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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妒妇-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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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得大半月,已然南下到了一处穷乡僻壤。

    那地方村落倒不小,有上百户人家,却十分贫穷。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平日里多自给自足,自家养点家禽、种点田地和果蔬为生,有时几家一起进山打些野味,偶尔出去赶集兑些油盐布茶回来。

    他看见人只觉厌烦,索性进了离村落不远的一片深山老林。

    进去走了大半天,没想到竟遇上采矿人。

    原来,这山中有一个干涸的河床,一名经常走南闯北、寻矿找脉的玉器商人从中发现了玉石矿脉,遂派了自己的胞弟和手下过来监工,在这附近的村子雇了大批贫户采玉。

    河道上,数十名汉子拿着铁锹、镐头等工具挥着一身浊汗死命地挖着,除去壮硕男子,还有些妇人和老者。

    刘去冷眼看着,天黑的时候走了出来,想到隔壁一条小河里捕点鱼虾充饥。

    他此前随心而走,饿了时便买点东西略略果腹,并无准备粮物,焉知此处此前受过旱祸,水源既空,鱼鸟也消了影踪。

    河道两边作业的人看到他大吃一惊,立下便有监工远远对他进行驱赶,厉声喝道:“哪里来的麻风儿,快滚开!”

    余人不敢挨近他,怕被传染,便拿石头来掷他,愤怒地斥骂。

    他倒不必他们驱逐,已自行匿进丛林之中觅食,却遍寻不获。

    更晚一些的时候,天黑黑,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将他整个淋湿。他记得玉矿附近有窑洞,便寻了过去。

    “你这麻风儿少来惹人,否则活活将你打死!”

    每一处窑洞都已住了人,或是监工,或是采矿人,他们都眦着眼睛,拿着木棍将他驱赶。便是些妇人看上去也十分凶狠。

    他心想:这些人见到他第一句不是问你怎么了、患了什么病,而是驱逐他,若他们问一问,他说不定会告诉他们。他们也不必畏惧他,甚至冲上来杀了他也可以。偏偏这些人并不问

    看他负手站在窑洞前,人们最终有了一丝畏意,仿佛他那眼睛是幽绿的狼眼,有人咽着唾沫微微退了几步。

    他冷冷看着,带着一身冰冷离开了。

    他一路寻去,终寻得一个窑洞,里面似无人声,方才走进去,就听得一声叫喊,“你、你、你是什么人?”

    洞内放着一盏煤油灯,一名十三四岁、模样稀松平常的少年正盘腿坐在地上,拿着一个烧饼在吃,看到他,他的饼都惊得掉到了地上。

    他冷冷一笑,便待出去。

    “喂,你进来,外面下大雨呢。”背后传来那少年的大呼小叫。

    他心里想笑,不无讽刺,倒有不怕他、不嫌他的?他倒要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折了回去。

    那少年瞪着他,指着洞穴另一边,道:“喂,小子,你到那边去,小爷睡这儿,楚河汉界,你敢过来,瞧小爷不剁死你。”

    这人说着,在地上捡了颗石子,竟真的在洞里歪歪斜斜地画了一条线。

    他拍拍手,拿起地上的烧饼使劲一擦,又大口吃起来,吃罢,抓起旁边的一个小酒壶,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方一抹嘴唇,道:“爽!”

    他看着,只觉腹中饥饿愈甚,肚子微微响了起来,在这空旷的窑洞里听上去极为清晰。

    那少年正伸手在地上的油纸包里掏另一个烧饼,闻声瞟了他一眼,“喂,你不是采矿工吗?他们怎么不给你配粮?这里鸟不生蛋,前到数里外的村落、后到山林深处才有吃的,他们早早使人到村里雇人烧饭、烙饼,下工时分送到这边放饭。这大热天的,干粮放不了多久便会变馊,我没带什么粮食过来,听村里人说他们在这儿开工,我便找那些监工,说从明儿开始我加入采矿,他们便也分了我吃的,你怎么”

    刘去听着他喋喋不休,只觉好笑,冷冷道:“你认为他们会请一个麻风儿上工?”

    “那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少年撇撇嘴,“这不是找罪受吗?这里什么都没有,饿死你。”

    “像我这样的人,倒还能上哪儿去?还不是被人打死?”

