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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的话让我松了口一口气。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么?”我又问。
警察皱了皱眉头,“虽然左小姐你说明了情况,但这毕竟只是你的一面之词,确切的事还需要调查。如果你想离开,需要有人来保释你。您在s市有什么熟悉的人可以来接你一下么?”
我脑子一懵。
很多事,真的是到关键时候,我才会意识到自己混的有多惨。比如每当我无助时,我才会发现我在s市竟然没有朋友到这种地步,想要找个愿意来给我保释的人都没有。
我先想到的是罗姐,可给她打电话却发现她已经睡觉关机了。
拿着手机,我一下子完全不知道还可以打给谁。
没办法,自从嫁给伍峥一起搬来s市以来之后,我除了这个家,早就没了自己的圈子。一个没了自己圈子的女人,简直就跟失去了独立的人格一样,我现在才意识到有多可怕。。
“要不,您找你的父母过来?”警察似乎看出了我的为难,主动建议道,“我看您就是h市的人,h市离s市并不远。”
“不!”我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拒绝了。一方面我是不想让爸妈担心,但更重要的是,我现在头疼得厉害,根本没力气跟妈妈解释现在发生的情况。
犹豫再三之后,我还是打开手机通讯录,拨通了何寒的电话。
我记得何寒跟我说过他去出差了,我不确定他回来没有。但很快,我听见电话关机的提示音,他应该还没回来。
“如果没有人能够保释我,我会怎么样?”我只好又问警察道。
“需要被拘留一天。等情况查清楚了,再放你出去。”
拘留……一想到要在警察局呆一晚上,我就不寒而栗,只好再看向自己的手机通讯录。
手指划过一个又一个名字,我再次悲哀地发现,我这两年活的到底有多没有自我,竟然真的一个靠谱的朋友都没有。
当通讯录滑到了最后几个名字时,我的手指突然停在了一个名字上面。
岳恒。
之前发生钟泽那件事之后,我就将岳恒的手机号码给存了下来,以防不时之需。可没想到,那么快我就又需要他的帮助了。
想到上一次他送我回家,我对他发酒疯还骂他,我真的是尴尬地打不下电话,但看着眼前两位警察的脸色已经有些不耐烦起来,我只好硬着头皮,打通了岳恒电话。
没办法,此时此刻,除了他,我真的想不出我还能跟谁求助。
电话里响起长长的“嘟”声,我正纠结着要不要挂断电话,就突然听见对电话里的“嘟”声停止,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喂。”
听见岳恒声音的刹那,不知为何,我竟然突然觉得有些想哭。
“岳恒……”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好咬了咬牙,豁出去地说道:“我在警局,能麻烦你来保释我么?”
038。你怎么没哭?()
说出这句话后,我紧张的厉害,心砰砰直跳,很害怕岳恒会直接拒绝我,毕竟我们非亲非故的,我之前还对他这样失礼过。
“好。”可不想,电话那头的岳恒很快回答,“你在哪个警察局?”
我没想到岳恒答应的那么爽快,甚至都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在警局。愣了几秒,我才赶紧告诉他我的位置。
半小时后,警察就告诉我有人来保释我了。我立刻抬头,却没看见岳恒,而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他告诉我他是岳恒的律师。
看见岳恒没来,我心里不知为何,竟然有几分失落。
但我很快甩甩脑袋,甩掉这些奇怪的想法。岳恒是什么人物,怎么会有时间来亲自保释你,愿意派一个律师过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岳恒的律师和警察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他就带着我离开警局。
在走出警察局的刹那,我才发现自己整个人的腿都还是软的。
长那么大,我真的是第一次做警车,也是第一次进局子,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刚才只不过是太着急,这害怕的感觉才被强压了下去,此时紧绷着的神经松了,整个人反而虚的更加厉害。
“章律师,谢谢您。”岳恒找来的律师姓章,一看就是律政精英那种,我真诚道谢道,“也麻烦您请替我回去谢谢岳总。”
章律师笑笑,“左小姐如果要谢谢岳总的话,就亲自跟他说吧。”
我一愣,就看见章律师跃过我的肩膀,朝着我身后挥了挥手。我转过头,才看见警察局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车子后座的车窗就缓缓下落,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冷峻脸庞。
我微微一僵。
岳恒竟然亲自过来了?
“上车。”我还来不及诧异片刻,车里的岳恒就对着我开口。
前面的司机很快下车过来,替我打开车门,让我不上车都不好意思。
我拘谨地走到车上坐定,岳恒没有多看我,只是淡淡问:“去哪儿?回家?”
听见“家”这个字,我还是忍不住身子微微一颤,很快道:“不了,麻烦你送我去公司附近的酒店就好……”
岳恒没有多说什么,跟司机打了招呼之后,车子很快发动。
一路上,气氛比上一次还尴尬。
最后,还是我硬着头皮打破了沉默。
“岳总,这一次真的谢谢你。”我说的真诚,“还有上次,是我喝醉了,说了些失礼的话,真的不好意思……”
我正尴尬地道歉时,岳恒却突然侧首,低眸看我,眼神莫测。
我被他看得浑身别扭,挪了挪身子,“岳总,怎么了么?”
“我只是奇怪,你今天怎么没哭。”岳恒淡淡转过脸,不再看我,“进了警察局,我以为你又会大哭一场,或者抱怨其他人不把你当人。”
如果不是岳恒这话说的那么淡然,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讽刺我了。
“上次是喝醉酒了。”我有些尴尬地回答,眼神也突然暗了暗,声音蓦地低了几分,“而且哭,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刚才发生那些事,我的确很害怕,害怕到现在都是手脚冰凉、身体发抖。
但我知道,害怕、哭泣、无助,这些情绪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是没有用的。
我再害怕,伍峥这不要脸的一家人也不会放过我;我再怎么哭,也不会有小说里的白马王子从天而降,将我从这一团泥潭里拉出来。
活了二十多年,结了一次婚,我现在是看明白了,人只能靠自己坚强起来,该面对的,你总得肚子去面对。
岳恒又瞥了我一眼,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离婚?”
