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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克明顾不过来。当下,未做过多推辞,点头答应。
披头散发的女人依旧裹在衣服里,她有些无措,对于前进和后退,她并没有完全的概念。
冯藤卓从钱包里拿出一些钱推到女人面前,他并不想知道她的名字和来历,他知道的越少,这个女人也越安全。“拿着这些钱回家去吧,跟着我们没有好处。”
女人知道,跟着他们,指不定还会碰上更恐怖的事情,她只会跟这些人添麻烦,当下收下钱。她突然想到自己一直穿着别人的衣服,忙要脱下换给博克明。
博克明冷道:“不用还我了,拿去穿吧。”
“谢谢。”女人感激地说,把衣服重新披好。
窗外传来一阵骚动声,只见几名工作人员正爬上铁台检查突然出现的缆车,不过他们似乎并不惊讶,只是稍微做了些检查,就把开关关闭,不再多搭理了,真有点消极怠工的味道。冯藤卓笑了笑,拿出手机,电只剩下一半,信号依旧很弱,无短信、无来电,这个时间,所有手下应该已经过起自己的生活了,下一次聚会会是什么时候呢?
“这一路走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状况,看要不要买点防身的东西,以防万一。”唐老板吃饱了,开始盘算身价性命。但是,这里是旅游胜地,又是半山腰,哪里来的防身装备,唐老板外头跑了一圈,连把刀都没有买到,怏怏地回来坐着喝茶。
四个人闷头吃喝,又休息调整了一个小时,方才离开餐厅。
先把女人送到可以直接下山的路口,看着她消失在山道转角,接下便继续他们的行程。从另一边的山路下到山腰,走索桥直达平凸山,唐老板估计这个过程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
在下山路口的弯道旁有一块山路指示牌,冯藤卓看了一眼,路牌上的标志太眼熟了,他吃惊道:“这个不正是绵延度假村的标志吗?这里也有他们的产业?”只见指示牌上雕着一只巴掌大小,长相奇怪的鸟。眼嘴极大,身体却很小,眼神凶悍,嘴里衔着一枚一折为二的金钥匙。这只怪鸟的雕刻工艺繁复,做工极为精细,虽只是一块指路牌却丝毫没有怠慢的意思。冯藤卓想,这只一路随行的怪鸟真是奇特,究竟它叫什么名字,这钥匙又为什么会断呢?
冯藤卓好奇心起,不急于下山,先去小卖部买些东西,顺便套套营业员的口风。谁知,小卖部的营业员也不知道怪鸟具体名目和意义,但是他们可以肯定,这是一家赞助开发旅游项目大集团公司的标志,绵延度假村也是由这只怪鸟所属的公司开设一个项目。
收获不多,冯藤卓未再多问,与众人一起沿着指示牌下山,去半山腰的索道。山路转弯颇多,左手石壁上长满苔藓和藤蔓,深绿浅出,一片绿意盎然,右手边则视野开阔,群山层叠,浓墨淡彩,又是令一番滋味。青山绿色风景怡人,全当旅行,缓慢下行。众人走了不到二十分钟,一片平地现于眼前,原来已经到达半山腰的凸台。这座凸台凌空而出,两边长着众多怪松,前方与一座铁锁桥相连。铁桥长短不可辨,因为有大部分没入浓雾之中,朦胧之间不能目测。
