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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所以,我想跟你们做一个交易,给你们介绍一个人。不知你们是要荣华富贵,还是一泄****。”惊云这时才缓缓出声。
半个时辰后,西门和东日出了地窖,走到院里。
这是个后院,前院是个卖糕点的门面,为他们教众所有,有几名专门负责联络的弟子。
出事当天,他们没有第一时间逃出城,而是藏到了这里来,自有弟子出城去给无垢公子带口信。
他们这派虽起于域外,但势力越来越大,这分点、分舵遍布大汉。
李勤寿亦热衷结交,好让他们去办一些他面上不能办的事情。
东日低声问西门:“老怪,你接受那小子的提议?那人不知道是否信得过,有没有如此能力。那可是逆天大事,这很可能不过是那小子的权宜之计。”
西门双眉紧皱,一脸沉色,那张马脸看上去一半阴险、一半奸毒。但此时,他分明也在思考。
“师兄,外面有人求见。”东日焦躁,一个弟子挑起前院隔帘,仓皇地奔进来。
“蠢货!”西门喝骂一声。
若这来人是为探虚实而来,这不将行踪都暴露了吗?只是,这些联络弟子素来机灵,这次怎会如此莽撞?他正一招东日,欲从侧门出去一探究竟,只见帘子被人一拨,一个戴着蓑帽的人用匕首顶在另一名惊恐的弟子背后,轻声笑着,朝二人走近。
两人大惊。
东日喝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答非所问,笑语:“两位,在下并无恶意。”
西门却一凛,一拉东日,目光犀利,“慢着,他可能就是那个人。”
*
小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惊云的膝上。
她微微颤抖着往自己身上摸去,却惹来惊云的讪笑,“你不是不在意那种事吗?”
小郑从他身上一跃而起,双目含冰,盯着他问道:“你方才为何要将我弄晕?他们后来为何肯放过我?”
惊云看了她一眼,目中抹过一丝嘲讽。
“我不知道他们为何放过你,似乎是外面有官兵来搜屋,他们避到别处去了。若你早跟我说,你不介意自己看着自己受辱,那我自然不管这个闲事。”
小郑脸色稍霁,略略一顿,她蹲到地上,突然轻佻地挑起惊云的下颌,笑道:“喂,面瘫,说到底,我若出事都是拜你所赐,你不该对我有所表示吗?如果我真被他们侮辱了,你会怎么做?”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表情,等待他的窘迫。
“如果这事真发生了,我会娶你。”惊云淡淡答着,眸中波光从容镇定,竟不似说笑。惊云这人也从不说笑。
小郑反而被吓得一个踉跄。惊云眉头一皱,伸手将她拉住。小郑却如触火般一下摔开他的手,走了开去,又转头冷声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肯娶,我就要嫁吗!别说得你这般委屈。”
“那是自然,你自有自己的自由。”惊云淡淡说着,随手拿起自己腹上的绷带头把玩。
小郑本站在一角冷冷不做声,看他把玩那玩意,脸上一热,旋即大怒,走回他面前,推了他一把,“死面瘫,你下流。”
惊云嗤的一声难得地笑了,“我玩我的东西,哪里又碍着你了?”
小郑竟一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别说她看不出,自她醒来后,这个惊云的态度就越发冷漠讨厌。他外号面瘫,本就为人冷僻,平日谁管他怎样?但如今她好歹救他一命,他还摆副臭脸,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说什么她真被侮辱了,他会娶她,这是在施舍、同情她吗?
她冷冷看着他,一弯腰就去揪他的绷带,“本来就是我的,还我!”
“本来是你的?不可能,不然你说这是什么东西?”
惊云伸手一挡,他虽受重伤,现下甚至没穿衣服,露出大片肌肉好吧,露肉不是重点,但将她的力道全数化解了。
明知故问!小郑直想破口大骂:这是爷的裹胸布!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着瞧,总有一天,我要你好看!”小郑变成女人也还是小郑,冷笑一声,拔脚又走。
惊云却一把擒住她的手腕,突然将她拉下,抬头吻住她的嘴唇。
唇上那**温热小郑愣住,半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掌狠狠打到他胸口上。
这次,惊云却没避,吐出口中血沫,唇角滑出些许笑意,“这倒公平,我碰了你。只是,你方才既不介意被他们碰,我自问比他们年轻强壮,为何就不可以?”
