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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大正想是谁急着赶船,才发现是顾然醒和小七。
“你来做什么?”舒大立在马车旁,问道。
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
顾然醒张望着码头,问道:“她走了?”
“自然是走了。”舒大回道。
“她怎么都不同我说一声。”顾然醒低声抱怨道。
“你们昨晚没说?”舒大皱着眉打量着顾然醒。
“我忘记问了,她也没主动提。”顾然醒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们也不熟吧,小妆妆不会告诉外人这些事的。人都走了,跟我一起回去吧。”舒大说着,走上了马车。
“我哪里是外人。”顾然醒嘟囔了一句,也跟着上了车。
小七见顾郎上了马车,自然也要进去。
“你在外面陪车夫吧。”舒大的侍女玉琳毫不客气地拦住他,先行进了车内。
小七偷偷打量马车内的位置,的确没有什么空余的位置,只能悻悻地坐在车夫旁边。
第二十章 送别()
抓住玉笛的一瞬间,方汝的手被叶圣心拽住。
两人一侧的手还牵着,另一侧的手诡异地交握。
“怎么,不会想吹笛吧?”叶圣心放开她另一侧的手。
方汝讪讪一笑,摇着头抽回手。
她学什么都快,看诊写药方,哪怕抓药都不成问题。
唯独笛子,大概她真的没天分。
每每练习,对着湖吹,惊扰了白鹭、天鹅、野鸭;在山林里吹,都能引来野兽的群嚎。
“还不是良辰美景,想听师父吹奏一曲嘛。”方汝娇笑着摇着两人牵着的手。
叶圣心松开牵着方汝的手,取出玉笛,敲了一下方汝的脑袋,道:“早说就是了。”
方汝摸着脑袋,撅起嘴扭过头。
叶圣心也不再管她,自顾自吹了起来。
好一幅美景,春日桃花掩映,踏水行舟,舟上娘子戏水、郎君吹笛,笛音和风。
胡宅。
顾然醒回了胡家娘子倚在栏杆上,望着池里聚集的红鲤鱼,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舒大和叶圣心的场景。
那日,风和日丽、春光明媚、桃花盛开。
他和父母出游,到了余杭。
他好玩,偷偷溜到西子湖畔,一路追着白鹭戏耍,想回去时却寻不到回客栈的路。
蹲在湖边迷茫地抱着自己哭泣时,听到了从湖上传来的天籁笛音。
他顾不得自己一脸泪水,站起来呆呆地望着逐渐靠岸的船只。
男子白衣如谪仙、玉笛斜握,一娇俏美艳如桃花般的女子正立在一侧,如同一对璧人。
两人携手从船只上走下来,他着了魔一般上前。
男子见他上前,问道:“小童,可是走失了?”
而那时的方汝松开了叶圣心的手,从怀中取出手帕,蹲下来给五岁的顾然醒擦了擦脸上还未干涸的泪渍。
“走失就哭鼻子了呢。”
顾然醒任由方汝擦着,双眼呆呆地望着叶圣心。
“家住在何处?我们送你回去。”叶圣心见他不回答,放缓语气问道。
“会稽。”顾然醒擤着鼻子说道。
“那你怎么跑到余杭来了。该不会离家出走吧。”方汝觉得好笑,收好帕子问道。
叶圣心瞥了她一眼道:“你以为人人同你一样。”
方汝闻言,回道:“那师父就又要收养一个了。”
顾然醒这才看着眼前眉眼妩媚的方汝,说道:“同阿爹阿娘来的余杭。我出来玩,找不到路。”
叶圣心无奈而宠溺地看着方汝,问顾然醒道:“还记得住哪里吗?”
