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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患者各自为阵,为了扑咬她还打起了架。
轻悠转身就逃,可是才刚看到草丛后的铁轨,就有更多的患者朝她这方靠近,一个个都睁着红腥腥的眼睛,仿佛已是失去意识的行尸走肉。
她吓坏了,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叫,“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嗷——”
患者们纷纷朝轻悠行来,有的竟然缺腿少胳膊,也不知痛觉似的朝她爬过来。
当三个患者同时朝她发动攻击时,她不得不出拳相击,踢倒一个,躲开一扑,又扫倒一个,却被地上的抓住了脚,眼看着其他人就朝她扑咬过来。
砰砰砰,砰砰——
数声枪响,加点射,解除了轻悠的危机。
同时从不同方向冲出树个端着枪的士兵,迅速扫倒一片红眼攻击者。
“轻悠,你没事儿吧?”
一人迅速冲到轻悠身边,将她扶住了,紧张地询问。
“英杰,我别杀他!”
砰砰,两枪,一枪命中心脏,一枪正中额心。
孩子倒下了,轻悠气得甩开荣泽英杰大骂。
荣泽英杰没有反驳,目光迅速扫向一侧提枪行来的人,抬手就要开枪,轻悠一见立即扑上前将枪打歪,子弹飞上了天。
那方差点被杀的人跳了出来,大骂,“好你个小鬼子,救了你的人,竟然还想杀我们。太可恶的,大家杀了他,他就是那个杀人魔荣泽英杰!”
“想杀我,做梦!”
荣泽英杰大叫了一声“队长,夫人在这里”,就将轻悠推给了已经寻来的警卫队长,前身一滚跟这方的特种先潜队打上了。
刚冲出来的陈孟蝶,一眼看到了大腹翩翩的轻悠,先是一愣,随即看到自己的队员被杀,当看清月辉下的杀人魔正是荣泽英杰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之前双方的停战公告抛之脑后,冲进了战圈儿。
轻悠又急又气,“英杰,你给我住手,不准再杀人了。孟蝶,孟蝶——住手啊,你们都给我住,哦”
一股穿刺般的疼,从腹中一下坠入地,疼得轻悠浑身发拌,双脚发软。
警卫队长吓得大叫医生,可怜之前两位被荣泽英杰强抓上车的洋大夫,一个不幸身亡,一个被摔昏在了河岸边,还没醒来。
轻悠忍着痛,嘶声大叫,“英杰,孟蝶,你们通通都住手!”
可惜这方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杀得你死我活,互不相让。
轻悠有心无力,不断抚着腹部,低呼,“小宝儿,你忍忍啊,这荒山野地的,你可别不挑地儿就要出来啊!”
恰时,一串更激烈的枪响从侧言插入,又跑出一队人马来。
领头的一见到东晁军队,也不由分说抬枪就射。
刚打了两枪就被拉住,“师兄,别开枪。刚才师傅都说了,东晁人也摇白旗要找轻悠呢!”
宋美晴冲上前就叫起来了,“呀,那个不就是荣泽英杰那个杀人魔王嘛!师姐,此时不杀更待何时呀!”
“素素,到嘴的肥肉不吃,你要把师兄憋死嘛!”周中尉抬着枪就跟着宋美晴冲了出去。
“哎,我说你们小心点儿啊!”
冲在最前的宋美晴突然又停住了,“呀,我看到轻悠了!”
秦素立即冲上前,“哪里啊?”
三人还在观望,突然侧方就扑出一人影来,宋美晴吓得大叫,周中尉抬起冲锋枪就朝那人影砸了下去,秦素果断开枪射击,人已不动了。
一枚信号弹被射上了高空。
枪声终于停了下来。
国民军和东晁军的总司令部,同时接到了已经找到轻悠的消息。
“轻悠,天,你的肚子这么大了?”宋美晴第一个冲到了轻悠身边。
“轻悠,你没事儿吧?”秦素急忙上前扶住了轻悠。
轻悠没想到会在此碰到许久不见的故人,又欣慰,又惊讶,苦笑着应下了朋友们的关心。
这时候,荣泽英杰又被轻悠下令给绑了起来,交给警卫队押管。
队长跟着陈孟蝶和周中尉协商搜救其他火车上的遇难人员。
轻悠听秦素和宋美晴说两国为她同时休战,惊讶之后,立即明白了很多事。
看到敌对的两方人,竟然真的并肩救人,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又偏偏发生在眼前了。
“别开枪啊,找人的啊!”
