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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今后觅得所爱,便是记起我,亦不必再过都怀念。”顾念卿伸手盖住双眸,声音轻得要散在风中。
未走远的男子靠在墙壁上,双手捂着胸口。
“卿卿,自遇见你,我便已觅得所爱。你愿嫁我,方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
皇宫中。
皇后面上挂着冷笑,手中拿着一支画笔,正在宣纸上胡乱的描着。
一个温柔端庄的女子跃然纸上,女子的容貌与皇后有些相似,却是比她更是美丽几分。一双眸子中满是清亮的光光芒,清澈纯净,似乎是这世间最美好的琉璃一般。
“姐姐。”皇后低声喃道:“你高兴吗?你的儿子要娶妻了,那女子可是个野种,是妹妹曾经的儿媳妇。姐姐,你终究还是比不过我啊!”
皇后唇角勾起,扬起手来,在女子的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一张语笑嫣然的小脸,被糊上层层墨迹,皇后面上表情却仍是温柔不已。
殿中寂静得可怕,无人敢开口说一句话。
慕容离换上平日里的白衣,外头披着深色大氅,方骑着马朝着相府而去。
只他方到了相府门前,却是被相府的下人拦下。
“离王殿下,大小姐不在府中。”下人满面严肃,道。
慕容离简直目瞪口呆,何人说她不在府中的,分明方才他还见着她了!
顾长安趾高气扬的站在里头,抱着双手冷冷的望着外头的男子。
想着娶他姐姐进门,门儿都没有。
在顾长安后头的不远处,顾相亦是冷冷的望着慕容离。
得罪了准王妃娘家的一家子,该怎么办?
慕容离讪讪一笑,转身牵着马儿往回走。
只走了几步,趁着顾长安见不着,慕容离却是往一旁的小巷子一拐,嘴角含笑的往里走。
顾念卿的院墙外头便正巧是这条小巷子,慕容离在黑马的脖颈上拍了拍,低声道:“莫要胡乱走动,若是旁人将你拉去宰了,本王可不管你。”
黑马委委屈屈的打了个响鼻,跺了跺脚。
慕容离抬头望了一眼高高的院墙,纵身一跃,便已站在高墙之上。
顾念卿正在药房中与书若研究毒药。
慕容离的鲜血竟是能腐蚀水银,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为人不知的秘密。常人的鲜血,断不会如此。
“会不会是……毒?”书若亦是不解。
上回顾念卿偷偷将那滴鲜血带了出来,如今正被她放在琉璃小瓶中。
若说先前还能看出,这里头还有水银的痕迹,如今却只见着一滴乌黑的鲜血。
“是何种毒药竟会如此?我曾偷偷替他诊过脉,只却是如寻常人无异,若是中毒,这毒药未免太过怪异了。”顾念卿沉吟。
只这世间却是是有诊治不出的毒药的,便是稍有能耐一些的毒医,皆会有自己的法子将毒性隐藏起来,一般的大夫自是看不出来。
只若是遇上毒医,便自是能知晓。
故而上回燕帝中毒,顾念卿虽知晓诊治不出,却是从旁的地方发现了蛛丝马迹。
“不若将离王殿下请来,小姐再好好儿瞧瞧,如何?”书若拧着眉头,道。
顾念卿摇摇头。
她暂时还不想见慕容离。
“谁?”顾念卿双眸一眯,身形一闪,人已是移到了窗前。
窗外的男子呵呵一笑,双眸满是尴尬的笑意:“卿……顾姑娘。”
顾念卿却是皱了皱眉头,冷哼了一声,“嘭”一声将窗户合上。
慕容离无辜至极的摸摸鼻子,讪讪的绕到门前,将房门推开。
房中放着上好的草药,顾念卿与书若身前更是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设备。
慕容离心生疑惑,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道:“顾姑娘,你还在生气?”
