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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
第四十章,苏苏番外(下)
何旭与陈父陈母经过商议,决定不再坐以待毙。
七月五日这天,何旭不顾陈苏双手紧握的剪刀快戳上他的胸口,强硬的向前逼近。
陈苏眸色有一闪而过的紧张,很快又凶气毕露,道,“你再过来试试看!”
何旭把语气放缓:“陈苏,你赢了。”
陈苏执刀的手轻微的痉挛起来,猩红的眼眶里有泪水摇摇欲坠。
何旭深吸了一口气,用悲凉的口气道:“陈苏,这就是你一贯的作为,孤注一掷视别人的感情如粪土,你不就是依仗着伯父伯母的爱女之心,要不然你凭什么以命相搏?你想装疯卖傻是吧?我看詹家是不是愿意娶一个疯子回去?”
陈苏眼里像是汪了血,声带都像磨破了一般,痛苦的摇着头,“詹平不会娶我了,他不要我和宝宝了……爸爸妈妈都逼着我打掉宝宝……我只有宝宝了……”
就像一把锉刀磨着她的大脑头皮,没有止境的凌迟,陈苏发狂的捶头,艰难的喘着气,自我暗示道,“不,我不能垮掉……宝宝是詹平唯一留给我的天使,有宝宝我就能活在天堂里……那一晚我好开心,他嫉妒他吃醋他咬着我的桃花痣……滚,你给我滚,都是你害的,詹平从来就不近女色的,他就是报复我才跟书记千金在一块的……詹平没有变心,这辈子都不会变心的!”
反而把自己逼人了死胡同,“他怎么能不信我……从来只有他一个啊!”
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眼里心里都是别人,何旭无法再道貌岸然下去,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镜子,大步向前,由着剪刀捅上胸口。
戳裂衬衫的声音让她下意识的缩手,剪刀在她的手忙无措时,给他左肋下第一根到第三根肋骨间,划了一条血痕!
剪刀“啪”的一声坠地。
何旭一把搂住她的腰,刺眼晃白的镜面照上她的眼睛。
何旭恨道,“你自己睁眼看看,你现在还像个人吗?哪个男人会要你这个疯子?”
陈苏甫一睁眼,就被镜中人吓的一跳,摸着自己的脸,喃喃道,“这不是我……”
血色全无的鬼手,细仃仃的像干树枝,从微凸的颧骨婆娑到尖利的下巴——这张脸根本就是披了一层皮而已。
陈苏低头看自己的手,跟镜中一模一样,被骇的险些昏过去。
“难怪詹平不要我……”
何旭到底还是不忍心,抚摸着她的脸,“苏苏你好好养着,养漂亮了,詹平就来娶你了——”
“你骗人!”
何旭掏出一沓喜帖,“苏苏你看,这些是詹家要下到女方亲戚的喜帖,日子都定好了,就在八月。这还是石雕大师詹先道的笔迹,陈家的亲戚一个不落,要不是伯父伯母同意了,哪里来这帖子?”
“真的吗?真的吗?”陈苏夺到手中,翻阅,詹先道的字,字尚颜书,气骨风流。加上造诣颇深,鲜有人能模仿的这么惟妙惟肖。
陈苏喜极而泣,泣不成声。
紧绷的身体和神经甫一放松下来,陈苏软软的倒在了何旭的怀中。
何旭轻吻着她阖上的眼皮,“这帖子能不能发出去,就看你听不听话了……苏苏你乖不乖?”
