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草寇的果实健脾暖胃,主治呕吐,消化不良等症状。”李淳风淡淡地说道。
“那你还等什么,快把草寇吃了,为民除害!”周雨彤笑着把这几粒果实塞到庄月手里,回头对李淳风笑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不算多,这山上到处都是药草,随便一株草就能治病,要不然怎么会称为神农架?我们的祖先尝百草的地方,藏着无数的财富和宝藏,只是没有被人认知而已。”
“那你能教教我们吗?”周雨彤的眼睛里满是炙热的神采。
如果把这个“们”去掉就更好了,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的心思只能表现到这里。
这个女生半扬着脸,眼睛里满是期盼,她的笑容很美,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她的脸上,朝气蓬勃。
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这样的笑脸,李淳风微笑着点点头。
站在一旁的李泽云脸都快气变形了,他感觉自己简直蠢到家了,无端让情敌有了卖弄的机会,自己倒像个大反派电灯泡杵在那。
山下接到电话赶来的村民吆喝着冲进山坳,十多位大汉扛着猎枪钩镰,看到眼前这副景色,顿时一个个瞪圆了眼珠子。
“梁子,冬壮,你们把这些山猪扛下去。”村长兴奋地指挥跑过来的村民,十几头山猪足够村子里每家都分到过冬的腊肉,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横财,如果李淳风肯卖的话,当然他也带不走这么多的野猪。
“头猪没死,小心点,捆结实了。”李淳风笑呵呵对猎户们说。
“后生,你看这些猪能不能便宜卖给俺们牵牛村?”等到壮劳力们七手八脚去收拾山猪,鲁村长有点担忧又带着点期盼地向李淳风问道。
“不卖!”李淳风脸色一冷。
村长懦懦地不知所措。
周雨彤仔细瞧着李淳风的脸色,视线一直没有从他身上挪开过,听到这话也稍稍一愣。
“为什么不卖?你带的走这么多猎物吗?”她小声提醒着李淳风。
“我没打算带走,不卖可以送,村长,您还和我谈钱,是不是还把我当外人?”李淳风淡然笑着看向老村长。
村长一愣,随后激动地握住他的手,连声说道:“不是外人,不是外人。”
庄月捏着鼻子,把那些大草寇的果子嚼碎了,苦着脸咽下去。
周雨彤看到那头还活着的大山猪被村民们捆扎结实,绑到木棍上架起来,于是好奇问道:“为什么没把它杀死?”
李淳风笑了笑,“你们在这里遇到大山猪不算奇怪,但为什么它们穷追不放?有没有想过原因?”
村长接过话说道:“俺也觉得奇怪,有些年头没看到山猪追人了。”
“你们是学生物的,应当知道野猪的习性。”李淳风满含深意地看向眼神闪躲的李泽云。
“我知道它们的鼻子特别灵敏,冬天的时候可以嗅到地下两米深处积雪中埋藏的坚果。”周雨彤说道。
“那就对了,你们没有闻到一种特殊的香味?”李淳风再次不经意间扫了眼装模作样倾听的李泽云。
“是不是我的驱蚊水?早上出来的时候洒了一点,该不会是它……”感觉胃部似乎好一些的庄月抢着说道。
“我也喷了点香水。”周雨彤说。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下次一定要小心,明知这样做会招来野兽,还把自己弄得香飘飘,不是摆明了要送食物给它们?”李淳风笑了笑,他的眼角看向李泽云,那家伙听到他这样的话,似乎松了口气。
“哎呀!早知道我就不洒驱蚊水了,我要赶紧回去洗个澡。”庄月说道。
“回吧,这里交给村长他们就好了。”李淳风向这些涉世未深的女生摆摆手。
驱蚊水和香水能招来野猪?他心里暗暗冷笑。
小说
第一百二十章 神医()
收获十三头大山猪给平静的山庄注入了一股沸腾之水,所有的村民都被动员起来,宰杀,清洗,剥皮,分块,腌制肉干,熬汤炖肚,家家的炉灶烟囱都突突冒着浓烟,打谷场上也支起了十个大锅土灶,比过年的时候更加热闹。
小孩子们看大人杀猪,老人举着烟枪四处指点年轻人,这是属于山村的生活,代代传承,口口相授。
村长带着几个老辈人在打谷场上忙碌,鲁大娘和妇女们支起大桌子,就在这露天空地,择菜洗鱼,忙活独到的山庄菜。
“你还没说为什么要留下头猪。”周雨彤走过来和李淳风并排坐在打谷场边的石墩上,刚刚洗过澡的她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长短适中的黑发披在肩头,换了一件鹅黄色的卫衣,两条腿上搭配漏洞的牛仔裤,露出片片雪白的肌肤,白色的运动鞋俏皮得在地面上扭着方向,青春活泼。
“野猪和家猪配种,饲养出的猪仔成长快,肉质瘦,拿到大城市市场上出售价格定然不菲。”李淳风把捡回来的鸭舌帽递给她,这只白帽子上沾了些泥点。
“谢谢,你挺有头脑的嘛。”周雨彤欣喜地接过来,戴在了头上。
“不洗洗?”李淳风指着她的脑袋说。
都已经脏了还往头上戴,如果换作林楚盈,肯定不会这么做。
“没事儿。”周雨彤大方地笑道:“我们学生物的,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说完,她又直视着他的脸,严肃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能不能告诉我?”
