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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宝贝。”金毛狗呻吟了一声。
佣兵们发出微微骚动,好像认识死者。韦德问坦克斯坦那是谁,坦克斯坦说是金毛狗以前的亲信。
“妈的,这条老狗彻底疯了。”坦克斯坦骂道,“我说最近他的心腹怎么一个一个消失,到最后甚至需要让我们这些外人来保护他,原来他的亲信都被他自己弄死了。”
韦德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晚潜入如此轻松。这里有三十多个玻璃箱,代表着金毛狗虐杀了他自己三十多名手下。
“我可以看见,我能听见。”金毛狗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还信奉着伪神,而我却早已看透,我给予他们伪神钟爱的死法,这是他们的心愿啊!然而并没有什么血星之子,所以他们的心愿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毫无意义毫无价值毫无作用他们卑微的死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奥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可笑!”
韦德的手猛一挥,所有人同时向树屋扣动扳机。
铁皮房子叮叮当当乱响,摇摇欲坠。
一瞬间,韦德以为这个怪物即将死去,他听见金毛狗在枪声中的惨叫和嘶吼。接着他听见,在密集的枪声中,有一个清脆的声响。
未知的恐惧向韦德袭来,他大喊一声“隐蔽!”身体立即缩回掩体。
下一秒,四面淤泥般流动的土墙猛然拔地而起,将整个圣诞树紧紧包围,无数子弹射进烂泥之中,翻滚出一个个气泡,接着淤泥流转涌动,子弹急速从泥墙中喷射出来,两个被眼前奇观震撼的佣兵来不及闪避,四溅的子弹击中他们的身躯,健壮的身体惨叫着从六层楼高的平台上跌落下来,摔成一滩血肉。
韦德和坦克斯坦躲在掩体中,从缝隙窥见泥墙如山崩般坍塌,流淌成一滩沼泽。
“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坦克斯坦的抱怨还没说完,烂泥潭又像开锅的沸水般鼓动起来,他们汹涌着往中心聚齐,泥液一块一块相互堆积,贴上去一些,又有滴落一些,但终究越聚越高越聚越大,形成一个人形模样。他有着粗壮却长短不一的四肢,泥团堆砌而成的身躯,肩膀上没有脖子,直接堆放着一团稍小的圆球。
烂泥聚合成了一个泥人怪物,它举目四望寻找着敌人。
震惊的感觉逐渐消退,韦德不改最贱的本色开始吐槽泥人的长相:“就像用羊粪球堆成的人体塑像,拿到威尼斯双年展上,肯定能获个什么先锋艺术大奖。”
坦克斯坦不知道什么是威尼斯双年展,他凭借自己的生活经验纠正韦德的话,“不是羊粪球,羊粪更干更团,这像是人粪和痢疾的混合。”
他们俩大声嘲讽,被他们称作屎人的怪物看向他们隐蔽的地方,脑袋上大约是眼眶的位置烂泥翻滚,露出一颗纯白的眼珠,死死地盯着韦德的方向,接着它裂开嘴巴,从里面流出漆黑的污泥。
“吼!!!!”怪物发出一声震天撼地的吼叫。
“我艹,真臭!”
韦德和坦克斯坦翻身滚出掩体,一团烂泥炮弹砰地一声,砸在他们的掩体上。
“好险。”躲过一劫的韦德看着自己刚刚的位置上烂泥流动,后怕地拍了拍胸口。接着他感觉整个地面都在晃动,扭头看去,韦德倒吸了一口凉气。
巨大的泥人迈开脚步,正在向他冲来!
第二十六章 羞耻()
韦德千钧一发躲过狂奔而过的泥人,眼见着怪物一头撞在钢铁机械上,半个身体在猛烈的撞击中飞溅成烂泥。庞大的机械发出不堪重击的悲鸣,轰然倒塌,一个佣兵没站稳,惨叫着跌落下来。
泥人摇晃着残缺的身躯站了起来,飞溅出去的泥液如活物缓缓爬回它的身上,不一会,残破的泥人完好如初,白内障般的巨眼死死盯着韦德,一步一个泥印地缓缓向韦德逼来。
韦德将手枪收起,抽出武士刀戒备,嘴上闲不住地嘲讽:“嗨,大块头,你能问道自己身上的臭味吗?”
泥人无意识地低吼一声,除了缓慢而坚定地走向韦德外,没有作其他反应。韦德心思一动,开口骂道:“嘿,贱人,看这里。我有一个宝贝,你要不要尝一尝?粪球,你到底是妈妈生的还是爸爸生的?”
