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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外婆怀疑,是族里人干的?”
老太太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道:“当年,你母亲怀着你的时候,就得到了大长老的预言。大长老的预言,从来没出过差错,虽然还不清楚你对族中会造成怎么样的影响,但是,必然是有利的无可置疑了。所以,连带着,怀着你的书儿,也是金贵着呢。可谓是全族的重点保护对象。
这本没什么。奇怪就奇怪在,书儿她渐渐的不对劲起来。那时候,你父亲的噩耗传来,大部分人都以为她是伤心过度,日渐憔悴。消瘦。其实,只有我知道,有人在她的吃食里动了手脚。动的手脚不大,却禁不住长年累月的耗。我发现的时候,也是过了好一阵子了。下药之人及其谨慎,且次数繁多。这决不可能是外人所为!”
“那您没查?!”林初语震惊了。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老太太无力的摇摇头,道:“怎么没查。查了,可惜,什么也没查出来。后来我没了办法,只得自己小心注意着,这才让你能够平安生下来。但是,你娘的身体已经损坏,虽然没有难产而死。去也破败的不成样子。后来,你失踪的消息传来后,她一时受不了打击,就撒手人寰了。”
“所以说,我娘真正的死因是被人害死的,根本不是什么伤心过度!”林初语咬牙切齿。原来,这幕后,是有黑手的么?她要是查出来了,一定不会放过那害得她连自己生母都无法见到的罪魁祸首!
老人伤感的用帕子按了按眼睛,才继续道:“不止这些,还有你自己。当年,你是怎么不见的,谁也不清楚。你出生以后可是全族都欢喜的很呢。来探望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但是,因你刚出生,还很羸弱。所以,说是探望你,其实,真正见到你的人也没几个。哪家的婴儿不是被重点看护起来的。你也不例外,日夜有人看护着。却说没就没了。这不蹊跷?”
“我明白了。”林初语认真的看着外婆,点头道:“不论是对我母亲下药,还是让我失踪。都只有族里的人可以下手。我们隐世一族,避世而居,根本没有外人。那么,下手的只能是自己人。”
说到这,她又疑惑的望着老人,道:“可是,我不明白。外婆,你都说了,全族都知道我是希望。那,为什么还会有人想要扼杀这个难得的希望呢?”
老人无力的摇摇头,道:“孩子啊,你不知道。人心才是最难测的东西。我们是神之后裔没错,却首先是人。是人,就会有各种私心。何况,百年下来,还有多少人抱着当初的信念,又有谁知道。”
“外婆虽然不知道那些要对你不利的人是谁。但是,既然当年没有揪出来,就必然还在这族里。所以,你万事要小心,对谁都不要轻易信任,多留个心眼儿。尤其,是明日要见的长老们。”
“外婆怀疑,动手脚的人在长老之中?”林初语问道。
老太太叹息道:“能够在无人察觉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弄不见。除了那些位高权重的长老们。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那种能力。但是,这也不过是我老太婆的猜测。或许,没有那么严重也说不定。”
外婆如此说,林初语却没有那么天真的想法了。在经历过南炎国和西霜国的宫廷斗争后。她发现,越是庞大的权利,越让人趋之若附。
于是,她问道:“外婆,族里是不是什么都由长老说了算?大事小事,都由他们来定夺?就跟外边世界的皇帝一般?”
外婆赞许的点点头,道:“说的不错。隐世一族一贯由众位长老主事。举凡大事,也是由长老们投票决定。只有及其特殊的事情,才会让全族的人共同商议。不过,那种情况少之又少。”
林初语明白了,随即道:“所以,我这个所谓的‘希望’,又没有具体的定数,根本不知道有何作用。定然是让某些高高在上的人害怕了,害怕我将来有可能掌控隐世一族,动摇他们在族中的地位。所以,与其留有隐患,不如除之而后快。”
老太太一惊,恍然道:“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避世久了,连这种事情,都生疏了。如此说来,你明日更要小心他们才是。”
林初语坚定的点点头,道:“外婆不必担心。我晓得的。何况,我还有麒麟呢,也没谁能够欺负我。”
老人家却迟疑了一下,又说道:“我刚刚说了,是在这里,你谁也不要信。你到底明白没有我的意思?”
