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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刚解决完,王总就来了,气喘吁吁,“小张赶紧的,时间来不及了,快上车,我送你去车站。”
我拒绝,“今天晚了就算了吧,明天的车票再走。”
王总道:“干嘛要明天?时间来得及,陈导在京城等,周五有个记者见面会,你不过去要耽误大事的。”
我就傻了,慌了,看着秦真。
秦真也看我,她也慌了。
说好的,今天出来去开房呢。
我对王总道:“路上堵车,怕是赶过去晚点。”
王总抬手看表,汗水顺着鬓角淌,轻声道:“要不行,我看看找辆警车送你一趟。”
我急忙摆手,“不要不要,我现在有点怯警车。”心里就一个念头,今天不走,无论如何,今天都要把秦真日了。
帖木日大哥自告奋勇,“有啥子嘛,来,骑马去。”
王总大喜,“对,骑马,骑马不堵车,赶紧的。”
一瞬间,我很想严厉地感谢帖木日大哥。
我再道:“我得回宾馆,我的行李。”
王总手从车里一掏,“早准备了,你表哥帮你打的包。”
早上在里面关着时,我都幻想过今天晚上即将要发生的事。我要开一间很浪漫的大床房,里面放了许多气球,壁灯柔和。
我们先洗澡,那种一米八的双人大浴缸,是个桃心造型,上面可以洒满玫瑰花瓣,我给秦真搓背。不,不仅仅是搓背。
我要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我要仔仔细细地看,把她的身体全部存入我的脑海,然后彻夜狂欢。
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我被一个胸口满是护心毛的汉子搂着腰,共骑一匹马,奔跑在闹市街头。
尤其是这个汉子还玩过马震,想到此,我不由自主地身子前倾,让自己的臀脱离他的接触。
汉子不解风情,还用力往前蹭了蹭,在我耳边喊:“坐稳了啊,别掉下去。”
我很想让帖木日掉头回去,去见秦真,今天的事情发生的有些乱,叫人应接不暇,我走,和秦真连再见都没说。
可是想起王总焦急的脸,还有那句周五记者招待会的叮嘱,又打消了念头。
上了列车,我给秦真发信息:等我,我终要睡到你。
三十秒,秦真回:一路顺风。
我虚长二十年,第一次来京城,看什么都稀奇,光是一个火车站,就给我绕懵逼,地下通道那么大,走哪都是人。
电话和陈导联系,陈导让我打车,世贸国际b座二号楼,到楼下再打电话,他安排人接。
小土鳖没见过大世面,看到京城出租车上公里1。8的标志有些怕,生怕那个世贸国际会很远,特意鸡贼地去问警察叔叔,世贸国际在那块?
警察叔叔很和蔼,“第一,我是保安,第二,我是外地人。”指点我道:“看见那些戴红袖的老太太吗,问她们,啥都知道。”
我上去招呼老太太,阿姨好,我去世贸国际,要怎么走?
老太太很认真,那个世贸,名给说全咯,这好几个世贸呐,说着从口袋掏出京城地图,瞧好喽,这儿有世贸,这儿也有世贸,有商业楼,有公寓,您去那个?
我说:公寓!
老太太地图合上,简单呐,直接打车,要不了你二三十块。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和地道的京城老太太打交道,那标准儿化音,比电视里的地道多了。
可惜,在外面抬头,天上没有嗡嗡而过的鸽哨,反倒是乌泱泱的各色人群,真的是人潮汹涌,长这么大,现实里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多活人扎堆挤在一起,比我老家市里办集会厉害多了。
怀着崇敬而激动的心情,我拦下出租,师傅很客气,“到哪呢您?”侧头看我一眼,“呦,小伙子,去哪儿?”