泥人无动于衷,连步伐都未改变。
韦德明白了,这怪物听不懂人类的语言至少不懂英语。
“坦克斯坦,这个粪球交给我,你们去解决那条老狗!”他缓缓向外踱步,为佣兵们的行动留出空间。
眼见得泥人越靠越近,他准备下先手为强,一声低吼过后,他高高跃起,武士刀砍向泥人。
所有佣兵刚刚都在注视着怪异的泥人,现在听见韦德的吩咐,开始转移注意力找寻金毛狗。
圣诞树上的树屋早已跌落,在另一个巨大的礼物盒上摔得四分五裂,金毛狗躲在装饰品和玩具堆里,有人试着开了两枪,却没想到引起了泥人的注意,泥人嘶吼着将手臂甩向枪响的位置,半人高的泥团立即将开枪的佣兵砸成两截。
“不要用枪,它对声音敏感!”韦德躲过泥人虎虎生风的手臂,大声提示,武士刀横斩过去,泥人手臂上一大团烂泥坠落。
佣兵们抽出身上携带的匕首,呈半圆形向金毛狗躲藏的位置围去。
最左侧的一名黑人佣兵本来站在高处,他跳到圣诞树上慢慢滑落,期望给这条老狗来个背刺。黑人佣兵穿过冬青枝的装饰,将身体缩成一团,尽量减少动静。渐渐地他看见了金毛狗,他正躲在一堆零件的后面,只有撅起的屁股暴露在空气中。
黑人佣兵攥紧了匕首,只要再靠近几步,他就能一刀捅穿金毛狗的直肠。脚步踩在彩纸上发出轻微的响动,金毛狗似乎没有听见。
接着,他看见金毛狗忽然转过头来,屁股与脑袋滑稽地搭在一起,他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鲜红的嘴向两腮裂去。
黑人佣兵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恶魔盯住,刻印在基因深处的恐惧让他再难踏出一步。他感到大汗淋漓,两只脚就像被钢钉扎在原地。
他咬破嘴唇,默念上帝的名字,使出全身的力气扑向金毛狗,身在半空中的他已经决定,这一刀要扎进他的眼珠,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接着,他感觉到身体发空,时间仿佛停顿,本应落下的身体停留在了半空中,他扭过头去,看见战友们扭曲的面容,耳朵里好像听见队长呼喊他的名字,这让他意识到时间并没有暂停,而仅仅是他停滞在了半空。他低下头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感觉一股热浪从肚子里往上涌,击碎了他的脊椎,涌过他的脖子,从他的嘴里挤出来,撞掉了好几颗牙齿。
他看见了,那是一条黢黑如钢锥的东西,他想骂一句“”,钢锥却直奔他的眼睛而来。
黑人佣兵的尸体被那黢黑的铁链穿透,然后像破布般被甩向屋顶,坠落的尸体被龙门吊的钢钩挂住,鲜血和内脏飘落,如同一场短暂而肮脏的暴雨。
所有人呆呆地看着那条钢索灵动如活物,缩回礼物盒内,咔嚓的开启声再次响起,礼物的外包装剥落,露出藏在其中的物体。
坦克斯坦本以为那会是一个更加丑陋的怪物,他猜错了,露出来的是一个赤身**的女人。
漆黑的头发,修长的四肢,凹凸有致的身材。披散的长发遮蔽住了她的面容,但想来应该美丽性感。一切都如此完美,除了那条刚刚吞噬了人命的钢索,滴着鲜血在她的下体轻轻摆动。
佣兵们这时候才看清,那不是一条钢索,而是一条如蝎子般的长长节尾,从女人的身体下方长出来。
玻璃破碎,女人从粘稠透明犹如蛋清的营养液中游出,她如同刚刚睡醒的婴儿,迷茫地左摇右晃了几下脑袋,最后看见了旁边半死不活的金毛狗,她像一条蛇般蠕动过去,柔弱无骨地盘绕在金毛狗的身上,粘稠透明的液体在他们的身体之间拉出长长的丝线。
所有的佣兵都喉咙一动,觉得身体一片燥热。
佣兵们不由自主地向女人走去,双手伸长好像要抚摸那具洁白的**,十几米长的黑色节尾缓缓拂过佣兵们的面庞,明明是冰冷坚硬的甲壳尾锥,他们却露出了幸福满足的笑容。
眼见佣兵们即将踏入摄食的范围,蝎尾女人被长发遮盖的面庞下,露出一丝天真满足的微笑。
“贱人,看这里!”一声大叫忽然响起,蝎女下意识往声音的方向看去,无数的子弹扑面而来。