她应了一声,“乖。”
**
七月八日这天,为了防止陈苏抵触,何旭把金发碧眼的催眠大师mr。shaw,以谈生意的名义请到了陈家。
mr。shaw很亲和耐心,慢慢突破了陈苏的防线,三人用英语相谈甚欢。
桌子上搁着mr。shaw的欧式座钟,华丽复古的金黄色,下面的摆锤不疾不徐。
摆锤像有神奇的魔力,陈苏每次一对上它,眼神就定住不走了,她生怕让自己露出小家子气的垂涎样,克制着挪走视线。
一聊就是两个钟头,陈苏有些累了,又不好怠慢生意人,强忍着不让眼皮打架。
mr。shaw见时机已到,流利的中文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蛊惑,“慢慢闭上眼……试着想象你靠在贝壳纹雕花的椅子上,才跳完舞的你喝了杯葡萄酒,松了松蓬蓬裙的束腰,惬意的放松了活力四射的肌肤……”
陈苏缓缓向后靠去,眉目舒展开来。
何旭倒吸了一口气,简直不相信眼前所见。这个mr。shaw确实有本事,他也不过是叙述了下陈苏的病情,交流中谈到一些欧式建筑宫廷丑闻什么的。
“楼下是你熟悉的舞曲,绅士与淑女之间的谈笑……你仔细听,还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像是酝酿着惊天的秘密……你怕惊扰了对方,扶着墙壁,悄悄的走到一个旋转向下的回廊里……”
陈苏两肩垂下,手指无意识的勾了勾,两条腿像断了一样晃荡了一下。
“那个声音你不是第一次听到了……”mr。shaw哼了一段白雪公主的主题曲,低沉且咬字清晰。
何旭倏的瞪大了瞳孔,他这几天住在陈家时,有幸听到了陈苏哼的断断续续的曲子,于是复述给了mr。shaw,原来是——
陈苏的手像是被烫着了一样,猛的一缩。
陈苏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从未显示出的个性,那是自卑又孤傲的。
陈苏“啊”的尖叫出声!
mr。shaw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不,我不能看。”
“为什么?这里四下无人,没人看的见你。”
“我被火烫到了。”
“壁炉?”
“是的,绅士,这是我的工作,负责给宫廷里生火。我今天已经偷喝了酒,如果再看不好火,会被责难的。”
“你穿的是什么衣服?”
“灰色的……最土气的颜色。”
“灰姑娘?”
“继父和母亲就是这样称呼我的。”
“继父对你很不好?”
“冷暴力……是冷暴力,先生。从小到大继父都对我视若无睹,而母亲又很惧怕他,依赖他,对我也不宽厚。哎,我才不在意呢,为对我不公的人而顾影自怜——不,我才没那么傻呢!何况,我迟早会长大,迟早会嫁人——”
“你怎么在宫廷里?你的继父和母亲是宫廷里的权贵?”
“不,他们都很卑贱,我能过来是因为,精灵帮助我,让我变成了美丽的公主,我就与王子相恋了——可是,这事被真正的公主发现了,她有意羞辱我,就让我灰头土脸的留在这里看他们夜夜笙歌……那个声音不在楼下,而在塔顶。”
“你被夺去了恋人,你不伤心吗?”
陈苏高昂着脖颈,纤细的蓝色血管绷直,似是在忍着怒气,“这位绅士你真愚蠢,为不值得的人伤心,这么愚蠢的事我会做吗?”
“既然你不在意,为什么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看了又怎么样,没有精灵的帮助,王子永远认不出我来——不,我干嘛要伪饰成他喜欢的模样,我有高贵的心灵!”
“你还是介意?”
“不——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你可能不知道,我天天烧火,力气很大,我一冲动就能杀死他们!”
“你和公主,王子更爱谁?”
陈苏双眼一打开,瞪圆了瞳孔,面孔异常扭曲,歇斯底里道:“当然是我了!我是真身,公主她只是一副华丽的皮囊!”
“你什么时候与王子相恋的?”
“两年前。”
“那公主呢?你什么时候发现公主的存在?”
“就在南瓜车打回原形的当夜。”
“你与公主当面对峙过吗?”
“没有,公主从来没有现身过。”
“公主一直在塔顶?”
“塔顶的阁楼有一把锁——只有我有这个钥匙。”
“那王子怎么跟她相会?”
“就在南瓜车打回原形的当夜,王子从我身上,拿去了这把钥匙。”
**
l县最高档的酒店,包厢里,除了何旭和mr。shaw外,还有一个闲懒的靠在椅子上,侧身相对的男人。
男人的脸是鬼斧神工的俊朗,比何旭还要高半个头,有一种长期处于上位者的运筹帷幄的泰然风范。
男人连说话都没有正脸相对,做过头了拿乔,做砸了便是装,而男人却是刚刚好的矜贵。
何旭心里火急火燎道,“mr。shaw,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让公主现身?这样又如何对症下药?”
mr。shaw笑道:“何先生稍安勿躁。经过我和病人父母的沟通,可以断定,这个灰姑娘是病人的主人格,病人性情直率爽朗不拘小节,也不扭捏做作。爱好打扮,是因着她本性孤傲意志坚韧……说白了一点就是,下人的命主子的性情。两年前病人与心上人相爱,童年不公给她留下的阴影这时候就显现出来了,她很自然的把自己放在了卑微的立场。心上人寄托着她摆脱家庭困境、奔向幸福的期许,尤其是病人主动提到冷暴力,可见她本质里的敏感,心上人对她的冷淡可以说就是致命的!”
