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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一行真的很赚钱,但是请相信我,没有人是发自内心真的愿意出来做的。但凡有更好的选择,谁愿意被人在背后戳手指头呢?
米雪姐双手抱在自己的胸前,看着那三个姑娘,眼神里面竟然透露出了怜悯,我对她这样的神情,好奇又奇怪。她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凉凉的说:“桑桑,我觉得……她们三个。没多久就会出事。”
我被米雪姐这句话说的,心口难免狠狠一怵,眼睛又朝她们的身上打量了一下。
她们都是漂亮的姑娘,长的水灵,皮肤白皙,即便说她们都是大学生也有人信。就是她们的眼神看起来很惊恐,不像是正常人看人时候的眼神。也不知道在来到这里之前,到底受到了什么惊吓,才会导致她们这个样子。
她们三个,一个叫阿晶,一个叫小柳,还有一个叫梅梅。我特地记下了她们的名字,也同时因为米雪姐的话,特地关注了下她们。我安排她们住在一起,这样在陌生的坏境里也好适应。甚至我还特地派了几个人,在暗地里保护她们。
我估计做到这样肯定没事了,可是到最后,还是没能保护的住。
她们就像米雪姐预言的那样,出事了。
阿晶和小柳,抢救无效,中毒身亡。而梅梅,因为她的食道有问题,本身就吃什么都经常吐,所以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幸免于难。她昏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看到身边的两具尸体,差点吓的魂飞魄散。
法医来了,鉴定的结果是。酒精中毒。
我问了,当天这几个人确实喝了一点的酒,被吓傻的梅梅偷偷的告诉我:“房间里那些多出来的酒瓶,根本就不是我们喝的,我们只是一个喝了一听啤酒!”
她抓住了我的手。手掌冰凉到了一定的地步,她身子发抖的说:“可是我不敢说,我不敢说,来调查的人用眼神威胁我,那法医也老盯着我看,我要是说了出来,我肯定也得死!”
梅梅是真的害怕,我能感觉的到。我也知道这件事,肯定是齐寒森在背后做了手脚。
他真的心狠,拿人命不当人命。这样一来,那些曾经从维港跑来我手底下的小姐,此时务必会人人自危的,争先恐后的说要离开,钱再多比命重要么?
他不仅给自己手底下的人给了教训。还把我这边的人心搅和的动荡的不安,这个齐寒森,看来走的是铁血政策!
果不其然,那些在先前来我手底下做事的人,纷纷都在意料之中的要离开。大家只是求财,自然要选择一个更安全的地方,没有必要死待在一个地方不挪坑。
但是,现在珍珠港的状态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要是萝卜都走了。那么就只剩下坑了,我当然不能让她们走。有一句话也说了,要走的人,留不住,她们都不会待在深圳了。至少要找个地方,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坐在房子里面,外面的人,轮流过来敲我的门,我没有应声。外面的人就坐在那里等,安静的让我心寒。米雪姐坐在门的跟前,鲜少抽烟的她,拿出了一根薄荷味的烟,吸着吸着,用手掌心心捂住了脸。
她说:“我们自己找的人,也在这种大形势的带动下,要辞掉不干了,要不是为了把压在这里的钱领走,只怕,说也不会说一声。”
“嗯。”我答着米雪姐,头不再低垂着,而是抬了起来,长叹了一口气,对米雪姐说:“把门打开吧。”
“决定了么?”
