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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桃建设有些不明白了。
冯藤卓笑道:“您的儿子是让这三个人绑架的,所以即使现在不交赎金,对方也不敢动手,因为还没有他们三个人的确切命令。”
“他们?”桃建设惊讶道:“录象上他们三个人也被胁迫了呀,你是不是搞错了?”
冯藤卓嘴角挂着笑,不无肯定地说:“不,视频上已经很明确地说了,正是他们三个人合伙劫持了桃安,敲诈一千万赎金。”
“我们怎么可能去绑架桃安呢!你不要找不到人就污蔑我们!现在应该去交赎金,或者你立刻把桃安找到,在这里瞎扯只会浪费时间。”马特位再也听不下去,首先跳了起来,另外两人也跟着鸣不平。“你这样污蔑我们,找到桃安以后必须把事情说说清楚!”
冯藤卓笑容不减,淡定地说:“自然要说清楚的。从哪开始呢?就从这间出租屋,这门电话说起吧。”不等马特位发作,冯藤卓继续说:“一开始我就有个疑问,觉得这门电话很奇怪。这间房子桃安才租了一个多月,我查了一下电话单据,因为前一个客人的电话帐单出了些问题,所以拖到一个星期以前这里才通上电话,也就是说,这门电话能使用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出租屋作为临时据点,加之这里的区域位置,以及只有一个星期的短暂时间,桃安一定不可能及时通知所有亲戚朋友知晓。如果是普通年轻人,首先想通知的,无外乎几个知心朋友和比较要好的的同事,这个电话号码应该说是相当隐蔽的,而且并不稳定的,谁能保证一定有人在这里接听电话?而绑匪竟然可以确切指定这间屋的这一门电话,他又是如何清楚知道这个只存在一个星期的不稳定号码?只能说明,电话号码是桃安非常熟悉的人泄露的,这个人一定非常了解桃安的生活状况。另外,绑匪又为什么不直接打去s城桃安家,偏偏指定这间屋子里的电话?原因其实很简单,之所以指定这门出租屋里的电话,因为对方不敢把事情弄到s城,只想在这片区域里就地解决。”
“就算知道的人不多,也未必是我们干的。”林瑞大声说:“谁知道桃安和几个人提过自己的电话号码。”
冯藤卓不紧不慢说:“大家记得,我曾经询问过桃建设先生,他生活圈周围的一些问题,比如同事、亲戚朋友、合作伙伴等等的关系状况、合作情况,桃先生皆一一否定,并且具体说明这些人不会作案的原委。虽然桃先生加以为否定,但我还是请桃先生提供了一份详细的亲戚朋友名单,并进行深入调查,的确如桃先生说的,这些人里虽然有些值得怀疑的地方,但是最后他们都被排除在外了,按照通俗的说法,桃先生把他们摆得相当平。既然桃先生周围的圈子没有值得怀疑的对象,桃夫人又是家庭主妇,生活圈子只是围绕丈夫儿子转,那么,剩余的只有在桃安自己的生活圈子里找线索。由于绑匪关于不稳定电话的奇怪要求,所以我将嫌疑人的范围缩小,并锁定在桃安身边比较要好的一些朋友上。”
“你为什么非咬着桃安的朋友不放。说不定绑匪就是直接冲着桃先生的名气而来呢。”黄扬也提出异议。
冯藤卓抱歉笑道:“恕我直言,桃先生的确在s城做生意,也赚了些钱,但是以桃先生的名气,即没有响得每天见报端头版头条,也没有在电视、广播里轮番轰炸,只能说是个生意做得还不错的商人,至于桃先生的儿子,也就是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年轻人而已。您的儿子来到36区,活动区域偏靠36区制安较好的区域,没有惹过事端,也能遵循安全区域的活动规则,基本上和普通人一样,不会影起任何人注意,安全本不成问题。在36区的绑架案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雇佣型的绑架,一种是纯粹为钱的直接绑架,前者需要签署相关协议,后者则是直接行动,通常直接做绑架的案件针对的都是经济实力雄厚的财团,以您现行的经济状况和名气,好象还不足以引起到他们的注意力。所以,桃安作为一名普通人员进入36区被绑架,只有可能是故意的雇佣型绑架。”
桃建设干笑几声,叹气问:“为什么你会怀疑他们三个人呢?”
