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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环哥儿,又该如何是好?
将女儿家都嫁出去?可问题在于,荣国府的女儿家从来就没有独住过一个院子,哪怕是贾敏当年,也是落脚在荣禧堂后头的小院子里,并不算是完全独立的院子。至于到了元姐儿、迎姐儿等人,更是始终跟着长辈过。
或者,将庶子们都打发出去单过?这个法子倒是不错,至少大房这边是完全赞同的,反正大房也没庶出子女。可二房呢?即便王夫人很是乐见其成,贾政真能愿意?哪怕贾政勉强同意了,贾母呢?要知晓,像贾母这等好面子的人,绝对会以一句“府里也不差这几个钱,何不热热闹闹的处一块儿”让庶子们都留下的。
到时候,荣国府绝对会乱成一锅粥!
反观隔壁宁国府……
哎哟诶,人家宁国府几代下来就从未遇到过这种奢侈的烦心事儿。这要是将荣国府烦恼告诉宁国府的话,即便有涵养如贾敬,也一定会翻脸的!
#不炫耀会死啊!#
#好想有这般幸福的烦恼#
人丁兴旺对于长辈来说,尤其是整个府里辈分最高的那位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喜事儿。可对于资源愈发被分薄了的小辈儿而言,简直不能更心塞。
亦如之前赵嬷嬷姐妹俩所苦恼,假如二房只有环哥儿一个庶子,那地位一定会高许多罢?偏前头一溜儿的哥儿生下来,即便没人存心克扣,均摊下来还剩下多少?
而如今,李纨所担心的就是曾经赵嬷嬷姐妹俩所苦恼之事。
不过,李纨到底不是卖了身的丫鬟,她有脑子,尽管不怎么够用,却足以让她不安于现状,急于改变。
外头,阳光正好,虽说是冬日里,可透过暖房的花格玻璃窗,仍是能清晰的看到阳光落在雪地上,反射出的阵阵光亮,间或雪地里还有几个小丫鬟们堆砌的雪人,更是平添了几分童趣。
许久之后,迎姐儿吃够了点心,又灌了自己一杯茶,拿帕子净了手,转而托着腮帮子凝视着王熙凤:“凤姐姐,决定要怎么做了吗?”
“嗤,你若再唤我凤姐姐,回头琏二爷又该恼上了。”王熙凤回过神来,心下已经决定趁着有孕看一出好戏了。原本,她的心里头有着极多的不甘心,毕竟李纨的窥视极有可能造成她将来无法完整的夺过管家权,尤其若是李纨背后就是王夫人,麻烦更是不小。可谁能想到,李纨竟是偷偷的背弃了自己的正经婆婆王夫人,反而投靠了太婆婆贾母呢?那就不需要她再烦恼了,顶多等往后闲下来了,将这个消息递给王夫人便是。
——坐看狗咬狗!
“唤凤姐姐怎的了?我唤了你多少年的凤姐姐,凭甚么二哥哥一恼,就非要我换一个呢?大不了……”迎姐儿转了转眼珠子,“我唤她凤姐夫!!”
“噗!”王熙凤正想伸手拿茶杯润润嗓子,结果嘴唇刚碰到茶就忍不住喷开了。好在尚未完全喝到茶,要不然惨的绝对是近在咫尺的迎姐儿,“你就可劲儿的作幺罢!对了,既然珠大嫂子想要管家权,不如咱们就让她痛快一次?”
“我也是这么想的,凤姐姐!”迎姐儿故意加重了“凤姐姐”三个字,逗得王熙凤直道该让琏二爷听一听。
事实上,琏哥儿确实听到了。
谁让迎姐儿心眼只有针尖那么一丁点儿大,等王熙凤给那拉淑娴请过安后,迎姐儿特地将人送回东院,然后掐着点儿眼巴巴的等在二门里。待晚间,珠哥儿、琏哥儿等人从翰林院归来时,迎姐儿逮着机会就凑上去唤琏哥儿:“凤姐夫!哼哼!”
莫说琏哥儿了,连素来鬼灵精怪的十二都懵了半响,不过懵完之后,十二立马就抛弃了琏哥儿,选择站在迎姐儿这边:“就是就是,咱们认识凤姐姐多久了,怎么就非要逼着咱们改称呼呢?往后仍叫凤姐姐,气死凤姐夫!!”