林初语莞尔一笑,觉得老太太这是草木皆兵了,遂拉着老人家的手撒娇调侃道:“难不成,连外婆的话也不能信了么?”
原本是为了缓和气氛的玩笑话,不料,老太太没有笑,反而认真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最好连我也不要信。”
“为什么?”林初语是真的诧异不解了。按说,外婆都如此跟她掏心置腹的,有何可怀疑的?为什么说,连她都不要相信呢?
老太太却充满忧虑道:“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说句不好听的话,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这几个女儿心里都在想什么。虽然不想这样想,但是,你是在我们家丢的啊,就算长老手眼通天,也要有人配合才行,那么,这个配合的人”
第427章 留个心眼,晋见长老()
“这么多年,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能如此想,可是,想来想去,却觉得只有这样才最合理。”老太太悲痛的说着。
林初语却已经木在了当场。外婆的意思,这使坏的人就在她的姨母之中?想想初次在皇宫中见到的,看到她激动的热泪盈眶的二姨母,白天见到的端庄温和的大姨母,还有体贴善解人意的小姨母。她实在无法相信,这三个人里面,有人是要置她们母女于死地的么?
明明都是至亲骨肉,这是为何?!为何!
看到林初语的表情,老太太何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些都是她的女儿,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其实何尝愿意怀疑她们的。可是——
最终,她无奈的对林初语道:“今天,外婆把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外婆虽然无心害你,但是,怕哪天不知不觉中,被人利用。所以,才如此告诫你的,你可明白?”
林初语郑重的点头的,感激道:“多谢外婆。我明白了。我会多留个心眼,不会重蹈母亲的覆辙。”
老人这才欣慰的道:“都说出来,我也安心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见长老们呢。”
祖孙两,这才安寝不提。
第二日一早,才用过早饭,就有人来通知林初语,说是长老们都在东边的隐阁,等着见她,有事要问。
林初语欣然前往,她也有很多事情,想问一问长老们,不论是青龙的事情,还是其他事情。
由于长老只召见了她,所以,其他人倒是都没去,只让林初语自己跟着传讯的人去了。
隐世一族说起来,真的不小。初来那次,由于心中的忐忑,她没怎么注意周边的环境,却知道走了不少地方。而这次,那所谓的隐阁显然距离也不近。林初语倒是有心情好好看一看这隐世一族是个什么所在。
出了自家大门,就见路上蜿蜒的小道,穿过冒着嫩绿枝丫和无数春日桃花盛开的树林。林子不大,很快就转了出去。出了树林,小桥流水,木屋竹舍,不时地散落在其他的小树林中,隐约可见,都是跟自己家类似的建筑风格。因为时间尚早,还可以见到有些人家袅袅的炊烟。林中,树枝上,花头间还有各色的雀鸟唧唧啾啾,好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要不是前一晚,外婆掏心置腹的提醒。在这样的环境中,只怕她还真的会放下心房。毕竟,如此的质朴氛围,她决计是想不到也如宫廷内一般,暗藏风雨和算计。
穿过无数个小林子,拐过好多小道,就在林初语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终于,领路人将她领到了一间阁楼前。
阁楼与这里其他的建筑都不同,三城楼高的建筑,显得很是端庄大气。在这个时代,两层的建筑都属稀罕,更别说三层的了。三层建筑,林初语好像只在南炎帝都平城见过。南炎因为地理原因,富庶非常,有能力造出三层小楼也实属正常。
那么,在这个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冒出来一个三层阁楼,可见其地位的不凡了。果然是长老们呆的地方,还是跟普通人居住的环境有所不同啊。
林初语想着,就踏入了阁楼。她一贯没有什么敬畏之心。面对皇帝都没有,面对神兽也没有。难不成,见几个族里的老古董就该有了?就算心里有计较,也是毫不扭捏的大步迈入。
