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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卿垂下眼帘来,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来。
皇后心中不安,便也没了与顾念卿周旋的心思。
而另一头,慕容离正神色冷漠的坐在一旁,听着慕皓天不停的说着话。
“五皇弟,孤听闻你此番从江南回来,竟是带着一个江湖女子,还说是什么师妹。不是皇兄说你,只这京中什么女子没有,你竟是看上了一个江湖女子。”慕皓天手中捧着清茶,神色放松的抿了一口。
慕容离瞥了他一眼,摩挲着手中的桃木簪子,心绪却早已飞远。
京中人人皆是以为,他是看上了容芊芊,想必顾念卿亦是这般想的。只他从容瑄口中察觉了些秘密,容芊芊一时还动不得。
“孤如今却是后悔得很,若是当初孤不曾与卿儿退婚,说不得今日与卿儿一同进宫来的,不是五皇弟,而事故孤了。”慕皓天目光中满是不屑,道。
他此言很是有深意,正是在嘲讽慕容离,不过是捡了他不要的破鞋罢了。若非他一意与顾念卿退婚,慕容离便娶不着顾念卿了。
慕容离的目光忽的变得锐利,动作一顿,冷冷的扫了慕皓天一眼。
慕皓天下意识的有些害怕,只不待他反应过来,手中的茶杯竟是凭空的碎裂了。他连忙站起身来,甩了甩手上滚烫的茶水,怒道:“慕容离,你……”
“皇兄这是何意?本王碰都未碰到皇兄,皇兄捏碎了茶杯,倒是本王的不是了?”慕容离不甚在意的捧起茶杯,当着慕皓天的面,喝了一口热茶。
他确实不曾碰着慕皓天,只却是用内力将他手中的茶杯震碎。
顾念卿如今已是他的王妃,自是再容不得旁人来说三道四,尤其是眼前这人。
“本王以为,身为男子,自是应当着眼与天下大事,皇兄虽娶了刘家嫡女,只却是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皇兄是储君,在其位则谋其职,皇兄的手莫要伸得太长了。”慕容离垂下眼帘来,望着茶杯中荡动的茶叶,淡声道。
一旁的宫女很快便奉上了新茶,只慕皓天却是没了喝茶的兴致,只忿忿不平的瞪着慕容离,冷声道:“依着五皇弟的意思,倒是孤多管闲事了?也是了,听闻五皇弟对那师妹宠爱得很,想必卿儿早便被你弃之如敝履了。”
慕容离皱了皱眉头,他先前只还觉得慕皓天心高气傲,却未必便是是非不分之人,只如今看来,倒是他高估了慕皓天了。
不过是仗着从皇后的肚子中爬出来,便当真以为自己很有些能耐,一心只放在争权夺势上,竟是忘了为人君者,最应关心的是黎民百姓,而非儿女情长,后宅争执。
“皇兄倒是知晓得多,只皇兄身为储君,却是全然不知,此番江南水患,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放了多少粮食,国库中还剩多少银钱?”慕容离淡淡的扫了慕皓天一眼,道:“皇兄自是有嫁人美眷,只那些失了家园的百姓,便是要活下去都难。这些,皇兄为何不过问?”
慕皓天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倒不是他不关心朝事百姓,而是如今最为紧要的事儿,应是保住他的太子之位才是。好不容易寻了机会来挤兑慕容离,他如何会轻易放过?
“皇兄还有何可说的?”慕容离步步紧逼,声音中带上冷意:“本王在江南赈灾时,皇兄在京中安享富贵,本王九死一生从江南回来,皇兄非但不曾过问百姓疾苦,却是来挤兑本王,却不知这些年皇兄读的书,是不是都是些后宅阴司?”
