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然而,让那拉淑娴诧异的是,不等张家大太太开口,张家老太太便劫过了话头,朗声道:“有啥不欢喜的?咱们家呀,仿佛真的是每一代只能出一个姑娘。我养了你十几年,又养了小铃铛二十年,偏生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抛下我这个老婆子不管了,我这心里呀……”
“老太太。”忽的,有个小丫鬟满脸喜色的掀了帘子进来报讯,“保龄侯夫人带着姐儿回来探亲了。”
甚么叫做背后莫说人?
这便是!
那拉淑娴一个没忍住就笑喷了出来,一旁的张家二太太原还强忍着,见状登时也笑了起来。
再看张家老太太,一脸的茫然无措,片刻后才换上喜气洋洋的神情,一叠声的道:“赶紧领进来呢!我的铃儿哟,我的心头肉儿哟!”
随着张家老太太话音落下,保龄侯夫人便抱着爱女进了正堂,见诸人面上有异,她还诧异的问道:“这是怎的了?哟,小姑姑您也在呢!云儿,快唤……呃,唤婶娘?!”
203|第203章()
这声婶娘一出口,在场的诸人皆笑开了。
就连说话的保龄侯夫人在最初的愣神之后,也拿帕子掩嘴轻笑着。倒是她怀中的女儿湘云时年三岁,正是最可爱懵懂之时,虽说不大明白诸人为何发笑,倒也乖巧的开了口,冲着那拉淑娴甜甜的唤了一声:“婶娘。”
有道是,女子出嫁从夫。因着保龄侯爷跟贾赦乃是表兄弟,这保龄侯府的千金大小姐唤那拉淑娴一声表婶娘也是应该的。虽说如今省却了一个“表”字,却更是显得两家亲厚。
唯一的问题便是,保龄侯夫人却是那拉淑娴娘家内侄女。这母女俩人,当娘的刚唤了小姑姑,当闺女的却随后唤了婶娘,岂不是彻底乱了套?
在场之中,估计也就是年仅三岁的湘云完全没弄明白其中的缘由,只径自甜甜的笑着,还不住的拿眼去瞧长得白胖喜庆的迎姐儿。犹见迎姐儿向她瞧了过来,湘云更是喜气洋洋的伸出小手,唤道:“姐姐抱!”
不曾想,这一声姐姐,再度引得诸人连声发笑。
就连素来有些迟钝的迎姐儿都反应过来了,半是好笑半是纳闷的道:“我管铃表姐唤姐姐,如今铃表姐生的姐儿也管我叫姐姐,这可怎生是好?”
“叫你你就应着呗。”那拉淑娴拿手轻碰了碰迎姐儿,一面示意她去寻湘云玩,一面又伸手将保龄侯夫人揽了过来,又好笑又好气的道,“听说你嫁人以后都不往娘家来了?啧啧,可见姑娘家的胳膊肘还真是往外拐的。”
“小姑姑……”保龄侯夫人看着那拉淑娴,满脸的无可奈何。甭管她在保龄侯府如何的威风,可一回到娘家,瞧着这些个至亲,却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年少时候。尤其在见着素日里极为疼惜她的小姑姑时,更是一副乐呵呵的任凭奚落的模样。
哪知,瞧着她这副模样,那拉淑娴愈发没好气了,只拿手点着她的额头,一副嫌弃的模样:“可算是瞧出来了,当着老太太的面儿,故意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让老太太觉得是我这个当姑姑的为老不尊,可劲儿的欺负你,对罢?那可不成,这回且暂饶过你,等回头,我寻个没人的地儿,再狠狠的欺负你一通才是!”
眼瞧着这对姑侄愈发闹腾了,张家老太太赶紧笑着叫了停。
“多大的人儿了,一个两个的,早当了娘不说,尤其是淑娴你,这眼瞅着儿子都快娶媳妇儿了……对了,同我说说,你打算让琏儿啥时候成亲呢?对方是哪家的姑娘?”
那拉淑娴有点儿不想开口了。
说真的,王氏女的名声在京城里头还真算不上有多好。倒不是她们本身做了甚么,而是王家的门风太彪悍了。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倒是无妨,京城很多人家,哪怕是一些书香世家,也不会逼着女儿家做学问。可王家的彪悍在于,拿姑娘当小子养,却将小子彻底放养,能出甚么结果还要看天意,这个还真说不准。
不过,这会儿见张家老太太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那拉淑娴略一迟疑,还是说了实话。
果不出所料,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当然这里肯定不算迎姐儿和湘云,小丫头早已跑到一边玩开了。
过了半响,张家老太太一脸犹豫的开了口:“王家……是我想的那个王家吗?我怎么隐隐记得,你同你那妯娌有些不睦?”