顾然醒摇摇头,他不过识得几个字,念过《三字经》、《百家姓》。
而那客栈名字他出来前记得分明,现在却完全没有印象了。
“那愿意先和我们回去吗?我们是医师,就住在归心堂。”方汝问道,怕他不同意便解释了自己的身份。
顾然醒看了看眼前的方汝,又抬头看了看一脸温和的叶圣心,迟疑了一阵终是点了点头。
“师父呀,就是厉害。出门都能捡到孩子。”方汝起身,牵住顾然醒的手,说道。
“这次不是你捡的么?”叶圣心牵起方汝的另一只手,反问道。
“我看呀,他是被师父的笛音吸引的。”方汝看着顾然醒微微一笑。
闻言,叶圣心也去看顾然醒。
果然,他正盯着他的玉笛。
“娘子,到了。”玉琳见舒大还陷在沉思中,提醒道。
“奥,好。”舒大从回忆中惊醒,搭着玉琳走下了马车,踏进院落。
院落里静悄悄地,这个时间郎君们早就离开,小娘子们还在补眠。
只有几个奴仆穿梭在庭院中,却也不曾发出什么声音,怕惊扰了众人的休息。
舒大看着这庭院深深,有些感慨。
当时就这么离开了。
眨眼,七年了。
她的梦里,只有余杭、西湖、那人。
却再也回不去了。
之后叶圣心派人到处打探消息,却一直不曾有什么线索。
甚至亲自带着顾然醒前往会稽,的确找到了他父母的居所,却听街坊说几天前就搬走了。
叶圣心询问了顾然醒的意见便带他回余杭,却也留下信给街坊以防他父母回来。
以后的日子里,顾然醒就成了归心堂的小学徒,打打杂、收拾收拾东西。
直到方汝的及笄礼。
那日,天气晴朗,叶圣心请了隔壁的陆大娘为方汝梳头。
他早已请玉匠雕了桃花簪,只为今日。
当叶圣心取出檀木盒内的桃花簪,插入方汝梳好的随云髻时,方汝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白衣男子。
终于等到这一天。
只要他开口,她便是他的妻。
“汝姐姐真好看。”顾然醒笑嘻嘻地凑上来,递上自己从会稽拿回来的女儿红。
“谢谢然然。”方汝看向一脸期待捧着小酒坛的顾然醒,接过女儿红笑道。
叶圣心也温和地摸了摸顾然醒的脑袋。
见他们如此,方汝想起初见顾然醒时对叶圣心的打趣,说道:“师父,不如今日收然然为徒吧。”
叶圣心看着眉目如画的方汝,又看了看粉雕玉琢的顾然醒,点点头道:“也好,今日宜收徒。”
“师父什么时候改算命了?”方汝站起身,挽着叶圣心,笑颜如花。
“就今日。”叶圣心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走到陆大娘身边道谢,“多谢大娘了。”
“不必客气,叶医师平时对我也是多加照拂。那,老身就先回去了。”陆大娘说着,就要离开。
方汝忙上前拦住,道:“大娘,师父还要收徒,您留下做个见证人吧。”
“那……好吧。”陆大娘见她如此也不推脱,留了下来。
方汝遣小厮取来酒盏,拆开顾然醒刚给她的女儿红,倒进酒盏,在一旁备着。
顾然醒就着方汝行及笄礼的红毯,行跪拜大礼,三次叩首后接过方汝递来的酒盏,敬向叶圣心。
“第一次听说拜师礼敬酒的。”叶圣心笑着瞥了一眼方汝,却还是接过了顾然醒敬的酒,掩袖浅酌了一口。
“现在,你就是我叶圣心的徒弟了。”
叶圣心收顾然醒为徒,倒不全是看在方汝的份上。
这两个月的观察,他发现了顾然醒身上有着学医的天赋,性子也平和,他一身医术也能得以传承。
方汝身为女儿家,总还是有些不便的。
“师父。”顾然醒望着眼前站立的叶圣心,喊出了他梦寐以求的两个字。
这两个月他每日看叶圣心诊病,心中很是钦佩,平时就追着堂里的小厮识药,当然他也羡慕叶圣心的笛技。
“我有小师弟了。”方汝开心地拍手说道。
说话间,叶圣心扶起了顾然醒,
第二十一章 同行()
“今后,你上午先随我识药,下午我抽一个时辰教你笛技。其余时间依然留在归心堂帮忙,有问题可以问你师姐。”叶圣心耐心地对顾然醒说道。
顾然醒点点头说道:“是,师父。”
“这玉笛,为师就赠与你。”叶圣心取下腰带上配着的玉笛递给顾然醒。
顾然醒不可置信地望着叶圣心。