因为是旅游观光的铁桥,所以即便没于浓雾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过分担忧的。冯藤卓看一眼指示牌,此桥因有一半没入浓雾之中故名半雾桥。见有几名游客已迫不及待上桥,很快没入浓雾之中,冯藤卓等人也走上铁桥,向浓雾深处走去。在即将未入雾前一秒,冯藤卓低头发现,桥上铺着簇新得木板,每块板上赫然印着怪鸟的标志,心里突然有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顷刻,众人完全进入浓雾之中,果然是前不见人后不见人,左右连铁锁都很难分辨,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气候结构,竟然半山腰有如此浓烈的雾气。而且雾气中明显有温度偏高,越往前走灼热感越明显,没走几分钟,已然汗湿后背,呼吸也不甚流畅。
好在这段桥并不长,十分钟就走到了桥的尽头,上得平台雾气也稍淡了些,至少在身边的人能依稀分辨清容貌。
唐老板说:“冯先生,这里已经是平凸山了,我们沿着山道走出雾气再说。”
“好的。”冯藤卓点头。
山道四周依旧浓雾重重,无法用视觉清晰分辨,为了安全起见,建设者特别搭建了一条一米宽的木头山道,左右配备了一整排木栏杆,游客张开双手便可触摸,慢慢引导而出。这条引导道不过五十米距离,一出引导道,浓雾立刻变得稀薄,再往前走十米,便完全脱离雾气,微风吹拂,灼热感顿消。
养虫人第一个出引导道,他的棍子一直捏在手里,以防万一。接着冯藤卓也悠闲地走了出来,回头看一眼引导道,浓雾里只有两排木护栏露出一截木料,再看远处的半雾桥,完全隐没在雾气里,连轮廓也无法寻到。唐老板紧跟着冯藤卓出来,他热汗淋漓,一头的汗,还冒着热气,也不知道是真热着了,还是害怕被攻击吓的。最后一个出来的人是博克明,依旧冷冰冰的表情,一出来,就随手把三个东西丢到悬崖下面,拿出一片刀片对着浓雾,充满挑衅和威胁。
唐好办好奇问道:“博先生丢什么东西下去?那有垃圾桶。”
“头。”博克明绕过脸部抽筋的唐老板,走到冯藤卓身后,不再吭声。
冯藤卓嘲笑般看着引导道,倘若要攻击就过来吧,挑战是有意思的游戏,捉迷藏,是猫最中意的游戏。你们,都只是老鼠,黑暗里来去,见不得光亮。
这场仗打得无声而骇人,没人再提,像未发生。
41、平凸山()
四人顺着山道上行十来分钟,一片空旷的平台赫然出现于眼前,这就是平凸山的一处景点平凸台。走几级台阶上得平凸台,只觉平凸台上的风力较之山道要大一些,三面悬崖,视觉开阔,但因一路看惯了山水,也未觉此处风景比其它地方好多少。平凸台最前端沿边缘处立着一块造型奇特的石头,抽象得表现了一匹奔驰骏马突然于悬崖边止步,前蹄高高翘起,身体向后仰卧,跟人一种迫切的急速的感觉。
“这马上骑的像不像我们一路看到过的怪鸟?”养虫人指怪石说。
细看怪石,果然,骑马的身形虽有几分人形,却也有些几分怪鸟的轮廓。拉着马缰绳的粗狂线条,不像手臂更像翅膀,而那异化的大脑袋和鸟嘴中,一块类似钥匙的石头还未折断。
“以前你没有看到过这块怪石?”博克明走到怪石边,见它原是一整块石料,虽是粗狂风格,雕琢却丝毫不层倦怠,粗狂是风格,精细是态度。石雕周围没有指示牌和介绍牌,底座也未有和地面连接的迹象,像是特意搬来放在这里的,究竟放如此奇怪的石雕在这里用以何为?
“以前没有,绵延度假村的营业范围什么时候扩充得如此大了。”唐老板苦叫:“这平凸台和对面的平凹台原来有一座铁锹相连的,什么时候,铁桥没有了,却成了石头雕刻?”
“铁桥不见了?”博克明走到平凸台边缘,发现平凸台前端有一排未清理干净得铁条残余,未生锈,新旧可辩,这里果然有座桥,却被生生割断移走了。他极目远眺,平凹台就在不远处,可是现如今铁桥都不在了,想去平凹山,也只有下平凸山再上平凹山这么一条路可行了。
养虫人看着平台下万丈深渊,估摸着说:“这样一个来回又得大半天的时间。”
“这么大一座桥,为什么要拆除呢?”冯藤卓瞥一眼铁梁:“这是被生生斩断的铁,切口平滑,如此说来,这个人是要逼我们往山下走了?”