虽然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过就连那拉淑娴也没法厚着脸皮说,她已经跟王夫人和睦了。准确的说,她俩不过是从相看两厌,到如今的退避三舍。既然你也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你,那能少见就尽量少见一些罢。又因着贾母愈发的变了态度,她俩就是想要闹矛盾,可也得有个挑事的人呢。
“我那二弟妹呀……其实人也不坏,说白了,也不过是被教唆的罢了。”略一思量,那拉淑娴决定将锅往贾母身上推,“这长幼有序的道理,老太太您也是知晓的,偏我府上那位,只恨不得将她那小儿子捧上了天,可我家老爷那性子哟,也是个不好相与的。就因着府上老太太的态度,闹得他们两兄弟三天两头的闹意见,我和王氏差不多也是这种情况。
张家老太太一脸的震惊。
荣国府的那些事儿,虽说有不少传到了外头,可架不住那拉淑娴这个当事人从来不往娘家说。又因着张家这头原也不是好打听消息的人,也因此,这算是头一回,张家老太太明确的从那拉淑娴口中得知贾母的性子。
……这是有病罢?
“敢情荣国府前些年闹成这样,都是你那婆婆惹的祸儿?”张家二太太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旋即自知失言,忙掩了嘴,笑得一脸尴尬。
那拉淑娴虽不好明讲贾母的不是,却也没打算替贾母隐瞒着。哪怕这些日子以来,贾母对大房、二房的态度变了许多。可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拉淑娴总觉得,恐怕贾母将来还会再生事端。
“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罢。”那拉淑娴长叹一声,“恐怕你们都不知晓,自打我府上老太爷去了以后,府上那位政二老爷一直都是窃居荣禧堂的。王氏的心态我倒是能理解,既有婆母和夫君在旁撑腰,能住正院子又有甚么不好的?就算真的要怪罪,那也落不到她身上来。若非之后惹恼了我家老爷,逼的他跟府里彻底翻脸,还不知最后会落个甚么结果呢。”
因着贾政一家子窃居荣禧堂乃是孝期发生的事儿,加上之后没两年,那拉淑娴便携容嬷嬷取代了原主和奶娘的身份,故而这些事儿虽也有人知晓,却并没有惹起太多的关注。
见屋里诸人皆是一副长见识的模样,那拉淑娴苦笑着摇了摇头。
贾母干过的极品事儿,那真的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相较于她,王夫人那绝对算是好的,起码她做事是图一个利字,而贾母却是全凭喜怒行事。
“不提这些扫兴事儿了,你们只需知晓,其实我府上大房和二房之间并无太深的矛盾,可架不住有人在里头挑事儿呢。如今,我家老爷算是彻底豁出去了,要是再有人想不开挑事儿,天知晓他能干出甚么荒唐事儿了。这人呢,素来都是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听得那拉淑娴这话,在场的人皆一副心有戚戚然的神情。
哪怕如今看来,贾赦跟张家、史家的立场并无任何冲突,还能偶尔出手拉拔一把,可不得不承认的是,那可真是个祸头子。
饶是像张家老太爷这般经历了极多事情的长者,都对自家这个混不吝的女婿甘拜下风了。说真的,见过能折腾的,却没见过这么豁出去命折腾的。况且,就算以往曾经出过几个胆肥的人,那也是折腾死对头,唯一贾赦却是往死里折腾自个儿家里。
不过,有了那拉淑娴之前的那番话,张家老太爷却是悟了。
——摊上这么一个光会作幺不干正事儿的亲娘,贾赦便成啥样儿都不稀罕。
“怪不得人常说,娶妻不贤祸及三代。也亏得贾赦是被逼到了极点,索性豁出去了,要是他一直忍着憋着,怕只怕荣国府迟早得毁在荣公夫人手上。”张家老太爷长叹一声后,看向那拉淑娴,一脸严肃的告诫她,“记着,但凡跟你那婆婆有关的事情,你皆不要插手,有事尽管让贾赦去面对,身为男子,理应为后宅的妻儿撑起一片天。”
那拉淑娴笑着点头称是,心下暗道,就贾母那德行,只怕是轻易不敢跟贾赦较劲的,毕竟万一贾赦豁出去了,上嚷嚷着要将国公府归还于泰安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又提起之前说过的那事儿,张家老太爷倒是对王家没甚么意见,毕竟王家虽门风彪悍了点儿,可到底也没干出甚么荒唐事儿来。再说了,哪怕他已经不在朝堂了,却也知晓王家那王子腾绝对前途远大。
想当年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的老臣们,如今又有几个后人还在仕途?又有几个是有真本事而非蒙祖荫的?即便有几分本事,若本身没有气运又有何用?要知晓,那些个老臣后人,有一多半都是站在前太子那一边的。
亦如贾家,亦如张家,还有小铃铛所嫁的史家。
“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荣国府那头看中了王家的姑娘,想来也是仔细考量过的。”张家老太爷看出来了自家老太婆面上有些不情愿,当下笑着开解道,“再说了,谁让咱们家没适龄的姑娘呢?若是有,淑娴还会挑上王氏女吗?”
