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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凭自身实力考上秀才绝没有任何问题!”
那拉淑娴默默地侧过脸去,贾政如今都二十五了,儿女都有两个了,还有一个即将诞生,你让他再苦读个二十年考上秀才……当然,清贫书生里头,从垂髻小儿考到两鬓斑白都一无所获的也多的是,这么一想,其实贾政也是特别蠢,只能说是资质平平。
“况且,我的小外孙这般天赋过人,哪里是贾政那蠢货能够相提并论的?”张家老太爷气得连拍小几,浑然忘却了自己方才刚说了贾政也不是特别蠢。
然而,因着屋内诸人都不愿跟张家老太爷唱对台戏,所有人只附和的点点头,就连十二也跟着狂点头,心道自己虽不如前世的哥哥弟弟们,可比起贾政简直不能更聪慧。至于十二是如何知晓贾政资质的,很明显,看贾赦就知晓了,当大哥的那么蠢,弟弟能聪明的了?肯定更蠢!至于琏哥儿蠢不蠢就跟十二没任何关系了,毕竟十二自认为自己完全没有继承到来自于贾赦的蠢笨基因。
“索性这样好了,我明个儿就跟圣上递辞呈。哼,三个老家伙不愿意,我可是愿意得很!回头等我小外孙出息了,我看他们仨怎么后悔!!”张家老太爷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当下便起身道,“我这就去书房写辞呈,晚膳给我送到书房去。”
目送张家老太爷怒气冲冲的进来,意气风发的离开,诸人愣是又好半响才堪堪回过神来。
张家老太太沉吟了一会儿,道:“这样也好,我早就说老太爷年岁大了,何必再往宫里头凑呢?家里又不缺银钱,至于仕途前程,有老大老二老三在,再不然就等彬儿栋儿长大嘛。这下好了,让老太爷在家里教导后辈,不错不错!”
虽说都是教导学生,可就连张家老太太这种后宅妇人都知晓,去上书房教导皇子皇孙们有多累。这里的累还不单单指身子骨吃不消,主要还是压力太大了。这皇子皇孙们本就金娇玉贵的,别说打骂了,连句稍微重一些的话都不能说,偏生若教得好是他们天赋佳,教不好就是先生的问题了。这两年倒是还好,年长的皇子们纷纷出宫开府了,搁在前几年,只怕一不留神就掺合进了夺嫡纷争之中,弄得好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但凡出了甚么差错,却是性命之虞。
何苦呢?!
听到张家老太太这么一说,张家三位老爷就算原本还有其他的想法,也皆纷纷咽下了自己的想法,只笑着附和。至于张家三位太太更是没啥好说的,这男儿在外头的事业原就无需她们同意,更别说如今下定决心的还是老太爷,她们当儿媳妇儿的,能有甚么想法?
啧啧,真若说想法的话,其实多少还是有一点儿的。这教一个是教,那多教两个亦是无妨罢?张家大太太也就罢了,她肚子里这个还没出生呢,是男是女都不知晓,倒是心安得很。而另两位却忍不住盘算开了,琢磨着有没有法子让张家老太爷也顺道把俩哥儿收下了。
至于那拉淑娴,深深的望了一眼十二,露出了一个阴测测的笑容。
十二默默的用满是肉窝窝的双手捂住了眼睛。
……
……
张家老太爷说到做到,次日一早便向长青帝递上了他事先写好的辞呈。
长青帝接过辞呈后,面上有着一瞬间的空白,等弄清楚了事情原委之后,更是扶额长叹。在他看来,张家老太爷旁的都好,唯独这看学生的眼光不怎么样。又或者这话也不能说的那么绝对,毕竟先头几十年张家老太爷在看人方面从未出过任何差错,唯独近两年来,问题连连。仔细琢磨一番后,长青帝认为关键在于荣国府贾赦之妻张氏。
“张老,疼爱自家子嗣自是没错,可你也得考虑周全。就拿去年贾政那事来说,朕知晓你并无任何恶意,只是太过于轻信他人。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朕不会怪你,可你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同一件事情上犯错罢?收回去。”
“陛下圣明,臣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所以上次贾政那事儿,你是闹着玩儿的?”长青帝抬头瞥了一眼排队过来寻他的三位老先生,忽的戏虐的一笑,故意问道。
因着角度缘故,张家老太爷完全不曾看到身后的情况,也没觉得长青帝这话里头藏着话,只正色道:“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臣不会在同一个问题上出两次差错的。”
“那朕问你,你凭什么确定你那小外孙是个天纵奇才?”长青帝向三位老先生使了个眼色,后者只默默的止了脚步,在离张家老太爷三五步之遥站住。
“臣已亲自考校过了那孩子,‘三百千’都没问题,臣还当场附文一篇,那孩子领悟能力极佳。”这话倒是不虚,张家老太爷昨个儿在书房写好了辞呈后,又回去寻了十二,认真考校了一番后,还特地观察了十二的领悟性,深以为这孩子绝不比自己二十岁时候差。
见张家老太爷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长青帝略有些迟疑了。其实,张家老太爷也是桃李满天下之人,除了去年贾政那个特例之外,也没出旁的差错。长青帝私以为,也不能因着偶尔一次的犯错,就将人全盘否定。
忽的,长青帝心念一动:“张老,朕记得你那个嫁给荣公之子的女儿,年岁不大罢?”见张家老太爷点头答是,长青帝又道,“那张老的小外孙多大?”