“没有。”顾念卿气呼呼的哼了一声,道。
慕容离从身后将那红眼兔子拿出来,小心的放到顾念卿身旁的琉璃桌上,眸中带着一丝讨好:“顾姑娘,本王将这个兔子捡起来了。”
第260章 补发:鹿岳放手()
书若瞧着气氛不对,忙一个闪身,悄悄的挪到窗前,将窗户推开,从窗户一跃而出,一溜烟的跑了。
顾念卿朝着落荒而逃的书若瞥了一眼,气恼的跺跺脚。
“顾姑娘,本王是来与你道歉的。”慕容离可怜兮兮的望着她,低声道。
顾念卿转过头来,面上满是冷色:“离王殿下不必道歉,臣女既是接了旨,便自不会再食言。何况,臣女何其有幸,竟是成为离王殿下的正妃。”
她不甚在意的撇了撇嘴,双手漫不经心的绕着一小缕发丝,随意的把玩着。
“顾姑娘,我知晓我愧对你,只圣旨已下,我已是无力更改。若是顾姑娘不愿跟着我这残废过一辈子,待到时机合适,我便还你自由。”慕容离捏着手指,声音中满是自嘲。
顾念卿娇躯一震,猛地瞪着慕容离,道:“好啊,我如今还未过门,你便想着将我休回相府。慕容离,枉我将你当成是至交好友,你却是如此待我!”
“顾姑娘,我说的是,若你不想嫁与我,我便还你自由。”
“你休想!”顾念卿瞪着双眸,伸手指着慕容离的鼻尖,鼓着脸颊道:“你既是娶了我,此生都别想着甩开我。”
“好。”
慕容离淡淡一笑伸手将女子的小手握在掌心,放在唇边亲了一口,道:“今后便是卿卿要离开我,我亦是不会答应的。”
“你,你叫我什么?”顾念卿皱着眉头,万般警惕。
“卿卿。”男子双眸中满是光亮,声音温柔:“卿卿相许的卿卿,敢念天下为卿狂的卿卿。”
敢念天下为卿狂!
顾念卿双眸一亮,这句话很是得她心意。
少女傲娇至极的将手收回来,哼了一声,道:“哼!”
她面上虽不动声色,心头却是多了一丝警惕。双眸更是悄悄的往慕容离的手腕扫了一眼,却见着那伤疤早便是没了。
许是她多疑了,只这世上为何会有如此相似的二人,便是给她的感觉亦是一模一样。千尘虽看似玩世不恭,却是待她极宠爱。
慕容离温润清冷,却偶尔又有些邪气。
顾念卿的怀疑,慕容离却只装作不知。
他干咳了一声,道:“待到再过一段时间,我们便不能再见面了。你,你若是想我了,便去离王府寻我。离王府中没这些规矩,你不必担忧。”
顾念卿面上有些微红,低声道:“谁要嫁你了?”
少女有了些即将出嫁的女子的娇羞。
慕容离几欲便要看呆了眼。
“母后贸然将你我赐婚,这其中怕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卿卿,我会护你周全,断不会叫你受了一分委屈。”慕容离道。
顾念卿却是随意的点点头。
二人之间一时有些沉默,顾念卿垂下头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容离望着她的头顶,上头一根木兰玉簪将发丝稳稳的挽成一个发髻。女子的耳垂小巧精致,上头正挂着一枚雏菊模样的耳坠,瞧着便很是娇俏。
白皙的脖颈,再往下,便是……
慕容离捂着鼻子,转过脸来,不敢再看下去。
“我,我可能还没有办法,将你真正的当成我的夫君。”顾念卿沉吟片刻,终是道:“但我会努力,努力爱上你的。”
慕容离手指颤了颤,随即却是愉悦至极的轻笑出声。
“这便够了。哪怕如今你还无法爱上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便已是足够了。”慕容离笑道。
顾念卿亦跟着勾了勾唇。
也许,也许嫁给他,亦并非那么不能接受的事儿。
总归她不想再寻一个人来适应,不若便随了慕容离的意思,嫁给他便好了。
“若是有一日,你真真的有了喜欢的人,你定要与我说,我不会阻拦你的。”慕容离保证道。
只到了后来,他方知晓,原来一旦得到后,还要放手,竟是生不如死。
他宁愿拖着她一同下地狱,亦不会放手叫她走。
顾念卿含笑点点头。
只自己却是知晓,许是再也不会那般一个机会了。
既是答应了与慕容离的婚事,便该去与鹿岳说清楚了。
虽说顾念卿心中对鹿岳并不多在意,只将他当成可以与之交好的朋友。只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却也能看出,鹿岳待她却是一片真心。
鹿岳正在翠竹居中,将原本属于自己的行李一一收拾好。
方才他其实已是知晓,慕容离来了。
书若从药房中仓皇逃出来,他便已是知晓,他该放手了。
旁人许是都当他还未陷得太深,毕竟他与顾念卿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便是住进了相府,他亦是给了她足够的自由,从不曾太过干涉她的事情。
只如今看来,他却正是输在了时间上头。
“将军,顾姑娘来了。”十一从外头走进,道。
鹿岳深吸一口气,眸中的失落已是没了踪影。他抬起头来,便见着那女子踏着光亮而来,一袭红衣飞舞,身后的落雪飘扬。
女子的墨发被寒风扬起,一张小脸精致不已。
“卿儿。”鹿岳笑嘻嘻的迎上前去,道:“卿儿这是来给本将军送别的?”
