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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南盗门,他们怎么总惹我()
张潇潇和方苏原本只是略有交情,那晚苏苏被绑架后,牟军潜行追踪,将苏苏救下。之后张潇潇曾约方苏喝茶,询问绑架案具体情况。
那晚二人谈了许多关于牟军的事情,关系算是更进一步,却也只能算是说得过去的朋友。
可今日在甬道入口,在爆炸的生死关头,方苏不顾个人生死将张潇潇护在身下,张潇潇或许这辈子也忘不了被他护在胸前的感觉,忘不掉她的双手,曾沾染上他温热鲜血。
若是一个人能将性命给你,你有什么理由不把他当成最亲密的朋友呢?
张潇潇的面容依旧很冷,但面对方无邪时,却会偶尔翘起嘴角友好的一笑。
此时方无邪坦然对萧炎有调查,更是进一步打消了张潇潇的疑惑。她伸手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确定刘镇远睡的天昏地暗,悄声道:“我知道一颗手雷爆炸的威力,你在救我的时候,就知道手雷爆炸会引起链锁反应吧?”
方无邪没想到张潇潇心思如此缜密,他略一沉思,淡淡笑道:“你一定想多了,我此前从未听过这世间还有阵法,哪里会知道什么链锁反应。我只是想那里是狭窄的甬道,爆炸威力必然会朝一个方向宣泄。”
“但事实是爆炸的威力增大了不只一倍。”张潇潇笑了笑,这种事情说不清楚,既然方苏不肯承认,那就当他不知道好了。
她又问:“你追踪术如此高明,即便醒来后晕晕沉沉,也不可能不知道我是先前走的。可你却向后去寻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何没有对那个唐小姐说?”
关于这一点,方无邪总不能说他听到让他感觉异常熟悉的,像是万千先民诵读或祭祀的声音吧!他早就想好了推辞,有些尴尬道:“我当时受到阵法干扰,并不是追踪你而去,而是跟着阵法幻化出来的你而走。这事儿我觉得说不说并不重要,就没对唐小姐说。”
方无邪的推辞毫无漏洞,因为在浓雾中的时候,张潇潇也曾看过阵法幻化出的大队人马,既然外面的阵法能幻化出人,那里面为何不能有呢?只不过她直觉上仍是不太相信。
“我还有一个问题……”
方无邪打断她的话,笑道“张队,你这样子可不像是对待朋友,到像是审问犯人,可怜我现在后背还钻心的疼呢。”
张潇潇像好奇宝宝一样追问时,并不觉得过分,可当事人亲口说出来就不同了,她脸上红晕陡升,啐道:“你这是施恩图报呢,要不咱再回去重新炸一次,这次我救你。”
方无邪哈哈笑道:“我才不,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呢嘛。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不是关于宋宪明的事情?”
张潇潇确实是想问宋宪明到底因何而死。可她的想法被人这样直接猜到,觉得很没面子,也失去了主动权。便厚着脸皮否认道:“才不是呢,我是想问你准备如何处理南盗门的事情。”
方无邪最善把握人心,他见张潇潇答话的神色就知道这女子临时起意,换了问题,也不叫破,笑道:“先说宋宪明的问题。凭我的鼻子,宋宪明如果躲入城市里我无能为力,可在气味单一的森林中,他的存在好像黑夜里的明灯,我闭着眼睛也能跟着他走过的路追踪过去。可惜我和刘队长比他们晚走了半天,待追上他们的时候,他们的战斗已经进行到了尾声。狼群咬死他们后就遁走了,刘队则找有信号的地方联系何局长。”
张潇潇疑道:“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呀,可看你们的样子,似乎很害怕宋市长的报复。”
“当然会怕。”方无邪叹道:“在上头已经下文让萧炎接手的情况下,宋联合无绝对的理由占据那处古迹。可他偏偏就当着萧炎的面,要进入古迹,一探究竟。很明显是做给萧炎看,其目的已经不言而喻。
咱们别提宋宪明该不该死,无论怎么说,宋宪明都是宋联合的儿子。儿子死了,爹不计后果的报复也说得过去。他的报复心理这么强,不惜撕破脸要挟萧炎也要拿牟军开刀。谁知道会不会对我们这些直接导致宋宪明逃入深山、葬身狼腹的人怀恨在心呢?”
