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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儿怔在原地,大口的喘气。
过了一会,院子里安静下来,什么也没有,只有穿堂而过的簌簌的冷风。刚才的一切犹如幻觉。蓝儿熄灭了手中的灯。转过身,
“不孝女——”一张血糊糊被刮花的脸蹭到她眼前,笑嘻嘻的说,面目狰狞。
*
(六)
从那以后,她就病了,脸色更加苍白,也好,可以一个人睡。
她是不怕鬼的,人比鬼更可怕。她只是愧疚,觉得是因为她。
他比以前更加殷勤的来看她,面色如玉,神情温和,看不出一丝破绽。
她也如常,每天为他泡一壶白菊花茶。
她不是不知道,她在等,等他,她要狠狠赌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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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煎迫·下》(为谢束曹支持,特加)()
(七)
黄昏的时候,平安气喘吁吁脸色惨白的跑来告诉蓝儿,她要被卖到朱府去了,说朱成寿如何老,如何玩亵狎虐侍女妻妾,叫她快跑。
蓝儿,只是笑。坐下来安然地看夕阳橘红色的余晖,真漂亮。
她知道,一切都是无济于事。
*
(八)
夜间,西屋内,一灯如豆,摇曳不明。
温如玉亲自告诉了蓝儿——甘甜唇齿,缱倦深情。
一切如旧。
有些人就有这样的本事,能深情款款地把刀插进你的心里。
蓝儿平静的听他说完,幽幽道,
“别怕,我不会告诉别人,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给的。”她依偎在他怀里,温香玉软。那诡异的气息喷在他脸上,痒痒的,凉凉的。
顿时,温如玉的脸上冷汗潸潸。
她轻笑,用她魅惑的紫色眼眸,波光潋滟的盯着他的眼睛,樱唇微启,“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对不对”
眼光笃定。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野猫叫,“喵唔——”温如玉的手颤抖起来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对不对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对不对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对不对
*
(九)
朱成寿带着一群人凶神恶煞过来的时候,蓝儿正穿着那件当天邵淑贤送她的淡青色衣裳,坐在那,一曲终了。
朱成寿是个中年人,满脸横肉,目露凶光。
一进来,就用肥胖油乎乎的大手伸手捞过身旁的一个婢女就猥亵地啃咬起来,那女子吓住了,本能的挡了下,还没来得及喊叫,就被朱成寿“噗哧”“噗哧”几刀划破腹部倒在地上,旁边的肠子咕噜噜咕噜噜流出来。
“贱人!不识抬举,老子玩你是看得起你!”说着又在脸上补了几刀。
旁边的另一个婢女吓得战战兢兢,直打哆嗦。见朱成寿皮笑肉不笑的看过去,当即赔笑着说,“奴婢愿意听老爷的!奴婢愿意听老爷的!”
“哦——是吗?“朱成寿坐下来拿着一根竹签细细地剔着牙,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是!是!“那婢女扯着嗓子笑道,眉眼都挤到一块去了,小鸡捣米似的不停点着头,“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
“好!很好!“朱成寿大声笑道,把牙缝上那浅粉色的肉掏出来,微眯着眼看了看,又放进嘴里砸吧砸吧嚼起来。
那婢女松了一口气,面色轻佻的走上前去。
“来人,把她拉出去,伺候完一千个就把她剁了去喂狗!”他突然暴怒起来,飞身踹了那婢女一脚,走到这边来,对着温如玉斥道,“你给我的就是这些货色么?啊——”
边说边盯着蓝儿白皙光滑的颈部一路浏览下去,猛地咽了咽口水,笑道,“你,弹首曲子来听听。”
温如玉使着哀求的眼色——这个人惹不起。
蓝儿点头笑了笑,明眸清扬,依依唱到:
“离人别,一东复一西。
开门陌上柳依依,白蘋茫茫鹧鸪飞。
此路长,行人发,送人归。
地堕雨水云浮天,暂时会合终离异,安得死生不相弃?”
