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徇身上。他不采取营救措施,充其量只是担了个无所做为的责任,但一旦采取了措施,造成了更多的人员伤亡,那指不定要担多大的责任。
这王冲把汝嫣气得够呛。
降雪也在心里直骂这王冲混蛋,就是这无所作为,混日子的态度让他四十好几了还在年纪轻轻的欧阳徇手下做个五品的参从。
“汝嫣姐,降雪姐,他们不愿意去,那我就一个人去吧!”朦月也被气哭了。
正说着,突然有差人指着水面大声喊:“快看,那里有动静!”
众人朝那个喊叫的差人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漩涡早已消失,归于平静的水面再次漾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紧接着冒出了一个头,两个,三个……。
“是玄霜姐,是玄霜姐和紫风姐她们回来了!”朦月高兴地抱着汝嫣大叫。
汝嫣一看确实是玄霜他们,于是高兴地流出了眼泪。
降雪也走了过来,三人抱着,纷纷掉下了眼泪。
“玄霜姐,紫风姐!”朦月高兴地朝两人奔过去。
然而,玄霜与紫风二人去征征地愣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迎接她的意思。
欧阳徇与柱子二人也垂着头,神情十分丧气。
朦月走近一看,他们几个还带回来了一样东西。差人们正帮着忙把那东西往岸上拖,那东西,是一具棺木。
汝嫣与降雪也往这边走过来。
经过欧阳徇身边的时候,欧阳徇说了一句,“汝嫣,对不起!”
汝嫣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这种感觉随着一步步地走近更加地强烈,以致于有好几次,如果没有降雪的搀扶她都会摔倒在地上。
棺木已经拖上了岸。
汝嫣在棺木前站定,颤抖着用手抚摸着棺盖。
“打开它!”汝嫣无力地说。
“汝嫣!”降雪试图去安抚她。
“打开它!我让你们打开它!”汝嫣的声音突然变得声嘶力竭,把其它人都吓了一跳。
“玄霜姐,这是怎么了?”朦月带着哭腔问。
玄霜没有回答,只是把朦月拉到了身边,用手拢住她的肩膀。
欧阳徇无声地朝差人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开棺。
第十七章 梦境()
黑色的棺盖被缓缓地打开,里面躺着一位面容俊秀的年轻公子,面色安详,仿佛是睡着了似的。只是那脸色苍白异常。
看着棺中那似曾相识的模样,汝嫣颤抖着伸出手去:“兄长!”
只是伸出的手还未触及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时,汝嫣再也撑不住了,如秋风中的一片枯叶一样,滑落在地。最后的意识是周围的人纷纷上前来扶她。
世界仿佛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与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又如清晨的第一缕晨曦唤醒一整个清晨的生机一般。那个黑暗的世界被拉开了一道口子。
视线朦朦胧胧,意识恍恍惚惚地,有人向她伸过来一只手,“汝嫣,汝嫣!”
她急切一把抓住那只手,柔和而温暖,“兄长,是你,是你,我知道是你!”
汝彥温柔地笑着,“汝嫣,你长高了!”
汝嫣与汝彥同为同胞兄妹,年纪一般大。然而,打小起陈崇明对他们兄妹的养法便不一样。穷养儿,富养女。对于汝彥,陈崇明希望他多经历些困苦磨难,长大了才能独当一面,成为顶天立地,保家卫国的男子汉。而对于女儿,他更希望她平平安安地长大,然后嫁一个好夫君,一世安稳,岁月静好便罢。加之汝嫣从小身体又不好,陈崇明对她的宠爱便更加偏多一些。
陈汝彥从小也是以男子汉自居,对妹妹更是非常地宠溺,从小好吃的好玩的,全都让着妹妹。
“兄长,这十年间你为什么都没有来找我?”汝嫣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兄长娇嗔道,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小女孩,那个拉着兄长的衣袖撒娇的小女孩。
汝彥微笑着,拉她在草地的石凳上坐下,“是爹,是爹交待过不许去打扰你!何况,这十年你过得很好啊,只要你平平安安地,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了!”
“那你就真的不来找我了吗?”汝嫣泪流满面,“娘亲没了,爹爹也没了,这个世上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么想念你吗?”