“你,慕容离,你休要猖狂!”慕皓天腾地站起身来,指着慕容离道:“你不过是一个残废王爷,这储君之位是属于孤的。便是你赈灾有功又如何,孤方是太子。这燕国的天下迟早是孤的,便是孤不关心,亦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慕皓天恼羞成怒,慕容离却是神色未变,只当不曾见着他的手指一般,更是低头抿了一口热茶,将茶杯放回案上。
双眸深邃不见底,手中动作已停,握着桃木簪子的手有些发紧:“皇兄这话倒是有意思,父皇龙体安康,这燕国的天下自是父皇的。若是皇兄的天下,本王自是不会指手画脚,只若是皇兄有了什么心思,便莫要怪本王莫留情面了。皇兄近来与顾念欢倒是亲密,只不知被旁人知晓……”
意味深长的扫了慕皓天一眼,慕容离收回目光,淡淡的哼了一声。
比起皇后的阴毒狠辣来,慕皓天着实是不够看的。
慕皓天颓然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不可置信的瞪着双眸,道:“不可能,你,你如何会知晓……你跟踪了孤?”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王不必跟踪皇兄,自是有人会告知本王皇兄的去向。顾念欢不是个好对付的,皇兄还是要想清楚。”慕容离站起身来,将茶杯推到一旁,缓步走了出去。
他还要去看看顾念卿如何了,省得她被皇后欺压了。
只他还未走到门口,便见着皇后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顾念卿跟在后头,低头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356章 母子争执()
皇后被顾念卿一刺激,便再没了在御花园逛下去的心思。 只却是不曾想到,她回到寝宫外头,却是听闻慕容离与慕皓天提起了顾念欢。
若是只如此倒也就罢了,顾念欢到底是属于旁人家的妾室,只她却是不知,自己的好儿子竟还与顾念欢有关联!
顾念卿与慕容离识相告退,待到二人不见了踪影,皇后方将案上的茶杯挥落,满地的碎片,并着滚烫的茶水,溅到慕皓天的脚边。
太子常服上沾了些许茶水,他目光闪过,眼神游弋,不敢看向皇后。
他以为自己做的隐秘,却不知他的一言一行,却是暴露在了众人跟前。慕容离分明是在江南的,如何会得知他的所作所为?
慕皓天不知晓的是,慕容离明面上是燕国的残废王爷,实则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宫的主子,他自是不用特意派人跟踪慕皓天,他的人早便遍布整个燕京,大到朝中重臣,小到送菜的百姓。
只这些,慕皓天并不知晓,他只当是自己露了马脚,竟是被人发觉了踪迹。
“说话!本宫早便与你说过,顾念欢是个祸害,你却还是要与那贱人牵扯不清,本宫费力栽培你,你却是为着一个贱人,竟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皇后厉声道。
她小腹隐隐作痛,腹中的孩儿仿佛要化成一滩血水流出来一般。
皇后抱着肚子,极力的稳住自己的呼吸,以此减轻小腹上的疼痛。
她冷冷的望着不知所措的慕皓天,心中可谓失望至极。她本以为,这燕国的皇子,断无人能比得上她的皇儿。
大皇子与二皇子是个蠢的,三皇子出身卑贱,慕容离身中剧毒。唯一的可用之才,便是她的皇儿,只如今看来,她费力替他清除了路上的障碍,却是叫他瞧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身为储君,必将拥有杀戮果敢,智勇双全的能耐,便似慕容离一般。昔日她以为慕容离再出色,却终究不过是个将死之人。
只慕容离身体恢复后,她却是愈发的慌乱了,因着她太过护着慕皓天,却是生生的将他养成了眼高手低之人。
“母后,儿臣……儿臣不是成心想要瞒着您的,儿臣终究是亏欠了欢儿……”慕皓天低声解释道:“那日儿臣大婚,欢儿好不容易方从表弟的后院中逃出来,她……”
“你给本宫闭嘴!”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慕皓天,怒骂道:“你既是知晓她是旁人的人,为何还要与她牵扯不清?她一个失了清白的女子,有何能耐竟能叫你这般神魂颠倒?还嫌你丢的脸不够多?”