“电话号码将怀疑范围缩小至桃安周围较亲密的朋友,而让我最后怀疑他们的原因,是因为你们三个人描述案件发生的话实在太过详细了。”冯藤卓看着三个人说:“从劫持桃安到面包车离开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如果是一个普通人碰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慌神,头脑空白,根本只能记得一个大概,记忆一定残缺不全,而你们却能如此清楚记得当时详细的经过,甚至绑匪人数,刺青,抓痕也能一一详细说明,实在让人非常佩服你们的记忆力和观察力。”
林瑞生气地大声辩解:“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睛,看得自然比两只眼睛多,我们的信息是互相补充,难道看得清楚也不对吗?”
冯藤卓突然将手在林瑞眼前一晃而过,笑问:“看到没有?”
林瑞奇怪道:“看到什么?”
“我手上的刺青是什么?”冯藤卓继续问。
林瑞没好气说:“你开什么玩笑,这么快又这么突然我怎么可能看得清楚?”
冯藤卓挑眉毛,伸出手,给他看自己手背:“看出来了吗?”
林瑞端详了半天猜测道:“声波?或者是木头?你袖子里还有刺青,露那么点,我怎么可能猜得出来。”
冯藤卓撸起袖子,笑:“看清楚,这不是声波,不是声波,是一条鄂鱼纹身,一条大大的鄂鱼,你看到手背部分只是它半张嘴而已。”冯藤卓将视频重新放一遍道:“现在是寒冷的冬天,你们看屏幕上的人,都穿着大衣、羽绒服,手几乎都躲在衣袖里,你当时对我描述的原话是‘挺大一条,嘴巴都纹到手背上了’,请问在如此一晃而过的时间里,你又是如何清晰看出一条鄂鱼的,难不成你是透视眼?”
7、朋友(2)()
林瑞一时语塞,支吾道:“或许是我当时看错了,我我凭空猜测的。”
“当时你说得可是相当肯定。”冯藤卓对他的狡辩早有预料。他继续问马特位:“马先生请你告诉我,七个绑匪,你是如何肯定?六十秒不到的时间里,想事情都还来不及,你还有心思数人数。”
马特位答:“我的确是看见啦。”
“面包车的玻璃窗是黑色防偷窥的,当时除了司机以外,有一个人曾经从左后方的车门探出脑袋,但是当时你们被限制于右边前车门,背又抵着车门,根本不可能看见脑后的事物,这第七个人是怎么推算出来的?难道您未卜先知?”
“我我大概算错了。”马特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明显底气不足。
冯藤卓继续瓦解他的意志:“另外马先生说,绑匪虽然都蒙着脸,但是其中一个男人的眉骨上有抓痕,似乎很新鲜。这里特别说明一下,如果是新鲜的抓痕,那么这条伤痕起码也是相对比较明亮的红色,如果是有些时间的,则是偏黑的暗红色,这是有本质区别的。在这里,我不得不佩服马先生你的视力,真不是一般的好,我前天去了桃安被劫持的地方,周围六盏灯坏了五盏,有一盏还给光不足,如此昏暗的情况下,你竟然能看到细小的抓痕,还能确定是新鲜的,也就是相对较亮的红色,您是夜视动物吗?事实是黑灯瞎火,根本连脸都不甚分明,更不用说去分清哪种红了。”
现在不但马特位,其他三个人的额头都开始冒冷汗了。
“你们三个从酒吧开始就在说谎。”冯藤卓继续揭穿他们的谎言:“在紫夜酒吧里,桃安根本没有提议去罗地酒吧,因为他坐的位置上方有一个超大的喇叭,吵得人更本没办法与人交谈,一句话也听不见。我问过酒保,当日桃安离开酒吧的时候并没有喝醉,非常清醒,但是现在请你们仔细看视屏里的桃安,他出了酒吧以后,走路连步伐也不稳当了,为什么呢?因为有人给他下了迷药,这才是你们匆忙带他离开酒吧的原因,是为了不让人看见他迷糊的状态,不给将来留下证据,同时也是为了接应面包车到来。”
“后来呢?”桃建设盯着屏幕看,他的儿子果然步履蹒跚,需要人搀扶方能行走。桃安等人走了没多久,一辆白色面包车飞速在他身边停下,几个蒙面人下车用刀将桃安的朋友控制于前车门前,两个人不由分说,用到抵着桃安脖子将其挟持入车,最后扬长而去。从屏幕上看,连劫持的人加上司机果然只有六个人,直到桃安被塞进车,才有一个人从车左后方的车门伸出半个身子,看了下方向,这个角度正好是桃安的朋友三个人的后脑部位,压根不可能看见他。