坦克斯坦死死地扣住扳机,感觉枪械因后坐力在手中舞动。也许是他强壮的身体对这怪物女人的魅惑拥有抗性,也许是他残忍的性格锻炼了他的精神,也许是他在中亚进行的那些邪恶仪式真的让魔神庇佑了他。总之他抵御住了幻觉,紧接着无尽的羞耻感向他袭来一个伟大的战士竟然被女人吸引和控制,愤怒和杀意让他忘记了前车之鉴,他看着子弹钉入那个女人的身体,他发出畅快地大笑。接着他的身体被一团烂泥砸中飞了起来,连连撞塌了四堆废料后,才堪堪停住。
坦克斯坦感觉整个身体的器官都错了位,被泥团砸中的左臂没有任何知觉,他从废墟中爬出,第一眼看见的是韦德被泥人攥在手里,高高举起。
他想帮战友解围,机枪却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泥人的嘴咧得巨大,甚至撕开了脖颈和肩膀,韦德拼命挣扎,却逃不脱渐渐入口的命运。
第二十七章 死亡是一个问题()
韦德死命挣扎,想掰开攥着自己的泥泞巨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他一脚踹上泥巨人的脑袋,巨人吃痛发出一声巨大的吼叫,震天撼地,狂风裹挟着臭气向韦德袭来。
他被掐住半天也没事,这一阵臭气却熏得他喘不过气来。鼻子憋着气嘴里连连咳嗽,浑身的力气好像要伴着咳嗦一起溜走。
“法拉,救他!”
沈冲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韦德心想:玛德,老子不会是同性恋吧?怎么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沈冲这王八蛋的声音。
他挣扎着扭过头看向入口,发现沈冲和那个阿拉伯小姑娘冲了进来。
“总算来了”韦德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沈冲跑的很快,但法瑞尔的速度更快,她在废料和机械之间跳跃腾挪,越攀越高,庞大的泥巨人高约三米,将韦德举起后高度超过四米,法瑞尔像只雏鹰般飞跃而起,竟然越过了韦德的头顶。
韦德仰头看着小姑娘手中的锐利的钢索勒向自己的脖子,他想大喊“勒错了!”,却看见法瑞尔猛然坠地,钢索如切蛋糕般斩断了泥人的手臂。
法瑞尔脚尖刚触地就连连后退,沈冲不解其意,直到他看见韦德摔在地上,一大团烂泥劈头盖脸地把他埋在里面,泥点四处飞溅。
泥巨人疑惑地看了眼自己已经被截断的手臂,又转头看着法瑞尔,不知道这个小不点为什么有如此巨大的能量。他不再理会满身污泥的韦德,将兴趣转移到法芮尔身上。
断了一根手臂的泥巨人行动不稳,摇摇晃晃两下后,他的下体溶成了一滩滚动的泥流,托着他的上身向法瑞尔蠕动。
法瑞尔警惕地后跃,三两下攀上了高耸的机器。泥人在地上绕着机器蠕动,嘴里发出困惑的低吼。
“这是金毛狗?”沈冲问。
“不是,谁知道哪个王八蛋送他的圣诞礼物。”韦德抱怨道。
透过机械和废墟之间的缝隙,沈冲看见一群佣兵躲在掩体后面,连枪都不敢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蹲在什么玩意上,好像在进食。沈冲知道那多半是尸体,转过注意力不想再看。
得,还有一个。
“我说你能不能别装死了?”沈冲问韦德。
“你来试试?我动不了啊!”韦德抱怨道,被埋在泥滩里的他只露出脑袋和四肢,流动的污泥将他牢牢锁住。
“怎么救你?”
“在这上面砍一刀试试?”韦德提议。
“算了吧,你起来也没啥战斗力了,我还是不冒险了。”
“为啥?”韦德问。
“你腿都断了。”
韦德梗直脖子往脚上看去,差点把自己拽抽筋,才发现自己的右腿不自然地扭向另一边。他从半空中摔下来全身酸痛,竟然没感觉自己的腿已经折了,现在发现了,钻心的疼痛忽然从脚上传过来。
看着咬牙死撑着的韦德,沈冲叹了口气,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武士刀,甩甩上面的泥液,往怪物走去。
“等等,我想我还可以抢救一下!”韦德对着沈冲的背影大喊,活像个刚被宣布没有治疗价值的癌症晚期病人。
倒不是他多英勇善战,想帮忙。而是这一滩烂泥奇臭无比