说起牟军,张潇潇又担心起来,问道:“你说他会用什么方法动我弟弟呢?”
方无邪道:“牟军底子并不干净。当初他跟宋宪明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没做过杀人放火的事,但据我所知,被他打伤的人还是有的。此时宋宪明已死,而且死的极不光彩,我想宋联合应该不介意将这些案子重新翻开,以此抓捕牟军。”
方无邪安慰道:“牟军从前虽然打过人,可都不算严重。往轻了说,治安拘留也就可以了。如果要往重算,刑事案件判刑也超不过三年。”
张潇潇眉头微蹙,缓缓道:“你说我将他特招进入军队,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呢?”
方无邪沉默半响,沉声道:“事不关己时能秉公执法,可关乎自己的弟弟,你就想为他脱罪吗?他并非绝对无辜,他所做所为也不是因为别人威胁或形势所迫,他已经成年了,既然他当时做了一些事情,就要承担起做事情的责任。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起来。
方无邪叹了口气道:“当然,我也就是个普通人,说的好像多高尚一样,可若有人要动我亲人,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招入普通的部队并不等于逃脱法律制裁,除非,能招入那个什么利剑行动组。”
张潇潇闷声没答话,一直开过了芦苇村,这才打破沉默:“特招的事情我也只是想想。今天我就着手调查牟军之前做过的事情,如果宋市长真的欲加之罪,我会尽量为弟弟争取他该负的责任。”
方无邪叹道:“正人容易,正己难。其实有些时候法律不一定代表正义,大义灭亲也算不上高尚。
先说宋联合此人,外界都说他是个好市长,我不知道其人到底有过什么样的政绩,更不知他是否真当得起这个“好”字,但他纵容儿子为恶,这件事就是大大的不对。若是没有他为宋宪明当后盾,宋宪明又岂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再说牟军,牟军这孩子做过错事,但也做过好事。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不妨让他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但在这个过程中又不能完全的泯灭亲情,否则他过了这一关后,路只会越走越窄。你若这次让他无灾无病的躲过一劫,下次他再犯错呢?那你的行为又和宋联合的行为有何区别?
人活着但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没有必要装成谦谦君子,拿所谓的道德约人束己,也没有必要穷凶极恶,做事但求赶尽杀绝不留余地。匆匆百年,俯仰天地而无愧就好。”
方无邪的一番话让张潇潇动容,这些道理浅显易懂,或许每个人都想过,但绝对没有人几个人能淡然的看透,更别提去这样做。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叹道:“谢谢你开导我。不过你说这番话,我还真不是第一次听过,只是那时人还小,没领悟此中道理。”
方无邪笑道:“哦,还有人像我一样,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吗?有机会介绍介绍,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
张潇潇道:“你和他早就见过,你说过你们早就是朋友。只可惜他被歹人迫害,唉,好人不长命呀。”
方无邪这才知道张潇潇说的竟是自己。想想也对,他失去记忆的时候早已成年,虽然记忆缺失,但人生观、价值观依旧没变,自然说话的腔调也差不多。只是明明他好好的活着,可对面的女子总是在追忆自己,这种感觉实在太不爽了。
他不想在“方无邪死亡”这件事上说太多的话,便道:“说完宋宪明的事情了,再说说我会如何处理南盗门的事情。”
张潇潇等着他的高论,可这货憋了半天,歪着脖子十分不解的问道:“张队,你说我就不明白了,我这人是不是和南盗门的人八字不合呀?我来到湖州后,几乎每件事情都和南盗门有关。你看,来湖州当天就在盛德斋揍了南盗门的人,第二天又揍一批,之后抢夺股权、石澳商场枪击、苏苏被绑架。你说哪一次不跟这些龟孙子有关。好不容易我离开湖州了,把车停在鸟不拉屎的入山口,他们的人竟然还能惹到我,这事儿是不是很邪乎?你说,这南盗门怎么就总惹我呢?”
