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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穿农家种好田-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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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要一天三顿不断葡萄酒。说在田达木结婚时,喝的田晴晴买的葡萄酒很好喝,还让给他买那个。

    再就是让田晴晴给他买现在用着的“消炎药水”,一直到他死不能间断,他用多少,田晴晴就得供应多少。

    只要答应了这些条件,立马就写宅子转卖手续。

    这一回郝兰欣惊得目瞪口呆了:做梦哩吧!管一个月的饭就省去一千五百块钱,这也忒便宜了吧!一个人就是敞开肚皮吃,一天也吃不了十块钱的东西。一个月吃上一百块撑死了。

    至于葡萄酒和消炎药水,估计也很贵不了。因为大女儿往家买的很随便,不像是花大钱的样子。

    “这样行吗?”从来没沾过别人便宜的郝兰欣,忧心忡忡地问田达林。

    “他非要这样,我有什么法子?”田达林也觉得很为难。“买他的房子,对咱来说是十年闲,合不着。可他又非卖给不可。说除了咱他不考虑第二个人。

    “我也看出来啦,他是瞅着咱家条件好,歪待不了他,才产生这个想法的。你想啊,把钱给了他,他出不了门,也没法花,还得让大伯母拿着。我看呀,钱放在他妈手里他还真不放心,他害怕他妈什么也不给他买。”

    郝兰欣想了想,也说“还真是的。钱到了大伯母手里,肯定不会让他顿顿白面顿顿肉地吃,酒也不会常供。这不是庄稼日子的过法儿。“

    田达林:“他现在是谁也不相信了,就相信咱家,相信晴晴能给他买葡萄酒、买消炎药水。甭到他心里看去,一准是这个想法。”

    “晴晴呢,你有什么想法?”郝兰欣问一直在一旁与妹妹们嬉闹的田晴晴。

    其实田晴晴早就把话听心里去了。觉得这样还可以:五百块钱就算慰籍两个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葡萄酒和“消炎药水”空间里就有,不用花一分钱;管他饭也就多添一瓢氺,费不了多大事。这宅子将来用着用不着是另一码事,现在在父母的名下,父母心里还踏实。

    只是觉得父母在商量,那就先让他们沟通,自己最后再拿主意。

    见母亲问,就笑眯眯地说:“我看这是二岩叔的聪明之举。他算把他这个家庭看透了,撂给谁他也随不了心愿。

    “既然他这样相信咱,咱就应了他。一个快死的人了,咱不难为他。反正那宅子咱也不用,闲着也是闲着,就别让大奶奶她们搬出去了。六十多岁的人了,又要经受丧子之痛,也怪可怜的。”

    田达林:“我让了,二岩子不干。非让他们去村外陪着他不可。位置已经物色好了。就在南大道的西侧,水井南边。紧挨着村子。队长也同意了。两个老人倒也愿意。”

    郝兰欣:“也好。反正是集体的地,只要盖上房子,这块地方就算占住了。以后,谁还好意思让他们搬!”

    于是,拿出五百块钱来,装了一口袋麦子,让田达林用自行车推着,给田阴氏送了过去。

    紧锣密鼓,本弯儿里的人们都帮忙,一天就把田达岩的小土屋盖起来了。田达岩搬进去以后,又齐大呼地把田金海老两口的两间土屋也盖了起来。与田达岩的隔着十五米,一南一北相对着。把两边院墙垒起来,正好一处小独院。田达岩住南屋,田金海老两口住北屋。

    田达岩的土屋一分钱也没花,都是捡拾的旧料、砍的集体树林子里的杂木。

    田金海老两口的房子因为要长期居住,花了几十块钱买了檩条和门窗,房子盖的很坚固。老两口搬进去以后,手里还有四百多块钱。田达林又给了他们一口袋麦子。有吃有花,老两口还是很满足。

    谁知,他们这一开先河不要紧,村里一些老人很快效仿起来。为了给儿子们腾婚房,老两口就向生产队上要块地方,盖两间小土屋,搬出去住。这样,与儿子媳妇各自门各自院的,少了很多家庭矛盾。此是后话。(未完待续)

第380章 迟到的醒悟() 
再说田达岩。自从搬进小土屋后,田晴晴就每天给他送饭。也不单另给他做,家里吃什么,就给他送什么。只不过为了让他吃的好一些,田晴晴有意把伙食提高了一个档次:顿顿有肉。

