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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之所以为预言,可能连它出现后众人会如何应对都预料在内,天命不可违,一切的努力,终是徒劳啊。
倭人来犯,起初势头很猛,等临安王训练的第一批海军进入战场,局势就已经开始逆转。只是这仗一直打得不愠不火,没什么大的捷报,眼看春季即将过去,连士兵都开始坐不住了。
“我们一举进攻把他们打回老家,让他们再也不敢来犯!”
“就是,每次要乘胜追击时被退兵,我们到底在怕什么?”
“倭人早就穷途末路,我们该夺回两省!”
“”
同意决一死战的声音此起彼伏,临安王却在帐中蒙头大睡,手下副将也坐不住了,前来寻问:“王爷,要不您就说个时候,也好让大家有个盼头啊?”
“你们还真当自己稳赢了不成。”临安王半倚在床塌上,坐没坐相,“穷寇莫追的道理你还不懂吗?倭人失败是毋庸置疑的,我们与他们决战,正趁了他们的心意,他们迟早要死,你说能不想拉个垫背的吗?”
“可这么拖着也不行啊,军饷都要告急了,圣上也时时寻问战情。”
“告急?”他伸手一掐,像个算命的煞有介事,“告急了好啊,连我们都告急,他们怕是要揭不开锅了,加兵守着粮草,说不定能逮着几只肥羊。”
“诶!”副将连忙应了一声:“总算有事做了,大家伙都闲得坐不住了。”
“农”
“王爷您就放心吧,农活都被抢着做完了,大家争相结网捕鱼,热闹着呢。”
“恩,严守纪律,不可扰民。”
“是!”
待副将离开,他又躺回硬板床上,对着头顶的帷帐发呆,自己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在意起这些人的性命来?
只是若真能做到兵不刃血,代价仅仅是时间和军饷的话,他也不是不能通融,反正这海边呆久了,感觉还不错。
然而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那一天迟早要来,最后胜利的人会是他吗?
为帝者称孤道寡。
如果这一生注定要孤独地死去,最少让他瞧瞧那害他至此的王权顶峰究竟是何。
父王说人心似水,可水是往低处走的,人心总是高了还想高啊。
鸿信看了一天的折子,乏得不行,自从父王驾崩之后,本该属于他的帝位,他却坐得如坐针毡,好像是那人施舍与他,又像是他恬不知耻,抢了别人东西一般。
心腹大患啊。
轻乐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才叩响祭司的房门,里边的人静坐,像似早料到她会来专程在等她似的。
轻乐坐到她身边,等心静下来才开口:“北帝指的是临安王,您一年前就明白剑指北帝的意思是两位皇子之间会有一声对决,日沉月落,‘日’是先帝无误,‘月’却不一定是临安王,较之当时在位的皇帝,月是指太子亦说得过去,您在一年前,替萨江选择了临安王。”(。)
157金玉良言(十五)()
祭司没有回应,轻乐心中却已了然,她轻笑了一声:“您劝告我不可干预预言,自己却也做不到吗?”
“我不是神女。”祭司睁开双眼,眼神浑浊,她真的越来越老了,脸上的皱纹多得数不清,几乎永远只有一个表情,“我是萨江的祭司,所负仅仅是萨江的兴亡。”
“纵然大梁因此成为人间炼狱?”
“大梁与我毫无关系。”
“您当初不是这么教我的。”
“我是教你如何成为一名神女,我并不是。”
“对不起。”轻乐站起身,“可能让您失望了,我成不了神女。”
祭司终于动容,“你可知逆天而行的后果?”
“前两年您一直教我顺应天道,到今日为止,我越来越觉得您说得对,越想改变想逃避这种命运,却正巧导致这种结果,这就是预言,可天道并不是告知我们要认命,相反,逆天而行,成王败寇,死生无怨尤——”
轻乐居高临下,“不惧不惊,不喜不悲,慎言不畏言是为神女,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行无愧于人,止无愧于心,是为人,此身死不足惜,魂飞魄散无妨,但求无愧于己!”