“山下有什么?”唐老板看一眼向下的山路,心里泛着寒。
“不下去怎么知道有什么。”博克明冷漠地看着往下的山路,依稀有游人上下,看出有什么特别。
“既然如此,且花些时间吧。”冯藤卓不以为然,首先往山下走去。
“该再带一个人来的。”博克明进跟其后,冷道。
冯藤卓笑笑,“算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还是不要连累其他人好。”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照着下山的石阶一路斑驳。平凸山高而陡峭,下山虽不如上山吃力,却走得相对小心很多,所以下到山底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下山后,四人朝着前方的平凹山赶去。虽然在山上觉得两座山距离很近,其实下到山下,才发现,两座山之间其实有十分钟距离的路程。一条山路连着两座大山。山路两边的矮地里,种满了茶树,高些的地上上零星立着民舍。不远处还有一片大水洼,水波荡漾,印得满目青山倒立,灰墙粉瓦,彩旗飘飘。
“有家酒店。”唐老板手指水洼对过一间老屋,屋前赫然插着一竿旗帜,写着“秦胜贺”酒家几个字。看老屋有些年代,敞开着门面,曲尺柜台,长条板凳一应俱全,颇有几分乡间味道。
四人走的皆有些渴了,于是决定喝些茶水稍加休息继续上平凹山。通过唯一的木桥来到酒店门口,只见门口墙角堆满酒坛,每坛酒上皆贴着一个胜字,也不知道是酒家对自己的酒满意还是看不起酒客的酒量。
入酒店落座,原来这里不止供应酒,还提供各色饮料烟酒食品,其实就是一间乡间小饭店兼职小卖部。此刻酒店里冷冷清清,几张桌椅空置着,显得有些萧条。
店里只有两人,一老一少。老的估摸五十开外,负责柜台买卖和收银,话不多,一直低头算手里的帐簿。老人算不爱用用计算器,手里的算盘拨得噼啪响,不远处一只大计算器冷落得搁在柜台上。年轻的大概二十出头,负责跑堂的活,见有客人来分外热情,端茶倒水,招待几个人坐下,送上菜谱。冯藤卓看表,见已临近中午,于是干脆点了几个冷菜、热抄,四碗米饭,把中饭先行解决了。
“点了冷菜、热菜不来点酒企不可惜了。我们这有上好的自酿酒,您要不来点尝尝?”年轻人热情地推销墙角里那些酒。
被年轻人一阵推销,众人鼻子里似乎溜进不少酒味。先前因为急着赶路也未曾注意,现在闻来,酒店里果然酒香浓郁,虽未品尝,也能闻到那酒中的甘醇和甜腻。
“这酒有些甜。”冯藤卓看着门外木桥淡然地说。
“我们的酒的确是比别家的酒甜些。”年轻人笑着迎合:“您的鼻子真厉害,要不要来一斤尝一尝。”
“要不来半斤尝尝?我也觉得这家酒好。”唐老板嘴馋道。
“我们赶路,喝什么酒?”养虫人摆摆手:“下次有机会再来喝。”
年轻人还在卖力推销:“买几瓶带些走也不错,旅游都是过客,带些纪念品回去分给亲戚朋友,大家都图个开心。我们这还有专门的小包装,保证不占背包地方,这可是地地道道的土酒。”说完,便到柜台上取了几个小瓶放到他们的桌子上。这些酒瓶只有一个手掌大小,淘制,每瓶也就2两,不占地方,便于携带。
这些酒让养虫人和唐老板心动不已,买回去做纪念或者自己喝都很不错。冯藤卓见大家都很想买,买了些,待事情办完以后分给他们。博克明的背包立刻让十二瓶酒装满,他一脸不乐意。
年轻人一下子推销了十二瓶酒,心情大好,催促着厨房快些上菜。少时,酒店生意开始热闹,一些游客陆续入店,酒店里立刻热闹起来。
四人快速吃完饭菜,让年轻人结帐,价格适中,才两百多。想到出平凹台以后需进入密林,也不知道环境如何,于是冯藤卓又买了四只手电筒装入博克明的背包。
当四人正欲离开,柜台里一直拨弄算盘珠的老者突然道:“我家的酒好喝着,年轻人怎么不带些走呢?”
这老头说话真怪,明明酒已售出,还多次一问。冯藤卓一笑置之并不回答,他眼角瞥见柜台上直线距离的算盘和计算器,心道,更新替代是不可避免的,即使你家的酒真的有过人的口味,买的人也只是假装喜欢瓶子的古旧,而非真有懂酒的品位。
“走吧。”博克明跨出门槛,顺带把走在后面的冯藤卓拉出酒店,他冷扫一眼老者,不客气道:“矛盾不矛盾?”
老者摇头,轻笑道:“这个年轻人好难相处。”
“这年轻人惹不得。”冯藤卓笑打圆场,眼里看着老者算盘珠上发力的手指松了下来:“何况,老人家不是要我们慎喝嘛。”话毕,也不等老者再反驳,随众人过木桥匆匆离去。
良久,老人抬头望一眼已然空落的木桥,摇头叹息道:“我让你们慎喝也是让你们慎往,这些年来,有多少人不是白白爬了一座山,两手空空而归,倘若人人都能轻易取得,又何必要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