不说不知道,这一总结归纳起来,发现确实有些邪乎。
如果说之前南盗门得罪方无邪是因为盛德斋的事情。可后来苏苏被绑,昨天停车被毁,这两件事完全就是巧合。这种天南海北都能撞到一起的巧合,或许不比买彩票中五百万的概率低多少。
张潇潇抿嘴轻笑道:“你们八字合不合我不知道,我只明白,南盗门遇到你算是到八辈子霉了。”
“也不能这么说,”方无邪最喜欢挠头装憨:“他们遇到我,或许是他们的造化也说不定。”
【作者题外话】:第二章
第二百五十二章 南盗门的造化来了()
“造化!”张潇潇笑道:“南盗门遇到你,一众手下被打的哭爹喊娘。石澳商场死了五名枪手,你知道吗,那五人的安家费就有二百万。之后又拱手让出盛德斋股份,你这辆车也是于果送的吧?”
“喂,张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方无邪装模作样道:“我现在可是盛德斋第二大股东、旧电厂社区居委会主任,湖州市十大杰出青年,而且兼职你们警方特殊案件顾问。我这样的人,怎么会像你说的那么不堪。
我给你讲讲嗷,首先,不是我打南盗门的人,而是他们一群人打我,我是被动反击。石澳商场枪击案更明了了,我去买衣服的好不好,他们带着枪呀,要不是因为我的出手打击了猖獗的犯罪分子,我又怎么会被评委湖州市十大杰出青年呢?至于盛德斋股份,我是真金白银买来的,这辆车当然也是顺带的赠品了。”
方无邪侃侃而谈,张潇潇的神色却是变得有些迷惑。她不知道怎么了,越是和方苏相处,越是不自觉的把方苏当成方无邪。
是这两个人说话的语气实在太像了吗?还是自己已经从方无邪死去的悲哀中走出,将情感转移到这个人身上了吗?
张潇潇下意识的摇头,心想绝不会是这样。这么多年,自己的心里只有方无邪一人,即便方无邪已经死了,自己也决不应该如此轻易的忘掉他。最起码在为他报仇之前,决不允许发生这样的情况。
张潇潇一遍一遍坚定自己的信念,嘴角的笑容仍在,可目光却已经慢慢变得冰冷起来。
方无邪不晓得张潇潇又想到了什么,但他察觉到了气氛微妙的变化,也就不再调侃,变得正经起来。
“那天晚宴,我曾给于果下过通牒,让他解散南盗门旗下的杀手。如果他不解散,我就帮他解散。解散的缘由当然是因为他们接了绑架刘希敏的活,我不希望他们旗下有能威胁到我身边人的势力。但其实这也仅仅是我的一个理由,我还有另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方无邪瞅了眼张潇潇,见她没有配合询问“是什么想法”的意思,只能继续道:“南盗门几乎垄断了湖州的黄赌毒产业。我听闻政府有打击湖州黑恶势力的意图,到时候南盗门必然是警方首先要对付的帮派。适时鸡飞狗跳、鱼死网破,即便打掉了南盗门,难免会出现北盗门、西盗门的势力,继续做更加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是想学飞车党?”
张潇潇一语中的,方无邪点头道:“于果从未跟我正面交战过,但实际上他武功不低,只是没有把握对付我,所以一直隐忍不出手。他表面上装得很乖巧,但实际上南盗门有七成生意都是他在打点,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乖巧的人。也正是因为他能看清形势、善于隐忍,所以我相信他懂得做人办事的道理,我相信他能为了自己的性命,为了南盗门的存续,选择正确的道路。”
张潇潇冷声道:“你虽然知道政府要打击黑恶势力,可你也应该知道,政策和对策永远不会同步。南盗门或许会元气大伤,但只要关系走对了,并不是绝路。既然路依旧能走,他们又怎会甘心放弃。”
方无邪笑道:“曾经看过一句这样的话:男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引诱不够。而女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这话说的虽然非常势力、片面,但这世间大多数人都是如此过的。像于果这种人,绝不会例外。政府打击黑恶势力只是契机,想让南盗门走上飞车党这条路,还需要我施加诱惑,需要政府给出筹码,需要他们看到希望。”
张潇潇道:“理论上很美,可这件事谁来操作?你吗?你又何苦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