小郑本要给他一顿教训,闻言心头一紧: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心房一阵紧缩,意识到他这般举动实是生气,至于他为何会如此,她突然不敢多想,快步走到墙角坐下,不再说话。只是这牢房委实阴冷,大穴未解,无法运功御寒,她不禁抱着身子,微微发抖。
如今想来,昨晚一夜,倒是不错。
地上却传来一声闷响,她听得出,那是惊云摔倒的声音,她忍不住回头看。
“有伤在身,又没有剑,我走路还是有些不便。”惊云有些狼狈地从地上坐起,淡淡对她道。
“你明知自己残废就别四处乱走。”她毒舌地说了一句。
“我想过去你那里。”
听得他的回答,她微微一颤,随即冷声道:“你过来做什么?”
“你不冷吗?我过去可以给你取暖。”
“你自己想取暖别扯上我,别过来,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她心头又是一跳,立刻侧身,不再看那双本是冰雪乍寒、如今丝丝含情的眼睛。
惊云那边没有说话,但地上的闷响依旧传来,小郑知道,他正在艰难起身,一个没忍住,自己先走到他身边。见他腹上隐隐透出血迹,显是方才动作所致,她双眉一皱,一语不发地将他搀回栅边。
惊云也没说话,眉眼疏疏,只是手一扯,将她抱进怀里。
她挣了几挣,感觉到他腹下***终没再动,只任他搂着。
他二人一直视对方为劲敌,倒难得有如此静谧时刻。他怀抱厚实温暖,她心想:我如今虽对他怀疑减低,但终不能全脱戒心,若他只是张安世的侍卫,再无其他复杂,那还好说,若他是敌,我不会放过他!
这样想着,她却说了句并不太相关的话,“我昨儿看过,你的伤也许能治。”
“嗯,回去你帮我治。”
“不可能,你找人治吧。”
“找过了,只是,暂时没有大夫能治。”他的语声依旧淡淡,仿佛这残缺倒与他无关。
她却想起他后背赤果之下肩胛骨错位之畸,想起他胸膛上的道道疤痕,想起他昨夜痛楚时的隐忍。
“安世和太师关系好,你让安世求太师教御医给你瞧一瞧吧。若连宫中御医也无法,就没有办法了。”
这次,惊云没有回答。她本低着头,却觉头顶目光炙热,她心头愈乱,却陡然被他挑起下颌。他深深看着她,眸如黑曜,隽秀的唇线上如今青碴稀薄。他呼吸一促,低下头。
吻到她唇上,他握在她肩上的手一紧,她只觉疼痛,他却乘势避开了。
和她一样,在他心里,她仍是敌人!她挑眉一笑,突然咬到他颈项上。惊云抱紧她,没有避开。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48章 当天上星河转,我命已定盘(六)()
霍光进屋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时分。
刘芳支腮横卧在榻上,看上去情态慵懒,看他进来,连忙穿鞋起来,走到他身边,柔声道:“回来了?”
她也没问他上哪儿去,只是替他脱去外袍,有些嗔怪,又细心问道:“你一夜未归,这眼里都长血丝儿了,是要休息会儿,还是让下面传膳?”
霍光握着她的手,目光锐利地在她脸上巡视一番。刘芳一羞,低下头。他粗糙的手捏住她的脸颊,“不问我去哪儿?你一夜未睡,等我回来?”
刘芳摇头,“哪个男人喜欢女人多问?这些年来你待我极好,我原也没什么好问的。我等你,是我自己愿意”
霍光突然冷笑,紧扣着她的下颌,捏出一片红印,“明知我心里有她,也心甘情愿?”
“是”
霍光眸光一暗,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到床榻前,扯下罗帐。
刘芳承受着他的激烈,浑身痉挛,哑声道:“子孟,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
赵杏睁眼看着床顶看了一宿。昨夜将神秘人跟丢后,她便折回驿馆。
她脑里塞着无数事,根本睡不着。
清风半夜回来,仍是没有惊云二人的消息。赵杏让他到隔壁睡,不必在这里守着她。
她穿衣下榻,目光却随即定在地上。
方方正正的——又是一封信。
仔细一看,这门窗俱好,是从门缝塞进来的。
张曼倩到底还想怎样?