“到今年腊月就该满周岁了。”
长青帝&三位老先生:…………慢走不送哦。
96|第096章()
有一种心酸叫做“你想念的人,他一点儿也不待见你”。
荣庆堂里,贾母已经吩咐下去备好了茶水点心,带着一脸的喜色等待着贾赦的到来。可惜的是,人倒是等来了,却并非她心心念念的儿子。
“哇!!祖母,爹娘不要琏儿了,爹娘都是大坏蛋!爹最坏,大坏蛋!坏透了!”琏哥儿哇哇大哭的屋里,后头追着一溜儿的丫鬟婆子,皆是一副想拦又不敢拦的模样。这也难怪,虽说荣国府相较于一般的高门大户规矩稍弱了一点儿,可那也不代表完全没规矩了。贾母作为荣国府内辈分最高之人,她的屋子绝不是想闯就能闯的,更别说是嚎啕大哭的闯进来,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触霉头。
万幸的是,贾母见琏哥儿哭得眼泪鼻涕一大堆,登时就心疼上来,哪里还顾得上规矩二字?
“琏儿怎的了?难不成是你老子又打你了?混账东西!先前一跑就大半个月,也不管留在府里的咱们几个。如今好不容易归了府,人影儿都没一个,竟然还敢打我的琏儿!好了,琏儿乖,我的琏儿是最最乖的,不哭不哭,祖母最疼你了。回头看我不收拾那混账东西!!”
甭管贾母平日里是否更偏心二房,至少对于孙子孙女们,她都是满心疼爱的。尤其琏哥儿长得俊又嘴甜,加之平日里还极少来荣庆堂这头,贾母稀罕都来不及,哪里会不疼爱了?见琏哥儿哭成这样,贾母忙不迭的安慰开了,还用眼神示意跟前的丫鬟去把事情调查清楚了。
事儿倒是简单得很,没多会儿,贾母就从丫鬟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结果再度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甚么?赦儿那混账东西竟才归了府又出了门?这出门倒也罢了,他都那般大了,我还能拘着他不让他出门不成?怎的就连见我一面都不乐意了?这还不算,竟还将我的琏儿给弄哭了。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确实有些不像话,底下的丫鬟婆子只忙忙的将头埋在胸前,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老实模样,却在心中暗道,就算他赦大老爷再怎么不像话,又能如何?更荒唐离谱的事情人家也不是没做过,只是偶尔少来荣庆堂一次,外加把自个儿的亲生儿子弄哭罢了,压根就不叫个事儿!
贾母气了半响,也想到了这一茬,于是她更生气了。
至于琏哥儿,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反而因着他是个没甚么气性的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过多久就跟闻讯而来的元姐儿玩到一块儿了,还死皮赖脸的不愿意再往前院书房去做学问,说甚么都要留在荣庆堂跟元姐儿玩游戏。
……
……
马车驶离了荣国府,那拉淑娴这一脸无奈的看着满腹怨念的贾赦,半响才道:“老爷,小哥儿是留在了我的娘家,他的外祖父家里,又怎会有事儿了?况且,为了怕他不适应新的环境,我还让他的奶娘并四个贴身丫鬟都留在他身边了。老爷您就放宽了心,保准回头能见着一个更白胖可爱的臭小子。”
“哼!”贾赦气哼哼的把脸侧到一边,故意不去看那拉淑娴,也完全不接她的话茬。
那拉淑娴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贾赦这脾气倒是跟琏哥儿一般无二,可前者都快到而立之年了,后者却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子,她有时候真不知晓是不是该提醒贾赦别太幼稚了。
思忖半响,那拉淑娴觉得到底不能让贾赦带着这般怨气到张家登门拜访,因而只得哭笑不得的继续劝道:“老爷是担心小哥儿受欺负,还是生怕他吃不好睡不好?您总得告诉我一个缘由,我实在是想不通,您这到底是在生哪门子的气呢?”
