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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刀落,他的血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有些许溅到了久千代那张狰狞的脸上,以至于他的眉毛抖了抖,眼睛眯了眯,嘴角缓慢的勾起,眼神底下写着决绝与心死。
“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记住。”
落落视线低垂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然后漫不经心的甩了一下。他捻起久千代的衣服,把刀子上的血正反擦了一个干净,仿佛这样昂贵的衣服在他眼中就像餐巾纸一样不值钱。随后他0话外有话的说了一句:“如果辛薇没有死呢?”
久千代闻言,没有过多的表情。
落落再次轻轻的哼笑了一声:“你得小心一些了,因为你现在看起来还不够痛苦。”
他连路看都不看就朝我走了过来,尽管带着黑色的口罩,却依然能够感受到口罩下方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多日未见,今天的他的这身装扮让人看起来陌生又熟悉,完全不像是他的风格,休闲收口的长裤把他的腿型很好的展现了出来。底下是一双在他的鞋柜里面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黑色运动鞋,白色的鞋底上没有任何泥尘。
他把手伸向我,让我拉住他,可是他的手握成了拳头,所以我就只能揪住了他的袖口。
久千代的人见状,跃跃欲试的想要追击。但之前有个被炸死的前车之鉴,他们不敢大面积的跟上来,只能仔仔细细的观察落落走的线路。然后一个跟着一个排队跟过来。落落停下脚步只回头看了一眼,所有人都不敢再动。久千代手中的戒指忽然断开,叮的一声掉落下来。
他的表情阴霾的像是一座山,口中低低用日语咒骂一句,双手狠狠的砸向轮椅,胸腔剧烈的起伏,快要爆炸一般,可他却无可奈何,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走掉。
今天的久千代不过是给我一个警告,我想,下一步,他的魔爪就会伸到沈煜和霍启盛身上。我已经摸清了久千代有仇必报的秉性,不会再幻想他们二人能够安然无恙,所以现在不管是霍启盛还是沈煜,都有危险。
霍启盛有霍二爷还有景雄的帮衬,而沈煜,只有一个把他当作赚钱的工具的大佬,还有一个有了身孕的夏优,首当其冲倒霉的应该就是他。况且,他的大佬现在人不在深圳。可以说他完全是在孤军奋战。即使是我再怎么说不爱沈煜了,这一刻我又怎么能不替沈煜担忧呢?
根据上次霍启盛给我说的消息不难得出,现在,景雄想要涉足毒品产业,那么沈煜就是他们的拦路虎,以他们的性格一块蛋糕当然不会两个人来吃,所以,两虎相争可以说是必然发生的。那么。久千代届时一定会坐享渔翁之利,无论是谁赢,他只要做背后的那只黄雀即可,又或者说。一箭双雕。
我正陷入遐思中,落落忽然甩掉了我的手,然后一个人走在前面。不知道为什么,跟落落在一起的时候我的脑筋动的特别快。我想是否是因为已经走出了雷区,还是因为并没有那么多的雷,这一切只是落落的计谋,所以走出别人的视线就不牵着我走了。
我们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路的两边是高大的树,枝桠与枝桠相互盘结在一起,遮住了那原本就微弱至极的星光。
久千代的兴许一会儿就能赶到,这里没有车子经过,我也不知道是哪,落落一个人朝车子走去,并没有载我的意思,我喊了一句师父。他没有理我,我又喊了一句落落,他身子微微荡了荡,还是没有停下。
在他快要上车之前。我吼了一句:“苏千落,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
这一次,他连停顿都没有停顿,就直接关上了车门。然后绝尘而去,扫起一大片的落叶。汽车的尾气,如同灰色的云朵腾飞起来。
我真的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人的细胞二十八天更换一次,而我们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没有见面,彼此之间的心境早已不知更换了几次,以至于我比以前还要不了解他。
我的步子走的很急,深怕久千代的人从后面跟过来了。每每担惊受怕的回头,在看到漆黑的尽头里并没有车灯亮起的时候,一颗心才落定,然后继续战战兢兢的往前走。催眠自己去忽略黑暗带来的恐惧,就在我快要走出这片树林带的时候,前方忽然驶过来了一辆车子,车头的灯刺眼的打向我,在我面前稳稳停住。
落落的车窗放了下来,我只能看到他的半个侧脸,他没有关心,也没有解释,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走累了么。”
可是,仅仅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却让我喉头变的十分苦涩,就像是听到了久别的乡音一样。令人亲切。
就算是一个动物,吃穿住行都在一起,也会产生感情,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微微发涩的说道:“累了。”
“累了就上车。”
我上了车,落落却没有和我搭话,一路疾驰,眼睛虽然在路上,却又不在路上,我能感觉的到,他的视线是根本就没有焦距的。
我见他完全没有和我说话的想法,于是只能端端的坐在座位上,视线直视着前方,忽然在视线里看到了一块大石头,赶忙冲落落吼道:“小心!有石头!”
