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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余白就转身回卧室拿《三重门》的手稿,可刚把手稿拿手里,一转身差点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进来的汪潭生身上。
“老哥您也不用这么急不可耐吧。”
本来是句玩笑话,汪潭生却没有先前的随和,反而很是严肃的摇摇头,“工作是工作,说笑是说笑,不能混为一谈,更何况你这部《三重门》可是能不能让我打翻身仗的根本所在。”
直到这一刻,余白才有点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人是一个出版社的主编,而并非是一个过来跟自己聊天胡侃的长辈。
至此,余白也点了点头,“也是,那老哥您就先看看,这本书总共差不多二十一万字,先瞧瞧合不合胃口。”
汪潭生拿到手稿后的那一瞬间和刚才突然严肃起来是一个模样,一丝不苟的表情,迫不及待的动作,都表明他对这不《三重门》是有多么的看中。
刚开始余白以为他只是随手翻看几眼,可谁知到汪潭生从拿到手稿以后,根本就没往后翻,而是从第一页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速度不快不慢,可是能从他视线的挪移当中,察觉到他看的进度。
一页看完翻一页,直到余白耐着性子等了一二十分钟,见他依然没有罢手的意思。
感觉到自己脊背冒汗,也就没去打扰,便起身将卧室中的风扇打开,而自己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起了之前放在书桌上的那本书。
第三章 敲定出版()
时间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当我们在意的时候,会觉得迟缓到让人牙疼,当我们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的时候,时间就像个躲起来的小偷,偷偷摸摸的将时间拿去。
余白跟汪潭生,这一老一少就坐在屋子里,一个人拿着手稿,一个人拿着本书,各自看的津津有味。
余白忘了提醒他,而汪潭生也没想起来自己粗略一撇的目的,更加忘了还在楼下他的朋友。
两人都在以各自的方式看着手中的文字、故事。
也不知风扇什么时候停下来的,最后两人只觉得手心冒汗,浑身发热,这种情况下即便再怎么心平如水,对故事迷恋不已,外接的热度还是能惊醒这一份沉迷。
“《第七天》?很不错,真的很难想象,像你这般年纪就有心思看这类书。”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余白抬起头,这才看见满头大汗的汪潭生,正一脸笑意的望着他。
回过神,抬起手看看书的封面,这才意识到让他痴迷到如此地步的书竟然是这么个名字。
把自己看到的那一页折起一个角,将书合上,接着转身把风扇打开。
“还好吧,总觉得读书人读书人,不多去读书,那不是愧对这个名。”
“你觉得这本书怎么样?”
余白撇了撇嘴,将手中的《第七天》举了起来,“这个?挺不错,最起码我看进去了,至于怎么样我还评价不了,还没看完。不过看到书里面的第三天,觉得文中叙事方式不错,更的是我喜欢文中的‘我’的冷静。面对死亡的冷静,面对暴力的冷静,面对……爱人的冷静。”
汪潭生竖了竖大拇指,“我现在总算相信手里这部《三重门》是你写的了。”
余白苦笑不已,“您这是夸我啊,还是夸我。”
“当然是夸,你手里那本书骨子里跟你这部三重门有这一样的性格,那就是揭露性和批判性,这和当初你在新概念比赛上的文章很像。更的是,正是我现在需要的东西。”
“老哥您这么说,我能不能看做您是想把这本书签下来所做的铺垫。”
一时间,两人哈哈大笑。
“算是算是,林雨翔的生活是困惑的、矛盾的、桀骜不驯的,这些尤为,更让我感到惊喜的是,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一股灵动,是文字的灵动,就好比走在一处幽静的山林,不经意间就来个风水路转的溪水,意外夹杂着欢喜……啧啧。”
余白一直以来都很佩服两种人,影评人、乐评人!