    他嗤之以鼻,缓缓站起来,打算出去找些吃食。他不知道自己离宫后想做什么,但他还不想死,不想饿死。

    娘亲死去那晚,他只觉整个天都塌下来了,但娘亲握着他的手说:“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那些年,他过着猪狗一样的生活,他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说,他只想随她一起死,离开那终年看不到阳光的肮脏房子。

    他哭着问她:“为何还要孤零零地活下去?是因为要儿子替你报仇吗?”

    她似乎也疑惑为何自己会这么说,她想了想,完全没提及报仇,只哑声道:“去疾,活着也许就能等到幸福的那天。”

    那一瞬,他读懂了娘亲的话,那只是一个母亲单纯地想让她的孩子生存下去,活着就好。

    他答应了她。

    然后,她一笑,便睁着眼睛走了。

    后来,他再也不曾起过轻生的念头。

    哪怕阿娇死了。

    “喂,别出去,雨大,会被淋病的。我不吃了,给你。”少年叹了口气,将油纸包和酒都推过“楚河汉界”。

    他一怔,冷冷地将东西推回去,“我身上没有可报答你的东西。”

    “就一个烧饼、一壶酒,小爷还请得起。”少年哼了一声,摆摆手。

    窑洞里原被采矿队布置了些软草,数人一窑,夜里在此留宿,可不必赶回村里过夜,浪费力气和时间。少年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扯了件外衫出来铺到草上,躺下来看他吃喝,一双黑黑的眸子盯着他将自己的烧饼慢慢消灭掉,不由得愤愤道:“早知道要分给你,我就将掉到地上的那半个脏的给你了。”

    刘去本嚼着饼子,闻言喷了出来。

    少年幸灾乐祸,笑得花枝乱颤。

    刘去将那小半壶酒推回给他。

    少年两眼放光,直舔着唇道:“你不爱喝酒吗?”

    刘去淡淡道:“我不吃别人吃过的东西。”

    少年啜了一口酒,闻言一口喷了出来,巍颤颤地指着他,“靠,你还敢嫌我?有酒喝就不错了。”

    刘去也不理他,将手放在脑后一枕,便睡了过去,也不在乎地上冷硬,这些苦楚他早在多年前已尝过千百遍。(。)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2章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一)() 
阖眼时分,他听到少年低声唤他:“喂,小叫花,你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你来这可有什么打算?我看你脸上点点斑斑倒像是麻风,但又不全像,这样,你站起来让我瞧瞧,我懂些医术,若是麻风就没办法了,若是别的,兴许我还能帮你治好呢。喂,小叫花?小叫花子!”

    他二人素昧平生,不过此番萍水一遇,他为何要好心医治他?看这小子眉目精明,绝不是个木讷老实肯吃亏的家伙。刘去唇边微微泛起一丝冷笑,默然不语。

    他手中紧紧捏着那块玉佩,缓缓想起了阿娇。

    “喂,叫你呢?小叫花?小叫花?”

    他不理他,少年自找了没趣,以为是他困乏了,哼哼了两声,遂也睡了。

    洞外雨声渐小,淅淅沥沥

    刘去哪还睡得着?眼眸中,阿娇微微笑着的一张脸浮上来,然后渐渐变成了一张血肉模糊的凄零模样

    在他眼内反反复复不停摇晃,晃得他的整颗心都疼得绞到了一起。

    夜里的山中,带着一丝深入骨髓的凉意。这样的晚上,寒冷让人的一切感官都变得格外清晰起来。是他辜负了阿娇,甚至,是他间接害死了阿娇。

    他心里隐隐明白,杀死阿娇的那个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救他、养他的义母,卫子夫。

    但是,他能杀了卫子夫替阿娇报仇吗?

    现在的他,也许可以眼都不眨一下杀掉任何人,可是对于这个女人,他始终下不去手!

    当初,他潦困深宫,受人磋磨,整日濒临在生死一线,是她,是这个只比他大些许年纪的女人向他伸出了手——

    他一直记得,那日,卫子夫牵起他的手,将他从那阴暗潮湿的房子一路牵着回甘泉宫的场景,她的掌心是绵软的,是温热的,像他死去娘亲的手。

    他一直记得,甘泉宫中,是这个女人,竟完全不厌弃他,着宫人打了热水,俯身亲手给他洗澡

    他的亲娘死了,这么多年来,她就像他的母亲。

    在选择代政之人的过程中,是她一直在其后默默鼓励他,予他支持。

    他蓦地紧紧咬了牙。

    此时,耳边有轻微声响传来,他警觉性极高,微微侧耳,只辨出是那少年蹑手蹑脚出去了,随后又悄悄折回,紧接着,一股风向他袭来。这小子竟要暗自偷袭他?!