“那个公主是她的第二人格?”
“正是。每种人格的存在都需要一个生长期和一个播种的契机。两年前病人与心上人恋爱,如果我料的没错的话,病人和心上人的第一次就是她穿上水晶鞋的那一天。正因为心上人把她打回了原形——她在心里埋下了种子,又经过两年的生长期,加上近期的致命打击——第二人格才破土出来了!”
何旭被这个“第一次”“心上人”激的烦躁不已,揉着眉心道,“这谁能知道?难道我还能套出她的房。事不成?”
mr。shaw摇摇头,“何先生一点都不诚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病人心上人这种人,不解风情缺乏人性,怎么可能体恤女人?”
何旭眼睛眯了起来:“你们还真是有备而来啊!”
窗前的男人依然没有回头,轻笑随风而来,“你以为国际催眠大师是谁都能请得到的?自然要派上大用场了。”
“你们……是针对詹平而来?”何旭皱了眉头,楚兰乔也是一个契机在床上了解到了陈苏的身份,苏万重捂的很深,他丝毫不怀疑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很显而易见,不是么?”
“詹平就一手艺人,有什么好处?”
男人的手指在扶手上点了点,似真似假道,“或许是詹平挡了我的道……全国石雕大师这个桂冠么,那可是得一条血路踩出来的!”
男人的手指修长干净,包养的极好。
一看就不是做石雕的料,男人不想说,肯定有他不说的道理。何旭也不在意,只要他们是统一战线就行。
男人单刀直入道,“何先生希望我们怎么做?病人是心病须有心药医,只要她嫁了詹平,或许就不药而愈。如果这是何先生的圣父心愿,mr。shaw自然能够满足你。”
何旭到底是不甘心的,“我想看到她的第二人格。”
“何先生真是天方夜谭!这有悖mr。shaw的医德,因为一旦诱导出第二人格,可就未必能塞的回去喽!”
“诱导?”
男人笑的格外快意,“对啊,病人的第二人格作为附属人格,又是初生儿,不健全的时候最好骗了。”
“骗?”
“对啊,就是诱导她杀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呢。”
“万一塞不回去,怎么办?”
“这可就是你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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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九日这天。有了前面的铺垫,mr。shaw很容易把陈苏催眠了。
“慢慢闭上眼……试着想象你坐在贝壳纹雕花镀金的松软大床上,四周金碧辉煌灯烛璀璨,从窗户上能眺望远方的天际,忽然屁股下有隐隐的痛感,像是被什么东西磕到了……”
陈苏的手顺着指示摸了下屁股,面容没有一丝不悦,而是放松的轻快的。
“是什么东西?”
“是豌豆。”陈苏的声音脆生生的,很嫩。
“公主皮娇肉嫩,怎么经得起豌豆的磕碰呢?公主不打算责罚你的粗心女仆吗?”
陈苏撅起了嘴,很不认同,“公主都是善良的宽容的,怎么能惩罚下人呢?”
“无规矩不成方圆,今天是一颗豌豆,以后是很多颗豌豆,等王子上床时被磕着了影响了兴致,那可就对公主不利了!”
陈苏绞了绞手,支支吾吾道,“我没有女仆。”
“没有仆人的公主还是尊贵的公主吗?你在骗我。”
“我,我没骗你——阁楼锁住了,没有人能进来。”
“你还在骗我,没有人能进来,那怎么有豌豆在?”
“这……哎呀,一定是粗心的詹平留下来的!”
“詹平?”何旭本能的惊出声来,mr。shaw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陈苏居然垂下了脑袋,双手捶打着自己的大腿,她的手臂软绵又无力,整个人娇软异常。
陈苏自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