“喂,有人吗?活着的吱个声儿啊!”
“嗷——”
夺夺夺,几声枪响。
东晁话传来。
“哎呀,我的娘,这都是些什么怪物啊。我说,他说啥呀?”
“还用问嘛!你瞧,举白旗,就是跟咱投降,外带救咱小命来的呗!”
“嘿,要是回头跟哥们儿说今晚咱被小鬼子救了,你说他们信不信啊?”
“得,你现在问我,我也不相信。”
放眼一看,这晃动着的白旗还真不少呀!乖乖的家伙,今晚的月亮一定是打西边出来的吧!
东晁话又传了过来,很快看到两个士兵,一边朝他们挥手,一边挥白旗。
亚国这方的人不懂东晁话,却吆喝着胡乱听来的“莫西,莫西”,跟对方问好。
于是,在这一片树林中,不时响起这样的奇怪的招呼声。
直到,搜救终于告一段落。
轻悠被朋友和队长扶着,朝最近的指挥中心走,所经之处,所闻所见,让她心里的某个结,也不知不觉,悄悄松动了。
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结团就是力量,很快轻悠担心的谈晓音婷婷和静子,都被找到了。
幸而荣泽英杰为了满足轻悠的要求,使用的也是新型火车头,速度够快,才能在大桥被东晁的排炮轰断时,拖出了一半车厢冲上了岸。
“轻悠,太好了,你没事儿,真吓死我了。”静子抹着泪,念着感谢佛祖。
“静子,你的腿受伤了么?快,你上单架来。我没事儿,我能走的。”
轻悠让出了目前唯一的一个单架,让谈晓音怀里的一个孩子也躺了上去。
谈晓音感激得眼眶直泛湿,轻悠却以笑容相对,询问起天使园的孩子有多少生还,情况何。
谈晓音直说多数人都救回来了,叫轻悠不用担心,悄悄转移了话题问起小宝儿的状况。
轻悠抚着肚子很高兴,“佛主保佑,这小子刚才踢了我一脚,现在消停了。估计是在埋怨我又玩空中大翻滚吧!”
周人听闻她此乐观,都会心一笑。
走着走着,轻悠身后的人出现的奇怪的小状况。
“哎哟,我的屁股!”
“哈,我说大五,你不是看美人儿看花眼了,连路都不会走了吧!”
一片哄笑。
“我呸,小五,你才看鬼子看花眼了呢!”
“哎呀!这铁轨怎么这么滑?”
“陈副队,小心哪,你别瞧那杀人魔了,不管怎样,待会儿咱兄弟就是拼死也要把他给哎哟!”
“靠,谁那么缺德,都摇白旗了还往道上放黄油害咱哥们儿跌跤啊?!嘿,这什么味儿,真骚啊!”
“你们给我闭嘴,丢不丢人哪!”
陈孟蝶被一群跳蛋似的下属搞得脸红脖子粗,幸好天色暗,瞧不清。
他们这方闹得二五三六的,前面的人也查看起来。
谈晓音差点也被滑了一跤,急忙松开了轻悠的手,她俯身摸了摸自己被滑到的脚底,也摸到了一波奇怪的液体,滑溜溜的,带着男人们说的腥味,并不是什么黄油。
她借来电筒照了照,跟着一走,突然发现轻悠的衣摆下也沾上了。
“轻悠,你等等,你别走那上面了,走下面沙石道,你脚下也有那个滑液,小心别跟他们一样滑倒就不好了。”
“哦,好。什么滑液啊?”
轻悠也没法弯身去摸裤角,就听谈晓音的话挪了位置。
可是走着走着,谈晓音发现越来越不对劲儿,最终电筒对准了轻悠的脚下,她突然大叫出声来。
“轻悠,你,是不是你的羊水破了,这些液体好像都是从你身上流出来的?”
“啊——”
众人都惊了一跳,叫出声。
轻悠呆呆地站在原地,朝下看,可惜肚子太大什么也看不到,只觉得这一停下来,似乎真有流体从双腿间流出,内衬裤似乎都被浸湿了。
她哆嗦了一下,“这个,好像,真的是破了吧?”