落落闻言,这才反应极快的一脚把刹车踩到底,我直接身子一个猛冲,头狠狠的撞在了挡板上,差点疼的我眼前发黑。
落落的稳定性比我好,所以没有撞到方向盘上,只是微微的晃了一下,鸭舌帽从头上滑了下来,我这才发现他把头发剪短了,后面的头发几乎剃光,前面的头发蓬松的分向两边,刚刚好在他的眼皮上方。
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只是放下了车窗,手肘抵在窗户的边缘处,然后摘掉了黑色的口罩,骨节分明的手指缝里面夹着一支纯白而细长的香烟,侧面对着我,抽了起来,袅袅烟雾之中,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然后轻笑一下,嘴巴尖的弧度魅惑至极。
他自言自语的嘲讽道:“我的胆子变小了,现在连让你自己走完一条夜路的勇气都没了。”
315。有一种感动,叫苏千落()
不知道为何我那那一刻,我的脑海中冒出一句,有种温暖叫做你妈以为你冷。我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对于我来说,有一种感动,叫做落落。
苏千落,他的名字很美,甚至美的不像他这个人,因为他的人是那么的阴暗,那么的的叫人琢磨不透。他周身都像笼罩着邪恶的气场,叫人接近不得。我知道他有很多故事,就像我们的人生一样,总有残缺,而他的过往却将他塑造成一个如此有魔力的人。你可知道,他的眼睛里似乎藏着魔法。当他深潭一般的眼看向你的那一刻,你的整颗心就好像在暴风的中央,任他将其卷成碎片,随狂风飘散在空气里。
我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了,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心里猛的一甜。落落从来不是一个会故意说好话的人。以至于他不管说出来的话是好话还是坏话,都平静的像是在叙述。我看向他的那一刻才发现方向盘上到处沾的都是他的血,就连手上的烟卷的嘴都已经被染红了,而他却毫无知觉一样抽着。
我四处找了一下,没有发现可以用来止血的东西。于是只好从车上的工具箱里面找出来了一把剪子,把自己的棉布裙子剪下来了一大溜,然后拉拉他的袖子,用商量的口吻对他说:“你用那只手抽好吗。”
他微微的愕了一下,随后用嘴巴咬着烟,任由自己的手被我拉下来,然后用布条笨拙的给包扎了起来。
他边抽着烟,边目光皑皑的看向我。
我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诚恳而又小心的对他说:“师父……对不起,我把你交给我的东西给的弄丢了,我知道那个东西对于你一定很重要,可是我明明就埋在那里,去挖的时候发现已经被人挖走了,我真的想不到会是谁知道我埋东西的地方。”
说完之后,我一直没有抬头,他这才把烟夹在了手里,腾出了嘴巴:“你为什么肯定那个人不是我。”
“不是肯定,而是因为你说了不是你,所以我相信肯定不是你。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个盒子的话,一定很早之前就来联络我了,但是你一直都没有消息。只是,让我感到对不起的是,我没有坚持到最后一秒,那时候我找不到你,没法跟你商量,所以我答应了久千代,要把盒子给他,想把一切都结束,我知道。那一刻我选择牺牲了你。师父,你想怎么惩罚我,我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是我对不起你!”我忍着心里的疼痛,一口气把想对落落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落落听完我的话之后,只是淡淡的吐了口烟气,说:“我不会因为一个结果,而忽略了其中的过程,你能坚持到那天,已经很令我欣慰了。”
“其实那个盒子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里面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我装作里面有我最重要的东西的样子,加上久千代的人里面也有别人的间谍,所以他们都觉得里面有什么,正所谓好奇害死猫,那么多人才会趋之若鹜。”落落说完,又悠闲的抽起烟,仿佛这一切都不值一提。
