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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知晓是何人这般大胆,洛神大人定要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却不知那人——却恰恰是她自己。
二人各怀心思,均沉默不语。
“咳咳,那日国公府老夫人的寿辰,你可遇着旁人的为难了?”
纯属明知故问。
顾念卿冷笑一声,确实有人试图为难她来着,只后头不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我听闻外头的人都说,你与太子之间,是因着顾念欢的插足,方会如此。”千尘干巴巴道:“若是,若是无顾念欢,你可会与太子成亲?”
这般小心翼翼,倒是不像他了。
顾念卿冷笑:“在你眼中,我便是这般肤浅之人?幕皓天那蠢货也值得?莫要一个两个皆来问我这般无趣的问题。”
先前慕容离亦是如此。
顾念卿不由想到,莫不是所有人都当她待幕皓天是何等情深意重爱而不得?
可惜事实却并非如此。真正爱而不得的顾念卿,早便死了。
千尘心中一喜,面上却是不露一分,只喃喃道:“想来应是传言有误。只太子的风评却是愈发差了,先是与未婚妻妹妹有了苟且,又与尚书府的小姐牵扯不清。幸亏你早已与那人撇清了关系。”
语气中不无庆幸。
“若是我还与他是未婚夫妻,你怎知这些传闻便定能被旁人知晓?”顾念卿不甚在意的答道,并不隐瞒自己的所作所为。
“幕皓天与刘若珊之间的传闻,正是我与旁人说的。”
确切的说,是她在于幕皓天争执的过程中,透露于众人的。
确有其事,顾念卿自是不会为这二人隐瞒。
“是你?”千尘轻笑,虽如此,却是一点儿都不意外:“我便说还有谁人能瞧出这几人之间的牵连。”
若是他表现出半点儿的意外或不解,顾念卿定会毫不客气的嘲讽一番。
可惜神医大人亦是个聪明的,亦知晓顾念卿最是容不得旁人算计。若踏了她的雷区,必会遭到这小女子的报复。
这般锱铢必较的性子,瞧在千尘眼中,却可爱至极。
与二人的闲适不同,此刻凌璟正战战兢兢的在永寿宫门外,头上顶着香炉,纵使汗流满面,亦是不敢松懈半分。
凌璟在燕京中长大,与慕容离一同受教与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身为女子,却是巾帼不让须眉,年轻时曾与太祖一同征战南北,吓得周边小国谈“女”色变。
凌璟被燕帝召回京中,本就处境艰难。太后娘娘自然不赞同燕帝这般做法,却奈何到底是自家人,便是再不满,亦唯有避开所有算计凌璟的时候。
只如今燕帝似乎歇了联姻的心思,太后老人家便有些不满了。
凌璟如今安全了,竟是不晓得来永寿宫瞧瞧她老人家?当真是气煞人也!
这不一大早,太后娘娘的懿旨便传到了异姓王府。凌璟是个自觉的,只带着燃着香的香炉便跪在宫门外,名曰“请罪”。
已是午时,凌璟头顶上的香又换了一茬。
热汗不断低落,凌璟紧咬牙关,竟是不哼一声。
终于,永寿宫的宫门被人从里头打开。身穿宫人服饰的老嬷嬷探出头来,朝凌璟行礼道:“璟王殿下,太后娘娘有请。”
凌璟将头顶上的香炉放下,扶着洛乙的双手站起身来,双腿酸楚麻木,他脚下一软,险些便要摔倒在地。
幸而洛乙眼疾手快,忙用劲将他牢牢扶住。
“璟王殿下,请!”