“请仔细看,当车开过来的瞬间,马特位、林瑞做的是向后退的动作,而你看黄扬,他在桃安的背后做了一个推的动作,接着车里下来的人便很准确的抓住了桃安,并威胁其他三个人。”冯藤卓倒带,放慢动作,果然黄扬的手向车方向作了推势,幅度相当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你们三个人被挟持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显得相当温顺,待桃安被绑走以后,你们甚至都没有去多看看车的逃离方向,劫持的面包车还没有开出街道转角,你们便立刻转身离开了,如果不是知道车去哪里,绑匪的身份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弃?至少也应该多待几分钟,尽可能记住一些重要线索,给以后寻找桃安留点信息吧。”
桃建设有些不能相信,自己儿子竟然是被儿子的好朋友绑架的:“这你们”
黄扬不罢休,顽抗道:“凭一份视频资料,你无法证明是我们干的,你不能冤枉人。”
冯藤卓笑,一脸不在意:“视屏上显示你出了酒吧立刻打出一通手机,这是你向面包车发送的信号,我已经调出你当时拨打的号码,只要找到号码的主人,然后擒拿他们,自然人证物证俱全。”
“你可以随便找几个人扮演,或者捏造证据,你的伎俩我们清楚。”林瑞说。
“你们真的不了解36区,这里虽然是被遗弃的禁入空间,但是这里的人做事喜欢以契约形式作为互相信任的标记。签署契约一方面是为了彼此有酬劳的依据,另一方面是为了防患另一方如果违反约定所能采取的制约、惩罚手段。事情完成可以销毁契约,但是事情没有完成的情况下,契约一定还在,上头有你们的签字,做笔迹鉴定应该不难。”
“我们为什么要绑架桃安,我们是好朋友又是同学。”黄扬不服气道。
“因为三份赌债,总值六百万。”冯藤卓打开桌面三份合同:“你们三个人人人有份,这是我从36区一家赌馆里得到的债务合同,都有你们的签字,大概过两天的时间他们便要来收钱了,而我查了你们的经济帐目,总值不过十几万,连付利息都不够。所以,你们三个人合谋将桃安骗至36区,实施绑架敲诈勒索。”
“如果真是我们就要价一亿,怎么可能只要一千万?”林瑞垂死挣扎。
冯藤卓好笑地说:“这很简单,按照桃安和你们的关系,你们对他家的经济状况应该相当了解,他的父亲到底能酬到多少钱,你们心理都有概念,说得太低还不了钱,说得太高他们来不及筹钱,你们照样得不到,来不及还债是非常危险的,所以加上酬劳和自己应还的份额,九百万正好,留下的一百万大家还有余。”
林瑞不死心道:“那你也得找到36区谁绑架了桃安。”
“这非常简单,从赎金额度便能推算出来。原来我以为是北边的古谷族,因为车上有一块类似与他们使用的令牌,后来发现其实那不是令牌,而是一块腰牌,你们仔细看看放大的图片,顶端有一个孔,是为了携挂方便,如果是令牌就不会有这个孔。”冯藤卓把画面放大,圈出那个细小的孔:“淀铜是稀有的金属,偏偏北边的古谷族并没有使用腰牌的习惯。肯接一千万的绑架案,按照36区的行规,最低也得百分之三十抽成。所以,一千万的算法应该是,你们三个人六百万的债务,加上百分之三十的提成三百万,而你们三个人肯定不甘心做一票单纯只为还债,所以还要加上一百万自己平分的数,这样算下来正好一千万赎金。如此推算,愿意接桃安这样知名度不高百分之三十提成的契约,以及拥有贵金属淀铜做的腰牌,在36区只有一个小团体会接,这个团体叫超扩成。”
“超扩成”如同重磅炸弹让三个人突然僵立在位置上不能动弹,三人同时脸色刷白,额头冒汗。
冯藤卓的手机在滂沱的雨声中响起,他拿起电话,脸上爬上满意的笑容:“桃先生,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