汝彥轻轻地拭去了妹妹脸上的眼泪,“傻丫头,我也很想念你啊!”
“那以后汝嫣和兄长再也不分开了!”汝嫣破涕为笑。
“不,汝嫣,你不属于这里,你还是得离开的!”汝彥叹着气说道。
“我不要,兄长以前说过如若汝嫣出嫁,兄长便骑马相送。如若汝嫣不嫁,你便养我终老,男子汉大丈夫怎说话不算话?”
“傻妹妹!”汝彥心疼地看着汝嫣。
“汝嫣,听话,这里不属于你,回到你的世界去!”这时,一位端庄贤淑,面容姣好的少妇走出来说道。
“娘亲?”非常十年过去,但是汝嫣不会认错,这就是她的娘亲,那个在梦里出现了千万次的温柔漂亮的女子。
“娘亲,您也来了!汝嫣想死您了!”汝嫣说着便朝母亲扑过去。
”别过来,孩子!“陈夫人喊到。
汝嫣扑了过去,却扑了个空,娘亲闪开了,娘亲只是用着一种忧戚的眼神看着她。
汝嫣总觉得哪里不对,突然想起,娘亲不是在十年前就已经去逝了吗?
“娘亲,您不是十年前就……”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又想起在湖边的事,湖水,寒冷,船,棺材,兄长……兄长不也已经……”。
这时,又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英姿飒爽,行如风,站似松,有着一种未动而却敌千里之气质。
“爹爹!”汝嫣喊道。
爹爹,娘亲,兄长,他们不都已经人世了吗?为何却又都在这里出现?难道,这个地方已早就不是人世?难道自己,自己也已经人世了吗?
汝嫣转念一想,那又如何呢,现在他们一家人终于可团聚了。只要一家人可以在一起,又管它是人世还是在黄泉呢。
“汝嫣,快点离开!”爹爹的话语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我不,汝嫣要永远和爹爹,娘亲还有兄长在一起,就像以前一样!”汝嫣跑过去抱着爹爹。
“乖,你不属于这里,你要回到你的世界去!”陈崇明只能狠心地去掰女儿的手指。
“我不要,爹,娘和兄长在的世界就是汝嫣的世界!”汝嫣快要被爹爹挣脱,便赶紧腾出一只手去抓住了旁边兄长的手。
“走吧!”陈崇明把女儿使劲地往后一推,“你不能过多地沾染我们身上的气!”
汝嫣感觉自己如同坠崖一般,一直在往下掉,往下掉。然而,过了很久,仍然没有到底。似乎她坠落的是一个虚无的无底洞。
下落的过程,她还突然想起,刚刚抓住兄长手的时候。兄长偷偷地在她手里边放了一样东西。她便拿出来看了,是一枚钥匙。这把钥匙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她记得小时,将军府有很多这种类似的钥匙。
说也奇怪,正当她认真地看自己手里边的这把钥匙的时候,她便到底了。似乎是落入了水中,她明显感觉因为坠落的地方很高,自己的后背在水里激起了一层很大的浪花。浪花又反过来像一张网那样网住了她,对她形成了很大的冲击力。这一下冲击差点把她的气给冲没了。
她大睁着眼睛,大张着口,喊不出声音来。良久,“啊!”的一声,她长长地换了一口气,坐了起来。
寂静的世界开始热闹起来。周围变得非常亮敞,刺得她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朦月在那里又哭又笑,“醒了,汝嫣姐终于醒了,汝嫣姐终于醒了!”
紫风在那里祈祷,“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玄霜走过来说:“你吓死我们了,我们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而降雪则一把抱住了她,眼泪滴落在她的肩头。
汝嫣仍是呆呆地,没有反应过来。她摊开了自己的双手,看了看,然后说:“我的钥匙呢?”
其它四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钥匙,哪来的钥匙,你不是脑子烧坏了吧?你都发着高烧晕迷了一天一夜,把我们吓得要死!降雪什么法子都使完了,差点就送你回幽鸣谷了!”玄霜说道。
“汝嫣,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降雪关切地问道。
汝嫣呆呆地坐在那里,静静地把发生的事情都过了一遍。终于全都想起来了。
“我兄长呢?我要去看看他!”
