙的余舒随即莺莺软语道:“按照约定,今天楼下第一个醒来的人,我会为他单独演奏一曲。
那倒茶小厮,稍后请到我房间一叙,奴家自当设茶款待。”
话音刚落,张铎只觉无数道嫉恨目光向他射来,顿时被扎地千疮百孔,大和尚封向彪的注意力也再次回到他身上。
第300章 书生、姐儿、爱情1()
人物卡
小雷音寺住持――封向彪,法号长根。
擅长功法:降魔杵。
青龙劲力三星
白虎爆发力三星
玄武体力从原先的四星荒废到了现在的两星半
朱雀文力为零。
长根和尚本是一游方野僧,后机缘巧合攀上了秦祥麟这棵大树,靠着过去四处化缘练就出一张的利嘴,三天两头入秦府为老太君讲经,深得秦国柱赏识。短短几年内江湖地位急剧飙升,现已升任中城东郊小雷音寺住持,距离方丈尊号仅一步之遥。
楼上余舒姑娘一语既出,楼下大堂从先前的落针可闻瞬间变得喧闹异常。
“这穷酸小斯凭什么?看他样子可能连大字都不识一个,余舒姑娘的琴音他听得懂么?”
“我们花了大把银子才买到的大堂座位,小茶壶何德何能,跑个腿就可以得到余舒姑娘设茶款待?”
“锦姑婆,你们丽春院暗箱操作!故意找个不懂诗词,不通音律的蠢人愚弄我等!”
这人眼神不是一般的毒,一眼便看穿张铎的学渣本质,怎奈对此锦姑婆打死不会承认:“黄尚书此话怎讲?丽春院哪里愚弄你们了?
楼下不懂诗词、不通音律的又不只他一个,你见有谁和他一样,一曲听完还目色清明的?”
就在张铎被嫉恨目光射成筛子,受在场文人、武者一致声讨之时,小雷音寺住持封向彪突兀起身向众人拱手道:“哈哈哈,到底是我小雷音寺的人,果然身具慧根,这余舒姑娘的头一夜贫僧就代小徒笑纳了。”
说完,他便施施然朝楼上走去。
“慢着!长根和尚你给我们说清楚,丽春院小茶壶什么时候成你小雷音寺的人了?”在场另一位门派大佬阻拦道。
“片刻前刚收的!”长根和尚理直气壮道,接着转过秃头,眼里泛起凶光,好似要吃人一般,向张铎问道:“你说是么,小茶嗯,小沙弥?!”
本以为这小茶壶会在自己摄人目光中乖乖就范,不想他嬉皮笑脸竖起一根中指,咧嘴道:“死秃驴,做我师傅?你配么?”
早就看这和尚不爽,特么现在还敢出言威胁,这让当惯了终极黑恶势力的张铎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于是,除了鬼,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牲口毫无顾忌,凶残打脸道。
自从巴结上秦祥麟,长根和尚在中城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多朝廷大员见了,他也不过是点头一笑,私底下干的那些烂事更是没人敢查,嚣张气焰一日胜愈一日。
许久未曾被人打过脸,眼下居然让一个端茶倒水的低贱下人当众狠狠甩了一巴掌,在周围大佬议论哄笑声中,长根和尚自觉面子上挂不住,挥手就要将这不知死活的小茶壶脑袋拍烂。
但他忘了,这里是花街
一起看热闹的秩序维持者中忽然跳出一个长发飘逸,一身短打,胳膊上纹了两条黑龙的英武汉子,硬抗硬接住和尚拍来大手。
“丽春院的人你动不得。”
随后,英武汉子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鼻子,傲然道:“你在外面干什么,我管不着。但在花街,我,陈浩南说了算!”
花街自有花街的秩序,长发英挺的陈浩南只不过受人委托维持这里秩序,真正秩序制定者另有他人。
看清来人胳膊上两条黑龙,长根和尚顿时想起花街背后站的是谁,怕坏了主子的篡位大计,他只得一边叫嚣要张铎不得好死,一边灰溜溜退出大堂。
可报仇隔夜都嫌晚的张铎并不想就此揭过,他既然有种站出来跟人对放,那就一定有他的底气。
而刚在后堂百般无聊听楼上弹棉花时,意外在角落找到的一把破烂木弓就是他和大和尚死磕的“底气”!
无奈,在数字世界杀意暴涨、目无王法的狼崽子正要溜进后堂,准备拿了弓箭上演一出光天化日之下的沿街追杀,楼上莺莺软语再次飘来:“请那位倒茶小厮上来一叙。
各位客官既不信奴家人品,那就请回吧。”
待她说完,最着急的不是大堂一众大佬,而是还有满满两大缸兑了水的玫瑰露没有卖完的锦姑婆。
“不是,余舒姑娘只是累了,回房稍歇片刻,应付完这小茶壶就出来,大家吃好喝好,精彩节目还在后面。”
妈妈桑臃肿身躯顷刻爆发出巨大力量,将张铎脚不点地,抓起衣领拎着上楼。
而听说余舒姑娘一会还要出来,众大佬以及门口榕树上的一串猴子便不再阻拦,立马有人开怀道:“不过夜就好,不过夜就好哈哈,来,黄尚书,咱们干一杯!”