随着老嬷嬷走进永寿宫中,古朴的宫殿,其间摆设似乎不曾变过一般。凌璟心中颇为感慨,当初他年少时候最美好的时光,便是在这宫中度过。
彼时他仍是天真的孩童,与慕容离一般,以为时光永远不会变。
只后来,到底是物是人非。祖父过世,凌都动乱,家中那几人又是不顶事儿的,他不得不赶回凌都,守住凌氏的家业。
正感慨,便已走进正殿中。太后娘娘闭着双眸,单手扶着太阳穴,正在上首闭目养神。
与几年前相比,她面上的皱纹又添了不少,银丝满头,挽着一丝不苟的发髻,华贵雍容的发饰,既轻巧又得体,应是费了一番心思。
“凌璟见过太后娘娘。”凌璟上前,实实在在的行了个大礼。
太后睁开双眼,淡淡的应一声,却也不将男子叫起身来。
凌璟知晓她的脾气,知太后娘娘还未气消,虽双腿酸痛不已,仍不声不吭地跪在地上,恭敬如初,挑不出一丝错处。
“凌璟知错,回京多时,不曾来见您老人家。”
太后眼皮动了动,缓缓的将目光投向下首的男子。
昔日的孩童已长成俊朗青年,一身华服难掩气度,那双神气至极的鹰目更是与记忆中那人一模一样。
“哀家气的,并非你不来见哀家。”
太后站起身来,一旁的公公极有眼色的搭上双手,搀着太后往下走。
“哀家当初是如何教你的?若是不想吃委屈,便要懂得反抗。凌璟——你不想娶着燕京中的世家小姐,为何不反抗?”太后耿耿于怀的,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竟认同皇上与皇后的安排。
“若非顾家那丫头闹事,你是不是便要应下那些个女子的示好?”
太后不插手燕帝与皇后的算计,却也容不得凌璟这般,任人设计,却不知与只对抗。
当真是枉费她当初一番教导!
两个孩子,一个险些认下百害无一利的婚事,一个却只淡漠不理事。若说不失望,那自是假的。
“太后娘娘,君命难为。”凌璟苦涩道。
他能与燕帝对抗,可这燕京中,他到是有软肋在的。
何况便是被赐婚了,倒霉的可不是他。哪家的姑娘活腻了,便只管来打他的主意。
“事在人为。哀家不便阻止皇帝,却也不怕受你牵连。至于阿离,皇帝还舍不得责怪他。”太后亲自上前,将凌璟扶起。
正如幼时一般,每回罚了他后,又忍不住心疼。
“是凌璟顾虑太多。”凌璟认错。
第102章 顾长安回京()
“有所顾虑,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可若是顾虑太多,难免碍手碍脚。你堂堂一个王爷,竟是比不上一个小女子。”太后冷哼一声,道。
在宫宴上公然对皇子下毒,独自一人闯入国公府老夫人的竹楼,单说这份儿胆量,她亦不得不说一声——顾念卿这小女子,着实是个角色。
可惜,她竟是与她最宠爱的孙儿有了牵连。
“太后娘娘是说顾念卿?”下意识的,凌璟鹰目中浮现出点点笑意。
说起来他亦有好几日不曾见过顾念卿,心中真真是想念至极。
“哀家说的自是她。”太后冷冷瞥凌璟一眼,颇为不屑:“怎么?你瞧上那丫头了?”
那般阴险狡诈的女子,如何配得上她一手教出的好孩子?
慕容离不行,凌璟亦不行。若是幕皓天之流,太后娘娘尚能睁只眼闭只眼,只这二人不行!
“怎会呢?太后娘娘多虑了。”
太后话中的不喜,凌璟自是能听得出,忙摇头摆手否认。
不能叫太后娘娘知晓了他的心思,如若不然,倒霉的定会是顾念卿。先前他本就惹了顾念卿不快,若是再给她找麻烦,那小女子非得将他的脑袋拧下来不可!
太后冷哼一声,不置一词。
真当她老人家看不出这臭小子的心思?
宫中二人就着洛神大人,而各有心思。
相府中的顾念卿却是有些心烦。
先前便听闻顾念欢曾书信与顾长安,今日顾念卿便收到她那同胞弟弟的书信。
果真不愧是不和,顾念卿粗略的总结一番,其中不过三点:一是指责洛神大人陷害府中姐妹,毫无长姐的气度与风范。二是与外男勾结,不知廉耻。三则是顾长安大爷很快便要回京,叫洛神大人等着他回来好好儿教训她这没脸的。
一目十行的将书信看完,顾念卿唇边勾起一个冷漠的弧度。她捻着这张虽薄却份量极足的家书,搓成一团,就着烛火将其点燃。
顾长安要回京,自是最好不过。
只到底是谁教训谁,倒要各凭本事了。
与顾念卿收到的家书不同,顾念欢的家书却是满页的抚慰与疼惜,只结局仍逃不过被烧成灰烬便是了。
伸手抚上发髻,顾念欢朝花明与玉玲笑了笑,不无得意,道:“是时候拿回属于咱们的东西了。”
无论是白姨娘手中的掌家权,亦或是被顾念卿毁掉的名声,是时候好好儿算清楚了。
中秋前几日,一辆朴实的马车便停在相府门前。
顾念欢一身白衣,眉眼温柔,与花明一同候在门口。马车方停下,她便急不可耐地拎起裙摆,小跑至马车前,仰着小脸朝里头望。
十四岁的少年,正是发育的年纪,一身素净儒雅的白衣,与外头的女子相衬至极。与顾念卿三分相似的面容上,挂着一丝温暖笑意。
跳下马车,少年一把将候在外头的女子揽入怀中。
“姐姐,你怎会出来?”