直让领路过来,到阁楼面前变得毕恭毕敬的人,看着有点傻眼。心里忍不住暗道:“不愧是麒麟之女,族中希望。果然跟他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
入了阁楼,就见里面的摆设及其简单,基本是除了最简单的生活所需物品外,空空如也。就连桌椅也是普通的木材所制作。还真像世外高人呆的地方。
一层的大堂没有人,直到被领到了二层楼,才见到了几个垂垂老矣的长者。
几位老者,随意的散落在大堂周围的椅子上坐着。各个白发苍苍,看起来,比自己的外婆还要年长,也不知道究竟活了多少个年头了。
见所有人都只是打量着自己,没有说话。林初语想了想,拱了拱手道:“见过各位长老,初来乍到,不知各位如何称呼,请见谅。”
她自认为自己这样算是很合情合理的,说的也没错处,又没人给她介绍,她一个人也不认识。这样处理,应当是没错才对。
不料,她才刚说完话,其中一个精神卓绝的老妪就不阴不阳的道:“不愧是麒麟之女哇,果然架子大的很,连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不放在眼里。我隐世一族好歹为人类和平,抗争了百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这些老家伙,在这里还是颇受人尊崇的,却在你眼里,一文不值?”
林初语心中一凛,看向这老妪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这明显的就是对她没有好感,难不成,当年的事情,是她?不过,想归想,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把自己暴露出来,可不是明智之举。这段时间的混迹各个宫廷,她好歹该长进些了。
所以,她看了一眼,记住老妪的脸后,就低下了头。这里这么多长辈呢。想来,这会儿不需要她说些什么。
她想的不错,她才低头,旁边一个男性老者的声音就温和的道:“三长老,您未免也太苛刻了。这孩子昨日才回族,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她是麒麟的伴生者,这点是不争的事实。有个神兽伴生,于我族而言也是好处多多。您何必如此守着旧例,跟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计较。”
“五长老,您一贯喜欢做老好人。自己让小辈们爬到你头上就算了,然不成还得连累我等都跟着你一般?那这族里岂不是乱了辈分,尊卑不分了?!”被称为三长老的老妪得理不饶人的冷呲道。
“好了,身为长老,在小辈面前,这般吵嘴,像什么样子!”又一个威严的男声响起。两人都闭了嘴。看来,这位有点地位。正在林初语琢磨着这位是什么地位的时候。
——
第428章 诸位大咖,分管事宜()
林初语正琢磨着,边上有一道略带冷硬的声音响起,同样是一个老者,不过,脸庞上带着严肃。不似三长老的尖酸刻薄,也不似五长老的和蔼亲切。冷硬中,带着一股不怒自威,却不让人难受,反而觉得,他本该如此。
只听那道声音威严的道:“你就是林怡家丢了的那个孩子,是叫轻语是吧?在场的都是你的长辈,我念你是第一次见长老们,就不与你计较了。现在,我给你介绍诸位长老。以后,对长老们要恭敬有礼,不可像今日这般随意。对长辈不敬,在族中可是大罪,是要受我刑堂刑罚的。”
接着,不等林初语反应,这号称执掌刑堂的长老似乎也不需要林初语的反应,就自顾自的说道:“这位,是族中大长老。大长老地位崇高,却不怎么处理族里的事务。只有重大事件的时候,会为大家推演预测一二。在族中,是最受人尊重的长老之一。你日后见了,不可怠慢。”
林初语见他指向一个眉毛胡子全都又长又白的老头,乍一看,活像个老寿星是的。不由心里咋舌。原来这就是传言最多的大长老哇。不过,怎么看起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确定他这会能听到我们的话,而不是坐在椅子上睡觉?
因为,此时大长老的眼皮明显是耷拉着,在长长眉毛的遮掩下,真是看不出来睁着还是闭着。就在林初语胡思乱想的时候,似乎一道精光从大长老的眼中划过,林初语当即一个激灵,不敢含糊,乖乖的行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