慕皓天的嘴唇动了动,却是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母后是不知晓的,当日他听了那些女子唱的小曲儿后,心中有多愧疚,他与欢儿亦算是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只万事皆要怪表弟,若非他闯入了刘尚书府上,强行将欢儿……
欢儿本应是他的侧妃的。
“你这脑子为何便是转不过弯来?慕容离能做到的,你为何便不能?本宫好不容易方将慕容离弄出了京城,你却是顾着与府中的女人寻欢作乐,却是不会到皇上跟前多露露脸。这太子之位,本宫能替既守到何时,你为何便是不开窍?”皇后重重的喘了两口气,抱着肚子,虽是疼痛,却到底是忍住了。
她失望的看着慕皓天,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她是个外室女,后来虽成为了嫡女,却到底是低了旁人一头的。她费力爬到何端仪的头上,事事不愿落了下风,便是生儿子,亦赶在了何端仪的前头。
何端仪被她算计致死,她唯一的儿子亦被自己下了毒。
她以为自己定会永远比何端仪风光,只如今却是觉得心力交瘁。她的儿子是太子,何端仪的儿子却是地位不输于太子的亲王。
更叫皇后难以忍受的,却是慕容离的品性,竟是比慕皓天好上十倍百倍。在她费力的替慕皓天筹谋算计时,慕容离却早便能替自己做主,甚至拉拢人心。
她是知晓的,朝中不少重臣皆成为了离王党。
太子党的人愈发的少了,她不知自己能撑到几时。
皇后面上的失望刺激了慕皓天,他心中愤恨不已,慕容离,又是慕容离,从小到大,只消有慕容离的地位,旁人便忍不住拿他来与自己比对一番,便是父皇与母后,皆是见着一个慕容离。
他做的错了吗?
欢儿被表弟强行玷污了清白,他为着大局,忍了表弟的胡作非为。只表弟将欢儿带回府中后,却是百般折磨,保不准是在同他示威。
他保护自己的女人,何错之有?
“母后,欢儿是世上最单纯善良的女子,儿臣定不会弃她不顾的。母后若是要怪,便只需怪罪儿臣便是了,欢儿是无辜的。”慕皓天大义凛然,道:“欢儿是个好女子,曾多次与儿臣说,定要好好儿孝敬母后。”
欢儿是多善良的女子呢?母后这般待她,她还是因着他,从未怨恨过。
皇后简直要吓哭了,好吗!
顾念欢是世上虽单纯善良的女子?若是当真如此,顾念卿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她若是单纯,为何明知自己的身份,却还是要与慕皓天纠缠不清?
亏得她自以为心思深沉,却不知她的儿子竟是这等愚昧无知之人!
“太子殿下,娘娘所做的一切,皆是为着太子殿下好。”皇后的大宫女玉暖姑姑道。
慕皓天却觉得一个宫女,竟也敢在他跟前指手画脚,未免便没了耐心,只冷声道:“这是孤与母后之间的事,玉暖姑姑还是莫要插嘴的好。”
玉暖望着皇后隐忍痛苦的抱着肚子,心中对慕皓天的抱怨便多了一分。皇后娘娘百般筹谋,只奈何太子殿下竟是个脑子转不过弯来的,她亦是无可奈何。
“母后,儿臣还有事,便先行告退了。”慕皓天阴沉着脸,站起身来,行礼告退。
“你给本宫站住!”皇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抱着肚皮的手从肚子上举到了虚空中,黄金护甲微微颤抖,对着慕皓天道:“全天下便只你最是有情有义,你对得起顾念欢,却为何要对不起本宫?本宫替你筹谋,费力替你保住太子之位,你便是这般待本宫的?”
“本宫生你养你,为着你今后的前程,手上沾了多少人命?本宫为着栽培你,便是十三幼时再哭闹,本宫亦不曾过去看一眼。可是你呢?本宫容不得你吃一分苦头,你要与顾念卿退婚,好,本宫依了你。你要与刘家嫡女成亲,本宫帮你。”
“本宫腹中怀着你的幼弟,你却是在本宫跟前说什么顾念欢多好多好。但凡你有一丁点儿的头脑,便不应只将心思放在儿女情上。慕容离步步崛起,本宫只问你,待到本宫百年后,何人来护着你?”
慕皓天脚步一顿,再挪不开了。
身后仍传来皇后凄厉的喊叫声:“本宫……”
额上的冷汗不断滴落,皇后咬着牙,却是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黄金护甲垂落,那雍容华贵的女子,却是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娘娘,来人啊,快传太医,娘娘——”
寝宫中,传来了玉暖的叫声。
而此时顾念卿与慕容离却是早便出了皇宫。
马车平稳的朝着离王府而去,车内的气氛却不算是好。书语与盼归被留在了后头的马车,顾念卿双眸紧闭,却是挡不住男子清冽的气息袭入口鼻间。
睫毛微颤,双手却是安安分分的抱在胸前,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冷凝之色,纵使是闭着双眸,却是叫人能轻易察觉出她内心的煎熬,眉心紧蹙,头上的珠钗随着马车的行动微微晃动,带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