琏哥儿恶狠狠的瞪眼,可惜的是,十二和迎姐儿都是属于心眼小胆子大的时候,完全不怕他,还不停歇的连唤了好几声。至于珠哥儿,倒是始终好笑的看着他们几个笑闹成一团,一副两不相帮的模样。
对此,琏哥儿只能生无可恋的回了他的东院。
#弟弟妹妹太熊怎么破?在线等,急急急!#
219|第219章()
贾母哭着叹着,蓦然间,却觉得周遭略有些不大对劲儿。
当下,贾母放下了正在拭泪的帕子,睁开略显浑浊的眼睛去看眼前的家人们,却愕然的发觉所有人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直勾勾的盯着她猛瞧。冷不丁的看到了这么一幕情形,贾母不由的哆嗦了一下,旋即自是勃然大怒:“你们这是作甚?!赦儿!”
被莫名点到名字的贾赦努力做出一脸无辜的表情:“那个啥……如今时辰也已经不早了,咱们家又有俩身怀六甲的,索性早点儿歇了罢。”
这若仅仅是被贾母喷上两句,那倒是没啥大不了的。左右贾赦本人都已经习惯了,哪怕这事儿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亦无妨。可很明显,这要是再待下去,铁定不单单是骂架,而是直接上打戏了。
“走走,都走了。明个儿还有正事儿要办呢!”贾赦一面嚷嚷着,一面赶紧上前揽过那拉淑娴,转身飞快的离开了。
瞅着这一幕,琏哥儿也赶紧有样学样,搀着王熙凤赶紧跑路。接下来是十二、迎姐儿和璟哥儿,尤其让人吃惊的是,明明两个小的是落在最后面的,结果一个眼错不见,迎姐儿和璟哥儿就撒丫子狂奔而去,竟是比最早离开的贾赦俩口子都快。
彼时的荣庆堂,贾母还不曾领悟发生了何事,见其余人等都在拿眼偷瞧王夫人,她也顺势看了过去,并道:“还有一事,这淑娴和凤丫头都有孕在身,如今又是隆冬,不来给我请安倒也合情合理。可老二媳妇儿你呢?从九月那会儿我见过你一次外,之后便是这回了,哼,我知晓我这个老婆子不讨人欢喜,可你瞧瞧你这是甚么态度!我看,你怕是连孝顺二字如何写的,都不清楚罢?”
王夫人原本是低着头拿眼刀子戳着跟前的碗碟,有些话就算她心里不停的想着,却也绝对不会说出来,不是惧怕了贾母,而是生怕万一应验了,那岂不是要悔死了?还不如耐着性子等等看,也许她的心肝肉儿一直好好的呢?
然而,王夫人虽已经打定了主意暂时不跟贾母撕破脸,却架不住贾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不知晓孝顺二字如何书写?呵呵,那有啥稀罕的,她知晓甚么叫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忽的,王夫人抬起头目光幽幽的看了过去,没等贾母再说甚么,她霍然起身,因着动作实在是太迅猛了,加之坐在对向的大房诸人全跑光了,以至于随着王夫人的起身,原本是因着团聚而特地准备好的大圆桌子直接掀翻倒地。
一桌子的杯碟茶碗,并之前吃剩下的残羹冷炙等等,尽数砸到了地上。饶是地上原本就铺了厚厚的毯子,可杯碟茶碗互相之间的碰撞声仍是够吓人的。
“王氏!!”贾母又惊又怒,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王夫人只目光森然的望着贾母,半响才冷笑一声:“不会说话就闭嘴,是真的不知晓自己有多讨人嫌吗?”说罢,王夫人撇下诸人,径直转身离开。
贾母瞠目结舌的看着王夫人撂下话后直接走人,愣是半响都处于大脑放空状态。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了,想跟王夫人讨说法时,却愕然发现别说王夫人了,二房其他的人也都脚底抹油快速溜走了。
哦不,还剩了俩人,养在贾母跟前的宝玉和探春。
宝玉也罢了,他原就是一心向着贾母的,见贾母如此,早已哭着扑到了贾母腿上,带着满面的泪痕关切的询问贾母到底怎么了,又一叠声的催促丫鬟去请大夫过来。
探春就有些不好说了,她本就不是自愿来贾母这里的,心更是从来就没放在贾母身上过。偏她如今是属于荣庆堂的人,就连梨香院也早已没了她的房间,竟是除了留下之外,再没有其他法子了。眼见宝玉哭着扑过去了,她心下虽有些厌恶,却也仍是学着宝玉的样子,凑到了贾母跟前,努力摆出一副担忧的神情关切的询问着。
可贾母再蠢,也不至于看不出来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心思!