“夫人——”
“轻悠,轻悠!”
“我的天哪,这不是要生了吧?”
“快快,叫军医!”
“哪里有军医啊,指挥所在城里,距离这里还有十里路。”
“啊,好痛——”
天黑黑,风声紧,一群提枪的男男女女们,被眼前的情形给震呆了。
打仗,杀鬼子,干架,泡妞儿的一大把。
生孩子的没一个。
会接生的,更没有。
更纠结麻烦的这才刚刚开始!
“不,我不要,不要军医,我,我要我老公啦!”
众皆倒地。
那时,织田亚夫终于飞入了淮凤城的领空。
同时,也接到了轻悠即将生产的通知。
“要生了?不会吧?”
“少废话,快降落。”
当野田澈将飞机停在了秦素等人的飞机场时,南云卫带人来接机。
啪的一巴掌,狠狠落在南云卫脸上。
野田澈别过了眼。
织田亚夫抓着南云卫的领口,震怒狂吼,“南云卫,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伙同荣泽英杰瞒着我胡来。谁准你们搞细菌战的?谁让你们发动淮南战役的!通通给我立即停止!摘掉你的将花,去宪兵部报到!还有荣泽英杰,他竟敢带着轻悠跑到战处来,我一定不会再姑息他。”
话音落,宪兵部部长立即站到了织田亚夫身后,将南云卫拖走了。
上车后,织田亚夫就接到了姜啸霖的电话。
“你的人找到轻悠了?她现在情况怎样?”
姜啸霖声音紧绷,“她要生了。已经就地扎营,但是有个麻烦的问题”不由抚手拧眉。
“什么问题”似乎不用对方提出,织田亚夫立即接口,“她不让别人接生,对不对?”
姜啸霖咳嗽一声,心想果然是夫妻啊,一猜就中。
织田亚夫说,“你们的电话频道是多少,给我接过来,让我跟她说话。”他一边朝通讯官打手式。
“好,你等等。”
于是,在这对夫妻分隔了三十多个小时后,终于听到了彼此的声音。
“哦,亚夫?”
“轻悠!”
她的声音里还伴着一声痛呼。
他的声音紧绷,在听到那声痛吟时,立马就爆炸了。
“你这个小混蛋,谁让你又跑到战场上来的!”
“亚夫,呜”
“别给我装可怜,你还像个当妈的人吗?”
“亚夫,人家好痛啊!”
“现在知道痛了,早之前都干什么去了。你这个笨蛋,碰到这些事你就不会动动你的脑子,是不是你的肚子越大,你的脑子就越小了!”
某人捂嘴噗嗤笑。
国民总司令部的监听者们,齐齐喷出了入口的茶水。
轻悠苦着小脸,似乎被丈夫痛骂一阵后,肚子没那么痛了,但是阵痛尤在,只能瞎喘气儿了。
还不满地嘀咕抱怨,“人家肚子变大,相比来说,脑袋是变小了嘛!哎哟,你骂得人家好痛”
“轩辕轻悠,你给我记着,这是最后一次。回头等孩子生下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亚夫,你再骂我,小宝儿知道你欺负我,以后不叫你爸爸了。”
“他敢!”
“哼,你看人家敢不敢?”
“你敢!”
“哦好痛,你什么时候来啊?”
“轩辕轻悠,你确定一定要我在才肯生?”
“对,我很确定。我不要别人碰我,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死也不要——”
一串爆吼,高高飘扬在小树林上空。
远在十里外的丈夫爸爸,气成了关公脸。
国民军司令部里的将军们,差点儿被这无赖叫声给惊跌下桌子。
姜啸霖回头问,“这女人不要接生婆。”
姜少言怪叫,“这女人是个疯子,咱们不用理她。”
屠云抚着下巴,“小师妹果然有性格,居然叫亚夫给她接生。”
刚刚冲进来的姜恺之听到尾音,就叫,“大哥,轻悠要生了吗?咱们这里有没有会接生的军医啊?”
姜啸霖摇头,“没有。战地医院哪那么配置齐全,织田亚夫不会让别的男人碰自己女人的。有接生婆,可是轩辕轻悠的心病还没好,不让婆子碰。”
“什么?”
男人们齐齐抚额,眼中交换着同一个讯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