    为了满足田达岩的要求,田晴晴买了一些盛二十斤的大塑料桶,用来装空间氺和葡萄酒。并嘱咐他,哪个快完了就给她说一声,她再去给他“买”。为了防止传染,所有东西都是光往里送,不往外拿。

    后来田达岩后背上也起了燎泡,他一个人够不着抹,田晴晴就给他买了一个大号的长方形塑料盆,灌上多半盆空间氺,让他疼的时候就去大盆里泡泡。

    有空间氺用着,虽然不能治愈,却能镇痛。田达岩不但没有发出“嗷嗷”地嚎叫,吃饱喝足了,高兴时还能哼几句跑调的样板戏唱腔。

    田达岩对田晴晴的照顾十分满意。

    一日,田晴晴给他送水果,田达岩非要田晴晴留下来陪他说说话。田晴晴体谅他将死之人,便留了下来。一个在屋外,一个在屋内,隔着小窗户聊了起来。

    这天,田达岩说了很多话。把他所做的坏事,全都说了出来。还说了那年偷田晴晴家的面和干粮、钱的事。还把田晴晴对他的惩罚也说了出来。不过,他认为那是神仙做的。因为他拿了不该拿的,偷了不该偷的。是神仙来家里让他送回去的。

    他说那次盗贼下院子,也是他叫来的。目的就是冲着她家的麦子去的。不承想她家的狗这么利害。不过也好,让他再也没敢打过她家的主意。

    他还说了一些鲜为人知的恶事。他说,下院子偷东西是经常的事。有时见家里没男人的,就把女人也偷了。只因为女人们爱面子,都没有声张,他才得以逍遥法外。

    “咳。偷鸡摸狗偷女人,踹寡妇门,刨人祖坟的事我都干过。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自己也没得怨。”

    田达岩叹了一口大气,停顿了一下,又问田晴晴:“晴晴,你说我现在最恨的人是谁呀?”

    田晴晴摸不清他想说什么。又由于光线的缘故。根本看不见他的面部表情,就摇摇头说:“我猜不出来。”

    田达岩:“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最恨的是我母亲——你的大奶奶。”

    田晴晴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便问道:“那又是为什么呢?”

    田达岩:“你听说过《咬ru头》的故事吗?”

    这个故事起码流传了有半个多世纪了。田晴晴前两世里都听说过。但如果从田达岩的嘴里说出来,意义就不一般了。于是,田晴晴便摇摇头,说:“没听说过。你讲给我听,好吗?”

    田达岩:“好吧。这个故事说:

    “一个小孩儿,偷了别人家一颗针。他妈妈没有责怪他,反而夸奖他。于是。这个小孩就走上了一条偷盗的路,越偷越大,越偷越多,终于被判了砍头的刑罚。

    “行刑前,他提出‘想再吃一次妈妈的奶’,他母亲应允了。结果。他却把他妈妈的乳~头咬了下来”。

    “他满嘴血地对妈妈说:‘如果当初我偷一颗针的时候。你要及时教育我,我就不会酿成今天的大错!’

    “晴晴。我之所以给你讲这个故事,是因为我也有故事中那个小孩儿的经历。在我小的时候,有一次,乘人不备,偷了一个鸡蛋,夹在支窝里,回家交给了母亲。母亲笑眯眯地夸奖我说:‘宝贝,长本事啦,妈煮鸡蛋给你吃。’

    “于是我很快吃到了白黄分明的煮鸡蛋。

    “后来,我又偷了邻居家的一只鸡,同样,我母亲又夸奖了我一番,很快,我又吃到了香喷喷的炖鸡块。

    “偷了几回后,都得到了母亲的夸奖和美食。由此我就想:只要我去偷,母亲就高兴。回来后,就有美食吃。那我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后来我就越偷越大,越偷越上瘾。到后来,心里就光琢磨着上哪里去偷了。

    “常言说贼不偷空。我去偷的时候,就是什么也偷不着,也要拿两根木棍回来烧。为这,你大奶奶高兴的了不得,夸我是知道过日子的好孩子。

    “这次我们去盗墓,其实什么也没挖出来。别人都垂头丧气地上去了,只有我不死心。心想,入殓的时候,家里人都给死者铺垫背钱,或许尸体下面有银元什么的,就翻开尸体去找。

    “就在这时候,我被尸臭熏了一鼻子,手也摸到了湿漉漉的腐肉,回来后就得了这种病。

    “现在我终于醒悟了:自己恶性蔓延至今落得如此下场,其实都是母亲纵容娇惯的结果。一想起这些,我就恨的不行。我这是被关起来了,得的又是能传染的无药可救的病。要是在刑场上,我也非得咬下她的ru头来不可!”

