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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小又矮,也不合适。”
郝兰欣:“住耳屋还不如住西厢房呢?这里好赖有个窗户,耳屋不就一个门呀?!“
田达林:“还是得。盖趁子房子就两间能住人,你不觉得太浪费了!”
郝兰欣:“各家不都是这样!”
田达林:“那是没人知道这种盖房法儿。咱要是盖起来,保管人们都跟着学。”
郝兰欣:“要是往大里扩,小屋就得拆。老太太和青青住哪里?”
田达林想了想:“要不。我给我妈说一声,让她把老院儿里的西厢房再腾出来,要么咱俩搬过去,要么让青青和杨老太太搬过去。”
郝兰欣:“算了吧你!那边老太太把这事恨的牙根儿疼。说咱捡了个富农分子当祖宗供起来了。还骂杨老太太是故意碰瓷儿,赖在咱家里不走的。收留的外来的。全骂上了。这事你千万别去招惹她。一去,还不知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来呢!”
田达林:“要不,给五奶奶和四婶子说一声,先去四婶子的东厢房里住一段时间。”
郝兰欣:“要去得咱俩去,万一人家再嫌青青。”
田达林:“你是说‘扫帚星命’?”
郝兰欣:“嗯!”
田达林:“不是早就没人提了?”
郝兰欣:“不提是因为没涉及到他们。就怕涉及到以后,又提起来了。让青青听说后心里难受。”
田达林:“实在不行,就在庭院里搭窝棚。天冷不了的时候就搬屋里去了。”
郝兰欣:“那菜呢?”
田达林:“给青青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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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田青青要花儿钱却要了一肚子气。
原来,厂方给郝家村结算,并不是按月,而是按拨。一拨压着一拨的工钱,其目的是为了有时间检验活儿的质量。合格的给工钱,不合格的退回来。
过麦虽然没有拿料,但前一拨活已经检验过了。过麦后拿花儿料的时候,将上一拨的工钱也随着给了。
这样,田青青两拨活儿的工钱就全到了。第一拨九块五,第二拨十一块五,一共二十一块。
然而,篮彩叶却给了田青青十四块四毛钱,扣下了六块六毛钱的工分钱。
“这工分钱我也不要你的,年终结算完了,工值是多少,我给你多少。一分也少不了你的。要是工值超过五毛,你还赚了呢!”篮彩叶如此解释。
原来,由于做花儿的材料都是拿回家来,人们又都是利用工余时间做。花厂规定:村民拿料做花儿,每个劳力每月扣十块钱,计二十个工。扣完工分以后,才给发现金。
花厂做如此规定,也是经过反复求证得来的。手快的还能挣个钱,如果手慢的人,也就刚够交工分钱的。
而这时的工值,普遍都很低。一般都是两、三毛钱。
即便是这样,本村社员的积极性也很高。因为队里分菜,分柴禾,以及别的福利和口粮以外的小杂粮,都是按工分分。除了小杂粮要很少的钱以外,菜和柴禾都不扣钱。而且这些还都是经常性的,工分多了就分得多,工分的优越在这里很明显地体现了出来。
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
对于本村社员来说,扣五毛钱秋后分回三毛来,也值。
篮彩叶是整劳力,郝玲玲未成年不是劳力。这样,她们两个人交一个人的工分钱就可以了。田青青挂靠在她的账上,就是沾的她这个光。
篮彩叶尖酸刻薄,那里肯让田青青如此沾光?!便把十块钱的工分钱分作三份,让田青青掏其中的三分之一,两个月扣了她六块六毛钱。
工分在这里对田青青来说毫无意义。即便秋后篮彩叶把工分钱全给了她,她的工分参与了平时的物质分配,沾光的还是篮彩叶。
但这事田青青又言不得语不得。明知道篮彩叶在刻薄自己,但自己是挂靠在她的名下,又是属于背地里沾花厂便宜的那种。吵嚷起来,大家都不好看。
田青青气得撅着嘴,一句也没言语。
姥姥郝徐氏却不干了,质问篮彩叶:“她一个小孩子,做点儿花儿容易吗?你扣她的工分钱干什么?”