我闻言,不免因为后知后觉而感到后背发凉,真的没想到落落原来也是个影帝。怪不得,怪不得那东西在我这里这么长时间,落落都没有把它转移走,原来它根本不过是一个幌子,让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身上,从而疏忽了对落落的监视,才让他有机会脱身。
原来都是假的。
许久以来盒子里的东西几乎是最大的谜题,我不愿意去怀疑落落话的真假,连忙说出我下一个疑惑:“那么,让久千代变成现在这样的人,是你干的么……”
他淡淡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场车祸。”
不是我,不是落落,更不可能会是霍启盛了!那么,还有可能是谁呢?
落落的烟抽完了,他捻灭在车里的烟盒里,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我:“你说,人有可能会死而复生么。”
“当然不能,咱们又不是在演科幻片。”我随口答道。
“我也觉得不能。”他凉凉的扯了一下眼角,随即转身,重新发动了车子,声音飘散疾驰的风声中:“可事实就是像科幻片一样的发生了。”
短暂的对话在他的车子开起来的那一瞬间结束,我问:“师父,这些日子你过得怎么样,去了哪里,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找过我?”
他没有回答。我继续说:“我去了维港,想要杀了久千代,但是却没有成功。”
他依然没有回答,我接着问:“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的真名,为什么……你和久千代的名字里。都有个’千’字?”
落落因为手被包扎,所以动起来有些不利索,顿了顿,没有看我,只是不咸不淡的回复道:“刚刚我和他的对话里。已经告诉了你答案。”
我闻言,便仔细的回忆着方才的对话,一起长大……被收养……会长……
所以……
“你们两个,是一个组织里的人?”
他没有答话,默认了我的说法,我对这个认知还很陌生,因为落落他的个性太鲜明,本事又大,所以我根本想象不到,他会是别人的手下,那个会长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能掌控的住落落和久千代这两个人。
既然打开了话匣子,我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你们两个,是有什么任务的么。”
落落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目视着前方。我感觉一切事情的脉络似乎都逐渐清晰了起来,渐渐的显露出了它的原型。比如辛微的死,很可能是久千代一手策划好的,比如落落和久千代,之前的感情很好。后来因为某一件事情成了仇人,势不两立。
落落不再和我说话,一路疾驰之后,到了市中心,他停下了车子。我却没有下车,因为这里是个陌生的地段,我还是觉得呆在落落的车里安全。
落落侧眼看向我,说:“下车。”
“你去哪?”我的心凉了半截,难道落落还是要离开我吗,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在落落的身边,那种屹立不倒的安全感,就像是家人。
他没理我,我又说道:“这次分开。我们多久之后还能再见面?你还会回去住你的公寓么?”
“就算我会回去住,又怎么了,你会跟我一起回去,像以前一样么。”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讥讽,见我没有说话后。继续说道:“所以,不管是见面或者是不见面,都没关系,下车。”
我不知道他好端端的是怎么了,不,没有好端端,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处于愠怒的状态。
我还是不下车,哪怕聊聊天,就算不聊天,坐着就好,告诉我他一般藏在什么地方,下次再消失的时候,我也能去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