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己有关。在杨家庄里的时候,只要开批判会,都会让她到台上站着,当靶子批判。她真担心村里人再来把她接回去。
“没事,杨奶奶,我看纯粹是走过场。批判稿都是从报纸上抄的,斗私批修上纲上线,都是说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就放宽心吧!”田青青安慰道。
“没事就好。我就怕联系上我喽,村里再把我揪回去。”杨老太太惊魂未定地说。
“你放心,这联系不到你。就是联系到了,他们来叫你回去,我也不干。我就说你的伤还没好哩,不能离开我。”
“你真是个好闺女!我哪辈子烧了高香,今生让我遇见了你。青青,说实话,杨奶奶一会儿也不愿意离开你。”
“那您就踏踏实实在这里住着吧!杨奶奶,这里就是你的家。”
一老一少正说着,田幼秋兄弟俩回来了。田幼秋递给了田青青两个大青杏。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大青杏?”田青青惊奇地说。
场院南边的杏林好几天前就下果了。那是大队上的杏林,杏果快成熟的时候,看守的十分严密。杏果成熟后,也没给本村社员分,听说全拉到集市上卖了。
杏树下果后,经常有人去里面找拾落脚。都好几天了,没想到竟然还有青杏。
“我们几个男孩子在大道上玩儿的时候,正好碰上小旭他们队上的一伙子。本来是去摸知了爬儿爬儿的,却走到了杏林里,大家便找起杏果来。我找着七、八个呢,都是青的。你想啊,要是红的早让人们找走了。青青,这两个是留给你和苗苗的。”田幼秋一口气说道。
田青青闻听心里一热:哥哥怎么知道惦记起自己来了!前世里这可是个光说大话不做事,光知道考虑自己的人。
“谢谢哥哥。”田青青赶紧说。
望着青杏,田青青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哎,哥哥,你前几天吃的杏核呢?还放着哩嘛?”
田青青知道田幼秋和温晓旭他们,没少偷摘杏林里的杏果。温晓旭还当成经验向她炫耀过。有一次田幼秋还拿家来一衣兜。被父亲训斥了一顿,并警告说,再去偷杏果,就不让他吃饭。自此后,再没往家里拿过。
田幼秋:“你要这个干什么?”
田青青:“种呀。在咱庭院里种上一棵,长大了,我们就有杏果吃了。”
“对呀,哥哥,把你的杏核给姐姐,让姐姐给咱种上吧。”田幼春也在一旁帮腔说道。
田幼秋擓擓脑袋,有点儿恋恋不舍地说:“那,就给你吧。不多,就是五颗,是我留着来四颗子儿(一种棋子游戏)用的。”
田青青:“来四颗子儿用什么不行啊?我给你五颗鹅卵石,行不?”
“你有鹅卵石?”田幼秋闻听眼睛一亮,忙问道。
田青青摇摇头,说:“现在手里没有。明天我扫面袋的时候,给你去捡。城里建筑队上的砂石料里多着呢,我看见过。”
田幼秋高兴起来:“青青,你要看见了就多捡点儿。胖墩一大把哩,什么形状的都有,得瑟的他不行。我要有了哇,非气气他不置。”
“好来,哥哥,那我就捡的仔细一些,好看一些。保管你的是最好的。”田青青也高兴地说——这个她能办得到,空间水沟里有的是!
田幼秋喜得一蹦高,立马去了老院儿西厢房,把五颗保管的好好的大杏核拿来,递给了田青青。
这时候,田达林和郝兰欣散会回来了。二人情绪大好。
尤其是郝兰欣,脸上的阴霾换成了笑模样。见田青青和两个儿子,以及杨老太太都没睡,高兴地对田青青说:“青青,亏着你前天让把咱庭院里的菜全拔了。你听见说了吗?咱家被大队工作组定成典型了。工作队进家一看没了菜,才没坚持原来的说法。要不,你爸爸就是二老别的角色了。”
说着又把田青青搂在怀里,继续说道:“这一下好了,你爸爸倒成了正面典型,指导员还表扬你爸爸来着。”
第176章 赶集()
原来,郝兰欣见自己家里好几样与“割尾巴”挂上号了,大会上虽然没被批斗,小队干部也有意给瞒了瞒,但大会过去以后,小队都要再开会,让人们提高认识,检查自己的错误。
别看小队干部在工作队面前为本队社员护短儿,但到了自己队上开会的时候,可就不管这一套了。当着大伙儿大面,该怎么批评还是怎么批评。自己家里有这么多短处在人家手里,在小队会上,还不作为重点着重批评?!保不住还得在全队社员面前做检查呢?
