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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决定不让你见了,自然就是毁掉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郭团长的脸上并没有报复后的快感:“现在,谁都不知道孩子去哪里了,你死了这条心吧。”说完,郭团长便拨打了保安的电话,让人把何扬名丢了出去。
从此以后,郭编辑成了郭导演,不婚不育也不再见何扬名,而何扬名则徘徊于轻纺市场附近,每日举牌寻子,一晃便是21年。
说完这些,何扬名已经痛苦地泪流满面。他懊恼、后悔、无奈、悲痛、绝望,无论如何,都无法打动郭导已经冰冷的心。这些年,他早就不指望郭导能给自己任何答案,但是当听见郭导的名字,他依旧忍不住悲痛万分。
“好了,我知道你们其实不是来给答案的。”何扬名倾吐了这些年的苦痛,心情倒舒畅了一些,思绪也变得清晰起来。“郭团长,不对,现在应该叫郭导了,她还说过什么?”
博克明冷冷回答他:“郭导说‘任何事情,都有着你所不能控制和想象和联系,他们让你开怀的今天,也可能是让你痛不欲生的明天。’”
何扬名听完之后苦笑:“是啊,痛不欲生的明天。都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郭导把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销毁了,也不知道她从前联系的是哪家唉,必须得认了,没办法了。”
“你没问过你的‘熟人’?”听了何扬名的事,博克明对其没有一丝好感,他不觉得现在的后悔和伤心能掩盖何扬名当时犯下的罪行。只是现在需要何扬名提供线索,才只能压着火气发问。
何扬名摇头无奈说:“打听过,不是一条线上的,完全没线索。这二十年断断续续得都没了联系,哎”
博克明冷冷问:“那么你在坚持什么?坐在那里期待有一天郭导会感动?”
何扬名愣了愣,无奈摇头:“不知道。”
“其实,郭导的答案已经有了,你这种坚持她肯定会视而不见。”冯藤卓看着何扬名的眼睛,他也对何扬名没有好感,但是他能理解何扬名作为一名父亲失去孩子消息的痛苦。
“不甘心。”何扬名终于吐出三个字。
冯藤卓说:“何先生,恕我直言,你不甘心也是多余。郭导的结果已经给您了,一个母亲看着儿子躺在床上,不能陪伴,不能见面,延续着近三十年的痛苦,没有止境,任何人都无法做到原谅,这才是人之常情。”
何扬名点头:“明白。”
冯藤卓继续说:“你们之间的怨气消不掉的,与其如此苦苦追寻,不如去做点有意义的事,帮助那些失散的家庭也好,给予他们一些抚慰也好,赎你曾经犯下的罪行,也许来得更有意义。”
“见不到了?”何扬名抬头像是对冯藤卓确认。
冯藤卓放缓口气说:“这么多年了,希望很渺茫。”
“罪有应得,罪有应得。”何扬名自言自语,然后目光呆滞地坐在原地。他就这样呆呆地坐着,思绪里都是过往,年轻、走红、赌桌、别人的孩子、哭笑的家庭、怀里的孩子、疯狂地寻找、冷眼的妻子、绝望地报复所有一切如镜头般来回回放,前进后退,悲愤后悔。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何扬名的眼球突然动了动,突然,他一头撞到桌子上,发出咚一声巨响,紧跟着桌面上便传来他的嚎啕大哭。他一边捶着桌面,一边痛哭流涕,惹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服务员原想上来阻止,却被博克明手中的枪吓得退避三舍。周围客人也是无奈,只能由着这一桌哭天抹泪得默默忍受。
大概又过了二十来分钟,何扬名的哭声渐渐变弱,最后化作不能停止地抽泣。他极力控制着,终于在喝下半杯咖啡以后,稍稍平静下来。