因为他们会给一部电影、一首歌赋予新的生命,其说辞花样百出,立意更是让人啧啧称奇。而现在还要加上一个书评人,说实话故事就是这么一个故事,包括余白自己看的时候也没这种感觉。
其实《三重门》这本书算是韩韩早期作品,对于文字的掌控是不够的,故事的叙事性也差强人意,通篇基本上都是生活的琐碎,情节几乎可以不计。
所以余白会佩服汪潭生,因为要是他自己,肯定没办法说出这种无中生有且锦上添花的话来。
当然,除了这些不足,全书中韩韩对于文字的灵气还是随处可见,这是他骨子里的东西,也是余白最为欣赏的东西,更是能吸引人的地方。就像余华《第七天》中的那个“我”对于一切事物人情的冷静般,引人入胜。
“千字一百,这本书交给我,我尽力而为!”
笑声停止,有些突然的叫价余白毫无防备,可没有防备不代表没有准备。价格这件事儿,他是有自己的打算。严格来说,千字一百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余白不清楚这个价格中,有多少是实打实的对这本书的欣赏,更有多少是汪潭生对自己个人的欣赏。可是能确定的一点是,这个价格不低,最起码没有坑人。
然而很多事情,都是有它的不确定性的,就比如现在。
汪潭生和余白见面后,看完《三重门》的书稿后,最终才决定咬咬牙给出这个价格。
千字一百块,二十一万字那就是两万多块钱。这个价格不用想的,对一个高中生而言,肯定是一笔巨款。甚至汪潭生在报出价格后就等着余白点头答应,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理由拒绝。
但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余白听完这个价格后,则是十分冷静的摇摇头。
“首先我得先谢谢你能出这个价格,因为说不定换个人来,可能会黑着心说一个三十块,或者更低。”
这一瞬间,汪潭生有种错觉,那就是眼前的余白根本不是一个刚刚高考结束的十八岁少年,因为一个没有社会经历,不经世事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对这一笔钱动心。可是面前这个少年没有,非但没有被打动,反而相当镇定。
镇定到,像个在社会上混久了的老油子,唯利是图的那种!
“老哥你也别着急,我之所以能把这书给你说,那就肯定是抱着合作的态度,毕竟现在的情况是,你要利,我要名。”
汪潭生再次对余白产生了好奇,因为他实在想不通,是什么样的缘由他能如此冷静的对待这件事儿,并且还说的这般头头是道。
“那么老弟是想怎么着?”
余白见对方如此,又回到了最初懵懂上年的模样,可是汪潭生已经有了经验,自然不会不会再被迷惑。至此,两人角色仿似互换一般,原本应该是奸商的汪潭生小心着余白,原本该是防备着汪潭生的余白变成了忽悠人的奸商。
“书的手稿老哥你也看了,价格也出了,但是这事儿却办不成。我也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咱们开门见山的说吧,这本书我不想一次性卖给你。”说完,余白就注意到他一双手不自觉挪了个位置,随即也没当回事儿的说道,“老哥你先听我说,我是觉得咱俩挺有缘的,我第一本散文集《绯色年华》马上就要在您那出版,这个情我得承吧。您大老远从沪南省跑到我这来,辛苦奔波就不说了,真情实意总是有的,光是这份情义我都得跟老哥你合作。”
“老弟你这话算是说对了,凡是圈里的朋友随便去打听,哪个不说我汪潭生靠谱的。”
对方这么一说,余白笑容更胜,而后说道起兴的地方,则是两个跨步过去,坐到了对方旁边,说着,“我说一句话不知老哥同意不同意。”
“说说看。”汪潭生表情看不出心里的想法,只是张嘴应承着。
“我自从拿了新概念作文一等奖以后,这大半个月一直都处于风口浪尖,还有传统媒体和那些老一辈学者的口诛笔伐下,虽然现在已经稍显平静,但是影响还是在的,毕竟很多人或多或少都因为这些口水仗,知道了我余白这个人,您觉得这话说的还算对否?”