“你要走?”顾念卿皱着眉头,道。
“凌国那边一直在催,本将军虽舍不得卿儿,却是不得不回去。你的大婚,本将军怕是不能来了。”
鹿岳每说一句话,只觉心头便被割了一刀。
顾念卿愣了片刻,迷迷糊糊的眨眨眼:“可你便这般走了?先前亦不曾听闻,凌国那头有任何消息。”
不是没有消息,而是有消息亦不会传到你耳中。
十一在一旁暗道。
鹿岳笑了笑,道:“是你不曾在意过,方会不知晓。”
顾念卿有些沉默。
她确实不曾在意过鹿岳。
“本将军当初能遇见你,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卿儿,莫要忘了本将军。”
少年在女子额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顾念卿再回过神来时,便已是被鹿岳的内力送到了门外。
她摸了摸额头,抬脚要进去与他说清楚。
“顾姑娘,将军即刻便要回凌国,顾姑娘……今后一个人要好好的。”十一憋了半天,终是道。
他与自家将军一同来燕京,为的便是眼前这少女。只如今这少女有了自己的归宿,自家将军便唯有自己回去。
来时满怀期待,还当是能抱得美人归。只如今却是失落而归,美人却是成为旁人的娘子。
着实是有些悲伤。
顾念卿回到自己的院中,不多时便听得书沁进来禀报:“小姐,鹿小将军走了。”
顾念卿点点头。
鹿岳出了相府,便直直的朝着城门而去。
枣红色大马威风凛凛,少年将军意气风发。
鹿岳断不曾想到,他竟还能在城门外见着慕容离。
十里亭中,男子正在温一壶酒。大氅上头雪花初融,墨发被一根桃木簪子束起。男子的手侧,桃木面具静静的躺在桌上。
酒香浓郁,鹿岳与十一一干人等自一旁经过,却是见着男子身后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鹿小将军,我家王爷请你进来一叙。”容留拱拱手,道。
鹿岳翻身下马,大步迈到慕容离的跟前。
那男子一身白衣,最是清风霁月不过,只与往日不同的,却是露出一张比女子还要绝色几分的俊脸。
双眸狭长微微勾起,肤白胜雪,薄唇轻抿。耳侧的墨发垂下来,堪堪的将男子衬得有几分不羁。
男生女相,却无分毫的诡异,反倒是叫人觉得理所当然。
鹿岳坐下来,正对着慕容离,执起酒杯,将里头的温酒一口喝干。
“这便是你的真面目?”鹿岳冷冷一笑,道:“我还真当你是如传言中一般,是个毁了容貌的残废。”
慕容离神色如常,并未因着鹿岳的话,而有一丝的动怒。
“若是她知晓,你一直在骗她,她定会与你置气。”鹿岳苦笑,道。
只可惜,他却是连叫她置气的资格,都是没有的。
慕容离手指摩挲着酒杯,面上的淡漠消散些许,声音清冷:“本王何时骗了她?本王确实是一个毁容的残废。”
他伸手在脸上拂过,下巴上的青紫色尤其醒目。
鹿岳动作一顿。
“待到本王再不能站起来,本王的脸便会变成这般模样。”
满面的青紫色,除去双眸仍是完好的,其他的地方,无一是能入眼的。
“墨莲三年一开,三年前本王的师傅曾替本王将墨莲采来,只墨莲的药性,只撑了两年,本王便回头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