“少贫嘴,就算咱们张家没姑娘,其他人家呢?”张家老太太凝神思量了起来,一副非打算好生寻个像样姑娘的模样,看得那拉淑娴无奈的同时,又有些好笑。
张家老太太的意思,那拉淑娴自是明白的。说真的,这武将世家期盼着能迎娶一个书香门第的姑娘,可书香人家却是万万不会挑武将家的姑娘。且不论文采如何,单是那个性子,就让人很是吃不消了。再一个,王家的彪悍在于,不单养出来的姑娘都是这般骄横跋扈的性子,连带嫁进去的媳妇儿,甭管以往在娘家多么的温婉可人,没两年就被王家同化了。
你说吓人不吓人?
但凡有的选择,张家老太太才不想跟王家扯上关系。就连当初将闺女嫁到荣国府时,她也是事先不知情的。毕竟,原主张氏才是荣国府的长房长媳,至于王夫人则是在张氏进门半年后才嫁进来的。虽说这消息荣国府是知晓的,可在张氏当年说亲时,张家这头确实是不知情的。
可饶是亲家,也没有插手管对方娶哪家姑娘为媳妇的。况且,荣国府这头跟王家原就是故交,都是金陵的大家族,上百年的老交情了,岂容后来的姻亲指手画脚?
也因此,当知晓自家闺女将要跟王氏女结亲事,张家老太太那叫一个忧心忡忡。尤其王家那头,听说子嗣各个都是习武练剑的好手,这张氏女不怕勾心斗角,可论武力却是不堪一击的。
“淑娴,我且问你,王家人是不是各个都能征善战的?”一想到自己担心了几十年的问题,哪怕闺女全须全尾的站在自个儿跟前,张家老太太也不由的担心起来。这闺女已经嫁了多年,且跟王夫人又仅仅是妯娌,问题倒是不大。可万一自家外孙娶了个母老虎进门……
“各个都能征善战?”不想,那拉淑娴听得这话直接笑了出来,“这话合该让王家大老爷听听,尤其是他被我家老爷打得鼻青脸肿的那一回。”
张家老太爷也抚掌大笑:“王家能征善战的人是有,可真的比较起来,却也没有特别值得一提的人物。老婆子你仔细想想就知晓了,若是王家人真的那么能耐,为何当年太|祖皇帝赐封四王八公十二侯,却完全没有王家的份儿?倒是最近几十年来,那些悍将的子嗣愈发的不着调了,倒是将王子腾显了出来。不过,要我说,那王子腾连荣公贾代善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更别提宁荣二府的先祖了。”
不是王子腾特别能耐,而是同时代没有出过一个悍将,可不就是将他显露出来了吗?
听得张家老太爷这番解释后,张家老太太终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还有些不大放心的追问了一句:“那王家的姑娘呢?不会也打小跟着舞刀弄枪罢?”
“咱们家还有传承了数百年的书香世家呢,你看我啥时候跟闺女、孙女过不去了?”张家老太爷也是真无奈了,“就算比旁人家多识得几个字,会作几首诗,若论文采如何同咱们那几个儿子孙子相比?我绝不会因着闺女、孙女不上进而责骂,王家那头也一样不会逼着女眷去习武。再说了,王湛那老小子若真有这个本事,也该将王子胜往死里打呢!”
提及前两年刚过世的王湛王老爷子,张家老太爷也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