“喂,小音,你安全到家了没有?”
符音愣了会神,电话那头传来符文彬着急的声音:“喂?是小音吗?怎么不说话?喂?是不是电话坏了,听不到那头有人说话啊。”
“爸,听得到吗?”
“听到了,听到了。”符文彬立刻问:“怎么回事?我接到警局的电话都快吓死了,你有没有受伤,小君和小末呢?”
“爸,您别着急。”符音扫了四周一眼,“我们都没事,不过我这边还有点事没处理完,等我忙完了再回电话您。”
“哦、哦,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符音一口答应,“您就放心吧。”
挂了电话她打量这间陌生的房间,撇开脑中关于轻乐的剧本,她还是仔细回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无希、歹徒、人质,最后所有人都进了警局。
后来,她就被带到这个地方来,期间来过一名女警做了些简单的询问,然后又是漫长的等待,接着她就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符音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直觉不大对劲,警局她也去过几回了,虽说从没以人质这样的身份,可不管怎么,把她单独关这么久,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萧君和萧末她倒不怎么担心,方才她爸还能打电话进来,那她是被允许通信的,她拧了下房门,被锁住了。
可以通信却不能出去,完全不怕她跟外界的人说什么吗?
不过她确实连这个所在的地点,方位,属于什么单位都不知情,跟不熟悉的人乱说一气别人也不明白,跟爸妈说,刚发生过那样的事,这事不是惹人担心吗?
既然把她关在这里又没有恶意,为什么不索性派人解释个清楚,符音毕竟是跟着警察来的,心里倒也不是很着急,边等人来边琢磨轻乐的事情。
先到系统里看了一圈,幸运值突飞猛涨,居然已经到达一万三,按十比一的份额,金钱十万的灯已经亮起,距离十五万也不远了,然而对符音来说,系统其他的东西可比金钱更难得,技能类初级加八,想想如果武力值还能加上八个点,她对上两个健壮的成年男子应该会非常轻松,令她最惊喜的是健康那里终于亮了一块,显示的是耳。
符音猜想这是对应人的五官,如果还有内脏,甚至骨骼,那假设幸运值无限上升,她岂不是能造一个人类出来。
不对不对,就算躯壳能够制造出来,没有思想,不还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仔细想想,按照她现在的进度,能到达脑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想整个全套人出来,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只不过张仪的病总算有了一线希望,她精神也振奋了一些,对着健康类发了好一会的呆,粗粗计算了一下她办事的效率,觉得虽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吧,但她也有点太拖拉了,慢腾腾地挪到技能类,符音打算好好研究。
想加快效率,提升自己也是必然的,磨刀不误砍柴工嘛,与其一加一等于二地做加法,不如动动脑筋,说不定有什么其他的机遇呢?
技能原本显示的只有智商,武力,颜值,现在遮拦的白雾又散去一些,符音看到多加了术法和天运两项。
她此前只加过武力,有些时候,拳头才是硬道理这话确实非常实用,颜值她虽然有心想加,但幸运值有限,总觉得有些浪费似的,虽然漂亮的女生运气不会太差,但她现在怎么说也没到影响市容的地步吧,可以暂且先缓缓。
智商她是恨不得立刻点满的,特别是有个周南在一边,高智商与高智商的对决,想想就非常带感,以前觉得增加两三个点提升不大,现在她能加到八点了,虽然具体是多少猜不出来,但系统应该不会让她多吃亏吧。
她跃跃欲试,目光又看到一边的术法和天运上,术法在这个世界使用必然颇为限制,毕竟算是个炫酷的技能,人多的时候不能用吧,还不如直接加武力,显得有点鸡肋。
天运这种事,没有科学的计算方法,总让人觉得不太放心,很简单的说,她虽然运气不太好,经常遇到倒霉事,每次却也逢凶化吉,说天运差也不至于太差吧,幸运值那么宝贵,加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头上,她怎么知道天运到底是变好了还是没好?