“好了好了。”朱成寿完全没听进去,如饥似渴地盯着蓝儿看,如同一头发了情的野兽,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这丫头,我要了,钱,给——”朱成寿扛起蓝儿在肩上,蓝儿咬着嘴唇,咬出血来,这是命。在哪儿都一样。
古琴一松手,重重的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温如玉得到一沓银票。
平安的拳头握得很紧。
*
(十)
更大的房子,更大的后院,更大的床。
人生无非演戏,偶尔撤换一下布景。
秋雨潺潺,滴滴答答的雨水痴缠着窗户趴着,趴着,然后还是跌堕下去。蓝儿的眼前是一片深深幽暗,唯有梳妆台上的熄灭的蜡烛在微弱光线里闪烁着稀薄的红影。
多好,红烛。小时候,娘亲就告诉过她,蓝儿,你将来会穿上大红色的喜服,在红光里嫁给你的夫君。
可惜,等不到了。
原来床大有这样的好处,朱成寿的眼睛发起光,粗鲁地撕开她的衣裳。丝绸破裂的声音,很爽,他喜欢。
她躲不过了,一下子他已经得到她。朱成寿骑在她身上,一下子挺进,一下一下地,仿佛骑着一匹马一样耀武扬威,糜烂的表情
一切结束,蓝儿还是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朱成寿看着洁白的布帛,眼睛赤红,快要瞪出来,嘴角上的赘肉不住得颤抖。
“贱人!臭女表子!”朱成寿的脸开始剧烈抽蓄,和一张筛子一样。他卯足了劲来来回回掴了十几巴掌,噼噼啪啪如同——红烛夜,那羞涩一不小心爆开了的灯花。
握紧拳头,骑上去,每一拳都蓄满力量,朝蓝儿的脸上、小腹挥去、跺去。
“噗通!““噗通”,这声音多美妙!
一会,蓝儿洁白光滑的大腿,汩汩往外流出鲜红的血水,鲜红的如同嫁衣,流出来,流成一条小溪
这时,温如玉携带着所有家资在匆忙逃走的路上。她那样唱着:
离人别,一东复一西。
开门陌上柳依依,白蘋茫茫鹧鸪飞。
此路长,行人发,送人归。
地堕雨水云浮天,暂时会合终离异,安得死生不相弃?
离开此地,他怎会辜负她一番心意。
温如玉叹息一声,离去。
等到朱成寿的人到时,如玉堂人去楼空,金色的牌匾金灿灿的笑着,那棵百年老榕树半边的枝子一夜之间全部枯死。
*
(十一)
蓝儿感到一丝寒意,晚上。
蓝儿看着窗外的月亮,暗淡的光,乌云遮挡,应该过不了几天,中秋就要来了吧。
呵呵,蓝儿脸上漾起一丝苍白的笑容。
朱成寿一脚跺开门,涌进了许多人,阴风阵阵。
蓝儿闭上眼睛。知道会很痛,但是没想到会那样痛。
蓝儿的头发像拔草一样被几只手活生生撕扯下来,连着一块一块的白色头皮,头皮滴下浓艳的血顺着眉毛流到眼睛,眼睛睁开,绯红一片。很快,就成了残缺的光头蓝儿,笑着痛,痛不欲生。
鞭子事先放在柜子里,带着尖刺,“啪”“啪”,啪啪连成一片,好像中秋喜庆的焰火。
衣服一条条垂下来,皮也是。
眼睛剜出来,紫色的球,调皮淘气的滚动着,涎着模糊粘稠的液体。
朱成寿又在蓝儿在脸上“哗哗”割了十数刀,一刀比一刀深,粉嫩的肉末簇挤着锋利的刀面从两边咕叽咕叽冒出来。那张尖俏俏的美人脸现在成了一碗红光潋滟的红茸鹿血汤,鲜艳浓烈。
“贱人!贱人!”血肉往外翻,里面稀糊糊,像炸开了的香喷喷热酥酥你吃过那种的香肠。
墙角缩着一团血淋淋的肉球,剥开了的鲜美粉嫩的饺子馅似的。
血淋淋的一团肉,滚盐水浇下去,“刺溜——”一下
“噗通——“,丢进河里。溅起沉闷的回声。
泡久了,尸体就会胖起来,缓缓飞升到江面,呵呵,多像白菊花茶。
平安偷偷跑来看她,双手抱头,眼泪哗哗流下来。
*
(十二)
深院静,小庭空。
西屋。
床上,薄薄的锦被红浪翻滚。那对男女抵死缠绵。
连绵起伏的喘息声迅速弥漫在整个屋子,一声一声像快要窒息的人,像被河水淹没的不得不大口喘息的人。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热,如同潮水,如同深夜。
愉快,当然愉快。
温如玉情不自禁,一如既往的情深,一如既往的温情款款,手指像水一样在女子曼妙的身体上流着
同样光滑如丝。
不禁浮想起每个夜晚在这,在自己身下的那具娇喘微微的躯体,不,那具尸体。
小巧玲珑的**,婉约微喷的**。
意犹未尽
腥甜的气息。
————
邵淑贤被抛弃了,没有用的女人当然要被抛弃。那男人呢?男人要不要也一样?或者
窗外掠过,一团黑影、紫色眼眸。
终究不忍心,还是不忍心。
***(胡言乱语)
他问她,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就没有遇到合适的吗?