篮彩叶把眼珠子一瞪,盛气凌人地说:“谁做花儿容易啊?这又不是我要要她的,是队里给我要,扣我的花钱,一个月十块钱,这谁不知道?!既然走我的账,那就大家都有份,”
郝徐氏:“她做花儿你交十块钱,不做你也是交十块钱,碍着她什么事了呀?”
篮彩叶咬着牙恨恨地说:“你真是心疼外甥女不懈缝儿,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个往我身上挂,那个往我身上挂,我不成了光往外拿钱不挣钱的老冤鬼了!我这还是让着她呢。俺娘儿俩拿了三分之二哩!没让她拿二分之一,就算便宜她了!”
郝徐氏气得浑身打哆嗦,大声指责道:“有你这样做长辈的吗?孩子走走你的账也不行。用她的钱买工分,平时按工分分的东西你给她不?像这样的情况多了,别人都不扣,单单你这里扣。还是你的外甥女儿哩,有你这样当妗子的吗?”
田青青一看要闹起家庭矛盾来,忙往东里间屋里推郝徐氏,便推便劝道:“姥姥,没事的,扣就扣吧,买的工分也没给别人。你别生气。”
郝徐氏见田青青不但没恼怒,反而劝说起自己来。更觉得这事对不住孩子。回头冲着篮彩叶吼了一句:“还不如个孩子懂事哩!”
篮彩叶闻听,不由恼羞成怒,一只手掐着腰,一只手指着郝徐氏,凶狠狠地说:“我当妗子的怎么了?当妗子的就应该给他们添憨?当媳妇的就应该让你们欺负?我在这个家里够窝囊的了!你ka ba 了他们四个,还不是跟着我一个人吃,跟着我一个人喝。哪一个又管过你一点儿?这倒好,连小的都上我这里揩油来了!是不是我把家产都给了你那些赔钱货你才痛快?!”(未完待续)
第149章 各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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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没想到篮彩叶这样骂老人,还把大姨、母亲和小舅也都扯了进来,不由怒道:
“大妗子,你扣花钱我也没说不愿意。姥姥只是评了几句理,你就这样骂她呀?!还把我妈妈她们扯了进来。你是我的长辈,又是我挂靠着你的名字做的花儿,怎么骂我都行,但不能骂姥姥,也不能骂我妈妈,这事与她们无关。你不就想要我点儿花钱吗?都给你。”
说着把衣兜里的花钱全掏出来,扔在堂屋里的床~上:“但我明确告诉你,你这样做不对,你必须给我姥姥赔礼道歉。你要是不,咱就闹到大街上去,让村里的人们给评评这个理儿!!!”说着把小胸脯一拍,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架势
篮彩叶何曾被这样指责过,用手指指着田青青歇斯底里大喊道:“你个小x妮子,反了你!这是在我家,不是在你家,想教训老娘也得看看地方。”说着把袖子一挽,扬着胳膊欺了过来。
田青青不回避也不相让,提高声音道:“你要不给我姥姥赔礼道歉,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给你闹到大街上去,看看谁丢人?谁现眼?”
郝玲玲在西里间屋里听着外面动静不对劲儿,赶忙跑出来。见自己母亲扬着胳膊要打田青青,忙上前摽住,一边往西里间屋里拽,一边嗔怪道:“本来就是你的错,还这样大声嚷嚷,嫌丢人丢的不够是不是?”