符音思忖了半天,最后狠心将目光从智商上挪走,决定赌一把,就加天运好了。
想要有其他机遇,光有智商还是不行啊,她智商比起周南虽然差得远了,但也是个普通人水准,不用太过自卑,再者,私心来说,她都有周南帮忙了,何必再浪费幸运值给智商。
希望能一路狗屎运走到底。
符音轻轻闭上眼,将手放在天运上面,心中默念增加天运,光芒一闪,一股温润的气息将她包裹住,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再睁开眼时,她的意识已经从系统中出来,正巧昨天的女警察推门而入。
“你醒了?”
她端着一份早餐,冒着热气的小米粥和一碟小汤包,将食物放到桌上,她招呼符音:“饿了吧,过来吃点东西。”
她不来还好,一看到吃的,符音才发现自己是真的饿了,昨天吃了早餐出门,到现在已经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再加上隧道中那些神经高度紧绷,惊险又刺激的事,她坐到桌前,端碗时连胳膊都不受控制地有些发抖。
看她吃东西,女警察在一边柔声说:“昨天被吓到了吧,我们除了请你们留下了解情况以外,也是想等你们精神稳定后再让你们离开,昨晚睡得好吗?吃完早餐你要看一下心理医生吗?”
符音心说她现在可能没么脆弱,那点场面当时说不害怕是假的,但过去了就过去了,她又不是没见过更大的场面,只是说出来别人怕是只会认为她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故作坚强罢,她小口喝着粥,“我有点认床,请问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可资料显示,你昨晚进入了深度睡眠,是你们一行人中睡得最好的。”
“”
那是因为我被强制进入睡眠了好吗?
女警察依旧温和地说:“希望你不要太介意,这些都是基本程度,心理评估上,你确实已经可以离开了。”
“真的吗?”符音立刻问:“那其他人呢?我还有两个朋友”
“两个?”女警察打断她,“有目击者称你们当时是四个人同行的。”
“没、没有啊。”符音装傻,“可能是他看错了吧。”
听到女警察用“目击者”这个词,她心里就有底了,果然和以前一样,穿越者一旦离开,他的存在过的痕迹会慢慢消失,车站或许有监控,但极有可能恰巧没拍到他们走在一起,或者干脆监控坏掉了,所以才需要人证。
四个人同行,也就是说那个“目击者”不会是萧君或者萧末,只要他们俩不说,她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可以随口胡诌了,毕竟无希的事很难解释清楚。
女警察并没有执着地聊这个话题,闲聊几句之后,因为符音心里有了警惕,套不出任何话来,她有些丧气地说:“等见完心理医生,医生评估没问题的话,你就可以离开了,你另外两个朋友刚才已经走了,他们请我转告你,等回到临海再和你联系。”
“哦,好的,谢谢你。”
女警察关上门,脸色一刹那就沉了下来,明明知道她有问题,可就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原想再采取点其他的方法,上面却严令放人。
“哼,和那个部门一旦沾上关系就准没好事。”
迎面走来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头,女警察冲他点点头,“沈医生,麻烦您了。”
“哎哟,跟我客气个什么,老张吃坏了肚子,我来给他顶一天班,怎么样,没什么大事吗?”
“您就随便问问然后放了她就行了。”
“懂了懂了,又是个不老实的刺头对吧,我先进去,你等我的好消息啊。”
女警察摆摆手,“您误会了,这个就是目击了枪杀案,您安抚一下就行了,不需要做别的。”
“哦,这样啊。”他推开门,看到一个高挑的女人背对着门坐着,两条长腿有些委屈地蜷在一起,背影看起来似乎还有点眼熟,正打算进去,女警察又问:“周博士他已经离开了吗?”
“对,大清早去我那呆了不到十分钟,就说请我来给老张带个班,匆匆忙忙的,想必出了这事,忙成一个陀螺了。”
女警察失望的神色难掩,“哦。”
见她走远了,沈老头才咳嗽一声走进房,还没来得及关门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