我是大概明白了陈建斌的意思,京城人士说话那股味儿,只是看书还真不一定会,但听在耳朵里,那股味道自然出来。
我说完地址,师傅才啪嗒一声按下计价器,给了我另外一种感受。人没打算坑我,确定地址才计价,不像我们老家,上车立即按表,想反悔下车,别急,结账再走。
车上就侃起来,“也不全对,咱这儿也有那些不够揍的,上车就宰外地人,绕道儿,按返程,夜间,里程表里动手脚,海了去啦,这得看你运气。”
听师傅说话,冯巩春节晚会的味儿不由得出来,心里琢磨,这就是所谓的地域熏陶吧。
到了地点,付车费,下车,先抬头看一眼世贸公寓,心里道句:真特么的高!然后环顾一周,眼前视野开阔,当然,这开阔只是相对于小城市,主要是京城的大马路真特娘的宽。
举目四望,路上行人匆匆,也不都是开车的,也有步行骑自行车的,在路边还立着一位大姑娘,二十四五的样子,模样不错,小脸白净。
然后打电话,开口:“陈导我到了。”
陈导电话里问:“见到小菲了吗?”
我正疑惑,那个二十四五的大姑娘就笑盈盈地朝我过来,“你是张发吧?”说着,笑盈盈地伸手,要替我拿行李。
从门口到电梯,小菲就问清了我的祖宗八代详细信息,上去十六层,有个海天影视公司的招牌,里面装修的明亮整洁,我这才知道,公寓里面也可以开公司。
一路进去看到许多影视剧海报,最显眼的是林雨柔的大型人头,上面写着天地英雄传,再就是劲哥蔡姐等人的大幅海报。
走过一间房,隔着玻璃可见到,里面放着许多电脑,其中一台电脑是两个屏幕并排,一个屏幕上面都是曲线,另一个上面则是画面。
而且,是我骑着马在夕阳下耍酷的画面,一个眼镜男在电脑前操控,画面来回变。
我很疑惑,那画面才拍完两天,是怎么到京城的?
一路去到总经理办公室,小菲敲门,里面是陈导,还有一位眼镜男,斯文有气质,陈导介绍那是叶总。另有一位身穿红色僧袍的和尚,盘腿坐在沙发上,眉毛全白,闭目养神,手中转着佛珠。在他身后,站立一位大汉,身高大约一米八五,体重差不多两百,肥硕健壮。
陈导虚指老僧人介绍说,这是坎帕仁波切。
我没听懂。
小菲在我耳边轻声语:“那是密宗活佛,坎帕上师。”
我连忙拱手,学着影视剧里的大侠见面礼,“原来是活佛,久仰久仰。”
陈导见我动作,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茶水喷出来,是从鼻子喷出来。
我有些讪讪,自问,难道我做错了?
叶总让我坐,身后小菲则问我是喝茶还是咖啡,亦或者是橙汁?
这一切给我的感觉很高大上,还很有文艺范,我说白开水。
坎帕上师这才慢慢睁开眼,面目慈祥,望着我微笑,然后冲我伸手。
我有些慌,不知道这是要干嘛,试探着向前。那只手就往我额头上来,让我不由自主的低头,最终,那只手落在我头顶,揉了揉,拿开。
我是真懵了,不知道这和尚在我头上揉了揉,是什么意思。
身后的壮汉怒目圆睁,“还不感谢上师加持?”
叶总在旁边笑着解释:“上师摸你的头,是给你祝福。”
我连忙道谢,“多谢大师。”
坎帕上师点点头,微笑,手一抖,从袖子里拿出一窜珠子,在自己手上转两转,嘴唇哆嗦,嗡嗡嗡嗯嗯嗯,睁开眼,要给我。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接,后面的大汉就催促:“还不跪下迎接?”
转瞬间,我懂了,连忙摆手解释,“误会了,我不是和尚,我也不信佛,我就是个演员,这头是演戏剃的。”
一句话出口,几个人都变脸,陈导继续咳嗽,叶总则是面红,身后小菲扯我胳膊,“怎么说话的,卡帕上师是特意请来的。”
特意请来的跟我有鸡毛关系?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眼见我慌乱,上师依然微笑,点头,继续要把珠子给我,口里道:“我知道你不是僧人,但你与我有善缘,这是赠与你的。”
善缘?
我伸手接了珠子,看着后面大汉,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对着上师鞠躬,“谢谢大师。”
旁边的叶总咳嗽一声,道:“上师增给你的,叫佩珠,是带在手腕上的,珠子的材料是太阳子,上师常年佩戴在身,念力加持,能给你带来好运。”
太阳子手串?我低头看一眼,红彤彤的,好像是木头材质,当下也不好多研究,再次道谢。
谢完,叶总转脸向上师,面目严肃,询问:“上师您看?”