李淳风侧头看向她,笑了笑:“为什么这么问?我是野人啊。”
“讨厌!”周雨彤娇嗔道:“说实话!”
她的脸色微微有点红,这种小女儿的娇态还是头一次用在一个陌生男人身上,除了她的家人以外。
李淳风很享受地盯着她的脸看,笑道:“如果我是个罪犯,你相信吗?”
周雨彤脸色一僵,马上摇头:“我不信。”
“为什么?”
“你那么好的身手怎么可能是罪犯,你人也不错。我看,你像军人。”她说道。
还真被她猜中了大半,李淳风微笑不语,看向远方的丛林山区,这个时候,冰凌一定着急的跳脚吧。
“你不说就是默认了,你怎么会到神农架的?”周雨彤紧抓着他的问题不放。
“从天上来的。”李淳风抬头望着碧蓝碧蓝的天空。
“飞机?飞机失事了?我怎么没有听说这个消息?”周雨彤能想到的也只有这种情况,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猜到,李淳风是被硬逼着跳机的。
“不是,别乱猜好不好,瞧,村长他们来了。”李淳风苦笑着站起来,村长和五位长者正向这里走来。
“后生,这几位是俺们村的长辈,特意来向你道谢。”村长指着这些穿着黑衫黑裤的老头,他们每一个都有七八十岁,脸上是岁月刻下的年轮,精神却分外的矍铄。
其中一个看上去最年长的老者说道:“小伙子,俺们几个老头厚着脸皮代表一村人收下你的东西,就给你鞠个躬吧。”
六位老人,包括村长,一起弯腰向李淳风深深鞠躬,这可把他给吓坏了,作为半个古人,半个现代人,长幼尊卑还深藏在他的心底,哪能让七八十岁的老人给自己鞠躬,这不是折寿吗!
“老人家,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他手忙脚乱想扶起一个,却无法阻止这么多人的敬礼。
“你就让他们鞠一躬吧,这样他们心里也会好过一些。”周雨彤小声咬着耳朵说道:“拿别人的东西总要有点表示和谢意嘛。”
李淳风无可奈何,只能接受这些老人的谢意。
“后生,日头不早了,俺们先开席吧。”山里人管吃大餐叫开席,只有正式的宴请才有这种说法,比如婚宴,丧宴,逢年过节的大流水席。
因为李淳风的到来,时隔三天,牵牛村又一次开露天席,并且是规格最高的长辈席!