“对。”
“那好,我接着说。现在媒体平静,是因为他们觉得该挖的东西都挖了,旧的东西翻来覆去的报道也早就厌烦。可是这个话题还是值得去做的,一旦有什么由头给他们一个阵地,可以现象,那些闲的没事干的媒体专家一定会再一次跳出来,指桑骂槐都不用,肯定指着我鼻子骂,说我写的《三重门》垃圾也好,说我想表达的东西一无是处也罢,但不可否认的是,一旦造成这种局面,那就相当于这么一大群人,的帮老哥你做了宣传啊!这得省下多大一笔宣传费用。”
汪潭生听完眼神怪异的盯着余白看,看了一会儿后察觉到不合适,便收回了目光,可一双手却在兜里找了起来,像是在找烟。
余白见状知道他可能没带,便将自己的烟拿了出来。
“十块钱一盒的红旗渠,老哥也别嫌弃。”
“你说。”
“得嘞,老哥你看,这宣传有了,声势也就浩大起来。两者都有,那卖座肯定是一定的,前面只是说了骂我的,但保不齐还有一群喜欢我的。因为老哥你也清楚,凡是都有两面,有就有反对。反对我的人,总不能空口白话上来就指责吧,他们肯定得去书店买一本看看再去喷,销量必定会多他一本。而那些喜欢我的,不用讲肯定也会去买一本,他是去单纯的品读还是反驳那些人去读,都无所谓,因为这样的话,又会带动销量。如此一来,这本书想不畅销都不行。”
现在的余白,整个人的嘴脸在汪潭生看来,哪里还是什么不知世事的高中生,简直是一条比他还狡猾的老狐狸。
随即就看到汪潭生抽着烟,夹着烟的手不停指着的余白大笑,笑到被烟呛到咳嗽起来才算停止。
“那你觉得老哥怎么做算合适,或者说是咱们该怎么来合作。”这次汪潭生认真了起来,余白也认真了起来。
两人说了这么说,其实之前的都是铺垫,因为只有到了此刻才算是见真招。
不见兔子不撒鹰,说的就是这话。事都是有目的的,余白有,汪潭生也有,所不同的是,两人并不是以此为生,都是迫不得已。一个是出名,一个是生存。
“咱们既然把话说到这,老哥也问了,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这本书可以按照版税的形式进行稿费支付!”
汪潭生被余白的话惊住了,不是因为余白的傲慢,而是被他的自信所震到。
说真的,他即便是知道余白现在小有名气,知道他文采出众,可仍旧心有疑虑,就算是亲自接触了他本人,看了《三重门》手稿,还是有一丝迟疑。原因就是没有十全的把握,他没把握一定会让这本书畅销,没把握让这本书大卖出版社盈利。
可此刻余白的话,毫无疑问的展现了他强大的自信,不知是哪里来的自信。
想到这,汪潭生想起前面余白说的话,他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并不是不明白其中的缘由,而是不想去说,因为事情都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真以为那些媒体都那么傻?不掏钱就给你报到!
真以为那些学者就那么傻?简简单单就替你造势!
事实的确如此,可是汪潭生只感觉到了余白的自信,却搞不清楚他自信的来源。
这一点,不仅是汪潭生会有,就算是其他人碰到了,也会如此。
因为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余白是一个从几十年后重生回来的人,更加想不到,他对《三重门》这本书的轨迹是多么的熟悉。
否则,他也不会说这么一番别人认为是无的放矢,可他却觉得是有的放矢的话。
当然,这些东西没办法去明说,所以余白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做。
版税形式就是给汪潭生最好的说明,也是对这本《三重门》最大的信心。
“你确定要这样?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但凡没有发生你上面所说的,结果就是这本书滞销,滞销的结果就是,你拿不到一分钱的稿费,而我则只是简单的损失一小笔出版费用。实话实说,大的风险在你那边,你没必要这么做。”
余白能感受到汪潭生的真诚,换做其他人恐怕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给你说这些,他巴不得多来一些像余白这种有潜力卖座,但却不要稿费的,反正卖不出去亏不了多少,赚了他只需要笑着数钱。
可是余白跟他们不同的是,他能预料到最后的结果。
“老哥说笑了,时候风险与收益都成正比,自古成大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