上师冲我微笑,点头,“此子聪慧端庄,有大善缘,将来成就非同小可。”
虽然我很懵,虽然我心里其实不怎么喜欢这和尚,但我听到他说我将来成就非同小可,我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叶总大喜,又问:“他有什么造化?”
上师眉眼一起笑,“成就在在座诸位之上,若是有缘,你们当见。”
哎呦,厉害了我的光头。我眼睛往周围瞅一圈,陈建斌导演不用说,差点拿到奥斯卡,这叶总什么来头不知道,但看他坐在哪里比陈建斌势都老,应该也不是泛泛之辈。
我的成就比他们都猛,那我能混到什么地步?不由自主,我裂开嘴笑。
其他人都笑,叶总又道:“请上师给赐个好名。”
赐名?我立时恍然,叶总这是让大和尚给我取个艺名。不免好笑,以前赵灵儿也说过类似的话,要想红,先换名,这艺人想红,必须让大师给取个好名。
上次去西京见道士我都后悔没花五十块,这次在京城又是这一出。不过有师父跟我说过,任何封建迷信都是骗人的,不应该理会。
眼见大和尚闭目装高深,我就忍不住了,慌忙开口,“不用了叶总,我的名字挺好,我想一直用下去。”
这话引得几个人都抬头,身后小菲都微微后倾,似乎我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上师闻言,微笑开口,“小友说的对,小友说的对。”而后哈哈笑,对叶总道:“他说的对,他的名,我不能取。”
叶总脸瞬间变黑,瞪我。
瞪我干毛?你煞笔迷信,还想诓我一起迷信?我再开口,诚心诚意:“真的,叶总,我觉得吧,这演员演戏,主要还是看活儿,活儿好,怎么都会红,活儿不好,名字取得再好也没用,真正会演的人,就算取名王大锤,照样火遍大江南北。”
“你别说了!”叶总恨恨道,再看上师,上师哈哈笑,开心至极。
叶总有些慌,要道歉,结果上师说:“王大锤,好名字,好名字啊,哈哈哈”
97 初到京城()
自从在西京被道士骗过,我就对任何封建迷信产生了抵制,尤其是面对红袍子大喇嘛,更无好感。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根本不管礼貌,也不管他是否接受。
可接连两三次,我都感觉自己有点过,人上师却保持微笑,面上没有半点怪罪,这就让我稀奇了。
以往影视剧和书籍中看到的世外高人,基本都是上师这种做派,思想观念独行特立,与众不同。
隐约的,我觉得这喇嘛也没那么讨厌,态度上恭敬起来。
上师笑完起身,对叶总和陈导分别点头,“这里没我什么事,我要走了。”说完抬头,目中温和,对我微笑,“有缘再见,扎西德勒!”
说完向外,步履轻快,红袍飘飘。叶总连忙追上去,“上师留步,一起吃个饭再走。”
上师呵呵笑,“不急,不急,吃饭这个事情嘛,今天是不能吃了,你们忙你们的事。”
说完又要走,被叶总拦住,再问:“上师,先前说的事,你觉得可行?”
上师摇头,“不行的,不行的,三五天内你就知道啦。扎西德勒”
叶总也双手合十,“扎西德勒!”
上师出门,后面的大汉还兀自不服,回头瞪我一眼,眼珠子牛眼样大,愤愤不平,好像我欠他钱不还。
叶总送上师出门,陈导望着我嘿嘿笑,“你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知道那和尚是谁?”
我摇头。
陈导呵呵笑,“你想知道吗?”
我摇头,“不想。”
陈导让我坐,又问:“知道什么叫太阳子?”
我还是摇头。
陈导说:“太阳子是热带产物,多是从非洲运来的,你看珠子的颜色,红褐色,宛如太阳之火,每颗上面都有白点,整个看上去,犹如旭日在天,所以叫太阳子。”
我拿着珠子左右看,闷闷不解,“我们老家,这也就是个弹球。”
陈导道:“佩珠,是让你佩戴在手腕上,给你增加好运的,以后行事有佛珠保佑,太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