    田晴晴点点头,在心里很赞同他的说法。不是说都是父母的责任,但是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而且是言传身教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孩子在懵懂时对事情的判断。

    就大奶奶这个极品,要是教育出好孩子来,那才奇怪呢!

    转而又想:父母的教育和影响虽然很重要,但也不是绝对的。自己的内因也起着很大的作用。要不然,一母所生两兄弟,田达川就很本分、踏实。娶妻生子过日子,一点儿歪的斜的也没有。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也不是一方面的事。就不要纠缠这些了。欢欢喜喜过剩下的日子吧。”田晴晴劝道。

    她不想看到他们母子在生离死别的时候闹不合。田阴氏极品不假,这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是对她最严厉的惩罚不是!

    田达岩:“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可能对我们亲弟兄两的行为有看法。实话对你说吧,我哥哥混到这里,得力于我爷爷,也就是你的老爷爷的教诲。”

    田晴晴:“噢,那你说说。”

    田达岩:“我哥哥是长子长孙。爷爷十分喜爱他。小时候经常领着他玩儿。

    “在我哥哥五、六岁的时候,他偷了邻居家小朋友的一个玩具,在家里偷着玩儿。叫爷爷看见了。说什么也要让他给人家送回去。他发犟不送,爷爷打了他两巴掌,愣逼着他送回去了。

    “由于爷爷平时很喜欢他,他也觉得在爷爷手里挺吃香。这一次忽然动手打他了,接受不了,连吓带气。发起高烧来。

    “我母亲不干了。和爷爷大闹了一场。把爷爷给气病了。从此再没起炕。

    “爷爷临终时,让人把我哥哥叫来,给他讲了《咬ru头》的故事。讲完就咽了气。

    “后来。我哥哥总觉得爷爷的死与他偷玩具有关。于是,他记下了这个故事,也记住了那次教训。从那以后,再也没拿过人家的东西。

    “他比我大十岁,我小时候偷东西的时候,他也说过我。但有母亲护着,我哪里听他的!后来就瞒着他。只给母亲一个人说。母亲每次都夸我。说我有能耐,比哥哥强。我就看不起哥哥,在家里横行霸道起来。”

    田晴晴听得出来,他的声音有些梗塞,好像是哭了。

    田达川在田晴晴的心目中,是个很平常的农民。老实厚道。从不多事。也从不显摆自己。是那种提起来知道,不提起来就被忽视的角色。他的日子和大多数社员一样。过的艰辛而平静。

    怪不得田达川出污泥而不染,原来是老爷爷教导的结果。田晴晴忽然对没有见过面的老爷爷肃然起敬起来。

    “我对不起我的哥嫂。”过了一会儿,田达岩又说:“有一次家里断了顿,母亲就让我出去找点儿吃的。我转了一圈儿没找着。上哥哥家去时,见家里没人,顺手把他家仅有的半毛罐玉米面偷走了。害的他一家子光吃红薯干了。后来嫂子去娘家要了两升糁子,才喝上白粥。”

    又是一阵沉默。

    他深深的忏悔也感动了田晴晴。看来,他是真的醒悟了,——在生命的尽头,认识到了自己的罪恶。只可惜来的太晚了,再也无法挽救他了。田晴晴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好了。晴晴,我把这些说出来,心里轻松了很多。虽然你还是个孩子,但在我眼里,你比大人还懂事,比任何人都有同情心。

    “我早就看出来啦,只有依靠你,我的愿望才能实现。结果不出我所料。我虽然得了无药可治的病,被关进了小土屋,我却过着最享受的生活。顿顿美味佳肴,各种新鲜水果。喝不完的葡萄酒,用不完的消炎药水。

    “虽然病控制不住,我却感受不到痛苦,身上一紧,我就赶紧去大盆里泡泡。一泡就好,就舒服。在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少了很多缺憾。

    “晴晴我知道我的时日不多了。现在我身上的肉皮在一块块地掉,等掉完了,我的生命也到了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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