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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点点头,泪流满面,其实这里那么多具尸体,也已经把他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把指明针扔哪了?”博克明继续问。、
孙芸冷冷说:“那不过是个垃圾而已。”
博克明从墙边找来一根棒子,走到墙边那堆垃圾边,倒腾起来。拨开那些残羹剩饭和失败化学物品,终于在快翻到底的时候,一根被红色血液和垃圾包裹的骑马钉形状的针出现在他眼里。博克明挑出指明针,带好塑胶手套去实验室一侧用自来水下冲洗,又抹了很多肥皂和消毒液处理,很快,一根透明晶莹剔透的指明针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灯光里,它的中间内测写着一个“饶”字。
谁都没有料到,第三根指明针竟然来得如此突然,一时间都感觉措手不及。
“问题和答案你都得到了,”孙芸再次开口,打破平静。对于指明针,她没有特殊的感情,也没有特别的意识。她只想知道结局:“你想如何?”
“不想如何。”冯藤卓示意郭源和阿克鲁扶住聂邵,他们已经完成契约,即将离开。
“你只是来找这个人的?”孙芸有点不相信:“你不是那些失踪者家属派来的侦探?”
冯藤卓摇头。
孙芸冷笑:“看来,那些人果然是没人在意的。”
冯藤卓淡淡说:“任何人都会有人在意,只是时间的问题。你觉得没人在意你,那么你忠心耿耿的管家,这些年付出的又算是什么呢?”
孙芸的笑容凝住了,她如何也笑不起来了。“你出去会把一切说出来吗?”
冯藤卓只是说:“那些人都已经出去了,这里迟早是要被人知道的。别再执着蓝梅,那也许只是假象。”
“你觉得有蓝梅吗?”孙云突然问。
“应该没有。”冯藤卓回答的不置可否。
孙芸追问:“为什么?”
冯藤卓淡淡说:“时间已经证明了一切,有哪个人真的找到?只有传闻,从未有真实出现。”
孙芸淡淡的说:“千凝万聚此一滴,谁知香出苦寒来。”
冯藤卓看一样她失落的表情说:“或许,蓝梅本身只是一场梦。”
“作为旁观者,你觉得这样做该打几分?”孙芸戏谑地问。
冯藤卓依旧淡淡地回答:“孙小姐,你的报复已经很彻底了。你恨的人残了、疯了、死了。她所波及的人都成了腐烂的浮尸。张家也没有再出现期许的男丁,想必以后也不会出现了。这样的报复还不彻底?还不痛快吗?”
孙芸不甘地嘶吼着:“不够这点算什么”
“呯”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响,一切瞬间趋于平静。
管家颤抖的双手握着一柄手枪,黑色的枪口对着张芸的太阳穴。此刻,张芸的太阳穴上有一个黑色的洞,汨汨得往外留着鲜血。
“对不起小姐,够了,已经够了!”管家对着半垂着脑袋已经气绝地孙芸哭喊着:“二十几个人,太可怕了够了,小姐,都结束了。你等着,我这就来!”说完,他就将枪口塞入口中,扣下扳机。“呯”一声之后,就栽倒在了孙芸的轮椅边。
地下室里一片安静,谁都没有说话。这场报复太过惨烈和决绝,没人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或者评论什么。因为你不是当事人,你无法体会他们的痛苦和哀伤。
225、曾音(1)()
回到据点三个小时以后,聂邵的爷爷奶奶就赶过来了。按照事先约定,聂邵隐瞒了自己的经历,只说是躲债,才会隐没在无人区里不敢路面,才会熬得如此憔悴和落寞。
话说到这个份上,聂邵只能坦白欠下1200万债务的事,也许是经历了太久的寻觅,如今见到聂邵无恙,家人只感觉只要人安全回来,钱财都是身外物,都是可以不要的。于是,他们打算卖掉一间原来为聂邵准备的婚房,再贴上些存款来补聂邵的债务窟窿。同时,两位老人也警告聂邵,下不为例,再犯家里可就真没钱替他顶债了,聂邵自然是立刻点头答应。
临走之时,聂邵的爷爷奶奶将一只小小的卷筒交到冯藤卓手里,他知道,里头装着遗落未忘却之歌…集结志——歌颂者的章节。至此,这份契约算是顺利完成了,从此互不相欠,友好往来。