“说的没错,伤心都是多余的,罪有应得,是该去补偿和赎罪了。”何扬名放下一直背着的斜挎包,从里面拿出一只香烟盒大小的铁皮盒子。他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红一蓝两团黏连在一起的橡皮泥。这两团橡皮泥有些发硬,时间应该已经极为深远,只见何扬名小心取出橡皮泥,悲伤地看了几秒,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伸手,捏住橡皮泥底部,从橡皮泥里拔出一个如“冖”,两侧带钩的透明钉子,放到桌子上。他手里依旧拿着那两团已经完全粘合在一起的橡皮泥,含着泪说:“果然,时间久了,不需要辅助力,它们也能黏在一起。”
“你手里是什么?”冯藤卓问。
“红色是甜果泥,蓝色是早田泥,这两种泥土因为品种特异,是无法粘合在一起的。”何扬名小心把两团橡皮泥放回铁盒里:“从前我儿子喜欢用这两种泥耍着玩,两相粘,又黏不上,干着急。这两团是他当时玩过的,我一直存着。后来他失踪了,我找了很多方式想把它们粘合上,然后可以交到他手上。”
冯藤卓看着泥巴说:“强制粘合应该是有办法,但是太刻意了,又违背了自然融合的意愿。”。
何扬名有些惊讶,虽而苦笑:“你说的话和当时一位陶艺大师很像。我去找她寻求方法,她也是这样说的,说要一切随从自然。后来见我实在是想把两团泥粘合,她便给了我这根小指粗细的钉子。她说那钉子是在古玩市场淘到的,一眼见到便是缘分,便买了下来。如今看我这样焦急连接两块泥土,内心也有些触动,便将这钉子送给我,让两团泥连接了起来。说来也怪,钉子进入以后,两块泥便牢牢黏住,它们之间也不冲突了。”
“这是强制的方法,和这位陶艺大师的顺应自然是有些冲突的,”冯藤卓说:“但是两团泥现在没有钉子也好好的连着,应该是顺应了自然,她是助了你一臂之力,帮你在面对顺应自然。”
何扬名点点头:“她说,有一天我想通了,一切随缘,便可取掉这钉子,那个时候粘合不粘合便有了定论。”
冯藤卓说:“看来,你基本想通了,否则也不会冒险拔掉连接的钉子。”
何扬名苦笑:“该粘合的时候它们自然会粘合,不是外力所能控制的。想通了真的想通了赎罪、弥补才是正途。郭导受的苦在下万分歉意,无法补偿,只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以此弥补。”
冯藤卓点头,表示赞同。
“好了,告辞了,谢谢你们今天来告知一这切。”何扬名收好铁盒,恭恭敬敬地感谢两人:“谢谢!”说完,拿起他的寻人启事牌,默默离开。
“但愿他能忏悔。”冯藤卓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淡淡说。
“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丢失孩子的家庭的痛苦,”博克明冷道。
冯藤卓说:“是啊,这种痛苦绵延流长,好不了。何扬名不正尝着这些痛苦嘛,他的罪太深,一点点去赎吧。”
外头透过一丝光亮,似乎雨已经停了,空气也好像变得清新了许多。
“这就是传说中的指明针?原来长着个样子。”博克明拿起桌子上的钉子,小拇指的长度,像个钦书用的骑马钉,成‘冖’字,内侧有些扎好,似乎带着许多微笑的钩子。
冯藤卓接过钉子,反过来,在内测中间小凹槽内发现一个“遇”字。第一根钉子终于找到了,冯藤卓看一样博克明:“走吧,回据点。”
“是。”博克明点头,飞刀出手,钉在不远处三张桌子的正中心。那几个刚要动手的人瞬间都僵化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两人走出了咖啡馆。
到了外头,博克明看见自己停靠的车后面,几个面露凶光的年轻人已经等在那里,正是刚才被博克明射中轮胎的那一伙人。
博克明一边走向自己的车,一边拔枪,对准其中一人的耳朵射去,一子弹就将他耳朵上挂着的耳环打了下来。紧跟着,他右击一名彪形大汉的胡子,贴着对方的下巴,给他把下半截的胡子给剔了。最后,他的枪口对准一个戴帽子的矮个子眼睛男人,子弹过后,眼镜架散落,露出了小个子一脸惊恐的表情。
博克明和冯藤卓顺利坐上自己的车,那些“围观”的年轻人没有一个敢再走上一步。他们与博克明的车保持着三米的距离,只用愤怒不甘的眼神目送着他们离去。
“今天你心情不错。”冯藤卓看着后视镜里手舞足蹈的那群年轻人,心想你们运气真不错,今天博克明没有伤一个人。
博克明踩着油门冷冷说:“是他们运气好,今天拿错枪了。下次让范篱不要把费的打鸟弹珠枪做的和我的枪一模一样。”
冯藤卓:“”
210、短信(1)()