她心里猜测了一下午,也忐忑了一下午。队上钟声一响,她的心里就像一下子钻进了二十五只小老鼠——百爪挠心地难受。
但不去又不行,田达林摸知了鬼儿一进门,她连与孩子们打招呼的心情都没有,跟着丈夫去了队部。
这也是田青青为什么没有听到母亲吩咐拾掇知了鬼儿的原因。
待会开到一半儿以后,她才如释重负:原来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他们家不但没被当成典型批评,丈夫田达林还因为提前拔菜受到了表扬。别的事一概没提。看来,在小队干部那里,自己家还是能吃得开的。
过去一直跟着老人过,也没注意过这方面。现在自己过了,这一感受让郝兰欣十分高兴。
田青青笑道:“妈妈,二老别是因为骂工作队,才被当成典型的。这种事,我会处理。往后,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到时候你就去队上干活,和社员们一起说说笑笑的,也不闷。”
郝兰欣笑着刮了一下田青青的小鼻子,高兴地说:“你呀,都把我惯成甩手大掌柜的了,再要惯,我都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了。”
杨老太太一旁插言道:“侄媳妇。你这不是在福窝儿里生活哩嘛!”
郝兰欣笑得“格格”滴。
家里的郁闷气氛,一下全扫光了。
田青青见母亲转忧为喜,自己也高兴起来。待郝兰欣领着田幼秋兄弟俩去了东边西厢房、杨老太太也躺下休息以后,便进了里间屋。给田苗苗往肚子上加了一条毛巾,盖住裸露的小肚子,自己拿着田幼秋给的五个杏核,闪身进到空间。
然后在空间壁的笼罩下,到庭院里又把小羊儿和黑妞也放进空间。
西侧门没关,小羊儿一进空间,便直接去了西山区。黑妞奔了庭院里的水池。
现在已经形成规律:俩动物只要一进空间,就各奔自己的食物点儿,谁也不打扰谁。
田青青则去了南大门。
外面的蔬菜被毁,闲散地被割。田青青担心因其而扩出的黑土地缩再回来。
还好,南大门外还是原来的样子,上面的庄稼一点儿也没少。这让田青青十分庆幸。
什么原因呢?
难道说黑土地只要扩展出去了,就再也不往回缩了?!与外面土地的去留和多少没有了关系?
还是因为只割了上面的作物,而土地还在。所以里面的地也就没动?!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外面被毁的闲散地还得再种上点儿什么,不为别的,就为保住空间里的黑土地!
可是,这样就是顶着风头行事。会不会再给父母亲惹来麻烦,惊吓到他们呢?
“割尾巴”又能持续多久?
可惜啊。自己三世为人,两次进大学的校门,历史学过,现代史也学过,就是没有好好地研究自己当时置身的这个时代。又因田苗苗太小,还不会记事。这才造成了记忆中这段时间的空白。
偏偏此时此刻又正好用的着!
运动以后肯定还会有,这个毋庸置疑。但“割尾巴”也不会太长久。在前世记忆中,母亲郝兰欣不止一次流着眼泪对她说,父亲生前开过几块儿闲散地,父亲一没。全让二伯母和四叔给抢了。
父亲过世时田苗苗七岁,也就是七七年。
父亲是七七年春天没的。但闲散地绝不是这年开的,也不可能是七六年。因为父亲由于常年卖血,那时身体已经很虚弱。肯定是七五年或者是七四年开的了。
这么说,七三肯定没有搞过“割尾巴”运动。人们不可能今年被割了尾巴,明年还犯同样的错误。隔上一年、二年,伤口愈合了,为生活所迫,再兴心开垦闲散地。等形成潮流了,才能把父亲卷进来。
是的!老实巴交的父亲开垦闲散地,一定是形势允许,“割尾巴”也不再提起。否则,就不会有父亲开闲散地这一说。
对,很有可能就是这么回事!