离婚?
我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
“当然。”我平静地开口,“这婚肯定是要离的,但不是现在。”
“为什么?”岳恒又侧过头看我,眉头微微皱起,“我以为发生这种事,你会想马上离婚。”
马上想要离婚么?
我心里头冷笑。
我一开始的确是那么想的。但周律师也说过,我现在只有伍峥换换看的聊天记录,这点证据,是不足以确保我能够拿回房子的。
一想到我爸妈辛苦付了首付的房子,我这两年省吃俭用的付出,都要给那不要脸的一家人吞走,我就恨得浑身发抖!
“我现在不会离婚的。”我慢慢开口,“因为我要把我失去的,和我应该得到的,全部拿回来!”
岳恒这下子看我的眼神终于有些不一样,他淡淡一笑,“不错,总算是有些长进了。不过,你就不怕他们再对你做出一样的事?”
公公对我做的事,岳恒肯定是从警察局那里已经了解到了,我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道:“我有我的法子。”
岳恒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在车子到达酒店,我下车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告诉我。”
已经走下车的我,听见岳恒这话,身体突然微微一僵,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岳恒几眼。
“岳总。”犹豫再三,我还是开口了,“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问。”
“您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我小心翼翼地问。
这个问题上次在纸醉金迷我就疑惑了,岳恒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愿意出手帮我这样一个平凡的女人?
难道就因为我们有过一次雨露恩情?我可不相信,岳恒这样的人会缺女人,我也绝不可能对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所以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愿意帮我。而且无论上一次在纸醉金迷还是这一次在警察局,他都是亲自过来找我。
车厢里没有开灯,我看不清岳恒此时脸上的神色,只能感觉,他似乎在盯着我看,却迟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是想知道。”过了许久,就在我以为岳恒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时,我突然听见他慢条斯理地开口,“一个被社会和爱人折磨到极致的女人,到底能反抗到如何的地步。”
我一愣,还来不及思考岳恒这意味模糊的话里的意思,车门就已经自动关上,将我和岳恒隔开。
车子很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怔怔。
这天晚上,我到酒店里开了一间房,可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一闭眼,我就会看见公公那猥琐的模样,吓得我惊醒过来。
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熬到了早上,我没有去公司上班,请了个假之后,我直接打车去市一医院。
来到医院之后,我生怕碰见上班的伍峥,一路小心翼翼地走到妇产科。
“我找邱医生。”我对妇产科前台的护士小姐说,“有些私事。”
邱医生就是伍峥妇产科的那个学长,之前我的两次检查,都是他给我做的。
小护士之前也见过我,所以认得我是伍峥的妻子,因此没多问就带我进去了。
邱医生现在刚好值休,正在办公室里玩手机,看我进来,一下子愣住了。
“邱医生。”小护士走了后,我根本懒得多说废话,直接在他面前坐下,开门见山地问,“我这一次来找你,是关于我之前的体检,有些事想问你。”
我看见邱医生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轻咳一声,“弟妹有什么问题么?报告结果我早就已经告诉伍妈妈了。”
“是的,婆婆已经告诉我了,说我是难受孕的体质。”我死死地盯着邱医生,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所以然来,“但我不相信。”
邱医生这下子根本就不敢看我的眼睛了,也不答话。
“邱医生。”我也懒得拐弯了,“请你告诉我实话,我和伍峥两年都没怀上孩子,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
昨天晚上,我亲耳听见公公说,是伍峥不能生,婆婆才想出让公公出马,让我给伍家延续香火的。
我相信这一定是真的,不然就算奇葩如婆婆,也不会将自己的老公给送出去。
我看见邱医生慌乱地看了我一眼,看我表情笃定,他只好道:“弟妹啊,看来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你还想问我干什么呢?”
我死死抓住椅子背,心里翻江倒海。
原来是着呢……不能生孩子的,真的不是我,而是伍峥。
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问题,以后还可以怀上孩子,我当然很高兴。但同时我更愤怒,婆婆和伍峥他们肯定是知道这件事,可他们竟然还骗我说是我的身体有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咬着牙道,“邱医生,你应该知道,篡改检查结果,是违反医院规定的!”
“我没有篡改结果。”这下邱医生彻底慌了,赶紧在电脑上找出什么,将屏幕转给我看,“你看,你的结果就是正常,只是那天取报告是你婆婆来取的,她看到之后就一直说不可能,我就跟她说,可能是伍峥的身体有问题,让伍峥最好去检查一下。”
“所以呢?”
“你婆婆骂骂咧咧的,但最后还是让伍峥去检查了,检查的结果是伍峥的精子活性非常低,理论上来说,自然情况下,怀孕的可能几乎是零。所以说,弟妹你之前怀孕又流产了,恐怕……”
说到这,邱医生尴尬的说不下去,同时看我的眼神里也闪过一丝不屑。
我脸色一白。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伍峥最近那么不正常,又是酗酒又是晚归的;看见岳恒送我回来,他也一直问之前流掉的孩子是不是那个男人的。原来是因为他知道那个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他的。
也就是说,我掉了的那个孩子,既然不是伍峥的,那就只可能是岳恒的?
我伸手摸上小腹,一时之间有些怔怔。
宝宝啊,没想到妈妈最后终于知道,你的父亲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