“嗯,米雪姐,她们的心已经渴望外面的世界了,再留着,也没有用。”
“好。”
她说完之后,打开了门,我抬眼,看了一眼门外攒动的人头,心口像是烂了一个巨大的洞。
我手心全部都是汗,紧紧的捏着笔,咯咯咯的发抖。
米雪姐拿出一个本子,说:“我给你们三秒钟的最后一次思考时间,要走的人,站在左边,要留的人,站在右边,我做个记录。”
537。梅梅自杀()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就连她们想要跟我感谢客套的步骤都给省去了。按理说,有人要害我的手下,我这个作为管事的,应该向她们保证安全才是。可现在对手是一个完全不知道底细的齐寒森,他怎么动手,又会做到什么地步,我一概不知。
我只能这样被动防御着,暂时没有任何办法。不用说现在承诺她们的安全有没有用,万一我先把承诺给她们说出来,结果又有人出事,那人心就真的散了。所以现在要么留下来,要么自己走,我想看看在危难关头到底有没有足以信赖的人。
我扶着自己的额头看着面前的她们,不想听一句的废话。果然。仅仅三秒钟之后,便有人做出了选择。最先走去左边的人,就是劫后余生的梅梅。她这一选择,就好像一件破旧的毛衣被拉出了根线头,紧接着。后面的人纷纷朝左边走了过去,那模样就像是生怕自己的脚步慢了下来,被留在了人群的右边。
不过片刻之后,几乎所有的人已经都排到了左边。除了一个人,孙霜霜。她还站在中间,像是在思考着些什么,既没有向左又没有向右。
我和米雪姐近乎绝望的双眼里,忽的闪现了光芒,我手中的笔。也停了下来,目光殷切的看着孙霜霜,等待她做出最后的决定。
孙霜霜神情复杂的看向我们,久久都没有说话,忽然她的膝盖一曲,砰的就跪了下来。一个重重的响头磕下,眼睛看着地面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起身,看都不敢看我的向左边走去。
三百万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可再多的钱也弥补不了一个人内心的创伤,珍珠港伤了她的心,她能留到现在,已经是情面,我心里甚至没有什么理由去怪她。
手中的笔落下,我整个人,就像右边的队伍一样,空荡荡的。
我以为,不管我们是怎样的身份,那也算是患难与共。这么久的时间相处以来,我待她们不薄。我以为,即便是现在处境再难,也会有人选择留下。我真的太天真了,同样的事情好像已经不只发生一次了,但这一次,我真真切切的看清了。什么叫做社会,什么叫做现实。也就是这一次,我的内心不敢再对任何人抱有期待。
一切都会过去的没错,可我,终究没有那个帆。让她们信任我,能够划破这次风浪。
好不容易筑成的城堡,一场洪水冲过来,又变成了散沙,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不够狠,没有绝对的势力。
她们全部低着头,不敢看我,明明不大的办公室却静的可怕。她们没有一个人敢接触我的眼神,即便我并没有大发雷霆,她们也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一般。
你们不必愧疚,鸟择良木而栖,我终究非良木。
“名字已经记下了,大家都去各忙各的吧,今天最后一天,好好工作。多挣点钱。”我是笑着说这句话的,尽量给彼此都有台阶下。
她们有的嗯了一声匆匆就走,有的叫我一声桑姐给我鞠了一躬才走,但也就不一会的功夫,人已经都走光了。当最后一个人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米雪姐轻轻的转身,不留痕迹的把门关上,并上了锁。
也在她转过身子的那一刻,我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整个人如同一块虚软的泥条。
所谓病来如山倒,去病如抽丝。这么多人,想要经营调教起来,太难。或许她们在工作的时候还会分成各个小帮派,这个和那个不对盘的。小姐之间抬杠吵架的事情常有,可是一等到要走的时候,一个个姐妹情深亲的不行,这个走那个也要走,就和早就商量好了一样,大家一起大规模的离开。
成功和失败之间,一个难如登天。一个不费吹灰之力。
她们工资的钱,我一分都没有压,直接全部给她们结算干净了。
现在我这边自己的人都恐慌成这样子,更不用提在维港挖人了。恐怕就算是刘姿琳的嘴巴再会说,也不可能再去说服那些人离开维港了。这种形势下真有人不要命的敢来,我还会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有问题。
我的顾虑不是只有说着玩玩,我是真的怕会有问题,所以维港来的人我都有调查的。像阿晶,小柳,梅梅,她们三个都有一个共通的点,那就是都是从农村来的。因为在城市里无依无靠,长相不算惊艳也没有什么金主,更没有太强的功利心。所以齐寒森那边特意挑背后没有什么势力的女孩下手,这样的话。她们就会少一些麻烦。
米雪姐对我的做法十分的不解,她刚关上门就有些着急的对我说:“这么多人要走,你为什么不留一留啊?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肯定可以留下很多人的。就维港的那一套杀一儆百,不是他们可以下毒,我们也可以做到啊,为什么现在让她们因为怕维港所以要走,却不让她们怕你而不敢走呢?”
