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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香想到此处再无多言,站起身来,拱手应诺。左青没有过多的交代,就此离开回卞陵城去了。
“岛主,已到指定位置,请示下。”伍洪站在甲板上,对着船舱入口高声说道。青岩听到伍洪话音,已攀着扶梯想着甲板处走来。
东海一片平静,四目望去除了附近的几条船只,一片空寂再无一物。青岩抬起右手遮挡着阳光,对着西南方向的太阳观望了一会,说道:“调整船头对向,沿着太阳方向右偏三分,再向前行进二十海里。”伍洪领命去了,青岩站在甲板上不知想些什么,温和的笑容在阳光映照下,越发璀璨。
须臾,又有三人到了青岩近前,却是在罗伊岛一站中负了伤的罗伊岛二卫副统领张金等人。张金上前对着青岩拜倒在地:“岛主,船上吃食清水告罄,更是没有多少药草可为负伤兄弟们所用。求岛主带兄弟们杀回去吧,我们死也要死在罗伊岛上,断不可再在这汪洋大海中漂泊啊。”
张金身后二人也是罗伊岛突围出的人众中的两个小首领,跟着张金拜倒在地,应声呼喝着。
青岩自不会对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加以颜色,却也并为上前将三人扶起,只是转过身来,背对着三人,看着远处早已看不到的罗伊岛方向,徐徐说道:“我们自然不会死在这汪洋大海中,更不会死在罗伊岛上,定会杀回罗伊岛,但绝不是赴死。”
青岩这才转过身来,扶起张金说道:“张统领,你们且下去养伤,本岛主自由计较。”说罢也不管张金等人,自向船头舵手处走去。张金几人只觉得怕是要在这大海中漂泊无定了,却也在这几年来青岩在罗伊岛中一步步走过来的威势重压下,从令而去。
“驾……驾……驾……”
卞陵城东南方向一条林间小路上,一骑大马沿着小路向东奔去。马上一身劲装的人影长发飘飘、腰肢纤细,分明是一女子。女子驾着大马奔驰在这段小路上,是不是被跳出的枯枝划弄衣裙、头发。女子却只是闷头赶路,并不顾忌这些。口中兀自呢喃着:“山青,等我,等我,等等我……”
骑乘大马疾驰在小路上的女子正是出了凌州便逃离了左青所安排马车的庆莲。庆莲在京都自有渠道得知罗伊岛被月光岛围困的消息,当时便已心急如焚,这才当即离了左青宅子,要赶赴东海。
却被菊香拦截在京都天街尽头,未能如愿出城。也就只好随着左青等人离了京都,同乘马车。
庆莲原本还在疑问,自己虽不在岛中,父亲一直对罗伊三卫掌控、指挥很有度量,当可为罗山青抵挡一段时日。却不想路上才得知罗伊岛失陷就是父亲的手笔。
原本还以为罗山青只是被围困罗伊岛中,到的那时,才知晓罗伊岛已被外贼所占,罗山青下落不明。父亲庆丰便是罪魁祸首。庆莲只觉得这几年来支持着她慢慢走来的信念轰然崩塌了。
当年那流血一夜的寒冷再次钻入她的骨髓,可是今日却没有那个伟岸的身躯可以为她保驾护航了。庆莲对父亲的敬爱已随着事实的展开彻底转变成了恨意。庆丰不单单辜负了罗山青的信任,更是将本就心碎过的庆莲再次架到了火驾上。
离了临沧卫庆莲心中已打定主意,要即刻回到罗伊岛。不管罗山青在不在罗伊岛中,抑或他已逃亡东海,甚至他已经死在别人刀下,庆莲都要回去看一看,他若生,庆莲自当为他谋求生路,他若死,庆莲定要为他讨个公道,在去黄泉路上共赴来生。
还好贼眉鼠眼的柴小虎与子兰对庆莲基本没有防范。那个叫子兰的小姑娘真活泼啊,每每说到庆莲很是讨厌的左青的时候,小脸上总是洋溢着迷人的笑,眼中色彩更是醉人心田。
庆莲多少次渴望她也能这般表现对罗山青的爱意,但总是不能,庆莲是个大大咧咧的海家女儿,但是对待感情,海家女儿却终究只是一个小女儿罢了。
一路奔驰而来,已经换了三匹大马了,有偷来的有抢来的。这些庆莲往日很是鄙夷的行为,今时她自己做来,却已无所顾忌了,只求能快些见到那人,哪怕是他的尸体,庆莲心中便可安定了。