“师父给的,你就收下呗。”方汝见顾然醒的模样觉得好笑,一把拿过叶圣心手中的玉笛塞到顾然醒手中。
虽然她喜欢师父吹笛,不过她总会亲手送他一支的。
顾然醒看着手中的玉笛,寻思着自己也该给师父礼物。
但是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可以送给师父。
突然,他想到自己身上佩戴的玉佩,立马取下来奉给叶圣心。
“师父,这是然然给师父的。”
叶圣心知道拜师礼的确是有这一块,但因为顾然醒是暂时留在归心堂且身上也没有钱,他并没有打算收。
但是此时,顾然醒自己拿出来,他也不会违了小徒弟的心意。
叶圣心郑重地接过玉佩,说道:“为师暂时替你保管。”
“小师弟,是不是该给师姐一点见面礼呢?”方汝见两人忽略她,伸手捏着顾然醒的脸说道。
顾然醒拍开她的手,指着一旁小厮捧着的女儿红道:“可不是已经给了么。”
“然然,真小气。这是送我的及笄礼物,见面礼得分开。”方汝说道。
“师姐,也没给呢。”顾然醒反驳道。
方汝只听过新徒弟给同门师兄弟见面礼的,哪有人反过来讨要。
不过,这是她喜欢的然然。
“师父都给你玉笛了,我还有什么好给你的。要不下次给你做身新衣服吧。”
方汝觉得然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做几套新衣服给他也不错。
“那可说好了。”
顾然醒也有好久没穿新衣服了,方汝愿意给他做衣服他当然开心。
“那给我的呢?”
方汝怎么会忘记小家伙还没答应送他见面礼呢。
顾然醒狡黠一笑,道:“下次给你。”
小七见顾然醒愣愣地看着鱼池,忍不住轻声唤道:“顾郎,顾郎。”
顾然醒听到喊声,眼神开始聚焦,回过头看小七,道:“怎么了?”
“顾郎,该回去用膳了。”小七提醒道。
顾然醒望着小七失笑道:“小七,你眼里就只有食物么?”
小七正要反驳,而肚子不争气地开始咕咕叫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那走吧,早膳也没用。”顾然醒说着,穿过长廊走向潇湘苑。
小七紧跟着追上去。
顾然醒正往潇湘苑走着,突然想到下个月就是舒大的生辰。
往年,总是三人一起过的。
舒大来了扬州后,一开始师父还会特地跑来扬州为她庆生,后来只是让人捎东西来。
如今,师父出游前,什么也没有吩咐。
顾然醒想着既然自己在扬州,总可以提前送她生辰礼。
收不到师父的礼物,她总是会失望的。
他代为相送,未免不可。
“下午再去趟西市吧。”
小七有些纳闷,昨日不是去过了么。
“顾郎,可还要再买些什么?”
“去谢谢那位老丈,再给舒大买些礼物。”
顾然醒说到西市,又想到那位算命先生。
还真得好好谢谢他。
“顾郎昨日发生什么喜事了么?还有那位舒大到底是什么人呀?”小七越发不解了。
喝醉前,他一直和顾郎在一起,也没什么特别的事。
喝醉后,顾郎确实不见了,最后还出现在屋顶上,着实奇怪。
还有那位舒大,和顾郎似乎是旧相识。
“小七,你的问题越发多了。”顾然醒皱着眉,顺手拿起玉笛冲小七的脑袋又是一敲。
“诶呦,是顾郎最近越发神秘了。”小七惊呼一声,撇撇嘴说道。
“你还还嘴。看来我下午还是一个人去吧。”顾然醒踏进房门,午膳已经送到了房内。
“别别别,小七去的。”小七忙说道。
弦歌坊舒大家。
舒大坐在榻上,怀里抱着裁剪好的白色云锦,旁边是针线篓。
玉琳在一侧看着,不解地问道:“舒娘子,为何不让奴家来做?”
“给故人的,想亲自做。”舒大手执银针,在白袍上绣上金色祥云。
说好,再也不为他做衣裳,却还是忍不住。
不知,他还记不记得下月初五是她的生辰。
又去了哪里呢。
就真的再也不见她了么。
邗沟。
行了半日,颜玦玦就在船榻补眠。
王小弟坐在床榻边看着她。
这次,他们运气不错,碰上了方叔押镖回洛阳的船。
舒大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