尤其见着宝玉哭得肝肠寸断,面上眼底皆是惊惧和绝望。再瞧瞧探春,双眉微颦,小嘴紧抿,面带忧色……担忧的神情倒是没错,就是太假了点儿,不管怎么说也该挤几滴眼泪出来罢?
贾母心里头憋得难受,见宝玉哭成这般更是心疼得要命,偏探春不赶紧闪一边去,反而眼巴巴的凑上来碍事儿,气得贾母直接伸手推了她一下,怒斥道:“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是甚么好东西!怎的,嫌你太太没将我这个老婆子气死,你再来补一刀?哼,滚,给我滚出去!”
其实,今个儿若是搁在贾赦身上,别说这般不痛不痒的话了,就是比这还刻薄十倍百倍的话,他都是从小听到大,直接就麻木了。
可探春到底不是贾赦。
冷不丁的被贾母推了一把,哪怕贾母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只是将她推的身子微微一歪,可她却不由的失了神,任由自己摔倒在地,满脑子都是贾母方才斥责自己的那番话。
说她帮王夫人捅刀子?开甚么玩笑,她一个区区庶女,又不是从王夫人肚皮里头出来的,何苦特地讨这个嫌?更别提如今跟前立着的就是王夫人的亲生儿子,这不怪宝玉也就罢了,可怪到她头上来,又叫甚么事儿呢?
不由的,探春开口唤道:“老太太……”声音里满是哽咽,连眼里都泛起了泪花。
见探春这般做派,贾母只更气愤了。一来,她的力道自己清楚,根本不足以将探春推倒在地。二来,探春方才倒没哭,如今却是哭上了,难不成还委屈上了?
“宝玉,扶老祖宗进屋里去。”
“好。”宝玉一口答应着,又拿袖子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只是他真的被吓坏了,就算抹了一下,眼泪却仍是不住的往下落,却不敢放声大哭,唯恐闹得贾母心烦,只得尽量少说话,头也埋得低低的,手上的动作倒是不停,同一旁的鸳鸯一道儿将贾母扶进了内室里。
探春仍瘫坐在地上,脸色一片煞白,隐隐只听到贾母的声音越行越远,仿佛在说……“宝玉啊,老祖宗如今可就只剩下你了!”
贾母只剩下宝玉了,宝玉也有贾母疼着宠着,那她呢?亲生的娘和姨母都被送到了庄子上去,且作为伤势最严重的两个,探春完全不认为她们能活下去。当然,即便活下来的又如何?既是永远帮不了她,还不若早早的去了。可恨的是,她亲爹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嫡母……又不是亲生的,能指望得上?
忽的,探春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其实这天底下也有人将不是亲生的孩子当成亲骨肉来疼惜的,不说别处,他们这府上不就有吗?同样都是二房的庶女,且她们的生母还是嫡亲的姐妹两个,怎么她就跟迎姐儿差了那么多呢?诚然,甭管贾赦俩口子再怎么疼惜迎姐儿,到时候继承家业的仍是琏哥儿,可那本来就是应该的,她想要的是父母的疼宠,以及长大以后择一门上好的亲事,备一份厚厚的嫁妆,又没指望跟哥哥们抢家业。
可就这么点要求,也仿佛远在天边的妄想一般……这叫她怎能甘心?!
枯坐在地上许久许久,久到外头彻底没了声响,只有隔段时间小丫鬟来探个头,看看她哭够了没有。探春一脸麻木的用手撑身子,她之前怎么就会认为会有人特地过来安慰她呢?如今,好不容易将她甩给了贾母,连往日里惯会装样子的王夫人都不管她了,她还能指望谁去?
要不然,试着讨好一下她那个宝二哥哥?
旁人可不知晓探春如今的心思,事实上就算知晓了,也不会当一回事儿的。也许为了一些个蝇头小利讨好宝玉倒是真有用,可若是指望将来的前程亲事,那就只能算是痴人说梦了。
更别说,宝玉这人心思非常单纯,在听了贾母不间断的诉说府上诸人种种不孝之后,他直接就对那些人没了好感。
贾母说了谁?不是贾赦也不是那拉淑娴,更不是大房的那几个哥儿姐儿们,毕竟他们除却跑得略快之外,也没干甚么事儿。她说的是王夫人、贾政,以及探春。
说王夫人不孝、忤逆、妄为人媳;说贾政太让她失望了,白费了她一片慈母心,见媳妇儿这般作践她这个当娘的,竟熟视无睹;还有探春也是个白眼狼,白瞎她看着探春可怜特地要到了自个儿身边疼惜教养……
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通,真实度基本上就不用抱希望了,毕竟人在惊怒交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