十天以后,雨终于彻底停了,不在深夜里突袭,不在白天明目张胆地挑衅,趋于平静,恢复常态。
这天,天色微晴,博克明从酒吧回到据点。刚进门,手机就吵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见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他点开信息,有点意外,郭老太竟然给自己发了条长短信。内容大致如下:
嗨,你好,年轻人,我知道你的名字了,叫博克明,36区你的脑袋价格可不便宜,哈,够排一部长剧了。好了,开个玩笑,估计你那冷酷的样子,连嘴角都不会抽动一下的。
万蛇口已经没有寻觅的影子了,你应该是找到答案了。听说小丑现在开始做“寻找孩子”联盟组织的义工了,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总算是愿意正视自己的罪了,无关好坏,是他自己的问题,懒得评论。
好了,后天演出结束,要开始新的旅程了,听说e城良医颇多,得去碰碰运气。恰好我儿也在那里治疗,正好看儿工作两不误。
好了,啰嗦到这里,你一定在骂老太婆话多,不多说了,再见了年轻人。遇见你很高兴,也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另外,你真的和我儿子很像,倔强傲慢,爱隐藏情绪。你们都是好人,会有好运的。拜拜!
郭导
博克明冷冷看完消息,坐进沙发里,在屏幕上点了几个字:“老太婆保重!”之后,便再无多余的举动了。
突然,走廊里再次传来开门的声音,紧跟着郭源和阿克鲁的声音先后传了进来,两人一边走一边还在聊天。
“不知道呀,反正首领说放郭娉的大假,咱么就别再发消息骚扰她了,她也有她的生活,一天到晚跟着我们一堆大老爷们也不好。”郭源的声音穿过走廊灌入客厅。
“说的是,”阿克鲁抱着个电脑走进客厅,看见博克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随意打了声招呼。
“首领呢?”郭源也走了进来,把手提包扔在一边的架子上。
“不清楚。”博克明看着手机,分销镇醒剂的经销商发来消息,说有升级版的销镇醒剂,问博克明要不要。博克明定了三盒,一盒十二支。
“叫个外面来吃吧,好饿。”郭源说,从茶几上拿起一些单子,然后问博克明和阿克鲁:“你们吃不吃?”
阿克鲁接过菜单,一边看一边说:“我要干炒牛河、咖喱饭,一杯咸柠七。博克明要吃什么?”
“不要。”博克明依旧看着手机,手都没伸。
阿克鲁收回单子对郭源说:“替他点一个海鲜面,这货最近是减肥还是怎么滴?都不要吃饭了。”
“哦了。”郭源拿电话点餐。
过了半个多小时,餐就送到了。
阿克鲁把海鲜面放在博克明面前,顺手没收了他的手机。然后在博克明即将发作之前说:“手机里的程式旧了,替你升级。”然后递上筷子:“大少爷,麻烦您先吃口饭吧。”
博克明撇嘴,不爽地接过筷子。
阿克鲁把手机插上电脑,找到程序,让它自己慢慢升级。然后打开自己的饭盒,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最近你们有没有去过36区的勺海?”郭源吃饭快,三两下就干掉了一盒叉烧饭。
“勺海是热门景点,怎么了,海水干了?”博克明不太喜欢吃面,但是吃几口倒也感觉饿了。
郭源放下碗筷,喝一口奶茶说:“勺海附近不安全,一个月里飘上来二十几具尸体,各种死法。今天路过那里,又飘上来一具,女尸,都涨开了。”
“在36区,你还没看够尸体呀。”阿克鲁撇撇嘴不以为然。
博克明停下吃面,问道:“怎么死的?”
“表面看不出,得尸检。”郭源想了想,略带神秘地说:“听周围的人说,这女人五天前在勺海附近出现过。和她同行的是个年轻男人,没想到,五天后她就浮尸了。周围居民说,他们是入了森林道了。”
“什么森林道?”博克明问。
“勺海是风景区不假,平日里也是人气极旺的。只是当地有个传说,说勺海周围的小树林有条‘森林道’,一旦有人走上去就无法绕出来,这条道会带着人慢慢靠近一个变态狂的房子,最后,成为变态狂发泄的对象、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