路总有尽头,白天过去黑夜重要来临。天色越发晚了,庆莲已出了树林,又一路向东驾马跑出了一百多里,越过前面的那个突破就是码头了,就可以出海去找寻心中的深爱了。
庆莲心中挂着对罗山青的无穷思念,策马越过了最后的阻碍。
深冬的寒夜里,海岸周围自然不会有闲人乱逛,但是今日海边却零零散散有几队军士服饰的人员四散巡逻。庆莲看到这幅样子,心中已大体明白,定是罗伊岛的事情被卞州官府知晓,在想到左青就是卞州太守,极有可能左青一行已回到了卞州,怕是这些兵士就是太守府安排的也未可知。
庆莲如此向着,已翻身下马,将大马驱赶到他处,自己卧倒在尚有余温的海滩上,躲藏巡逻兵士的视线。庆莲心中暗道,决不能叫这些兵士发现自己,即便不是左青的手笔,卞陵城也有很多人知晓她乃罗伊岛统领,若是落入这些人手中,纵然不会被直接扣押,一番盘问总是少不了的。
庆莲已经不敢再多浪费时间了,她一定要最快回到罗伊岛。庆莲猫着身子躲避着海岸上零散的兵士,终于到了海边。只是这严寒冬日里,各色船只,或被搁浅在海滩上,或被用粗绳捆绑在海边的暗礁处。庆莲实在没有空闲时间去仔细寻找无人看管的船只了。
就近找到一只临海的小船,确保船身完好,有船桨可用。庆莲也不顾被发现的风险了,拆下头上的钗子,抽出藏在其内的刀片,用力将麻绳隔断。纵身跃上小船,径直离开了海岸。
庆莲这番动作自然是被海边巡逻的兵士发现了。天色刚刚黑下来,兵士还未点燃火把,倒也看不清庆莲身形,但是有人出海是大家都看得到的。
大喊声从海边传来:“兀那个人,快快归岸,不得肆意出海,再不回来我等就要射杀你了。”众人口中呼喝着已抽出了身侧箭囊中的箭矢,搭到手中长弓上。但庆莲那里理会这许多,犹自摇着船桨向东而去。
到底不是人人佩戴弓箭在身,何况天慢慢漆黑下来,根本看不清庆莲所在,只是模糊看到一个影子向东而去。海边兵士倒也有几个将箭矢射了出来,但是压根没的准头。
庆莲渐渐去的远了,海边诸人也实在无能为力,只是选了一人回城上报去了。
庆莲摇着船桨漂泊在大海上,向着东北罗伊岛的方向而去。幸福的笑蔓延在庆莲脸上。
罗山青,我好想你,我要堂堂正正告诉你,我想你。
第048章 求药之因()
左青离开后,张都在越府人家酒楼门口处,愣神站了好久,突然就瘫倒了下来。儿子平安归来了。张都一颗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
原来自打王子尧被罢,王琪远去京都,胡三儿又很自觉的主动向胡锐禀明欲进军中从头做起。孙淼又死在京郊,张子权便成了没人带着的野孩子。随着胡锐有意防守兵权,张都在这卞陵城里自然越发炙手可热起来。但是张都作为父亲真的不是很成功,至少对张子权的教育很是不如人意。
张子权依旧是那个为了应付父亲问教学业就贿赂师傅的鬼头。甚至没了胡三儿、孙淼等人的带护,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小小年纪已是常入花柳之地。这不年前时日,张子权出了卞陵城,被几个随从教唆着去了滨城温泉谷外流连一番。人小鬼大的张子权自是熟门熟路的一入温泉谷便高声呼喝老鸨、龟公。
温泉谷当真不是藏污纳后之地,倒是前几日来了一班降州的唱戏班子。倒也有几个可人儿,张子权的那几个狗腿子正是为了降州戏班的几位台柱而来,太守大人已经离卞回京了,这张军备大人的公子可就是这帮人渣扯虎皮的大好机会。
张子权小小年纪,哪里分辨的这许多,才进温泉谷已开口呼喝起来。更是被左右护卫蒙骗下,指着降州戏班的几位姑娘打问价钱,一顿暴揍自然是少不了的了。
张子权自小就对父亲怕得厉害,此事自然是不敢告诉张都知道,只能被打落牙齿吞下肚。这番事情反倒将张子权与那般跋扈随从更是亲近起来。