少年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如清羽一般划过人心弦。
他放开女子,惊喜至极,咧嘴一笑,眸中蓄满星光。
“你啊,还是这般不定性,得知你要回京,姐姐自是每日守在外头,等着咱们的小少爷呢!”顾念卿伸出手,白嫩的食指在少年额头上戳了戳,柔声道:“在外头可受人欺负了?夫子待你可好?”
“好好,自然是极好的。”少年撒娇一般,揽着女子的胳膊,一颗大脑袋在她臂上蹭了蹭,很是依恋。
顾念欢眸中极快的闪过一丝不耐,却被她轻易掩下。
在少年脑袋上拍了拍,道:“娘亲本也想出来,可惜……”
顾长安皱眉,从鼻子发出一声哼。
顾念欢唇边勾起一抹苦笑,不大自然的抿抿唇,道:“是姐姐不对,本不该提这事。”
眼角滑下一滴清泪,顾念卿却强作欢笑,捏着帕子轻拭眼角:“长安许久不曾回京,本应高高兴兴的才是。正巧过几日是中秋,姐姐给你做好吃的。”
“姐姐,对不起。”顾长安心疼至极:“我和她是姐弟,让姐姐为难了。”
“不,姐姐没有怪你的意思。长安,你是你,大姐姐……大姐姐是大姐姐。姐姐知晓你是不同的,是姐姐不对。”只愈加解释,顾念欢面上的泪珠便愈多。
顾长安抿抿唇,少年面上浮现一抹怨恨。
“好了,快些进府罢,一路奔波劳碌,今日定要好好儿歇息才是。”顾念欢堪堪止住哭泣,挽着顾长安的手往府里走。
姐弟二人一扫先前的悲伤,说说笑笑的往“惊鸿小筑”走。
一旁路过的下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是大少爷回来了?怨不得二小姐今日这般欣喜,原是这般。”
“二小姐这下该放心了,大少爷素来与她亲近,大小姐该倒霉了。”
“嘘,闭嘴,主子的闲话也是你能说的,还不快些走!”
谁亦不曾发现,一旁的花丛中,一个娇俏的小丫鬟正躲在里头,团团簇簇的鲜花将她娇小的身子挡住。
入眼的是顾念欢与顾长安渐行渐远的身影,二人似乎心情不错,自打进了门,便不曾停下笑声。
盼归冷哼一声,捏紧手中的小瓷瓶。
虽说小姐曾交待过,用药谨慎,只若是不出一口恶气,小丫鬟怎会善罢甘休?
下人的议论,顾念欢自是知晓。可她要的便是这般,顾长安回了相府,头一个见着的不是同胞姐姐,却是她这二姐。
不知顾念卿心中可会痛快?
眸中闪过一丝得意,顾念欢面上笑意盈盈,挽着顾长安的胳膊,笑得愈发灿烂。
“长安,不若先去给爹爹请安如何?免得他还当你心中没他的地位了呢!”
尾音上扬,顾念欢双眸中满是狡黠。
顾长安忍不住点头:“还是姐姐想得周到。”
顾念欢低下头,颇有些难为情:“长安,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为着你着想,难不成好能为外人着想不成?”
她素来是这般体贴大方的模样。
顾长安忍不住笑出声来。
比起那位只会拖他后腿的草包,却是不知好了多少倍。
顾相下朝归来,便见着顾念欢与顾长安正在书房门前守候。二人言笑晏晏,正谈地欢乐,便是烈日当空,亦不曾皱过眉头。
“长安。”顾相声音低沉,道:“你何时回京的?”
顾长安上前行礼,答道:“回父亲,今日清晨。”
顾相点点头。
“爹爹,长安一回来,便来向您请安,便是连女儿的院子,都不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