不情不愿,还反抗不能地被锦姑婆一膀子蛮力拎上楼,可惜张铎没来得及见到传说中长相空灵脱俗的余舒姑娘,时空便再次静止,因为现实世界有人找他。
现实世界,广东南越武王墓地发掘现场
正如上一章所讲,好人坏人没有一个固定评判标准。
当易珉从苗寨寨长(老村长)口中得知,北大考古队一行人在这里吃住一律不收钱,他转眼便猜到这老家伙在打什么主意。
本着天下没有白吃午餐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易珉偷偷将那盏朱雀衔环杯又送还到老村长房里,还动用关系,为他联系了买家。
在易珉自私有理的扭曲观念中,是不是国家的他才不在乎,反正墓地里的文物他一件也得不到,还不如做个人情,顺便自己黑下一部分挖掘经费。
他这种监守自盗的行为如果被发现,肯定得进去捡肥皂,可换一个角度来看,老疯子却在不经意间做了一间实实在在的好事。
朱雀衔环杯拿回去,了不起放在博物馆里供人参观,游人们看过一眼,然后说句:“哦,很好看。”便抛之脑后,除了门票,半点没有发挥这物件潜在的经济价值。
但帮老村长联系买家,转手卖掉的钱可以为苗寨通上一条经济命脉,不管日/后招待前来旅游的肥羊也好,还是将山里的特产运出贩售,都会给苗寨村民们带来真切好处,至少他们不用继续在没有盼头的日子里苦熬下去。
站在村民们的角度,易珉干的混蛋事情所产出的价值,要远远高于一件仅能让人观赏的展品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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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书生姐儿爱情2()
没了尚书遗卷,易珉好像一下子就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致,本该让他激动地面红耳赤的千年地下文物,如今只不过是发掘目录里一个个冰冷的文字代号,至多把玩两下就扔给助手登记在册,再找不到过去那种白天茶饭不思,夜里反侧难眠的激情。
想来也是,把玩过志玲姐姐的大白腿,谁还对郭/美/美的齐x小短裙感兴趣?
于是乎,见地宫已经完全开启,一切都走上正轨,老疯子把所有活计都扔给手下,自己一个人借“五一”放假名义,溜回北京接着骚扰梅丽大妈。
眼下无欲无求的易珉貌似也就能在这方面寻求慰藉了
不过在离开前,他又到老村长家里明目张胆、大肆劫掠一番,卷走一条条风干腊味的同时,还不忘将之前张铎惦念的铜钱猫崽一起顺走。
东元2015年4月28日上午
北京
张铎意外接到老疯子电话,说有东西要给自己,而且连他爷爷奶奶,甚至冯震那只大狗熊也有份。
两人约好明天在易珉办公室见面,张铎挠头想了想,觉得无非就是一些山里的土特产,便躺倒床上,继续为他的老婆本努力。
数字世界
被锦姑婆强行拽上楼,一位脸色嫌弃中带着不情不愿的丫鬟给张铎扔下杯茶后,便留他一人呆坐房间。
不同于其他姐儿闺房姹紫嫣红的奢靡装潢,这里倒显得很是素净清丽。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外能听见隔壁酒楼飘来的男女笑闹声,细细打量房间,一架有些年头的古筝立在窗边翘头案上,屋子中央则是一张红木桌,其上摆有苍松盆景,似是在彰显闺房主人的清幽雅致。
房门忽然推开,走进一兰色襦裙女子。
张铎见到余舒姑娘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女人有病,应该是严重贫血,病态苍白的肌肤上几乎看不到红晕血色。
扶着太师椅坐下,她问:“你今年多大了?”
余舒的呼吸较常人浅短许多,所以她的声音让张铎感觉有些虚不着力。
张铎:“十七,不过先说好,你的琴音我是真的一点都没听懂。而且我对你也没兴趣,我已经是有家室的男人了,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在小屁孩伸出三根手指的幼稚话语中,余舒姑娘抿嘴浅笑:“你不是听不懂,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吃力起身走向翘头案上的古筝,待坐定,她素手指甲向外轻拨琴弦,许是仅有张铎一个听众的缘故,一次简单明快的音阶攀升,竟让他脑后头发根根炸开,一股莫名电流流窜全身。
“听我讲一个故事,好么?”余舒轻起苍白脸色下尤显艳丽的朱唇,声音依旧飘忽道。
不给张铎拒绝机会,琴音旋律渐起
“吾本出生青楼乐伶余舒,
灯火阑珊处迎来送往笑颜四顾,
夜深人静时含泪抚琴无声泣诉。
他是一介书生独醉江湖,
遇见他时一贫如洗迷茫无助。
十年寒窗十年苦读,
一朝金榜题名功名利禄光宗耀祖,
洞房花烛夜见面不识陌路殊途。
”
幽幽吟唱声中,原以为自己对音律一窍不通的张铎,好像一个如临其境的旁观者,看着一位落魄书生与一名青楼乐妓从相识,到相知,直至最后金榜题名时的无情相负。
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