原来在温泉谷中,张子权敷一进入便高喊着:“妈妈,妈妈,出来接客啊。”虽已是临近年关,温泉谷中却仍旧许多人在,当然较多的还是商贾人士,这时节上下,官场中人都忙着送礼拜年呢,哪有多少工夫来这温泉谷中逍遥。
原来这降州戏班原本就是卞州一位大户范名书范大老爷请来的班子,这一日范大老爷更是带了全家老小同到这温泉谷中享受,当然温泉谷从来不是包场的地方,只是范大老爷没想到就来了这么一位上不了台面的公子哥。
当真是嗑瓜子嗑出了一个臭虫,范大老爷却也是卞州府里有名的大善之人,自然不会与小小年纪的张子权一般见识。也就没有理会张子权的大呼小叫,仍旧陪着家人在温泉中呆着。张子权看没人照管自己,也就悻悻然的进了温泉自行闭眼休憩去了。
范名书到底是富裕之人,这日竟在温泉谷里搭起了戏台,自家人泡着温泉,戏班子就在温泉边上搭台唱戏,好不享受。这却是范大老爷特意安排的,权当为阖家老小提前恭祝新春了。
张子权本在一旁眯眼假寐,听到声响已睁开了眼。仆从更是指着刚刚上台的旦角伏在张子权耳边忽悠着。张子权本就是一心来此求欢的,听左右如此说法早已急不可耐。只穿着短裤就从温泉中跑了出来,指着才登到台上还未开口的戏班旦角大声道:“小娘子,五十两银钱,今晚跟小爷走。”
众人听张子权这小孩子近乎赤条条的从温泉中跃出又大咧咧的指着李婧如此大呼小叫,只觉莞尔。身旁诸人的轻笑声反倒更是刺激了张子权年轻的自尊心。再不顾其他,半裸着的张子权跳上戏台,拉住李婧的手就要走人。到了这份上,台上台下诸人怎会还看不明白。尚在温泉中的范名书更是被气的须发皆张,高声呼喝温泉谷入口附近的家丁护院来此将张子权拉到一边。
范名书到底一把年纪,又素是善良之人,自不会对张子权过多责难,只是一时被拂了面子自是心中不喜。张子权一路挣扎着到底被架着到了范名书的面前,范名书这才看清张子权长相,分明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范名书也没有为难张子权,只是命左右将他送出谷去。
张子权的那一群随从,在范名书将护院召唤而来时便很自觉的躲在了一旁。现在张子权被人架着往温泉谷入口处走去,他们这才跳将出来。几人自是不敢将张都的大名张扬在外,倒是往日他们随着张子权在卞陵城里浪荡,城中诸多商家酒铺都还识得这位军备大人少爷。只是范名书虽认得张军备却着实不知晓张军备的少爷张子权,这才直接命人将小小年纪的张子权架出谷去。
却说张子权心头火热已消了几分,想起今日这事若是被父亲知晓,怕是一顿胖揍没跑了。也不敢声张自家身份。只是这时又看到一众小厮已到的身前,自己还被范家几个护院架在半空中,怎能忍耐。
张子权腾空的双腿胡蹬乱踹,架着他的几人一时未加注意竟被张子权踹了好几脚在大腿两侧。已到近前的张子权随从们看到这番境况,已扑上前来,奔着几个范家护院便已出手。
只可怜张都身为军备,却也是秉公职守之人,自家下人不过买来的奴仆,断不敢乱用军中兵士。随着张子权的这一众小厮竟被范家四个护院打到一片,可怜的张子权更是首当其冲,被打的鼻青脸肿,一张小脸如今看着好不欢乐。
范家却也是严教之家,护院出手伤人却不害人,张子权一帮虽被打的面目全非,但挨揍的地方多是肉厚之处,倒也没有伤筋断骨的。范家几个护院将张子权等人打了一顿,又一个个丢出了温泉谷,自回去禀报范名书去了。
范名书只以为是哪家的少年公子,倒也没有多做遐想。对自家护院范名书一直心中有数,这事也就在未多说。
却说张子权一行人,一个个顶着猪头脸,垂头丧气的离了温泉谷。
年幼的张子权更是心中愤恨难耐,却又无计可施,打又打不过,父亲的大旗更是不敢拿出来。依着张都的性子,若是他知晓张子权为何挨揍,怕是非但不会去找范名书的麻烦,还要亲自好好教训张子权一番。
张子权带着诸人离了滨城,却也没有回往卞陵城,而是在卞陵城外一家茶馆处歇了脚。张子权这样一番样子,确不敢直接回家,只在此处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