张浦生他们到来的时候,也没有举办过这么大规模的宴席,足见这十三头山猪的份量,比他们四个人地位还要高。
人比不过猪。
山里人的思想单纯,生存就是他们的全部。
大圆桌,靠背椅,纯天然的松木手工打造,牵牛村各式各样的人才并不稀缺,木匠、泥瓦匠、猎户、接生婆……他们保持着原始的山村特色,自给自足,默默无闻生活在大山边缘。
村长他们这一桌上除了六位长辈,还有张浦生师生四人,外加李淳风,坐满了十一个位置,却还空了一个座位。
“发荣叔还没到?”村长看向一位灰白胡须的老人。
“他老婆子又病了,抽不开身,唉……”
“喔,发荣婶那一身病可算缠倒他了,这半辈子就没过几天舒心日子。”村长也叹口气,摆摆手,“不等他了,咱们开席。”
“等一下,村长,少一个人可不好,发荣婶生的什么病?”李淳风按住了他的手,笑问道:“我碰巧会些医术偏方,或许能帮上忙。”
“你会治病?”穿着西装打领带的张浦生斜眼看着他,听说要举办长辈席,这位一向很讲究体面的教授立刻换上了得体的深蓝色衬衫和西裤,打扮得有头有脸。
“不能说百病可医,起码比医院里大多数庸医要强一些。”李淳风自信地笑笑。
“大言不惭!”李泽云撇撇嘴,代替教授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周雨彤瞪了他一眼,争辩道:“不试怎么知道,村长,你快说说发荣婶患的什么病。”
李泽云阴沉地动了动嘴唇,眼睛闪烁着看向周雨彤,满是恨意。
“这事还要从蝙蝠峡说起,发荣嫂四十年前也算是村里有名的女把子,上山进谷比男人利索勤快,猎枪使得顺手顺风,百发百中……”村长吧嗒起烟嘴,几位老人也摸出长长的烟枪吞云吐雾起来。
在牵牛村,抽旱烟是男人的专利,上好的山烟叶养活了数十代人,打发了无数休闲的时光。
“四十年前的初秋,也是这个时节,发荣嫂带着两条猎狗和村里的男人们进山打鹿,误入蝙蝠峡,那一晚……”村长摇摇头说不下去了,众人脸色凝重,无不叹息露出回忆的苦涩。
烟雾缭绕,张浦生的烟瘾也上来了,摸出一包中华,抽了一根,想装回去的时候,又笑了笑,隔着桌子对李淳风点点头:“你要不要来一根?”
“谢了,我戒烟。”他摆摆手笑道。
张浦生没说话,把烟丢到了面前桌子上,让李泽云好一阵眼馋嘴干。他也抽烟,但碍于在导师和女生面前保持形象,他不敢暴露自己的恶嗜好,因为女生没几个喜欢抽烟的男人。
村长顿了顿,继续他的故事:“第二天清晨男人们找到她的时候,两条猎狗早已被蝙蝠吸干了血,她躲在池塘边双眼失神,衣服都被咬烂了,从那以后整个人疯疯癫癫,时好时坏,最近几年在老发荣照料下精神恢复了大半,但身体却非常虚弱,下不来床,有时也会发发癫狂,这人哪,一辈子就毁了。”
“蝙蝠峡,那个地方确实恐怖,发荣嫂能逃出来实在不容易。”李淳风想起昨夜的经历也觉得背部生寒,静静心思,他说道:“我们去看看,不能光顾着自己吃喝,有福同享嘛!”
村长点点头,和大伙站起来,一群人浩浩荡荡向发荣叔家走去。
周雨彤和庄月自然是跟着他们去,张秃子也不好意思独坐宴桌,最重要的是,他想看看这个人究竟有没有真本事。
十三头野猪据说都是他一个人搞定的,禀信科学的张教授不愿相信,他认为这都是愚昧的山民编出的夸大话,不亲眼见识,他不放心。
只有李泽云闷闷不乐走在最后,他有不好的预感,这回恐怕又要让这个情敌出风头了。
发荣叔老俩口院子里拾掇得整整齐齐,墙上挂着晒干的红辣椒和苞米,两只竹编簸箕里晒着一筐生姜,一筐豆子。
老远就听到屋子里传来疯狂的叫声,这老婆子又发病了。
推开篱笆门,村长高声叫道:“发荣叔,俺们大伙来看你们老俩口了。”
屋里有人应了一声,大概脱不开身,并未看到发荣叔走出来。
“我们进去。”李淳风正说着,从屋里跑出一个神色慌乱的老人,后面追着一个满头乱发的老婆子,手里抱着一根大擀面杖,眼睛像狼一样凶恶!
“快抓住她!”村长大叫一声,烟枪插到背后,大步走上去。
这些山外人一个个瞪大了眼,六七十岁的老太婆发起疯来居然这么可怕,可以想象出她年轻的时候有多么厉害了,男人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
村长和发荣叔两面包抄,却不敢上前,怕被擀面杖砸到,疯婆子恶狠狠和他们对峙,脸上枯瘦的皱纹都腾起火样的颜色。
李淳风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