她眉头一蹙,带着怒气走过去。封上一片雪白,没写敬启,更无署名。
拿到手上,她又是一惊,这摸着里面竟是厚厚一叠纸笺。
张曼倩,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我不是已无交集吗?你还想怎样?
她咬了咬牙,将信拆开。
这一看,却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首先,这不是张曼倩的来信。这上面的字迹不像,通篇潦草,落笔粗犷,似是男子所书,但劲道轻柔,又似出自女子手笔。
这人刻意所为,莫说是谁,便连是男是女,也要她决然辨不出来。
而上面内容更是匪夷所思。
这张张纸笺上记录的是这几天众女查案审讯的情况。换而言之,这实是一份记录。
她心头疑虑重重:这到底是谁深夜悄悄放进来的?她竟毫无所觉!这院内院外夜间虽说都有官兵镇守,但她不比刘去、嫣妃他们,这院外守卫的人也不过三两人,这人若要取她性命
她想着,惊出一身汗来,先是略略一看,后面不禁仔细研读起来。
这几日她不曾经历的情景,仿佛突然全部出现在她眼前——
原来,刘芳、石若嫣、陶望卿、昧初、夏侯蓉的赌约已经开始,刘乐除外。本来有她,但如今她算是被刘去除名,而她自问也并不想插手这事。
第一件案,是带钱去谈判的账房先生被四家户主合谋杀害。
这四家杀人,虽说四家户主是主犯,和那账房聚在其中一家商谈补偿银两之事,但当时青天白日,这突然见财杀人,其家眷难道都没有觉察吗?
她们几人曾分别到过那三个案子的犯人家中去,盘查其家眷,希望能寻得一个突破口。
苦主是账房先生的家眷,而案子的关键人物是账房先生的老板韦善人。
这拆迁办和钉子户的矛盾,演变到最后,却极具戏剧性地成了钉子户谋财害命:四家钉子户联合在一起,杀死了带着定金去谈判的账房先生。
在去那毗邻的四户家的路上,刘芳提出第一个疑点,“我仔细阅读过过堂记录,这四户的屋子都位于村头。也就是说,这韦善人要在村子修房建屋,建一条赌坊食肆大街,必须征得这四户人的同意。否则,这龙头都修不起来,后面的也没有意义了。据说,这韦善人财大气粗,徒有善人称呼,实是横行霸道之徒,但这次每户补贴白银五十两,却还算小有良心,这笔钱足够到别处买田置地了。想要更多钱财并不奇怪,但村头四户达成共识,伙同一起将账房先生杀害埋尸,就有些古怪了。”
“从来只听说那圈地的主儿作恶,不见老百姓胡闹,”陶望卿补充道,“在赔偿合理的情况下,对方又是有钱有势的富贾,别说四户,便真有一两户存心要价,也属少见。民不与富争,富不与官斗,若非逼到一个份上,谁敢吃了这熊心豹子胆去闹事?何况犯下杀人大罪?”
两人所说得到所有人的认同,刘乐虽然平日熊惯了,对恶人的心理却颇有研究,连她也点了点头。这虽看似浅显,亦不能作为证据,但却是道理。
然而,当他们抵达目的地,却发现这四户已人去屋空,竟无一个家眷留下。
这家中人被判了斩首之刑,尚未行刑,四家的大人、小孩便已销声匿迹,到时既不送行,也不拜祭,这岂非太不近人情?
屋中都已落了少量灰尘,一问四下乡邻,一个老太婆瘪着没牙的嘴,有些畏惧地看着众人和随身的官兵,叹着气低声道:“早就走了,说是怕豪绅计较,日后为难,这人也判了大刑,救不回喽,不走还等什么?”
又问了几人,汉子、老头、妇人、小孩都问了,都是同样说法。几家人离去前都和乡邻打过招呼,似是在一个深夜里携家带口,一起仓皇地离去了。
这听上去倒并不无道理,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