她沉默。
你知道吗?真正爱一个人,恨不得倾尽一切给你,恨不得献出所有,心想给你,肝想给你,胃想给你,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想给你。所以,你让我怎么去找别人,我怕,我和别人在一起后,就不配和你在一起了。
确实,我是无数次幻象过婚姻,从认识你开始就幻想,可是那人也只限于你。
不过,大抵人总是要面对现实的吧,所以,我终于也清醒了,学会了为自己打算,我精心描摹自己,描摹成低眉顺眼的,千依百顺的安然模样,只不过想向一个我不爱的男人去谋求一段稳定的关系——婚姻。
我会对他很好,甚至比爱他的女人对他还要好,千依百顺,无欲无求,不加干涉,不问行藏,只因为我知道我不爱他。原来人生终于还是要扑向狗血,再怎么喜欢又怎么样,你我各自婚嫁,如此而已。可是,我怎能甘心,可是,我不甘心又能如何。李j,若有天峰回路转,希望你能看得到我心意,晚安。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86章 你在叫本王的名字()
他起身将怀里的人放下,一把扯下帷帐,将二人掩在账内,而后,隔帐对着外面所有低下头的人道:“大哥,立刻将云海找来见本王。另外,方才所见,只能全部烂死在心里。诸位可都明白了?”
他没说什么重话,譬如,若此事一旦走漏风声,他会怎么做,声音也是端稳如平静的湖,但谁都看到他扯帐一瞬,青筋微微迸起的手背。
刘文、刘据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从未有过的吃惊和复杂。石若嫣双手一握,秀眉紧蹙。霍光眼梢从她身上掠过,嘴角划过一丝古怪笑意。
“信儿,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月光下,花林似霰,如露如雾,如梦如幻。
她紧紧盯着眼前微微笑着如清风朗月的男子,咬唇一笑,点头,欣欣然地缓缓伸出手,将手放进他递来的温厚大掌中。
天上繁星摇坠,四下芳草萋萋,往前看去,那是星月下的一处悬崖,崖深而陡,一旦掉下,便将粉身碎骨。
她却不怕,任他拉着,他的掌心温热若茶,暖至她心底。她雀跃着,满心欢喜,由他领着朝前行走。
可是,他突然停住脚步看向前方,目中有抹氤氲升起,似在凝注着什么东西。
她一怔,看去,只见崖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子长袍如墨,女子裙衫青碧。
月下,二人并肩而立,一个是绝色倾城,一个是积石如玉。
她身边男子猛然放开她的手,向那美丽的女子走去。
她一惊,脱口道:“曼倩别走!”
一身白衣,袍摆随风微微鼓起,他宛似充耳不闻,直至走到女子身边。
她想去追他,却看到那个墨衣男子双眉斜斜一挑,邪佞地向她走近。
她一惊,踉跄着往后退去。他却带着征服的神色,步步向她逼近,直至她背后一疼,撞到一棵树上。她惊惶地看着他,男人却微微笑着,袖袍微扬间,缓缓向她伸出手来。
她死死捏着手,就是不去碰触他。他却笑得更为邪肆,突然孟浪地便执起她的手,紧紧裹住了。
她疑惑着,不知所措着,却突然看到一支短剑从他另一只袖下滑出。她下意识往地上看去,却只见地上横躺着四具尸体,将芳草地染成血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