    他眸光一暗,正要反手一拧,将那小子的胳臂拧碎!转念一想,却是倏然跃起,对着少年猛然扑去。

    “啊”少年果然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也掉了出来,整个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东西是一根破树枝。

    “死、死死叫花子,你这是要吓死小爷呀!”少爷眉毛一横,骂骂咧咧从地上起来。

    刘去冷冷笑道,“是有人偷袭我在前,怪得了谁?”

    少年却突然叹了口气,“唉,谁让我和你说话你又不理不睬,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是不是麻风,所以不敢轻易碰你,便想用这种办法叫你起来,这样我才好仔细看看,方便确诊下药啊。”

    “你我不过萍水之交,我是生是死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何要对我好?我早和你说过,我没有任何东西能回报于你。”他看他一眼,语带讽刺。

    “气死你爷爷我了!你这臭叫花子怎么这幅样子?干嘛老想着我要你什么!就你这样子,我能图谋你什么啊!要财没财,要色没色!我难道就不能什么都不要么!”少年气极,跳将起来,向着他龇牙咧嘴,幽幽灯火中,少年唇红舌粉,一口小白牙森森发光。

    刘去肌肉不觉微微一紧,竟有种像是被他咬了一口的感觉,一股微麻酸痒的感觉从腹部蹿起

    他毕竟长这少年几岁,又见多识广,立下便反击回去,“不能。我的养母养我,是因为我将来可以替她披荆斩棘;我的兄弟跟我,是因为我曾不顾性命将他们从刺客手中救起;我的侍从敬我,是因为我从许多人中独独选了他们,给了他们新生。对我好、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求的人曾经是有,可是她们都已经死了。后来,我在分夺家产的过程中失去用处,便被父母兄弟赶出了家门。你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最后一句虽然是他胡编的,但实际上是,如果此番他不能在朝堂上拿下替武帝代政的权利,他又如何不是这番下场呢?

    他驾车从宫中一路颠簸至此,路过多少郡县、村落,沿途各种人情百态,有厌弃他的,有假意示好以图他钱财的,虽然其中,也有怜他可怜的,可这些人也不过是嘴上说得多,而后至多施舍给他些残羹冷饭罢了,除此,便再没做些什么,毕竟,只是一个陌生人的生死,不是吗?

    少年本是一张脸皱成一团,恼怒地瞪着他,这时,认真地看了他一眼,舒了舒眉,小声地不知嘀咕了句什么,终躺下去睡了。

    无话可说了吗?刘去眸中掠过一丝嘲色,也缓缓躺了下去。

    几乎到天亮,听到那少年的衣衫窸窣作响,他才合了眼。

    他浅眠了一两个时辰就醒了,却赫然发现地上用石子刻了两行字:小叫花,我去做工了。你若在里面呆腻了想出来放个风什么的,千万别和人说是与我同住的,不然,我会被赶走的。

    他心头的那股讽刺之感更强了。

    出了窑洞,步行不久,便看到那条矿河。

    人们都在那里淘挖石料,那少年也在其中。和村落里那些衣衫半卷、赤身露背的汉子不同,他袖裤不捋,发丝微微垂下几缕,两腮微鼓,似有些吃力地咬着牙,一张麦色小脸布满汗水,紧紧地攥着镐头剜敲。别看他个儿小,身边堆叠起来的石料倒不比别人少。

    他身上衣衫鞋履皆是做工不差,且瞧他言行举止,应颇有些来历,为何竟在此做苦工,去赚几钱银子?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在此游戏吧。

    不过,他的事与他又有何关系?刘去自嘲一笑,向山林深处走去。

    和那少年说的一样,山林深处才会有猎物,他一路上施展轻功,也是花了将近两三个时辰才找到山林中猎物出没之地,难怪昨晚在那玉矿附近完全找不到可猎之物。

    他猎了只兔子烤了吃,又在林中一个小湖里洁了身方才折回。

    再回到窑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那少年果已不在。

    和他猜度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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