那么,秋后风声如果不紧的话,就在闲散地上种上冬小麦。以保住外面的闲散地、空间里的黑土地。
田青青遐想了一阵,猜测了一阵,又来到西山区。
西山区里的浓雾边沿已经固定在了冷库西边,一看老远,显得十分空旷。偌大的西山区,就一只小羊儿在吃青草,太浪费空间了吧!
田青青忽然有种要开发利用的冲动。
开发利用?
是的,在一开始面积只有三十多亩的时候就想过。只不过那时有钓鱼、做花儿和庭院里的蔬菜,家里进项还可以,也就没有动手。
现在外面的进钱渠道几乎全被堵住了,只有冰棍和卖鸡蛋还在暗中做,可这两项又都不能直接给母亲钱。一时又找不到别的挣钱路子,那就先发展里面的,把里面的基础打的牢牢的,什么时候需要,瞅机会就往外拿。
那发展什么呢?
种果树是必须的了。现在自己手里就有五颗杏核,土丘上又是栽种果树的最佳位置,各样的果树都栽上几棵,让家里一年四季不断新鲜水果。
再就是买几只羊放养在里面,让它们自由繁殖、发展,由几只变成十几只、几十只,成为一大群。用钱的时候,赶出几只卖了,岂不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还要收几只野兔进来,让它们在里面繁殖。经常不断弄出一、两只,丰富家里的餐桌。多了还可以卖钱。以后人们的生活提高了,野味儿成了高档菜肴。
小水沟也不要让它白白流淌,放进一些鱼虾,让它们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也能让人赏心悦目不是!
想起了小水沟,便想起了给田幼秋捡鹅卵石的许诺。赶紧掐了水沟边上的一个大青麻桃叶,下到水里,拣了一些色彩鲜艳的适合摆四颗子儿的小鹅卵石,放到青麻桃叶里预备着,用时就拿出去。答应人家的事就要兑现,并且还是用来换杏核的交换品。田青青很看重这个。
拾完鹅卵石,田青青又来到土丘上,把带来的五颗杏核种上四颗,留着一颗明天种到庭院里——这是田幼春的提议,也是田青青的心愿——庭院里种棵杏树,空间里的杏果也有理由往外拿不是!
做完这一切,感觉时候不早了,田青青便赶紧闪出空间,来到田苗苗身边。
自从田苗苗夜晚跟了她以后,她就没再在空间里过夜,把该办的事办完就出来。小苗苗还小,夜里离不开人。
第二天早上,田青青炸了两大盘子酥酥脆脆的知了鬼儿。给爷爷田金河、老五奶奶田吴氏、温晓旭家,三家分了一盘子,自己留下一盘子。
“真香,真好吃。”田达林边吃边说。
“爸爸,今天晚上咱再去摸。”田幼秋嘴里吃着一个,筷子上夹着一个说。
田达林:“嗯,嗯,一定,一定!”
郝兰欣也吃了好几个。望着那油油亮亮的油炸知了鬼儿,不管伙食的她还是问了一句:“青青,这得用好多油吧?”
田青青笑笑:“妈妈,用不多。咱家里又不是没有油,你尽管吃好啦。”
郝兰欣笑笑,没说什么。
一家人吃得都很香,一大盘子吃了个罄尽。就连田苗苗,也吃了好几个。
吃过早饭,田青青例行公事——去县城扫面袋、驮冰棍。其实是去卖鸡蛋、询问知了皮的收购情况。
值得庆幸的是,轰轰烈烈的“割尾巴”运动搞了三天,田达木的冰棍还是一天卖二百颗,天天卖完。
田达木之所以能顶风坚持下来,一来是每天两块钱的收入实在具有诱惑力,再一个就是,他觉得好像有种神力在帮助自己。要不然,怎么把冰棍箱子藏在被子底下了,在工作队翻找的时候,却不翼而飞。而工作队一走,自己再去看时,就有了呢?这不是神灵帮助又是什么?!
也许,自己命里注定是卖冰棍的。自己命运的转折,也在这冰棍上。
有神灵帮助,还怕运动干什么?何况还有小侄女田青青给挡着。有这么好的条件不利用,那才叫傻子!
田达木这么一想,加之赚钱心切,每天早饭前,就把冰棍箱子和昨天卖的应该给田青青的两块批发冰棍钱,给田青青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