待三人离开,冯藤卓从卷筒里轻轻拿出那张古老的歌谱,泛黄的纸上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宫、商、角、徵、羽等字,另外还有很多辅助的标记、字、形状作标注。这份乐谱有a3纸那么大,排列得也很规整,横竖有序,但是根本完满看不懂。
“看得眼睛酸。”费爬回屋顶,打个哈哈。
“看得头疼。”阿克鲁捏着太阳穴,作无奈状。
“我连脖子都觉得别扭。”郭源捶着脖颈万般无奈。
“其实我也没看懂。”冯藤卓笑,合上曲谱:“不如找个人替我们解吧。”
“谁呀?又要见哪位大师了?”郭源问。
“曾音。”范篱回答他。其实冯藤卓早就料到就算拿到歌谱,以他们的乐感是根本不可能看得懂分毫的,所以一早让范篱去联系了曾音,希望从她那里获得一些有用的帮助。
“啥时候去?”郭源问。
冯藤卓回答:“明天一早。”
“对了,今天是不是要去接麝月回来了?”费在屋顶说。
冯藤卓笑道:“博克明去接麝月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说话间,博克明来了电话。
“接到了?”冯藤卓问。
博克明在电话那头说:“没有,都过去三班火车了。电话也没有打通,怕有问题。要不我过去一趟古旧电影馆看看。”
冯藤卓说:“她早上就离开古旧电影馆了,到了坐上车还给我通过电话,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应该不是找得到找不到的问题。你先回来,我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了。”
“被劫持了?”博克明问。
“差不多,你先回来。”冯藤卓挂掉电话,很快从通讯录里找到很久前庄颂松留给自己的一个旧电话号码,拨过去。
接电话前有一秒空白,然后才传来庄颂松的声音,似乎还有点惊讶的口气:“诶?冯先生久违了。”
“麝月呢?”冯藤卓直截了当地问。他的问话立刻引起周围的注意,这时候大家猜意识到,麝月失踪了。
“什么?”庄颂松奇怪地问。
冯藤卓懒得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上回你找前行之杖落空。紧跟着指明针你也没能挤在我们前面获得。所以只有抓了这次机会,拿麝月作为筹码。别装了,你装的不像,不如坦白点,谈条件吧。”
“你还真是哈”庄颂松干笑两声:“很简单,我要你拿到的所有东西。前行之杖,3根指明针。”
冯藤卓直接说:“可以给你,但是指明针只有2根。”
“你觉得我会信吗?”庄颂松反问。
冯藤卓并不想多解释,因为他说得再多,庄颂松也不会相信自己,于是他说“现在就只有2根,如果你一定认为我有3根指明针的话,就必须给我时间去取第三根。”
庄颂松干脆地说:“三天。”
“没问题。”冯藤卓点头。
庄颂松口气里颇为得意:“三天以后你还打这个电话,我告诉你碰面的地点。”
冯藤卓说:“可以。”
“那我就等着收货了。”庄颂松高兴地挂掉了电话。
“什么情况!庄颂松掳了麝月?”阿克鲁不满地说:“现在就找到他的地址,弄死他。”
“他有心躲我们,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找到的。”冯藤卓想了想说:“我现在和范篱去找曾音那查第三根指明针。你们三人,我有任务委派。”
当下,冯藤卓稍稍布置了一番,各人领命。
早上九点光景,冯藤卓和范篱已经坐在了曾音的办公室里。这间办公室约七八十平方,全敞开的空间。四面墙壁,两面摆满了顶到天花板的书架,两面墙壁则挂着、靠着各类古今乐器。办公室后方还摆着一张硕大的办公桌,左侧堆满了各色乐谱,右侧则摆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的usb连线则和一侧的古筝紧密相连。
曾音年纪不大,四十多岁,已坐上教授的位置,近年来备受业界推崇。她本人倒是不以为然,她是音痴,只在意乐府,却懒理名利之事,所以活得潇洒,可以尽情施展才华,也可潜心研究她的乐谱。
冯藤卓和范篱走进办公室,曾音从角落里拖了两把椅子请他们坐,然后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两杯水递给他们。冯藤卓和范篱走进办公室,曾音从角落里拖了两把椅子请他们坐,然后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两杯水递给他们。