米雪姐说的道理我不是不懂,只是我觉得如果只是让她们害怕并没有用,所以我对米雪姐说:“有时候,手中的沙子捏的越紧,漏的就越快。这些人,就像沙子一样,你越想留住,她们就越会想走。放一放。会是更好的办法。”
我抓着笔,笔尖在木桌上点了几下,一时间目光阴冷如冰,这才缓缓的吐字,对米雪姐说道:“让她们没有办法离开深圳。然后,给她们制造点麻烦,钱一次性结清,那怕是借,都不要拖欠。等到她们遇到了困难。自然会想起珍珠港得好。”
米雪姐对我说的心领神会,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这才问我:“那你打算先从谁下手?”
“先从梅梅开始,这个比较简单。她家里困难,所以总想挣快钱,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她虽然才没来几天,但我给她发了一笔不多不少的医药费,她拿着这个钱肯定还会去赌博。你找个老千,赢干净她的钱。”
我说这话的时候,利落又干净,没有一点点的人情味。
因为该给的人情,我陈桑,都给了。
米雪姐低头,看向手里的本子,在梅梅的名字上。标注了一个三角符号。
相比于维港的残酷手段来平定人心,我们更乐于收买。一个人如果只是怕你,他只会暂时的听你的话,他会因为恐惧在你的手下做事,可一旦你不成威胁,他随时都会造反。而如果只是花钱去收买人心,难免这个人的胃口会越来越大,用不了多久尾巴就会翘起来。只有让人去敬你,才是最强的御人之道。
话虽是这么说,小姐们一离开。新鲜的血液又来不及注入,平常热闹哄哄的珍珠港,此时却变得像是一个活死人墓。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整个珍珠港,突然有一种寒暑假走进校园的错觉。明明每天都门庭若市的夜总会,眨眼之间就变得门口罗雀。米雪姐给我披了一个披风,让我小心别着凉,我说了一句谢谢,可是我身子不凉,凉的是心。
现在正是珍珠港最艰难的时候,人都走了,就连珍姐,也不声不响的,失去了联系。我本就对珍姐这样的人不抱有任何期待,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的消失。虽对前路充满彷徨,不知如何才能有把握打一场胜仗,但此刻,我充满力量。
果不其然,梅梅确实去赌钱了,在我们安排好的老千手下,她在一夜之间,不仅输光了我给她的医药费,还输干了自己所有的积蓄。
第二天,临近夜晚的时候,梅梅给米雪姐发来一条彩信,照片上的她准备了一锅碳,对米雪姐说:“米雪姐,帮我给桑姐说声对不起,我先走一步了。”
538。我陈桑,已不再单纯()
真正想要自杀得人,怎么可能还会给自己留获救的机会,她给米雪发这条彩信怎么可能会是因为对我的愧疚。所以,梅梅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自杀,她心里清楚的很,还在把我当做她最后的希望。
可即便知道了全部的想法,我和米雪姐也不敢耽搁分毫,万一弄这么一个局结果人还死了,那我们可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当我们火速赶到的时候,没想到房屋里的气味已经十分浓重了,而梅梅,则一身屎尿的躺在地上,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米雪姐微微皱眉,伸手把我拦在门外,随后自己走了进去。等了一杯水,把还在燃烧的碳泼灭,随后又打开了窗户。
米雪姐拿毛巾给梅梅简单擦擦,让两个人抬去了医院。途中她呕吐不止,好在又一次和死神擦肩。要我说这个梅梅命是真的硬。她就不怕我们晚来两分钟?
她说她爸妈逼着她给家里交钱,给她弟弟买房。因为她之前答应了她爸妈,现在钱不够,她只能去赌,结果输了个底净。分文不剩,现在她在这座城市里活下去的资本都没有了,只有死路一条。
我没有因为她赌博输掉我给她的医药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