“你想不通?”贾赦终于开了口,却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琮儿才多大啊?你就狠心把他丢掉了。连琏儿那臭小子都知晓不能把弟弟丢了,你怎么就忍心呢?哼,要我说,就算真的要丢掉,也该将琏儿丢了,左右他以往也在张家住过一段时日,再说张家那两个哥儿也同他玩的不错!”
“那要是这次我是把琏儿留在了张家,老爷您不生气?”那拉淑娴故意道。
贾赦闻言一噎,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呢?别看他素日里极为嫌弃琏哥儿这个臭小子,可那也是他的亲生骨肉,虽说平日里待一块儿的时候他多少还是有点儿嫌麻烦的,可先前大半个月没见了,他别提有多想念那小子了。可真要比起来,琏哥儿留在张家他只是想念,而十二留在张家,他是担心到骨子里去了!
抱着这份担心,以及对那拉淑娴不理解自己这份慈父情怀的怨念,接下来的路程里,贾赦索性一声不吭的盯着是不是扬起的窗幔,一副幼稚到极点的模样。好在,荣国府和张家也不说离得很远,马车夫又知晓贾赦是真的急了,因而只隔了半个时辰,马车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要是搁在往日里,贾赦定会耐着性子等那拉淑娴下马车换小轿后再进门的。可这一次,他是真的耐不住了,之前在离家在外时,他只是惦记着府中的娇妻爱子,如今却是心头火急火燎迫切的想见到他的心肝宝贝儿。
在张家下人的指引下,贾赦飞快的在小径上窜着,很快就来到了张家老太爷的书房里。且没等下人通报,贾赦就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定睛一看后,一把抄起了坐在前排桌案上的十二,猛地往上抛了一下:“胖儿子!!爹的大胖小子哟,想爹了不?”
十二:…………吓死本阿哥了!
天可怜见的,十二这会儿觉得自己简直就快把心吐出来了。事实上,在这十来天工夫里,他除却头一日确实有些不适应外,之后的每一日就好像活在梦里一样。功课太简单了,同窗太蠢笨了,饭菜点心太好吃了。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没有时时刻刻算计他的亲娘,也没有时不时吓他一回的蠢爹,还没有每日都要抢他点心吃的蠢哥,更没有整日就知晓拿他当消遣的容嬷嬷。
小日子不要太美好哟!
“我说老爷,您还是先问问哥儿,有没有被您吓个半死比较好。”那拉淑娴缓缓的走进了书房,其实她的脚程真心不算慢,之所以落后,完全是因为贾赦跟个兔子似的窜得飞快,眨眼就没了踪影。
“瞎说甚么?琮儿最惦记的就是我,对罢?”贾赦先是对那拉淑娴的说法嗤之以鼻,随后才将十二摁在桌案上,脸对脸,甚至鼻尖都快对上鼻尖了,哄骗道,“琮儿说,最想爹了。”
“不!想!”十二终于回过神来,恨恨的吐出了两个字。他方才正边打瞌睡边想着待会儿的点心是甚么时,贾赦冷不丁的就冲了进来。这还不算,一下子将他举高高是甚么鬼?这般幼稚的游戏,搁在有心理准备时,倒是还算有点儿意思。可在半睡半醒时,别提有多吓人了!!
贾赦石化了。
尽管十二说长句子时,时常都会带有浓重的口水音,可若是他一字一顿说话时,却是比寻常小孩子口齿清晰太多了。再说了,“想”和“不想”的区别也太大了,大到贾赦完全没办法自我安慰是自己耳背或者十二口齿不清。
正当贾赦开始怀疑整个人生时,一直站在桌案前头先前也被吓了一跳的张家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