“谢谢。”冯藤卓接过水,看了眼,水面上飘着一层灰,想是这杯子也是买来有点日子了,没放在包装袋内所致。他客气地把水杯放在前面的小凳上,为了避免尴尬,立刻拿出乐谱,递了上去。“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好的好的。”曾音看见乐谱就眉开眼笑,她立刻拿出白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接过乐谱,跑到办公桌前,在一张竹帘上将乐谱小心展开。她俯身望着乐谱,眼神里写满了紧张、兴奋与不安,更多的则是欣赏和无限感慨。有时候她点着一个字作沉思状;有时候她又拿来一柄放大镜,逐字逐句地研究半天;有时候她又会跑去书架的地方,翻出几本书一通翻阅,然后点着脑袋回到乐谱之前。如此往返,她早就忘记了前来请教的客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
窗外的光线换了角度,冯藤卓和范篱已经在这里干坐了近两个小时。好在他们两个都是极有耐心的人,无论曾音发出何种疑问、怒骂、嗤笑他们都能够坦然面对,只是轻轻看一眼,然后淡然处之。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曾音终于从远古的时代回到现实。她长长吁出一口气,嘴里赞叹着:“太精妙了,太精妙了!你们带了的乐谱真是太妙了。”
冯藤卓礼貌一笑,等着她继续说。
果然,曾音已经迫不及待地解释了:“遗落未忘却之歌——集结志收录着各种奇闻异录,其中藏着无数诗歌和乐谱。这歌颂者就是其中最为有意思的一篇。”
“这谱子只有曲却没有词,怕是这位歌颂者是位无名氏,所以以无词之曲来应他的不知名姓。”冯藤卓淡淡说出自己的看法。
曾音有点吃惊:“你虽不知道乐谱,却对人间事看得够透彻。”
冯藤卓依旧淡淡地说:“您也看得不少,都在这曲辞之中尽显。”
曾音了然,哈哈一笑,继续说道:“话说这位歌颂者的确是个无名氏,但是他有一份相当不错的职业——唱官,这份乐谱与其说是讲一个人,不如说是讲一份职业。”
“唱官?”冯藤卓来了兴趣。
226、曾音(2)()
这唱官并不是什么官吏头衔,而是一份维持生计温饱的职业。相传古代,每年的节庆日、或者家宴之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都要请一位唱官,站于北面,身后只放一大盆水,从宴席开会便娓娓唱诵。他的声音不可盖过人潮,要恰好唱到正好自己能听见,或者从他身边走过的人也能听见,才算有用。”
“他唱什么?”范篱好奇问。
曾音看向冯藤卓,似乎是在等他回答。
“朝北而立,背后放盆水是要站在‘事实当下’说事,得有理有据。”冯藤卓笑笑说:“大概他唱的是这家人‘背水一战’的艰辛,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诉苦。”
曾音再次哈哈一笑,她有点被冯藤卓通俗的解释逗乐了:“说的没错,唱的就是‘背水一战’的艰辛,说白了,就是这份家业,都是他们通过辛苦、努力奋斗出来的,每一份成功和荣耀都不是白白得到的便宜。”
范篱受益匪浅地说:“还有这种职位。”
曾音点头,继续说:“唱完苦,便是颂未来。首先要感谢上苍、感谢神明、感谢人事物,然后歌颂未来美好,憧憬并期许。”
冯藤卓和范篱点点头,表示理解。
曾音解释道:“唱官要从宴席开始一直唱到宴席结尾宾客散去,才算完成,因为时间极长,歌词复杂且各不相同,所以他们也就获得了‘歌颂者’的美名。一般唱官都有自己一套唱词无法集中记录,唯曲调却是高度一致,这份歌颂者的曲谱正是众多曲谱中的一份。”
冯藤卓静静听着,但是他的确没有发现任何和指明针有关的问题。
“不过”曾音突然话锋一转:“这份歌谱只能说是一半真品,一边赝品。”
“歌谱被切割过了?”范篱不解。
“不是,”曾音摇头,解释道:“你们来看看就知道了。”曾音站在桌子边,等着冯藤卓和范篱走上来,然后点着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