原来,篮彩叶扣田青青的钱事先并没有给郝玲玲说。见母亲少给了田青青花钱,又冠冕堂皇地说了一大堆理由。气得一跺脚,跑进西里间屋里去了。
在郝徐氏和篮彩叶争吵的时候,她并没在意。这个家里平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都把她的耳朵里磨上老膙子了。她也说过,也劝过,但一点儿作用也不起,也只好听之任之,自己躲到一边儿不言声儿。
当田青青一搭腔,她才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忙跑出来,正好拽住篮彩叶扬起来的那只胳膊。
篮彩叶见自己女儿说出怨自己的话来,又见田青青不依不饶,口气生硬地逼着自己向老婆婆赔礼道歉。
赔礼道歉自是没门!自从进了这个家。自己服过谁?不过,真要闹到大街上去,克扣花钱的事就被人们知道了,那样,丢人的还真是自己。
篮彩叶这么一琢磨。便随着女儿的拉拽,就坡下驴退到西里间屋里去了。在屋里又跺着脚骂了几句,在郝玲玲的劝说下,也就偃旗息鼓了。
田青青知道自己一参言,事情就会闹大。是见她骂得实在不像话了,才站出来拿大话压她。见其被表姐推进屋里,也就不再言语。进东里间屋安慰姥姥。
郝徐氏正为这事生气,见媳妇当着外孙女的面骂自己,还把两个闺女也牵扯进来,哪里还忍得住,早已坐在炕沿上哭成了泪人。
“姥姥,不哭了。一会儿姥爷回来了,看见难受。”田青青倚在郝徐氏的怀里,用小手给姥姥擦眼泪。
“孩子,你看……这事闹的……”郝徐氏止住哭泣,哽咽着说。
田青青摇摇头。小声说:“姥姥,那边已经停住了,咱不说这个了。”
郝徐氏一把把田青青揽在怀里,又无声地啜泣起来。
功夫不大,大舅郝兰成、姥爷郝福剑和上学的郝建国、在街上玩耍的郝建莹也都回来了。郝徐氏洗了把脸,赶紧张罗着吃饭。
自从那个晚上郝兰成把田青青送回去以后,田青青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脸上有些讪讪的。但作为晚辈,田青青还是调整了一下情绪,赶上前去,甜甜的叫了声“大舅”。
郝兰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毫无色彩地说了句:“青青啊!”,便一头扎在西里间屋里不出来了。
看来,郝兰成还在心里记恨着那晚上的事——田青青心中暗想。
中午饭依然是分成两桌吃的。大舅、大妗子和郝璇璇,在西里间屋里吃;
田青青和姥爷、姥姥、郝玲玲、郝建国、郝建营在堂屋里吃。
这一回田青青多了个心眼儿,一开始就挨着姥爷,坐在了饭桌北面,把原先坐在这里的郝建国挤到了西面南边。这样,郝兰成再要实施报复的话,也弹不着田青青的脑袋了!
饭桌上的气氛很压抑,整顿饭,谁也没提做花的事。
吃过午饭以后,郝玲玲把田青青叫到一边,把她扔在堂屋床~上的钱又给了她,含着眼泪对田青青说:“青青,我没想到我妈妈会这样做?你放心,往后我把我的花儿钱给她要过来,我妈扣你的钱,我一定还给你。”
田青青忙摆手说:“玲玲姐姐,你千万别这样做。买的工分也没上别人家去!权当我给大妗子的挂靠费!”
郝玲玲流着泪说:“你越这样说,我心里越难受。”
田青青:“我们还小。只要大人不难受就行了。玲玲姐姐,我走一后,你劝着姥姥和大妗子点儿,别让她们光吵架了。我看姥姥有点儿钻牛角尖儿,别再把她气病了,你多与她说说话。
“大妗子那里,我今天不给她正面接触了。正在气头上,别再吵起来。你对她说,就说我说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不该说些过头的话。以后一定改。”
郝玲玲点点头,说:“那,你这回还拿花儿料不?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你还做不做,就没给你拿着。你要做,就先把我的拿走。”
田青青想了想说:“这次先不拿了。家里来了个老太太,住我的小屋里了。现在我在哪个屋里住,还没有说好。等老太太的事平复了以后,我再来拿吧。”
郝玲玲点点头,表示理解。
田青青不由心中感慨:亲母女二人,怎么脾气秉性差距这么大呢?亏着自己没有把事闹大了,真要是那样,玲玲姐姐心里一定不好受。
就凭着玲玲姐姐这副好心肠,日后也得帮大妗子把脾气改过来。免得她中年早逝,并且还死在大年三十,让玲玲姐姐悲痛中。同时还为那晚上惩治大舅郝兰成小小地愧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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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徐氏还是把篮彩叶克扣田青青花钱的事,悄悄告诉给了老伴儿郝福剑。
郝福剑气得哼呀咳的,因为平时忍气吞声惯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说话。见篮彩叶消停了,也就没再提起。背地里却对田青青说:“青青,姥爷再给你找一家挂靠。你放心做吧,姥爷再也不让你少落钱了。你要拿花料,咱这就去厂子里。别看姥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