“我带你去!”降雪慢慢地把汝嫣从床上扶了起来,随后又转过头来对其他三人说:“紫风,昨日我便已经飞鸽传书给陈叔了,恐怕今日他也快要到了,你去接应一下陈叔吧,桌子上左边那袋干粮是给你准备的。朦月,玄霜,我有一些药材急需你们去山下的镇上帮我采购。桌上右边的口袋里是银两与要买的药材名目。”
三人火速取了口袋便走。
“等一下,”降雪突然叫住了她们,“路途遥远,你们还是检查一下口袋里的东西,省得到时少东西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汝嫣欣慰地看着降雪,降雪不但医术精湛,而且天生聪慧贤淑。办事总是让人非常放心,以前在幽鸣谷时便常帮着莫云处理谷中的各种事物,每样事都处理得妥妥贴贴,干净利落。
汝嫣与降雪两人刚走到走廊上时,欧阳徇过来了。
“方才听说你醒了,便匆匆赶过来了,怎么刚醒就不好好休息会,就起身走动了?”欧阳徇眼睛周围的黑眼圈非常重,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看样子这两日也未曾好好休息过。
“这两日欧阳兄长受累了,汝嫣只是想再去看看兄长!”
“那我陪你去吧!”欧阳徇说道。
“那再好不过了,降雪你就先回去吧,正好我,兄长,欧阳兄长自儿时别后,三人未曾有机会聚在一起,今日刚好聚聚,陪兄长说说话。”
“也好!那欧阳大人,就麻烦你了!”
“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欧阳徇扶着汝嫣慢慢地来到了义云堂的偏堂。一进站,入第一眼的仍是那口黑色棺木。
汝嫣走到棺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地滴落下来。
欧阳徇站在旁边也是一言不发。
“记得小时候,兄长非常顽皮,却是非常爱干净的,每次从外面玩耍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洗澡,说是受不了自己身上的汗臭。每次乳母还打趣说兄长比女子还要爱干净整洁。”汝嫣缓缓地说道。
“汝彥仿佛是有这么个习性!”欧阳徇应道。
“天气炎热,劳麻欧阳兄长稍后差人准备些柴火来,我们再送兄长最后一程吧,兄长生前如此爱干净,我不想兄长带着满身的气味走!”
“可是,可是,你不让陈叔再见汝彥最后一面么?汝彥是陈叔看着长大的,陈叔早就视汝彥为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见又如何,逝者已矣,命该如此,我们也怎能逃过?再见面,只会让他老人家更伤心!”
欧阳徇点了点头。
汝嫣便独自一人如同失了魂似的,慢慢地走了出去。
第十八章 真相一()
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为首的官差手持火把,看着欧阳徇,欧阳徇的命令。
汝嫣走了过去,接过火把,递给了欧阳徇,“欧阳兄长,您与兄长,今日一别,也不知何生何世再能一起把酒话桑麻,以茶敬天地,您就权当送兄长最后一程吧!”
欧阳徇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接过火把。
大火渐渐地吞没了少年绝美的容颜。
全场寂静无声,礼毕,欧阳徇朝汝嫣走过来似乎有话跟他讲。
“欧阳兄长,我与降雪准备了为兄长抄录一些经文,焚烧给他,以慰他的在天之灵,欧阳兄长可愿过来与我们一起抄录?”汝嫣对欧阳徇说。
“我……”。
“欧阳兄长可有事要办?”
欧阳徇沉默不语,似乎是难以启齿。
“汝嫣,欧阳大人恐怕是上头有命令在先,要赶回赴命!”降雪提醒到。
欧阳徇再次感谢这个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的姑娘。
“也是!”,汝嫣伤心地抹了把眼泪,“欧阳兄长已是为此事奔波劳碌,冒了违抗命令的风险,我又怎能再来讨扰!”
“陈伯何时能赶到?”汝嫣转身问降雪。
“看情形,恐怕是要明早去了!”降雪回答。
“欧阳兄长,您还是先整顿先行回去赴命,我们等到明早陈伯到了,再一起回滇西。如果……如果,胡万还是躲在这寨中,我纵使拼了命也要保兄长的骨灰灵柩完好的!”
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